失魂落魄的孫藝珍,感受更深的則是恐懼。
一個陌生的人可以進入自己的家裡,對自己實施了侵犯。
也就是說,她自認爲很安全的地方,好像某處始終有一隻眼睛在盯着她一樣。
這種如錐附骨的感覺,讓她渾身發冷。
一刻也不想多呆的孫藝珍連忙起身,胡亂地收拾起散落的衣服,想要逃離這裡。
就在她將褲子撿起來的時候,一個東西突然掉落了出來,橫在地板上分外的顯眼。
那是一個錢包,很樸素,也不大,看起來質地一般。
孫藝珍很明確,這個錢包不是自己的。
因爲她是明星,所以使用的東西全都是最好的名牌。即使是錢包,也都有贊助。
像這麼普通的東西,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她的家裡。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東西,難道是侵犯自己的人掉落的?
一想到此,孫藝珍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惶急地撲了過去,打開錢包想要查找到線索。
錢包很一般,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只是左右一分開,裡面的內容就能夠全部看到。
不多的一疊鈔票,各種金額都有。
還有幾張銀行卡、健身卡、醫療卡等亂七八糟的。
但是這些都不是孫藝珍關注的重點,她的眼神死死盯着一旁的照片,還有照片後面的身份證,兩排銀牙已經緊緊地咬合在了一起。
好像照片裡那個混蛋已經落入了她的手中,被她給碎屍萬段了。
這一天躲在mbc裡,樸政赫過的魂不守舍,根本就投入不到工作中去。
沒辦法,出了這樣事,對他幼小的心靈是一個致命的衝擊。
但凡身邊有點什麼風吹草動,他都是草木皆兵。
以爲是警察來抓他了呢。
所幸今天很清閒,沒人注意到他的異狀,讓他熬了過去。
到了晚上,他是緊着午夜十二點之前,纔回去的。
深更半夜的,看着暗沉恐怖的公寓大樓,雙腿打顫的樸政赫哀嘆了一口氣,不得不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也不知道孫藝珍現在是什麼狀況,到底有沒有發現是自己。
如果發現了的話,她會怎麼對付自己?
應該不會報警吧?
公寓的樓道里同樣詭異的安靜,帶着令人窒息的壓抑。
樸政赫疑神疑鬼,走的無比緩慢,好不容易纔摸到電梯旁。
按了所在樓層的號碼,他就看着電梯正在一步步地下來。
可就在他的眼光重新落回到緊閉的電梯門上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該死的物業,沒事那麼勤快乾什麼?
把電梯的門擦的那麼閃亮幹什麼?
以爲這是鏡子嗎?
害的他從門上的反光,就能夠看到,此時的身後正站着一個白衣女人。
樸政赫“嗖”地一個轉身,背部緊緊靠在電梯門上,就看清了後面的情形。
沒有別人,只有孫藝珍站在那裡。
不過此時的她鳳眼含煞,凶氣沖天,眼神裡的殺氣如有實質。
這一天,孫藝珍過的無比的憔悴。特別是在得知了犯人是誰後,她就倍受煎熬。
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自己得罪了的pd,居然會尾隨着自己到了家裡,還對自己做出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來。
怨憤欲死的她,有那麼一刻的衝動,手指已經按到了報警的號碼上,但是卻遲遲撥打不出去。
報警嗎?
怎麼說?
難道要跟警察說,自己被強暴了?
那樣的話,不用超過一天,這新聞肯定會滿天飛。
到了那個時候,樸政赫會受到什麼懲罰還不得知,但是自己肯定會被吞入漩渦,萬劫不復。
她還有一種衝動,想要跑到mbc去,當面抓住這個混蛋,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可這樣也不行,mbc是什麼地方?
