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

大結局(上)

馮謀凝着眉想了想,讓大黑進來,問道:“鄭崖那邊尋找的怎麼樣?”

大黑說道:“大少,我們向周邊的幾個市都發出了尋人通告,但是目前沒人發現有鄭崖的蹤跡,甚至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宋以蔓問道:“如果他人在Y市呢?”

“怎麼可能?”大黑反問。

宋以蔓說道:“如果有人幫他們,那可能不可能?”

大黑想了想,說道:“少奶奶,如果這個人在Y市有一定勢力的話,那的確很難防止鄭崖他們進來。畢竟有人給他們打掩護!”

宋以蔓問道:“那你說如果這個人是伍佩姍呢?”

“伍佩姍?”大黑重複一句,然後說道:“以前真沒有想過她會幫鄭崖,畢竟不管有什麼仇恨,她到底是馮家人,怎麼能聯合敵人害自己家人呢?更何況她是個女流之輩!”

宋以蔓笑了,問他:“可千萬別小看女流之輩,她現在瘋狂的很,有了孫子卻不能算是馮家人,她拼了命也得爲孫子爭出馮家的身份!只要她當了主母,一切就好辦了!”

大黑沉吟了一下,問她:“少奶奶,您爲嘛不給毛小姐的孩子馮家的身份呢?”

宋以蔓說道:“一個家有家規約束,就得嚴格按家規來執行,如果說我和誰好,就給誰身份,那是不行的。當主母必須要做到六親不認,這樣馮家才能綿延萬代。儘管我不願意接馮家這攤子事兒,可一旦接了,就必須得用心來做,對得起每一個人!”

大黑點了點頭!

馮謀說道:“這樣,全面監視伍佩姍,看她有沒有和鄭崖聯繫!”

“是的大少!”大黑神色一凜,正步退了出去。

宋以蔓拿出手機說:“我給簡雲澤打個電話!”

馮謀沒有攔着,臉色不太好看!他發現給他拆臺的永遠都是自家人,他真想把馮家這個包袱給扔掉!

簡雲澤依舊接的很快,他上來就說:“離婚都辦完了,還有什麼事?”

“我被馮家人刁難的事,你知道嗎?”宋以蔓問。

“你以爲我還在馮家安插人有用嗎?我早就不關心馮家了!”簡雲澤說道。

“好吧,我直說。馮家知道的細節很多,我就不一一贅述了,我懷疑有人能和你妹妹簡蘊雪聯繫上,你不妨找一下她那裡有沒有通訊工具!”宋以蔓真心懶得多說。

簡雲澤輕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可不覺得我的嚴密監控失敗到如此地步,不過我可以去查一下!”

宋以蔓輕輕地笑,說道:“做人不要太自信,就這樣了!”

宋以蔓掛了電話,轉過頭笑着看向馮謀!

馮謀立着眼問:“女人,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宋以蔓靠在沙發上,感慨地說:“哎呀,我剛爲你們馮家做完牛馬啊!還被你們馮家潑髒水,幸虧我沒去開解大哥,否則你們家人還不定怎麼說呢!”

“啊!那就跟你拍我視頻算是兩不相欠了吧!”馮謀自知理虧,心想,昨晚的事兒就算了!這回又讓她給跑了!

宋以蔓冷哼,說道:“那怎麼能行?我又沒給你傳播,今天我可是當着馮家全家人的面丟的臉,不行不行!”

“啊,你又沒吃虧,你把伍佩姍給氣得想撞牆,氣還沒出夠哈!”馮謀不幹了,終於忍受不了叫出聲來。

宋以蔓笑着說:“怎麼沒吃虧?那是我厲害,如果不是我厲害,我這虧不就吃定了?你不能把我厲害這個優勢放在你身上,反正你是欠了我這沒錯吧!”

馮謀才發現,他老婆口才好的,簡直讓他無言以對,他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能說的老婆呢?

“是不是?馮謀先生?”宋以蔓笑得雙眼彎彎。

“呃……是、是!”馮謀點點頭,勉強應了。

“說吧,怎麼懲罰?”宋以蔓笑得很是開心!

