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往往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危險性。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尤其是像秦心如這麼漂亮的女人。
明明一路追殺過來,死在秦心如劍下不下十人,可大牙人依然忽視了她的危險性。
當然,也可能是齊蓉兒太過妖嬈嫵媚,把大牙人的魂都勾走了。
秦心如動了,劍出如電!
賭上性命的一劍!
月影劍之斬仙!
劍氣化形,一劍化九,如蒼龍出海,裹挾着肆虐劍氣從九個方向斬向大牙副領隊。
秦家的武道傳記有記載,此劍招修煉至極致,可操控九劍結陣屠魔斬仙,威力無窮!
大牙副領隊正調戲着齊蓉兒,突覺身後寒芒刺背殺氣凜冽,當即知道是秦如蘭發難偷襲,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屑冷笑,右手寒刀回身怒斬,喝道:“你找死!”
只見他手中寒刀暴起三尺青芒,卷着罡風砍向秦心如。若把秦心如的劍比作蒼龍出海,那他的寒刀就是屠龍之刃。二者甫一碰觸在一起,秦心如劍氣所化的劍就被摧毀五柄,且劍氣暗淡,瞬間就要被刀氣吞沒。
他之所以敢如此隨意地背對秦心如,一方面卻是因爲他一定程度上忽略了秦心如的危險性,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他有壓制秦心如的實力。
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蒼白的!
秦心如臉色蒼白,嘴角有鮮血流出,可她還在苦苦支撐,因爲這是賭上性命的一劍,輸了,命便沒了。
“咯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齊蓉兒開心地笑了,拇指在鞭柄的按鈕上狠狠摁了下去。
刷的一聲,鳳舞鞭上的倒刺根根豎起,隨之傳來大牙副領隊的慘叫聲。
原本齊蓉兒的計劃是勾引大牙副領隊抓住鳳舞鞭,她出其不意地啓動機關,使倒刺扎進他的手掌,妨礙他的行動,給秦心如創造斬殺的機會。孰料大牙副領隊不但非常配合,而且還傻不愣登的自尋死路,竟把鳳舞鞭往胳膊上纏。那一刻,齊蓉兒差點沒樂得笑出聲來。
高手對決,生死一瞬間。
“殺!”秦心如自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一柄利劍突破了大牙副領隊的防禦,從他的咽喉劃過,鮮血噴了出來。
嗚
大牙副領隊驚恐地使勁捂着自己的喉嚨,不讓鮮血流出來,可猩紅的血液還是順着他的指縫不斷流淌出來。他喉嚨裡發出嗚嚕嚕的聲音,不知道臨死前想說什麼。
從秦心如發動偷襲到大牙副領隊身亡,看似過去很長時間,實際上前後只有短短几個呼吸而已,以至於有兩個大牙人才剛反應過來。
“找死!”大牙副領隊身側的兩個大牙人揚起戰刀,惡狠狠地撲向秦心如。
秦心如剛要舉劍招架,可腳下突然一個趔趄,這才發現體內真元已被剛纔那傾盡全力的一擊抽乾,眼看刀刃即將及身,齊蓉兒的鳳舞鞭帶着破空聲掃來,幫她擋下了大牙人的攻擊。
另一邊秦如蘭也陷入了苦戰,正被兩個大牙人左右夾擊,胳膊上還掛了彩。剛剛秦心如發動襲擊時,她也同時發動突襲,只可惜她修爲終是差了一點,沒能完成秦心如交給她的任務,只把正對她的三個大牙人殺了一個,剩下兩個立刻對她展開圍攻。
齊蓉兒替秦心如擋下兩個大牙人的攻擊,並上前將秦心如護在身後,鳳舞鞭甩得虎虎生風,逼得兩個大牙人左閃右避不能靠近,可是想要更進一步幹掉兩個大牙人,一時也做不到。
“秦心如,你他孃的躺地上睡覺呢?!”
“還不快想辦法脫身,等那個大牙人回來,咱們三個都得死。”
“狗日的,你倒是應一聲啊!”
齊蓉兒粗口連連,因爲她心裡已經着急地起火了,最強的那個大牙人去找張小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怕張小卒扛不住。
“不準罵我姐姐!啊”秦如蘭聽見齊蓉兒肆意辱罵她姐姐,當即生氣地對齊蓉兒呵斥道,卻因分心露了破綻被大牙人抓住機會一刀砍在胸口,當場血濺三尺。
大牙人再不會憐香惜玉,又一刀砍在秦如蘭背上,秦如蘭撲倒在地,掙扎兩下昏死了過去。
兩個大牙人解決掉秦如蘭,立刻撲向齊蓉兒。一對四,齊蓉兒還要護着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秦如蘭,頓時捉襟見肘險象環生。
“我就說這是非常愚蠢的營救,果不其然!”齊蓉兒心中悲慼,下意識地望向張小卒所在的方向,苦笑着搖搖頭,她感覺自己的智商似乎被傻憨憨的張小卒給拉低了,不然怎麼會稀裡糊塗地就答應他進行這場愚蠢的營救計劃呢。
“完了!”身後勁風襲來,齊蓉兒卻抽不出手抵擋,只來得及在心裡絕望地喊一聲,她再次看向張小卒所在的方向,大聲喊道:“張大毛,快跑!”
