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唯安已經多天沒有回易家吃飯了,對於今天他會回來,凌心暖是感到有點意外,可是也沒有表現出來。
反正......她無關。
易家裡,誰不知道他們夫妻貌合神離呢?
“暖暖,你今天回去上班還算習慣嗎?”李宛之看向凌心暖,問。
“還好,算是習慣的,反正就有大姐帶着,沒有什麼麻煩的難題。”凌心暖彎起淡淡的微笑,想了一下說:“奶奶,我想搬回以前的那間房子去住,可以嗎?因爲這裡離公司太遠了,我不想那麼麻煩。”
她是不想住在易家裡,長輩太多了,不自在。
若說去酒店,只怕易唯安是不會允許的,她也不敢真的這麼提議,畢竟那是酒店,總會惹來別人的閒言閒語的。
“好的,當然可以,那房子可是你跟唯安的新房,是你的地方,你喜歡的話隨時都可以回去的。”聽到凌心暖這麼說,李宛之認同的點頭,看向一旁不說話的易唯安:“唯安,一會吃完飯以後你就送暖暖回去吧!她的行理有點多,你是男人幫她一下。就今晚搬過去吧!明天上班就不用太早起牀。”
“好的。”凌心暖沒有反對,只好點頭。
她當然不需要今晚就過去,只怕奶奶的意思是想要趁易唯安在這裡,陪她一起回那個家裡吧!
可是一起又如何?只怕奶奶想太多了,就算她心裡仍有懷念,那個從來都不放心上的易唯安也不會有什麼感想吧!
飯後,凌心暖先回房間去,決定收拾收拾。
這兩天她將一切都放好了,現在又要重新收拾好。
“就這麼心急的要搬出去住嗎?在易家裡不放便?”易唯安不知何時進入,已走到她的旁邊。
凌心暖沉默不語的,選擇不應聲。
今天他們在公司裡就只見了那麼一次,就是他與他的情人助理吃飯,而她是跟莫君儒一起吃飯。想起來也真是可笑,他們夫妻也不過就是如此形如陌路。
不過,也好......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搬到我的那間房間去,好跟莫君儒左右相望是吧!”易唯安看她不語,嘴裡說話不禁更直接。
凌心暖收拾的手停了一下,苦笑......
他憑什麼用這種生氣的語氣說話呢?他不也是一樣嗎?
可是她忽然就是有點好勝,哪怕就是要讓他生氣讓他誤會,也好,至少他的這麼在乎生氣,也總比什麼都不在乎要好吧!
“是啊!我還真的這麼想的,只是奶奶肯定不會贊成的,免得外面的人多閒言閒語對易家不好,所以我就只好委屈一點,先搬出去,得到一個自由之身吧!”凌心暖笑着,轉頭看向易唯安:“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搬出去住,多好,看你現在能隨便就跟人同居即可知道。”
“怎麼了?你吃醋了嗎?”易唯安咬緊牙。
“是啊!我要吃醋了,怎麼我們都是夫妻,你要偷情就光明正大的,我想跟舊情人見面還要提心吊膽呢?所以搬出去吧!公平一點,那我跟莫君儒偷偷的來往,你們易家誰都不知道......”
“你說什麼?”用力的掐着凌心暖的下顎,易唯安就差沒有殺心一點想要將她掐死。
“我說什麼又怎樣?這是我的權利,你別忘了,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不是了。”凌心暖也來怒火了,用力的將他的手推開。
“什麼都不是,我們還是夫妻,我告訴你,你凌心暖是我易唯安的妻子,我可以棄着不用,可是任何男人都沒有資格能去碰你。”易唯安怒火加深,用力的將凌心暖壓到了牀上。
身上的重新因他而加重,凌心暖屏住了呼吸,微微用力的咬着牙,不畏懼的與他對視。
她從不怕他,隔了一年之久,她還有什麼需要怕的呢?就算這一刻他要將自己掐死,也不過如此。
他不會知道,她多想在一年之前,陪着那個孩子一起死,那麼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就不用那麼的痛心疾首,不用去感覺什麼叫心如刀割的痛苦。
“易唯安,你要記住,你是你,我是我,你有盡情風流,我也能風流快活,我沒有管你如何外遇,你就不要管我如何出軌。”凌心暖生氣的吼,伸手想要將人推開。
可是她沒有如意。
易唯安生氣的將她兩隻手都按到了頭頂上。
就因他的用力,他們的臉貼得太近了。
兩個人都用力的瞪着對方,卻都不禁在那分隔了許久的眼眸中迷失。
用力的瞪着身下的女人,看着那清澈的大眼,那恨意慢慢的消失,易唯安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變軟,變痛,變得無助。
一種難以言明的痠痛在心底慢慢的散開,眼前的女人曾多少次在他的夢境中出現,可是每一次都是惡夢,每一次醒來他都一身的冷汗,然後陷在無盡的黑暗與痛苦之中。
此刻,她就在眼前了,她就是這麼近這麼近的在他的懷中。
心如麻痹的痠痛了,沒有多想,他用力的將脣貼上去......