“老婆,你說吧!我一定態度良好!”馮謀一頭汗,也不知道他老婆打算幹什麼?

宋以蔓指指休息間,“趕緊,躺到牀上去吧!”

馮謀的眼頓時就亮了,嘴巴也都張開了,好像要流哈喇子一樣,他涎着張臉說:“老婆,這多不好意思啊!”

“客氣什麼?快去!”宋以蔓知道馮謀這廝肯定想歪了,她也不提醒,一會兒有他好受!

馮謀邁着他的大長腿就走進休息室,很老實地躺在牀上,刻意把釦子解開兩顆,免得她到時候費力氣,這個暴力女,肯定會一把給他撕開的,如果撕不開,她會生氣的!

你說他這老婆,多……好呀!

馮謀這邊做夢呢,宋以蔓走過來坐他腰上,馮謀的眼神都旖旎了!

宋以蔓笑着說:“看我怎麼收拾你!”一邊說着,一邊去撓他的腰,從上到下!

“哈哈哈哈……”馮謀頓時就笑了起來。

“叫你氣我!叫你們全家都氣我!”宋以蔓就跟彈琵琶似的,手指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很癢!

“哈哈哈,你這個死女人,快點下來!”馮謀一邊叫,一邊想把她推下去。

宋以蔓腿一緊,坐得穩穩的,他又使不上力氣,再加上笑的一點勁兒都沒了,只能任她擺佈!

外面二黑還問呢:“大少爲什麼笑得那麼騷?”

大黑說道:“少奶奶發福利了?”

“估計是,不然能笑成這樣?”二黑點點頭說。

他們哪知道,現在他們的大少正在水深火熱之中!

馮謀被宋以蔓折騰完,已經沒了半條命,他扶着快要斷掉的老腰出門,讓大黑二黑偷笑了半天,二黑還來了一句,“大少,您該鍛鍊了!”

以前大少折騰一晚上,也不會這樣,現在纔多一會兒啊,就受不了啦?照這樣下去,少奶奶遲早要有外遇的!

“死人!”馮謀立了眼睛,剛叫完,小心往屋裡看一眼,然後趕緊就跑了,讓他先躲會兒,這婆娘簡直是越來越厲害了!

宋以蔓現在可算是神清氣爽了,心裡一點邪火都沒了。看簡雲澤沒有消息,估計多半有問題!

簡雲澤此刻看着從自己妹妹房間裡搜出來的手機黑着臉出神,兩名保鏢自知犯了錯,主動說道:“主子,小姐她哪裡都沒去,就是那天去商場,她買內衣,沒在我們視線內!但是她沒有在裡面呆多長時間!”

簡雲澤轉過頭,凌厲的目光射了過去,問他:“怎麼不早跟我說?”

“我們以爲沒有什麼事的,所以就沒說!”保鏢老實說道。

“一羣蠢貨,你們差點壞了我的大事知道嗎?趕緊轉移地方!”簡雲澤狠狠地罵道。

這手機上有定位裝置,也就是說她妹妹在哪裡,以及他有可能出現在這裡,都暴露給了別人。他的命不值錢,可是他不想自己的妹妹有事,最要緊的就是思賦,說這是他的命也不爲過!

思賦自己玩膩了,她跑到屋裡說:“媽媽,你陪我玩會兒吧!”

“一邊自己玩去,我現在沒有時間!”簡蘊雪正在擔心哥哥那邊會不會發脾氣,心裡正煩着!

“哦!”思賦失望地自己又走出去玩了。

雖然現在有媽媽在身邊,可是媽媽根本就不陪他玩,他好想奶奶和爸爸啊,還有崽崽跟嬸嬸,他們都會陪自己玩。甚至幼兒園好像也比這兒好玩!

簡雲澤走了過來,思賦有禮地叫:“舅舅!”

“思賦,在這裡開心嗎?”簡雲澤揉了揉他的頭問。

思賦鬱悶地低頭搖了搖,然後穿過簡雲澤,走了過去。

簡雲澤叫道:“思賦,把你喜歡的玩具帶上,我們換個地方住!”

