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蕭克朝他擺擺手,諷刺他,“喲,在國外一夜不停的野獸,怎麼回了國就轉了性了?不會是因爲某個初什麼的女人,而自律了吧?”
陳默天輕笑起來,“你小子放屁吧!走了啊!”
劉逸軒馬上也站了起來,說,“等一下!我也走!”
五哥皺起臉,“逸軒,你這樣就不好了吧,默天頭疼,你也頭疼嗎?太不給哥哥面子了吧?”
劉逸軒爲難地看了看五哥,又擡眼求救般的看看陳默天,陳默天終於給他開脫,“我今天留給逸軒很多工作,他應該還沒有做完,讓他回公司加班去。”
五哥嘆息,“唉,跟着默天干活,真是受虐待啊。”劉逸軒趕緊提着衣服,跟在陳默天身側,一起走了。
康仔等在外面,正玩着打火機。
見少主子出來了,馬上抖擻精神,跟着一起往外走。
經過喧鬧的大廳時,五哥還在陳默天耳朵邊說着夜總會的事。
突然,陳默天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咦?”他停下步子,往燈火霓虹的地方看了看。
五哥就詫異地問,“默天,看什麼呢?是不是看上了哪個妞?告訴哥哥,她就是有十個老公,哥哥也給你奪過來!”陳默天微微蹙着眉頭,依舊是那樣丰神俊朗,他稍微擺擺手,“不是……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就那樣很快的一晃就過去了……看上去……有點像是……莫淺淺!
“哪個熟人?叫什麼?”五哥的臉都要貼到陳默天的臉上去了。
劉逸軒也納罕地四處打望。
哪裡有什麼熟人啊……陳默天又固執地找了一圈,足足找了五分鐘,這幾個大男人都莫名其妙地陪着他乾站着,最後,陳默天嘆口氣,苦笑起來,“我大概是看錯了,差不多的人有很多……”五哥一直將陳默天送上車,等到陳默天開出去很遠,他那才往裡走。
陳默天關上了敞篷,微微蹙着秀眉開車。
剛纔真的好像看到了莫淺淺!當然,只不過是短短一秒鐘的那麼一瞥……可是真的很像……很像很像……陳默天又自嘲地笑了起來。
“哈,我傻了嗎?爲什麼光想着那個傻妞?這種笨歪歪的傻妞,打死她她也不敢去那種地方啊。”如此一想,陳默天那才釋然。
很快將車開回了他的臨海別墅,車一停,立刻有傭人給他打開車門,躬身行禮,“少爺,回來了。”
“嗯。”康仔下了另一輛車,跟着陳默天往房子裡走。
陳默天踢掉鞋子,脫去外套,頎長的身影陷進了沙發裡。
打開手機,翻到“家人”欄裡,看着聯繫人爲“莫丫頭”的名字,躊躇。
要不要那個傻妞打個電話?問問她現在在哪裡?汗,給她打電話,是不是顯得自己太沒出息?一個堂堂的集團老總,給一個屁大點的小助理打電話?太沒有緣由了吧……於是,陳默天的拇指,點了“莫丫頭”的通話鍵,再緊接着摁了結束鍵。
通話……結束……通話……結束……如此反覆了N遍,一個電話也沒有打出去。
正在這時候,一個極盡溫柔的聲音傳遞過來。
“默天……去洗澡嗎?水已經放好了呢,我給你按摩?”這個聲音很溫柔,可是,還是打斷了他沉浸着的思緒!於是,陳默天畫一樣的俊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眉頭微微皺起來。
擡臉,看着跟前站着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個法國和日本的混血,二十二歲,是法國一個大富商的獨生女,緹娜,人如其名,美得像是女神。
綠色的眸子,深深的眼坑,金色的長髮,皮膚緊緻而柔滑,蜜色,健康而又性感。
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三,長腿纖腰豐胸,按照身體的比例學來分析,她是最完美的身材。
當時陳默天的父親將緹娜送給他時,說了一句:“這女人,美到極致。”陳默天是緹娜唯一的一個男人,自始自終,她都非常癡迷陳默天,從見到他第一眼,她就深深地愛上了他。
他的目光很冷,可是很迷人。
看着他那副冷傲帝王的樣子,女人就極容易臣服在他膝下,他俊美的脣角稍微扯一扯,都能夠讓緹娜熱血沸騰。
她跟了陳默天算是很長時間了,大概有多半年了。
這期間,陳默天當然也有過其他女人,可是,緹娜一直沒有被開除。
這麼美豔的女人,又忠誠,又乖巧,哪個男人捨得丟棄呢?
