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小兒,受死!”
八個大牙人對張小卒手裡的三尺短劍極其眼熱,當即怒罵着撲向張小卒。
張小卒且戰且退,不敢讓八人圍合,因爲出發前齊蓉兒曾特別叮囑他,軍隊都有合戰技,多是幾人配合施展就能以弱擊強的特殊戰技,所以千萬不能被圍。齊蓉兒一說張小卒就表示明白,因爲他修煉的《三步殺》刀法正是此類戰技,其威力如何他自是深有體會。
“兄弟們,緊着點,這小子滑溜的很。”大牙人久攻不下,心中不免有些着急,欲加緊攻勢。
這幾人是擅長陣地戰的步兵,並不熟悉叢林作戰,而張小卒自小混跡山林,靈活地如猴子一般,再加上幾個大牙人的速度確實慢了張小卒一點,又畏懼張小卒手中三尺短劍的鋒利,攻守間畏首畏尾,施展不開拳腳,以至於一時間被張小卒耍得團團轉。
大牙人幾次圍合均已失敗告終,反被張小卒尋到破綻,一記破空斬結果了一人的性命。
“狗日的,他施展的是大禹黑甲軍重甲步兵的《三步殺》刀法,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大禹黑甲軍!”一個大牙人認出了張小卒的刀法,大聲驚叫起來,聽他不由自主顫慄的聲調,似乎是非常畏懼黑甲軍。
“管他孃的黑甲軍還是白甲軍,今天必須死!殺!”
“殺!”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殺才,兩聲怒喝瞬間將氣勢提升了一個等階,一個個殺氣滔天。
張小卒縱躍閃躲,巧妙地利用一棵棵大樹作掩護,忽而東忽而西,忽而左忽而右,一次又一次破壞大牙人的包圍之勢。
三步殺之破空斬!
張小卒又抓住一個破綻,猛然間折身回撲,向緊追在身後的大牙人祭出一記破空斬。
確切點說這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破綻,是他通過不停地東奔西躲,看似狼狽逃竄,實則在不知覺間拉扯大牙人的陣型,使得其中一人脫離了可以與同伴攻守呼應的距離。
嗤!
三尺短劍劃過大牙人的胸膛,鮮血濺射。
他到死也沒明白,爲何應該與他攻守呼應的兩個同伴,一個還在十步開外,另一個甚至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他死不瞑目,覺得不是張小卒殺了他,而是他的同伴殺了他,因爲若不是相信他們能牽制住張小卒的攻擊,他就不會和張小卒正面硬剛,不硬剛也就不會死了。
十人已斬其四。
張小卒絲毫不戀戰,殺了一人掉頭就跑,只是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爲他清楚地感覺到體力在流失,可若不借助寒潭舞姿的威力,他的速度將毫無優勢,很快就會被大牙人追上並圍合。
“哎,要是能開啓戰門就好了。”張小卒心中哀嘆道,“戰門修煉至圓滿境,氣力就可源源再生,用之不竭。哎,人家那是深井是泉眼,除非遇到大災難,否則水怎麼取也取不盡。我這充其量是個小水桶,水用完了不能再生不說,容量還小。”
嗖!
一支弩箭擦着張小卒的臉頰飛過,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張小卒嚇得臉色慘白,渾身冒起一層白毛汗,心知只差一點自己的腦袋就要被弩箭貫穿,急忙收起雜念,再不敢片刻分心。
“既然不能打持久戰,那就只能速戰速決了!”張小卒心中打定主意,乘着閃躲的空當,從囊袋裡掏出裝靈元丹的玉瓶,往嘴裡倒了兩粒,也是最後兩粒,他把靈元丹壓在舌下沒有吞服,這是爲了防止等會戰鬥時出現脫力的情況。
“只要力量夠強,什麼都能碾碎!”
“只要速度夠快,再多的敵人也可各個擊破!”
“力量和速度,二者兼和,可破萬法!”
張小卒心中默唸,同時腦海裡閃現出黑巨猿擊殺戴冠老者和赤面老者的場面,面對威猛無匹的前後夾擊,它所仰仗的就是力量和速度。
回身,斬!
這一招張小卒百用不爽!
接連四個大牙人都是死在張小卒這一招之下,餘下的六個大牙人早有防備,可當張小卒再次施展時,首當其衝的大牙人依舊沒能躲過這一招,因爲這一次張小卒的速度太快,快到他根本反應不過來,利刃劃破了他的喉嚨,帶走了他的生命。
一柄寒刀自身後襲來,張小卒回身一抓,宋遠的幻手被他施展出來,穩穩地抓住了刀背,並順勢往斜側裡一帶,那人頓時失去重心,身體往斜側裡傾倒,張小卒三尺短劍刺出,貫穿了這人的心臟。
十人已斬其六,只剩四人。
張小卒得勢不饒人,撲向迎面衝來的兩個人,三尺短劍硬是被他當成戰刀使用,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
三步殺之大回旋!
噗!