“是回爸爸家嗎?”思賦眼前一亮,問道。

簡雲澤一愣,問他:“想爸爸了嗎?”

“嗯,這裡好無聊啊!”思賦認真地點點頭。

簡雲澤心頭涌起一陣苦澀,原來不是所有的孩子在媽媽身邊都會幸福,前提是媽媽要愛他!想到這裡,簡雲澤說道:“過幾天就回去了,舅舅帶你去別的地方玩!”

“好吧!”思賦有些失望,低着頭!

簡雲澤嘆氣,他轉過身走進簡蘊雪的房間裡,他還沒說話,她就先爭着開口了,“哥,你總這麼把我給關起來,也不是事兒啊!”

簡雲澤問她:“你不是想要孩子嗎?現在思賦在你身邊,你怎麼又對他不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對他不好?我對他挺好的!”簡蘊雪不服氣地說,說完了,她才惡狠狠地說:“我就是要讓他見不到孩子,我氣死他!”

本來簡雲澤真的不想告訴簡蘊雪離婚的事兒,可是看到自己妹妹的這副德性,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他扔出離婚證,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簡蘊雪狐疑地拿過離婚證,打開後,大吃一驚,她立刻叫道:“哥,這是假的,這不是真的!我都沒簽字,他怎麼可能離婚?”

簡雲澤淡淡地笑了,說道:“怎麼?你還不明白嗎?這和他籤不簽字是兩回事,你忘了你的病?他是真的不要你了,包括思賦!”

“怎麼可能?思賦他是馮家的長孫,就算馮略他不要,馮家也不可能不要的!”簡蘊雪一口咬定地說道。

簡雲澤就冷笑,看來這妹妹果真跟伍佩姍是串通一氣的!都已經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了,還不肯罷休?

他並沒有說思賦的撫養權歸馮略這件事,他只是說道:“你應該知道馮略這個人,他對馮家沒什麼興趣,他可以和馮家脫離關係,你覺得誰能管得了他?”

這話,簡蘊雪絕對的相信,她怔怔的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才說:“難道沒用了?”

簡雲澤向外走去,吩咐道:“帶小姐離開!”

“哥,你帶我去哪兒?”簡蘊雪驚叫道。

簡雲澤沒有回答她,只是吩咐道:“把她嘴堵上!”

他不想這樣對自己的親妹妹,可是他知道她是不會聽話的。他已經讓人把思賦先帶了,確保不會看到這一幕!

伍佩姍怕自己暴露,所以到底沒敢去找鄭崖,她換張卡打個電話,問道:“你問問簡蘊雪怎麼搞的?婚都離了,撫養權怎麼在馮略那裡?”

鄭崖沒好氣地說:“我還想問你呢,事情沒辦成,把人給驚了。現在簡蘊雪已經聯繫不上了!”

“怪我什麼?你們的事情沒辦好,你知道我今天在馮家人面前出大丑了嗎?”伍佩姍氣道。

鄭崖笑了,說道:“怎麼着?沒達到你的目的就急眼了?你要是這點心理承受能力,就別再往下幹了!”

“行了,什麼都不說了,下一步該怎麼辦?”伍佩姍問。

“看宋以蔓怎麼把孩子給弄回來!”鄭崖說道。

“難道一直等?”伍佩姍問。

“不然怎麼辦?你也別那麼心急,我看你還是守好你的希望,萬一生出來沒用,你用的着那麼拼嗎?”鄭崖變相地提醒伍佩姍。

只可惜她沒有想到毛桐桐會怎麼樣,她氣道:“行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就這樣吧!”說罷,她狠狠地掛了電話。

毛桐桐佯裝從她門口經過,只聽到這一句,她走到客廳,還沒坐下,伍佩姍就氣沖沖地從房間裡出來了。然而一看到毛桐桐,她的臉色就緩和下來,問道:“桐桐,明早去檢查,不用緊張,啊!”