“緹娜,你跟了我有多久了?”陳默天冷冷地問,手裡的手機依舊團在他纖長的指尖把玩着。
說這句話,就彷彿在討論,我們晚飯吃得什麼一樣淡漠。
緹娜明顯一怔,有些慌亂,“默天……爲什麼問這個……”
“回答我。”
“有七個多月了……”
“嗯,已經夠長了。”
“啊?”緹娜身子顫抖着,精緻的臉上佈滿了驚慌。
默天這是什麼意思?陳默天將左腿搭在右腿上,手指敲着沙發,輕輕掠了一眼緹娜,用很輕軟的語氣說:“緹娜,我認爲我們倆可以結束了。”“啊?結束?爲什麼?”緹娜瞪大眼睛,眼淚盈盈。
“默天,是我不夠乖嗎?還是我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緹娜激動地撲過去,跪在地毯上,抱着陳默天的腿,終於,眼淚掉了下來,越掉越洶涌。
陳默天突然就很煩躁,這份煩躁,不得不承認,很大部分來源於他在夜總會見到貌似莫淺淺的驚鴻一瞥,也來源於方纔緹娜打斷了他獨自品讀莫淺淺的沉思……他一甩手,擲開了緹娜,緹娜撲在地毯上,受傷地看着倨傲的男人。
“默天,嗚嗚,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突然變得這樣?”陳默天眼皮都懶洋洋的,聲音極冷,“緹娜,這樣哭下去有趣嗎?最初開始時,我們不就說好了嗎?有一方先倦了,就好說好散地分開。我不會虧待你的,給你立了一個銀行賬戶……”
“我不要錢!我不需要錢!我不是賣給了你!我是愛你的!默天,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就可以……”緹娜叫起來,哭得一塌糊塗。
陳默天苦笑,“可惜,我不想要你。”
“不!我不信!默天,我們倆在牀上不是配合的很好嘛?爲什麼突然就這樣?嗚嗚,默天,讓我跟着你好嗎?”陳默天已經有些煩了,眼光犀利而又暴戾,“緹娜,我們牀上的合作只不過就是一種生理性的發泄,不關乎感情。沒有愛情的肉體關係,你認爲會維持很久嗎?知道爲什麼我每次和你在一起都要帶套嗎?因爲,我不愛你,我終究是不能完全和你接觸的。好了,保持着你的尊嚴,離開這裡吧。你也不吃虧,不是嗎?你父親的企業得到了我陳家的一大筆外援資金,還得到了一個無限制的金礦,這七個月我對你也算不錯,從未打罵過你。知足吧,走吧。”緹娜大睜着眼睛,滿臉淚痕,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裡。
陳默天朝康仔擺擺手,康仔馬上走了過去,“去,幫着她收拾收拾東西,儘快送走,我不想待會洗完澡還在房子裡看到她的影子。”
“是!”康仔利索地應答着。
緹娜就抖着身子,苦笑着,掉着眼淚。
“默天!”她失魂落魄地輕喚着。
陳默天看向緹娜,從鼻腔裡應了一聲,“嗯?”
“能不能……給我一個吻……你從未吻過我……”陳默天挑起眉骨,哈了一聲,譏笑道,“你開什麼玩笑呢!”多麼絕情的男人啊!自始至終,連個吻都不曾給過她。
他不讓她觸碰他的嘴脣,一次都不行!“默天,你好殘忍!你真的好殘忍!嗚嗚……”
“殘忍?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你也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最初開始時,我不是和你說的很明白了嗎?只不過就是牀伴,僅此而已,沒有其他。我不會對女人付出感情的,這一點你一直很清楚。”
緹娜抹着眼淚,“可是默天……我以爲我會有些特別……”
陳默天很欠扁地略略歪頭想了下,嗤笑一聲,“特別?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特別啊。”輕飄飄的說一句“結束了”,連多看她一眼都嫌麻煩。
陳默天往樓梯上走,一邊走一邊交代:“讓傭人把所有的牀單、被罩以及地毯、窗簾,全都更換掉。”
“是!”洗完澡,腰下裹着一條浴巾,健壯的陳默天在臥房裡踱着步子。
再一次打開手機,再一次看着“莫丫頭”那個聯繫人,再一次躊躇。
打,還是不打?這成了一個很讓人頭疼的事情。
“我陳默天爲什麼要給你打電話?你還偷偷地喊我陳老頭,還當着我又是打嗝又是灌水的,我憑嘛給你打電話!”陳默天將手機一丟,狠狠躺到了牀上。
望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出現了莫淺淺。
她在撅着嘴巴,可憐兮兮地跟他說着:陳總,打個折扣唄?陳默天想笑,她那副樣子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