她希望張小卒還活着,然後聽見她聲音後轉頭就跑,跑得越遠越好。
擦擦擦
突然,黑夜裡,齊蓉兒的視線盡頭,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這個身影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就像喝醉了一樣,腳踩在枯葉上發出擦擦的聲音。
“是誰?”齊蓉兒盯着模糊的身影,想看清他的相貌。
齊蓉兒確信自己沒有眨眼,可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眨眼了,因爲她正盯着那模糊的身影看,下一刻那身影竟然跨越幾十步的距離,突然就來到了她面前。
她依然沒看清身影的相貌,因爲身影的速度太快,像幽靈一般,她只看見一抹寒光在眼前閃過,緊接着圍攻她的四個大牙人全都被抹了脖子。
齊蓉兒半張着嘴,感覺像做夢一般。
嘭!
身影突然在齊蓉兒面前摔倒,濺起幾片落葉。
齊蓉兒定睛瞧去,淚水頓時奪眶而出。眼前這殘破不堪的身體,讓她不敢想象他究竟經歷了怎樣一場殘酷的戰鬥。那縱橫交錯的傷口,密密麻麻,如蛛網般刻在身上,血水從傷口不停地流出,早已把人染成了血人。
“張大毛,你你還好吧?”齊蓉兒跪倒在張小卒身旁,兩手捧着張小卒的臉頰哽咽問道,可張小卒雙目閉合,明顯已經沒了意識,且眼耳口鼻都在往外流血。齊蓉兒手足無措,想探查張小卒的傷勢,卻一時間不知該從哪裡下手,因爲張小卒身上的致命傷實在太多了。
“快,看看我妹妹怎麼樣了?!”秦心如心急如焚,可苦在不能動彈。
“滾!”齊蓉兒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道:“沒時間!”
“我求求你,去救救她,不然她會死的。”秦心如含淚哀求道。
“救我妹妹,條件任你提,什麼條件我都能滿足你。”
“求求你!”
任秦心如千般哀求,齊蓉兒也沒再搭理她一句,因爲她所有心思都在張小卒身上,救人可以,但得等她給張小卒處理完傷口再說。
止血粉、續骨生肌丸、培元丹、護心丸等等,齊蓉兒一股腦全翻了出來。內服的丹藥,不論是治病療傷的還是輔助修煉的,只要是對身體有益無害的,她都給張小卒餵了一粒,想到張小卒不同於常人的體魄,她又多餵了一粒。然後又把張小卒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全部撕掉,也不顧上什麼男女有別,從頭到腳扒了個乾淨,挨處傷口撒上止血粉。再把自己身上披着的紅紗撕成一條條繃帶,把張小卒身上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包紮好。
做完能做的一切後,齊蓉兒探查了下張小卒的脈搏,發現他仍然脈搏微弱氣息遊離,不禁幽幽嘆了口氣,道:“張大毛,能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活過來看你自己的了。”
“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妹妹!”秦心如見齊蓉兒閒下來,立刻開口哀求。
齊蓉兒目光落在秦心如身上,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剛纔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她到底還是那個利益爲先的齊蓉兒,並沒有因爲張小卒而改變以往的行事作風,她的改變只對張小卒一人而已。
“算數。算數。”秦心如忙不迭道,“只要你救我妹妹,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希望你說話算數。”齊蓉兒道,說完走向趴在不遠處生死不明的秦如蘭。
看到秦如蘭背上斜跨整個後背,深可見骨的刀傷,齊蓉兒不禁咋舌道:“這大牙人真夠狠辣的,對嬌滴滴的美人兒都捨得下這麼重的手。”
“我妹妹傷勢如何?”秦心如焦急問道。
“救了死不了,不救必死無疑。”齊蓉兒應道。
“麻煩你救救她,大恩大德,我們姐妹必當銘記於心!”秦心如道。
齊蓉兒給秦如蘭餵了一粒續骨生肌丸,給她胸前背後的傷口撒上止血粉,又從她衣服上撕下幾段布條給她包紮了傷口。
望着包紮好的傷口,齊蓉兒不由地笑了,勾着嘴角道:“秦如蘭啊秦如蘭,你這兩道寬深的傷口八成要留下疤痕,可惜沒在臉上,要是在臉上可就精彩了。不過疤痕留在胸上也夠難看了,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可別把新郎官嚇得退婚喲。咯咯”
她向來看秦如蘭不對付,此時逮到機會就狠狠地奚落嘲笑,十足一個小心眼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