“嗯!”毛桐桐乖巧地點頭。

伍佩姍微微一笑,去安排明天的事。

第二天一早,伍佩姍就帶着毛桐桐去了醫院,找到她的熟人,直接進了B超室!

毛桐桐躺到牀上,伍佩姍緊張地盯着屏幕。醫生笑着往她肚子上擠潤滑液,笑着對伍佩姍說:“你盯這麼緊也沒用,你能看得出來?”

“快點,趕緊給我看看!”伍佩姍着急地說。

“可是說好了,如果是女孩也不能做掉!”醫生又重複問一句。

“當然,這是我們榮軒的孩子,女孩也要!”伍佩姍心想,馮家男孩多女孩少,生出來也是喜人的!

醫生這纔將探頭放在伍佩姍的肚子上,屏幕上立刻露出超聲畫面,醫生仔細地找着,一邊說着數據,然後找到位置,仔細地看了看說:“多半是男孩!”

“啊?真的?”伍佩姍覺得世界瞬間都美好了!

毛桐桐不知是喜是悲!

“呵呵,男孩可能性很大,不過我們都不敢肯定,有時候看錯的也有,萬一到時候生出來不是男孩,你可別找我麻煩啊!”醫生說道。

“放心吧,女孩我們再生!”伍佩姍笑着說。

醫生把紙放在毛桐桐肚子上,說道:“一切正常,她那麼年輕,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放心吧!”

伍佩姍樂得真是眉開眼笑,把毛桐桐從牀上扶起來,說道:“走,回家媽給你好好補補!”

“媽,這萬一不是……”

伍佩姍打斷她的話說:“行了桐桐,媽知道你擔心什麼,是女孩媽也開心,你就放寬心吧!”

毛桐桐點點頭!

回到家,伍佩姍開心交待上上下下,務必把毛桐桐給伺候好了,否則就滾出大門!傭人們都誠惶誠恐地應下!

伍佩姍回到房間,又給鄭崖打電話。鄭崖不耐煩地接了,問她:“怎麼了?”

“我覺得實在不行,你們就暗殺她吧!”伍佩姍說道。

她覺得這是一了百了的好辦法!她的孫子就快出生了,她也沒有多少耐心和宋以蔓鬥。

鄭崖好笑地說:“你以爲說話呢?你有辦法你去吧,我們做不到!”

“你們不是……”伍佩姍沒把話說完。

鄭崖嘲笑道:“你不知道她現在有多少人保護,且不說馮謀的能力,我們沒辦法,再加上馮琮和簡雲澤,你愛去你去,我們是想報仇,可並不在搭上自己的前提之下!”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女人,幹什麼那麼多人都保護她?”伍佩姍不解地問。

“這就是你沒當上主母的原因!”鄭崖的語氣頗有點譏誚。

伍佩姍充滿惡意地說:“我看……是她不檢點吧,不然幹什麼有那麼多的男人保護她?”

鄭崖又笑了,說她:“你呢,願意這麼以爲就這麼以爲吧啊!有事找你!”

說罷,他掛了電話,對身邊的段華哼道:“蠢娘們一個!”

“有的用不錯了,別嫌棄!”段華隨口扔出一句來。

“是啊,至少她能保護我們不被馮謀找到!”鄭崖感慨地說。

“你說真的打算等?”段華問。

“當然不行了,我們得找時機啊!你看宋以蔓身邊有多少人?我們怎麼可能得手?”鄭崖反問道。

“等吧!”段華說罷,站起身,走到門口才轉過身問:“我說,你今天怎麼不打算找妞了?”

鄭崖搖頭,“沒一個對胃口的!”

“你啊,就是有受虐傾向!”段華笑着,摔門走了!

鄭崖倒是有點想齊妍了,別的不說,齊妍目前算是最對他胃口的!他靠在沙發上感慨自語,“宋以蔓啊宋以蔓,這輩子我還能嚐到你的滋味兒嗎?”

——

周彤在宋以蔓的辦公室裡問她:“我說,這宴會我幹嘛要參加?”

