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謀殺案?”
蘇家人面面相覷,同樣是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你們肯定是弄錯了!”陳雅靜擋在衆人前面,指着手術裡面,“我兒子現在正躺在裡面接受搶救,你們卻來說這些狗屁的話!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嗎?竟敢來這裡胡說八道?”
警察擰眉,公式化的口吻,“不好意思,這位太太,我們只是公事公辦。”
“什麼公事公辦?我警告你們,你們隨便說話、亂抓人,我可以告你們的!”陳雅靜心疼兒子,又擔憂的很,不免疾言厲色了點。
蘇展白身爲同道中人,自然比較能夠理解警方。慌忙上前將陳雅靜拉住,“伯母,你別這麼激動,究竟是什麼情況,我來問問。你和爺爺去那邊休息一下,好嗎?”
“哼!什麼糊塗的警察!”
陳雅靜橫了警方一眼,把事情留給了蘇展白解決。
“怎麼回事?”蘇展白上前去和警方瞭解情況。
警察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剛纔接到eastlakehotel報警,有名女客在他們酒店裡中毒昏迷,現在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生死尚且不定……”
“這個,我解釋一下啊!”蘇展白擰眉,“我兄長,就是你們要找的蘇聽白,他被車子撞傷了,現在正在手術室搶救,他怎麼可能在eastlakehotel下毒?”
警察搖搖頭,“有可能。因爲下毒是在他出事之前,酒店的監控記錄裡顯示……蘇聽白是最後一個見到女客的人,而她身中劇毒,從發作時間上來看,正好吻合。”
蘇展白濃眉緊擰,追問道,“那,請問中毒的女客叫什麼名字?”
“鍾娉婷,景城人。”
“……”蘇展白一怔,竟然會是鍾娉婷?
“對不起,我知道按照你們的規矩,是要我七哥回去接受調查的,可是……他現在也是身受重傷,你們看……”
警察對視一眼,商量了一下,“既然是這種情況,我們自然也不可能將人帶走。不過,我們需要派人24小時守在這裡,直到蘇聽白醒過來、接受調查,希望你們理解、配合。”
“是、是。理解,我們配合。”蘇展白連連點頭,身爲警務人員,他自然知道這是正常程序。
結果,當警方圍堵在手術室門口,陳雅靜立即爆發了。
“蘇展白,你是怎麼辦的事?怎麼把這些人又帶回來了?”
蘇展白擰眉,壓低了聲音解釋道,“伯母,你別這麼大聲,他們也是公事公辦。”
“什麼公事公辦?你在說什麼啊?你沒聽到這些警察胡說些什麼嗎?他們說你七哥殺人啊!”陳雅靜氣不過,直瞪着蘇展白,高聲厲吼。
“伯母!”蘇展白拉住陳雅靜,“是鍾娉婷,她在eastlakehotel見過七哥之後,就中毒了……”
“什麼?”陳雅靜神色大變,“鍾娉婷?她怎麼也會在清渠島?”
蘇展白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恐怕只有等七哥出來,我們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啊……”陳雅靜捂住腦袋,痛苦的嘆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發生這麼多事?”
短時間內發生太多事情,陳雅靜身爲人母,精神上大受打擊,身體有些吃不消。
童墨趕緊上前扶住她,“阿姨,你千萬保重身體啊!要是聽白知道你因爲擔心他而弄垮了自己,他會自責的……阿姨,快坐下歇歇吧!爺爺已經吃不消躺下了,你可別再倒下了。”
“哎……”陳雅靜長嘆口氣,被童墨扶着坐下,“童墨,你也在清渠島,這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我……”童墨爲難的搖搖頭,“我並不太清楚。”
陳雅靜失望的垂下眼睛,“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你們幾個都會聚在清渠島?”
“伯母,我是來清渠島工作的。”童墨眸光一閃,神色茫然,“我也是剛剛聽白出事了才知道,原來聽白是帶着鍾念北和陽陽來參加親子活動的,對了……聽白出事的時候,鍾念北也在,也許她比較清楚呢?”
一語提醒了陳雅靜,陳雅靜一拍手,“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鍾念北在哪個病房?我現在就去見她!”