兩個大牙人連刀帶人皆成兩半,血染樹林。
十人已斬其八,只剩二人。
剩下的這兩人本來是撲向張小卒的,可行至半途突然像見鬼一般,急速後退,拉開與張小卒的距離。
張小卒展現的戰力讓他們心生畏懼!
嗡!
張小卒雙耳突然響起嗡鳴聲,眼前陣陣眩暈,急忙把壓在舌底的靈元丹吞服。
“照這個情況,今後出門得隨身攜帶靈元丹啊。”張小卒心中苦笑不已,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娘們,稍微出點力氣就癱軟了。
他也不想想面對的都是怎樣的對手,每一個都是戰場上的殺才,修爲不俗且戰鬥經驗豐富,想殺他們談何容易,若沒有寒潭舞步相助,單憑他那三式《三步殺》刀法和一身蠻力,恐怕連半個大牙人也殺不掉。就拿秦心如的扈從們來說,他們個個修爲高過這些殺才,可被這些殺才圍起來就如殺雞一般簡單。
“隊長,速來相助,弟兄們都折了!”
“這小子手裡有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他全仗此寶劍之利!”
剩下的兩個大牙人怕了,一邊盯着張小卒一邊呼求支援。
張小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只要大牙領隊人被吸引過來,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一羣廢物!”
“什麼?削鐵如泥的寶劍?哈哈,寶劍是老子的了。”
大牙領隊聽見屬下說人都折了,當即氣得暴跳如雷,可當聽見“寶劍”二字,頓時又喜笑顏開,朝副領隊吩咐道:“看好這兩個娘們,老子去殺人奪寶!”
副領隊低頭應了聲“喏”,可他眼底深處卻露出陰毒之色,心裡詛咒道:“最好你也死在裡面,那麼你的位置和寶劍就全歸老子了。”
看見大牙人一波一波地一去不復返,就連實力最強的一人也被樹林深處的人吸引走了,秦心如的眼神已經由剛開始的求生無望的死灰色變成充滿求生欲的明亮眼神。
秦心如低着頭,不敢擡頭,怕大牙人從她眼神裡看出端倪。她在暗暗積蓄力量,等待一擊必殺的時機。
於此同時,她和秦如蘭牽在一起的手,她不引人注意的曲起了小拇指,用指尖在秦如蘭掌心寫起字。
不一會兒,秦如蘭也低下了頭,她的掌心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細汗,她非常緊張,怕完不成姐姐交代的任務。姐姐讓她一劍殺掉正對她的三個大牙人,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這讓她感覺壓力山大。
秦心如眼角餘光瞄向四周的樹林,心裡默唸道:“我已經做好我該做的事,你呢?”
做好你該做的事,這句話秦心如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她該做的事是什麼,不就是逃命嘛,做好該做的事,不就是讓她做好逃命的準備嘛。
大牙人被一波波引走,秦心如知道逃命的契機就要來了。
嗚
一道火紅的鞭子自黑暗中甩出,抽向大牙副領隊。
啪!
大牙副領隊原地動都沒動,甚至都沒揚起他手中的寒刀抵擋,因爲他左手隨意一抓就把襲來的紅鞭抓在了手裡,冷笑道:“這點微末本領也敢偷襲老子?給老子出來!”
說罷,他拽着鞭子猛地一拽,黑暗裡一道火紅的身影被拽了出來,同時帶着一聲尖叫。
大牙副領隊定睛一瞧,兩隻眼睛頓時看直了,落在齊蓉兒身上拔都拔不下來。
不怪他,只怪齊蓉兒穿的太妖嬈。
只見她一身紅紗披在身上,粉紅的肚兜和修長皙白的大腿藏在紅紗下若隱若現,赤着腳裸和玉足,踩在柔軟的枯葉上。
大晚上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尤物,並且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尤物,讓大牙副領隊如何不激動。
“你你你放手!”齊蓉兒呵斥道,說是呵斥,可聲音卻是酥酥糯糯,直往人骨頭縫裡鑽,聽得人渾身酥酥麻麻的。差點沒把大牙人的魂兒勾出來。
“嘿嘿,小娘子,本大爺抓住的東西可從來不會放手喲!”大牙副領隊嘿笑道,他左臂一挽把鞭子往胳膊上纏了一道,同時把齊蓉兒往近前拽了一步,嚇得齊蓉兒大聲尖叫。
“哈哈”大牙副領隊被齊蓉兒花容失色的樣子逗得開懷大笑。
“你放手!你放手!”齊蓉兒跺腳嬌嗔,欲拒還迎。可她心裡卻在惡狠狠的怒罵:“秦心如,我幹你全家!幹你祖宗十八代!老孃出賣色相幫你吸引全部大牙人的注意力,你他孃的還不乘機動手?竟然跟着大牙人一起欣賞老孃被戲耍,你他孃的腦袋裡裝的是屎啊!”
“狗.娘養的秦心如!”
“你不會是等着老孃被那啥時再動手吧?”
齊蓉兒被突然冒出的念頭驚出一聲冷汗,就在她忍不住要對秦心如破口大罵時,秦心如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