“楊高要去,你不去?”宋以蔓瞥她。

“他去,我也不一定去啊!公司那麼忙,我要是加班,能處理不少文件呢!”周彤心裡盤算着自己那點活。

宋以蔓抿脣,說道:“我說你就不動動腦子,現在雖然謝心不去找你了,可是宴會上,只要看到你跟楊高沒在一起,她立刻得出招,你信嗎?”

“她怎麼也去?”周彤驚訝地問:“這謝心跟咱們宴會沒什麼關係吧!”

“哎呀,這回算計的是馮略跟簡思婷,謝心去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你要是想以後這麻煩繼續,你就別去!”宋以蔓氣的都想敲她!

“我去、我去,我一定去!”周彤簡直是怕了謝心這個貨,煩的要命,於是快速說出口。

宋以蔓笑,說道:“這纔對嘛!”

施閔走進來說:“少奶奶,現在馮家人都知道毛桐桐懷的是男孩了!”

“哦?怎麼傳出來的?”宋以蔓問。

“是伍佩姍吩咐傭人們伺候好毛桐桐,她自己主動說的!”施閔說道。

宋以蔓點頭,看向周彤感慨地說:“我都不知道我是否應該祝賀她了!”

周彤也感嘆,她說道:“各人有各命,你也別想太多了,雖然她不幸,這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沒錯!”宋以蔓說完,看向施閔問:“對了,簡思婷那邊什麼情況?”

施閔答道:“哦!簡思婷在選禮服!”她看了周彤一眼,說道:“不過謝心的勁頭看着比簡思婷還大,訂製了一件十萬塊的禮服!”

宋以蔓看着周彤笑,周彤忙擺手,“我錯了,我已經說去了,你就別盯我了!”

“這還差不多,選禮服去,不能比謝心的便宜!”宋以蔓說道。

“公司報銷?”周彤眼前一亮。

“我直接讓楊高報了!”宋以蔓說。

“啊!我不去了!”周彤叫。

“十萬塊換個清靜,自己想去吧!”宋以蔓笑着說。

“行,女人你夠狠!”周彤站起身,挺着胸走了!

“真不給周助理報銷?”周彤問。

宋以蔓說道:“楊特助有的是錢,幹什麼給他省着?”

施閔笑,只是笑了一下,她便突然說道:“哦,對了,剛剛造型師的打來電話,說馮略少爺堅持不穿他們訂製的服裝!”

“爲什麼?”宋以蔓問。

“不知道!要不您去看一下?”施閔問。

“走吧!幸好造型師就在樓下,不然我可沒時間去勸他!”宋以蔓埋怨地說。

兩個人走下去,到了造型師,從玻璃外面就看到馮略把頭擰在一邊,旁邊造型師還在苦口婆心地勸着什麼!

施閔說:“我明白爲什麼了!”

宋以蔓看向造型師手中拿着的襯衣,也明白了!這襯衣不但是粉色的,上面還是桃花的,這簡直就是要招桃花的徵兆嘛!

施閔說道:“馮略少爺那性格的,能穿這樣輕佻的衣服就怪了!”

“嗯,我也覺得這衣服是我們家大少穿的!”宋以蔓說道。

施閔無語!

兩個人走進門,馮略可算見到救星了,他大步過來說:“以蔓,你看他竟然給我穿那樣的襯衣,我哪裡穿的出去?”

造型師氣的臉通紅,他肯定地說道:“我的眼光肯定沒錯,這件衣服非常的適合你!”

“我纔不穿!”馮略也是擰的要死。

宋以蔓說道:“大哥,穿給他看,非得用事實證明,這衣服不適合你!”

“什……什麼?”馮略有點呆。

造型師依舊很氣憤,“你們懂不懂藝術啊,明明他適合穿這樣的衣服!”

宋以蔓一臉的憤怒,說道:“簡直太生氣了,大哥,穿給他看,什麼眼光啊這是!”

馮略看她,一時間拿不準主意。

宋以蔓大步上前,從造型師手裡搶過衣服塞進馮略的手中,怒道:“大哥,快去!”

