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下,一片紙醉金迷,班月清卻穿着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看着甚至有些劣質的套裝,慢悠悠的行走在路上。
孩子被她送去了同學家過夜,今晚,她也終於不用再強顏歡笑假裝輕鬆。
在樓下的小賣部買了幾罐啤酒,或許買醉才能平復一點胸中的不痛快。
想到那些幾乎要讓人喘不過氣的債務還有極有可能找上門的那個人,班月清也是頭痛欲裂,雖然明知道逃避沒用,但是現實未免太殘酷,她只能這樣。
正要打開樓下的大門,班月清卻再度注意到一個似乎很眼熟的身影——心中一慌,顧不得多看,她便急匆匆的衝上了樓,完全忽略了在她身後緩緩搖下的車窗裡,男人有些冷峻的面容。
看着那道熟悉的纖細背影,林旭澤終究還是下了車,倚靠在一旁,靜靜地點了支菸。
拍撫着跳動的劇烈的胸口,班月清卻是連手都有些顫抖了,他回來幹什麼?難道就是爲了看一看自己現在落魄的樣子,再帶着那位未婚妻好好地耀武揚威一番?
晃晃悠悠地踢上了家裡的門,班月清有些自暴自棄的打開一罐啤酒,木知木覺的灌下去,自從班家沒落,她竟然也染上了酗酒的壞習慣,卻聽見門外響起輕輕地敲門聲。
是誰?該不會是林旭澤吧,自嘲的笑笑,班月清有些心不在焉的對着貓眼看了下,卻被一束強光狠狠地晃花了眼睛。
正要趕緊將門反鎖,卻聽見幾聲細微的聲響,門一下子便被撞開,眼睛生疼,班月清卻只好用一隻眼睛看着來人。
苦笑一聲,聲音儘量保持平靜,班月清說道:“怎麼了,各位,這個月不是已經還款了?”
“利息?那幾毛錢夠幹嘛?”男人的笑容,愈發邪惡。
“要我說,你一個細皮嫩肉的大小姐做什麼兼職?不如出去賣吧。”口中嗆人的煙霧,噴向了班月清的臉頰。
男人的手,便要去捏住班月清的下巴,卻被班月清後退一步,躲開
了。
“哥幾個,今天也是無聊了,五百萬,今天能拿的出來,我們就放了你。”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死死的控制住了班月清的手臂。
五百萬?難道她要去搶劫銀行?能在一夜之間拿出這麼多錢,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下個月,下個月我會盡力湊給你。”板着一張精緻的臉,班月清面無表情的說道。
“嘖嘖,說的好聽,今天你也就認命吧,有人願意出大價錢買你的照片,看看,這可是金主專門拿來的器材。”幾個人紛紛露出邪惡的笑容,奪過班月清手裡的手提包,隨意的丟在一邊。
擡頭,一架攝影機,被高高的支起,正對着她驚慌失措的面孔。
“放開!你們這些人渣!”班月清也是趁亂想要拿回被奪走的電話,卻被身後眼疾手快的小混混,一把按住。
“今天你就乖乖的聽話。”幾個混混笑的猥瑣不堪。
“是誰?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衣服撕裂的聲音,讓她無比的絕望,此時此刻,她只想知道那個背後黑手是誰,要這樣讓她不得翻身的作踐她的尊嚴。
“嘖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你個被他玩膩了丟掉的女人,惹得起嗎?”
聽着那人猥褻的話語,班月清徒勞的掙扎着,卻逐漸的沒了力氣,真的是他,原來他竟然已經厭惡自己到了這個份上,一回國,竟然不惜找人侮辱她。
閉上眼睛,耳邊卻突然想起一陣門被踢開的聲音,睜大眼睛。
逆着光的男人,被陽光勾勒得猶如神祗一般,那是她化成灰也認得的人。
林旭澤,害她落入這般田地的罪魁禍首!
幾人卻強裝鎮定,看了看那侵入的男人,爲首的人突然飛起一腳,似乎想要出其不意,但卻被男人輕描淡寫的踢開。
從始至終,那人的眼睛似乎都未看過幾人一眼。那副睥睨衆生的樣子,卻讓幾人成功的有些心虛,抓住班月清的手,更加緊
了一些。
一千萬,只爲了拍這女人的豔照,怎麼可能被一個小白臉輕易地毀了?
“呵,你來幹什麼?”看着林旭澤高大的背影,本應該滿臉感激涕零的班月清,卻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在她看來,他們也不過是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甚至於,這個男人,比起這些直接施暴的流氓,更加陰險狠毒!
“你來幹什麼!”先發聲的是班月清,看着那道不染塵埃,高貴的如同王子般的身影,她卻好似看到什麼髒污一般,滿臉的厭惡。
她哪怕是死了,她也不願意在這個人面前鬧出這樣的笑話。
“我來幹什麼?”語調淡然,林旭澤卻長腿一邁,走近了幾個還在虛張聲勢的小混混旁邊,飛起一腳,直接將那摸了班月清下巴的混混一腳踢開。
旁邊的人,臉色也均是一變,這是多大的力道!竟然能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
“呵,大概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趁着壓制住她的兩人一時分神,班月清卻是趕忙轉身,脫離了這個危險的包圍圈。
畢竟也是曾經當過班家大小姐的人,最基本的防身術,她還是會一些的。
專注於對面的動靜,班月清也就無暇顧及林旭澤在看着她成功脫身的一刻,明顯鬆弛了不少的表情。
門外很快進來了幾個人乾脆利落的將混混拖了出去。
班月清的眼神卻是因此暗了暗,這樣一出演出的天衣無縫的好戲,還真是符合他的完美主義風格。
衣襟凌亂的散開,頭髮也沒了平常那規規矩矩的模樣,現在的班月清,反而多了些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嫵媚動人。
“看夠了麼。”有些瘋狂的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眼睛,直視着林旭澤那雙冷漠的眸子。
“我真是高估你了,林旭澤,你爲了詆譭我班家的名聲,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厭惡的將那攝影機狠狠地摔在地上,女人的話語中多了幾分徹骨的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