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選擇走山道之後,就在應天樑的帶領下,開始沿着山路向前行進。
峽谷內的地勢由低到高,沿着臺階逐級攀登,本身就是對於人體力消耗很大的一件事,不過應天樑的職責,本身就是負責分配站崗、放哨的,每天都要在山裡不斷奔走,對於這裡的溝溝坎坎都十分熟悉,而且體力也很好,走在山裡的臺階上,就像如履平地一般。
寧哲直到走在山路上,才明白老卡爲什麼把約見的地點選擇在了他的忠幫總部。
麒麟峽地勢險要,山路尤其難行,經過多年的苦心經營,兩側的山壁都已經被挖空了,到處都是火力點,外人如果想要進攻這裡,說是難如登天也不爲過,而且道路兩側的倉庫裡,還擺放着各種火炮和車輛,其中甚至還有兩臺坦克。
寧哲雖然已經是信盟一員,但還從來都沒有跟其他掌櫃有過交流,老卡此舉,也是爲了向寧哲展示他這個信盟掌門人的實力。
衆人一路行進,很快走到了一處相對較窄的峽谷處,這處峽谷兩側的山壁是連在一起的,看起來像是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拱形門框,下面順着山勢修建了一座大門,在大門頂部的山壁上面,還修建了城牆和城垛,供土匪防禦和巡邏。
應天樑在距離城門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便扯着嗓子對着前方喊道:“有客過山門!”
城牆上的土匪聞言,瞬間消失無蹤,同時開始有圓形的移動靶在城牆處晃動。
應天樑見狀,將腰間的轉輪手槍遞給了寧哲:“寧首領,這就是山道的第一道關口,考驗的是槍法,這槍裡有六發子彈,只要你能擊中五個標靶,超過四十環,就算過了。”
土匪本就是一個以武力論高低的羣體,槍法的確是很重要的一環。
應天樑遞給寧哲的六發左輪,有效射程在五十米左右,但是在實際應用當中,能打中十多米外的移動目標就不容易了,此刻寧哲距離城門至少有六十米的距離。
六發子彈擊中五個快速移動的標靶,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單論槍法的話,他身邊的林巡、張舵、胡逸涵或許能做到,但寧哲肯定沒有這個能力。
寧哲既然選擇走了山道,自然不可能在第一關就退縮,接過手槍以後,直接發動了能力。
一瞬間,寧哲的身體穩如磐石,遠處城牆上移動的標靶也變得緩慢下來。
“砰砰砰……!”
寧哲催動能力以後,槍聲幾乎沒有停頓的進行連射,手槍微弱的後坐力對他而言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寧哲已經打空了手裡的六發子彈,將手槍嚮應天樑遞了過去。
“六發全中,五十八環!”
隨着城牆上傳來回應,下面的大門也緩緩開啓。
應天樑被寧哲的槍法徹底折服,表情也變得尊重起來:“寧首領好槍法!請!”
寧哲收起能力,帶着幾人繼續上前。
衆人繼續跋涉了半小時左右,很快便趕到了第二道關口。
這是一處寬約十五米左右的斷崖,對面有一座巨大的吊橋,也有用石頭堆砌的工事。
應天樑將寧哲帶到一處帶滑輪的三腳架邊上,將一根鐵索遞給了寧哲,指着被吊在下面的一根圓木說道:“寧首領,這裡是第二處關口,需要用人力將獨木橋拉上來,供你和幾位朋友過橋,這裡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下面足有幾十米深,還佈置了尖刺和地雷,以前走這條路的人,有不少都在這裡送了命,如果你們選擇放棄,咱們可以掉頭回去。”
“不必了。”寧哲微微搖頭,走過去拽了一下鐵鎖,傳出了嘩啦啦的響聲,他在沒開動能力的情況下,僅僅是拉動鐵鏈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想要在拉起吊橋的情況下,再讓人行走,幾乎沒有可能性。
上官嘯虎見狀,對着寧哲說道:“大哥,我來吧,這東西沒多沉,我能應付!”
應天樑向前邁了一步,擋住了上官嘯虎:“抱歉,根據忠幫的規矩,只有寧首領本人才可以接受這個挑戰!”
上官嘯虎一梗脖子:“你給我躲開!不然我把你捏成三角!”
“阿虎!別胡鬧!”寧哲說話間,已經發動了能力,隨後翻轉手腕,讓鐵鎖在自己的手腕上纏繞了一圈,開始向後退去,而懸在山崖上的圓木,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了起來。
“阿哲,能行嗎?”張放看了寧哲一眼:“讓我們過橋容易,但是等一下輪到你自己的時候,你需要一邊發力一邊移動,稍有不慎,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放心走你們的,我有分寸!”寧哲在啓動能力的情況下,拉起獨木橋已經輕鬆了不少,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力量不足,最擔心的反而是自己能力所能持續的時間,只能持續三分鐘左右。
根據應天樑的說法,他們要走山路進山,共有三道考驗,寧哲還不知道接下來的兩道考驗是什麼,所以此刻也不敢把能力耗盡,張放見寧哲催促,也沒有廢話,第一個帶頭向前走去。
即便寧哲力道很大,但衆人踩在獨木橋上,也是搖搖晃晃,所幸十幾米的距離並不算太長,全都有驚無險的走了過去。
寧哲等其他人過橋之後,開始不斷收緊手裡的鐵鎖,讓自己向橋上走去,同時還得控制鐵鎖的鬆緊,用來控制橋體的平衡。
利用鐵鎖控制自己腳下的獨木橋,必須隨時保持鐵鎖的緊繃,而且要讓雙腳不能離開獨木橋,完全依靠巧勁取勝,因爲離得越遠,力道也就越難以掌握,但寧哲並不瞭解這種奇技淫巧,完全憑藉蠻力保持着橋面的平衡。
寧哲每走一步,就要鬆開一段鐵鏈,使得橋面不斷晃動,而他的雙手因爲無法展開保持平衡,走到一半的時候,因爲沒有掌握好力度,身體猛晃了一下,緊接着便向一側傾斜過去。
這種方式最讓人難受的地方,就在於身體沒有着力點,越是緊張,腳下的圓木越是不穩,寧哲面對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還有鐵索巨大的拉扯感,讓他難以控制,身體被鐵索拉扯着,迅速向着山崖下面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