“哦、好吧!”馮略從沒見宋以蔓這麼生氣過,他當然得聽她的,不讓她生氣了。

馮略拿着衣服進了換衣間,施閔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了,自從她當了宋以蔓的保鏢之後,人生簡直充滿了太多的歡聲笑語啊!

這馮略少爺,怎麼能是少奶奶的對手呢?

不一會兒,馮略穿着襯衣出來了,他渾身的不自在,扭扭捏捏地走過來。

衆人都是眼前一亮,馮略本來就白,再加上他那氣質,穿上這件襯衣,不但不顯輕佻,反而覺得很時尚,很有感覺,整個酸腐勁兒被壓處,瞬間魅力上升!

造型師激動地說:“怎麼樣?你們還不相信我的眼光嗎?”

激動的蘭花指都翹了起來。

“大哥你看怎麼樣?”宋以蔓問。

馮略看着鏡中的自己有點不敢相信,這就跟換個人似的,不過也不能說難看。過了一會兒才憋出一句,“我怎麼覺得我像馮謀啊!”

“噗!”宋以蔓沒忍住,笑出聲。

一看她笑了,馮略立刻說道:“你看,就是不好看,我趕緊換了去!”

宋以蔓忙攔他,說道:“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到馮謀穿這衣服肯定像花花公子,但是大哥就不會了,大哥的氣質把這衣服都給中和了,我保證啊,只要她一看到,絕對二話不說,把思賦還你!”

“真的?”馮略眼前一亮。

“真的!”宋以蔓肯定地說。

“不是,爲什麼啊?”馮略不明白地問。

“她不能讓你過得逍遙啊!她給你姓馮的養兒子,你還外面找女人生孩子,她能幹?再說她很清楚,孩子跟着她可不如有馮家的身份,這樣以後她還有希望殺回馮家,是不是?”宋以蔓問道。

馮略一臉的驚恐,問她,“怎麼?這還不算完?她還要來?不然我還是跑吧!”這段婚姻到底給他帶來什麼了?現在一聽簡蘊雪就避如蛇蠍一般!

宋以蔓很無奈,她說道:“你放心吧,思賦回來,簡雲澤就帶她去國外了,到時候她想回來恐怕也不太可能了!”

“哦,那你不早說,嚇死我了!”馮略說道。

宋以蔓笑道:“就這件了!”

“這件不行……”他還沒說完,她轉過頭問他:“想要思賦嗎?”

他點頭!

她看看他的衣服!

他老實地說:“好吧,就這件!”

晚上回去,馮謀見到馮略的衣服,很是無語,站那兒半天說不出話來!

吳梅芝一個勁兒地誇讚,“這人一打扮就是不同啊!這多好看?你瞧!”

她就覺得她這兒子宅心人厚的,應該值得更好的姑娘,現在兒子也算離婚了,她得給兒子找個好姑娘去!

馮謀實在看的眼疼,他抖着腿走過去,繞了馮略走一圈,笑,“吆喝,老樹今兒要開花!”

馮略被臊的臉紅,說道:“我脫了去!”

吳梅芝氣壞了,上手就打,“馮謀你故意妒忌人家是不是?”

“我妒忌他?他長得有我帥?”馮謀指指馮略,又指指自己,立着眼兒問。

“你倆長得一樣,你說他不好,你自己也不好!”吳梅芝說道。

“哈!我氣質比他好太多了!”馮謀自做瀟灑地甩了甩頭。

“氣質?什麼氣質?流氓氣質?”吳梅芝譏誚地問。

馮謀被氣壞了,他指着馮略哼道:“媽,您還說我呢?流氓氣質總比酸腐氣質好吧!”

吳梅芝哼道:“馮略纔不是酸腐,人家是文人書生的書生氣!”

“自古書生多酸腐啊!”馮謀感慨。

“我可沒聽過這句話!”吳梅芝想都沒想說道。

“我還是脫了去吧!”馮略說着往樓上走。

吳梅芝一聲喝道:“不許脫,敢脫你就是不孝!”

“啊?”馮略傻眼了!