吮吻着她的味道,吮吸着那屬於他的味道......
凌心暖也閃了神,那張被記憶埋藏了許久的臉,終於出現眼前,她所有的神經都被撥亂。
當他的脣貼上,她的心跳幾乎要停止,呼吸跟不上,就好像要窒息一樣。
“唔......”無助的承受着,那狂熱的吻是她所承受不起的,還有他的氣息,明明曾經那麼遠的,可是此刻卻如此的近,近得她不用閉眼就能回憶起當初的一切一切。
“不要......”用力的閃避着,凌心暖試圖想要掙脫。
她不要,她不要沉淪,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該結束了跟那個一年前枉死的孩子一樣,早就該結束了。
面對身下女人用力的掙扎,易唯安卻抱得更緊,緊緊的不想鬆開。
他不想放手,他就是不想放手,這一刻他說什麼都不想放手。
“唔......”凌心暖用力的想要閃避着,卻感覺到她越用力,易唯安只是抱得越緊,緊得讓她幾乎沒有呼吸的力氣。
‘不要,你放開我,我不是你的女人了。’凌心暖在心底用力的吶喊着,卻喊不出聲來。
她的掙扎好像沒有用,易唯安就像是瘋了一樣,用力吮吻着,雙手不停的亂撫摸着。
凌心暖用盡力的掙扎都沒有用,最後只好拼命的將牙咬緊,用力的咬緊。
她不能沉淪的,因爲她不能再輸一次了......
她不能再失去自己,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那麼笨那麼傻的去投入這段婚姻之中,她不要永遠都做那個失敗者。
憑什麼他可以隨意的向她索取呢?而她爲什麼就只能一直的付出?
用力的咬着脣,不知是誰的血先流了出來,血的腥味不知先驚覺了誰,也分不清是誰先鬆開了脣,他們很自然的分開了。
易唯安翻身在牀的一邊坐起,伸手擦着脣邊的血,才意識到剛纔的血味是他的。
他的脣被咬破了,他還混然不知,只是聞到了那些血腥味才意識到要放手。
“我要收拾一切,你不要再打擾我了。”凌心暖站了起來,彎身繼續若無其事的收拾着。
她用力的咬緊了脣,心跳仍是很亂,可是她不想顯露。
她的呼吸也很緊湊,可是她努力的裝着平靜,不想讓他知道。
她怎麼能讓易唯安知道,她剛纔有那麼一刻,就差點跟着他沉淪了呢?她怎麼能讓易唯安知道,哪怕是隔了一年之前,他的貼近,他的親吻,她仍是會有反應,仍是會心跳加快。
“那你慢慢的收拾。”皺起了眉,易唯安說,轉身往房間外走。
他走得很快,自己也想不清自己在着急什麼,只知道......他必需要走。
他忽然間很害怕,害怕這種相對無言的局面,若是如此,那麼......他寧願他們不呆在同一個空間裡,這樣大家都會好過一點點吧!
這樣......他會好過一點點吧!
聽着門用力的關上,凌心暖才無力的跌坐在牀上,用力的咬着下脣,他的血仍在她的口內,那氣息,那味道無情刺激着她的心,讓她再難平靜。
勇敢的面對,就真的能放下心中所愛嗎?
她是一直如此執着的人,要放下曾經的愛戀,真有想像那麼的容易?
只是她已無選擇,只能見一步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