說着,站起來就往門外走。
童墨脣邊露出得色,支吾道,“那……阿姨,我還要在這裡守着聽白,還有爺爺這裡也需要人,我就……”
“你不用去,對付那個小丫頭,我一個人夠了!”陳雅靜急匆匆拉門出去,找到了鍾念北的病房。
病房裡,鍾念北捂着腦袋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嘴巴里乾澀的厲害。
“水……”她捂着嗓子,吃力的撐着胳膊坐起來。
陳雅靜毫不客氣的推開房門,聽到鍾念北的嚶嚀聲,跨步走過去,拎起牀頭櫃的水壺倒了杯,不過這杯水卻沒有遞到鍾念北手上。陳雅靜揚起手,竟是將水全然潑在了她臉上!
“啊……”鍾念北迷迷糊糊的,伸手擦着臉上的水漬,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現的陳雅靜,“媽?”
“住口!”陳雅靜滿臉怨恨,咬牙低吼,“誰是你媽?死丫頭!告訴過你,讓你離開聽白,你是聽不懂嗎?”
“我……”鍾念北口中一陣乾澀,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陳雅靜越看她、越是恨,一氣之下,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衣領,“死丫頭!你冒充自己的妹妹騙婚也就算了,爲什麼死死纏住聽白不肯放?你要害死聽白嗎?”
“什麼?”鍾念北聽不懂,神色發懵,“害死大叔?大叔怎麼了?他在哪兒?”她突然緊張起來。
驀地,她想起來。自己昏過去之前,那輛豐田麪包車正朝她開過來,後來大叔叫了她一聲,接着衝了過來……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她躺在這裡,大叔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聽白他……”陳雅靜幾乎要脫口而出,可是想到如果讓鍾念北知道兒子正在搶救,她一定又會跟着衝過去,在醫院這種地方要攔住她並不容易,更何況這裡是a國,並不是景城。
“你不用知道他在哪兒!我只想知道,他明明是跟你一起來的清渠島,爲什麼會和鍾娉婷見面,而且,他見了鍾娉婷之後,鍾娉婷爲什麼就中毒了?”
“什麼?”鍾念北驚愕,“大叔見過鍾娉婷?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陳雅靜冷笑,“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就在昨晚!”
昨晚?鍾念北頭有些暈,扶住太陽穴仔細想了想。昨晚大叔出房門的時候,分明是說去見幾個老客戶。難道大叔說謊了?他其實真正去見的是鍾娉婷?
那麼,鍾娉婷又爲什麼會中毒的?
“說!”陳眼鏡怨憤的瞪着鍾念北,“是不是你看不慣他和鍾娉婷來往,所以教唆他對鍾娉婷下毒?”
“我……”鍾念北倉皇的搖着頭,渾身止不住細微的顫抖,“我沒有,婷婷她再怎麼說也是我表妹,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不可能?現在警方正對他做調查,說他涉嫌謀殺啊!”陳雅靜厲聲反問,“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看起來這麼簡單,卻把聽白迷的暈頭轉向!現在還害他身處這種漩渦中!你就是個禍害!”
“不……”鍾念北茫然不知所措的搖着頭,“我沒有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大叔不會這麼做的,他一定不會這麼做的!”
鍾念北拉住陳雅靜求她,“阿姨,你讓我見見大叔!好不好?還有陽陽,陽陽他怎麼樣了?”
“放開!”陳雅靜大力將她甩開,扔到牀上,指着她氣喘吁吁的罵道,“你還想見他們?你還嫌害的他不夠嗎?鍾念北,拜託你,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敢妄想高攀我們蘇家?”
“阿姨!”鍾念北聲淚俱下,哭的眼睛都腫了,臉頰通紅,“我和大叔是真心相愛的,我不是要高攀啊!”
“滾!”陳雅靜氣的口氣越發嚴厲,“少跟我說這種話!你要是真爲聽白好,就從此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了!”
說完,摔門離去。
“啊……大叔!”鍾念北跌落在牀頭,臉頰深埋進枕頭裡,哭的喘不過來氣,“誰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大叔,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緊捂住心口,疼痛一寸寸蔓延至脈絡。
“阿姨。”
陳雅靜怒氣衝衝的推開門回來,童墨小心觀察着她的神色,“怎麼樣?問到什麼了嗎?”
“嘁!”陳雅靜冷哼,“一個蠢丫頭,連丈夫出去見別的女人都不知道,還指望從她嘴裡問出什麼?我只求她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蘇家人面前!”
童墨眼珠子一轉,透過玻璃門,指指外面守着的警察。
“阿姨,那這些警察要怎麼辦?聽白很快就要從手術室出來了,要醒過來也很快的。”
“這……”陳雅靜煩躁的擰眉,“鍾念北這個丫頭,真是掃把星!自從和他扯上關係,蘇家就沒有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