人來人往的。只要鬧起來,她被強暴的事實還是隱藏不住。
思來想去,孫藝珍決定了。就在這裡等着,一定要讓這個無恥的男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很容易就從物業那裡,得到了樸政赫的入住信息。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苦苦的等候。
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這一天受到了怎麼樣的煎熬。
以至於十幾個小時之後,她就形銷骨立,黯然失色,不復以往的嬌豔和光彩。
此時樸政赫見到的孫藝珍,只有漫天的憤怒,而沒有了任何的美豔。
感覺到了恐懼的他,更加不敢面對這個被自己傷害了的女人。
如果後面的門能夠裂開一條縫的話,那麼他肯定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好吧,或許電梯聽到了上帝的指示,恰好在這時打開了。
毫無準備的樸政赫一個趔趄,狼狽地向後滾進了電梯裡。
還沒等他爬起來,一雙白色的球鞋就出現在了眼前。
順着鞋子往上看去,是一雙纖細的小腿。
這雙****被緊緻的牛仔褲包裹着,一看就知道充滿了彈性。
但樸政赫卻沒有心情去欣賞,只能怨悔着往後一退,靠到了電梯的最裡面。
跟着進來的孫藝珍依舊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片刻不離,始終盯在樸政赫的身上。
但是她的手隨意地向後一拍,就準確地找到了自己家的樓層。
這棟公寓從上到下,哪怕是電梯裡也有監控。
在這樣的地方,顯然不適合做任何事情。
所以孫藝珍決定了,要將這個男人拖到自己家裡,好好地讓他受到懲罰。
光看着孫藝珍的樣子,樸政赫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誰也不敢肯定,接下來她會幹出什麼狀況來。
驚懼的他除了一個勁地猛吞口水之外,居然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頭。
等到了孫藝珍所在的樓層,對方只是一個示意,他就乖乖地走了出去。
孫藝珍始終沉默着,打開了自己門,然後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混蛋。
被擠到這樣的位置上了,樸政赫還有什麼辦法。
眼睛一閉,心裡默唸道:“死吧,死吧,乾脆一了百了。”
一邊瘋狂地念叨着,他又一次走進了讓他無比回味的地方。
他走到玄關裡,還低頭準備找鞋子換呢。
突然屁股間上傳來一陣劇痛,害的他一個狗吃屎,順着光滑的地板就躥了出去。
好傢伙,整張臉都跟地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劇烈的摩擦,讓他懷疑自己的臉皮都要着火了。
還沒等他爬起來查看一下呢,一個黑影帶着瘋狂的咆哮衝了過來。
“混蛋,你去死吧。”
樸政赫側頭去看的時候,一隻白色的鞋子就到了眼前。
緊接着鼻尖一痛,滿腦子都是金星。
這一下被踢的狠了,讓他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到了自己的家裡,孫藝珍終於完全爆發了。
她徹底沒有了淑女的氣質,猛撲過來,對着樸政赫連踢帶撓,拼命地發泄着自己的憤怒。
樸政赫的臉上、頭上、身上,不知道捱了多少下。
反正這女人下手是無比的狠毒,讓他幾欲吐血。
奈何剛纔鼻子被踢了,使得他還沒有從暈眩中走出來。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憑藉着經驗,雙手抱着頭,縮成一團。倒在地板上,任憑孫藝珍踢打。
眼見着樸政赫跟個刺蝟一樣,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孫藝珍就更加的怒火攻心,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樸政赫的身上,雙手拽住了他的頭髮。
“啊啊啊啊,痛痛痛,撒手啊!”
身上捱打到沒有什麼,畢竟女人的力氣有限,樸政赫還能承受的住。
但是頭髮連着腦袋,拉扯之下的刺痛真的不是蓋的。
迫使他不得不放棄了沉默,哀嚎起來。
孫藝珍怎麼可能放過他,拽的更加狠了。不但不撒手,還扯着他的腦袋不停地搖晃着。
“你這個要下地獄的混蛋,你怎麼不去死?我今天……我今天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我要殺了你!”
樸政赫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一邊伸出雙手去掰孫藝珍的手,一邊嚎叫着。
“是你自己在我面前脫光了的,不能都怪我啊!”
孫藝珍清淚如雨,愈發的怒到了極點。
“喪盡天良的傢伙,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狡辯。你今天就受死吧!”
樸政赫的臉型都變了,總算是抓住了孫藝珍的手腕。
“呀西,明明是你脫光了誘惑我的,幹什麼都賴到我的頭上?要不是我把昨天晚上把你從樓道里揹回來,你都不知道被誰拐跑了呢。”
孫藝珍拼了命地和他對抗着,貝齒都要咬碎了。
“說什麼也不會原諒你,你的下場只有一個。”
樸政赫都要無語死了,這娘們一瘋起來,簡直沒法理喻。
好在他總算是攥住了對方的手指,看到了掙脫的希望。
“是啊,是我的做的,能怎麼樣?你報警啊!”
他也是被折磨的瘋了,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心裡煎熬,自暴自棄地喊叫了起來。
聽到他終於承認了,孫藝珍的眼睛猛然睜大到了極限。
隨後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嗓子裡迸發出來,代表了她最恐怖的反擊。
“呀西八,混蛋,老孃和你拼了!”
這一次,她不光是拿手拽着樸政赫的頭髮了。
整個人都壓了上來,嘴巴一張,就咬到了樸政赫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