於是馮略到底還是穿了這件衣服去參加宴會,馮謀一反往日風格,大概是要與馮略區分開,特意穿了件黑色鑲金邊的襯衣,顯得神秘又貴氣,引得不少女人尖叫!

宋以蔓就拽馮謀,說他:“你說你又不相親去,你穿這麼好看幹什麼?”

“好看嗎?爺又不穿花的!”馮謀見她瞪自己,反過味兒來,說錯話了,他忙改口說道:“嘿嘿,我的意思是說呢,我刻意穿的樸素,黑色的,就是爲了襯托出馮略嘛!這還不行哈?”

宋以蔓說道:“我怎麼看着,你比他還好看呢?”

“嘿嘿,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我要是比他還難看,那就有問題了哈!”馮謀抖着腿說。

宋以蔓白他兩眼,轉身去看馮略的情況,剛走幾步,便看到周彤和楊高。

今天周彤這十幾萬的裙子可謂是十分搶眼,把周彤火辣的身材給襯了出來,飽合度很高的熒光桔色,也就周彤這樣明豔的人能夠駕馭,她再去找謝心,謝心紅色的禮服也的確扎眼,可是比起周彤這種熒光色,還是略遜一籌!

宋以蔓還是最愛看謝心的眼神,充滿了忌恨,看起來十分怨念的樣子。這周彤果真戰鬥力極強!

再看楊高,身邊有這樣的老婆相襯,整個人都是春風如意的樣子,抖擻極了!

不過除了馮謀惹眼之外,改變風格的馮略,同樣入了很多人的眼。畢竟這樣的男人,也是不容忽視的!

簡思婷如宋以蔓所願,向馮略走去,套近乎地叫道:“姐夫,您也來了!”

當初爲了毛桐桐那事兒,馮略的態度讓簡勝龍夫妻倆有點摸不準是不是該上去打招呼,所以讓女兒去了,他們想着,年輕人是不是好溝通一些?馮略即使再氣,對着女孩子也不好亂髮脾氣吧!

其實馮略看到簡思婷就反感,害人之一就有她!但是沒辦法,爲了要回兒子,他不得不按照宋以蔓教的去做。於是他開始說臺詞,“我已經和簡蘊雪離婚了,你以後不要叫我姐夫了!”

“什麼?離婚了?”簡思婷驚叫。

衆人都看過來。

簡思婷忙壓下聲音,輕聲說道:“爲什麼離婚啊?”

“沒感情了,不離做什麼?”馮略說罷,轉身離開了。

簡思婷呆在原地,傻傻地張着嘴巴!

謝青霞和簡勝龍走過來問她:“怎麼了?你剛纔喊什麼?”

簡思婷小聲地說:“爸、媽,馮略他和我姐離婚了!”

“什麼?”夫妻倆也是一陣驚訝。

簡勝龍問:“爲什麼離?”

“他說沒感情了!”簡思婷說道。

謝青霞難掩激動說道:“思婷,這是個好機會,你可一定得把握住!”

“什麼好機會?”簡思婷不明白地問。

簡勝龍也看妻子。

“嫁給馮略啊!雖然他離婚有孩子,可他是馮家人,這婚事不好嗎?”謝青霞小聲地說。

簡勝龍跟着眼前一亮,說道:“對,你媽說的不錯,我看這主意好!”

謝青霞問她:“女兒,你覺得馮略怎麼樣?”

簡思婷看向馮略,他挺拔地站在人羣中,正和宋以蔓說着話。

其實馮略在問:“我剛纔表現怎麼樣?”

宋以蔓說:“還不錯,略顯僵硬,一會兒她肯定來找你,自然些啊!”

馮略小聲說:“我不知道怎麼自然!”

宋以蔓說:“你就學馮謀吧!”

簡思婷收回目光,可是一但起了那心,馮略倜儻的形象就似烙在她的腦中一般,再也揮之不去了!

她羞澀地點點頭。

簡勝龍有些激動地說:“這可絕對是個好機會。你可得注意點,這消息不能讓謝心知道,不然她搶了去怎麼辦?”

雖然謝心是謝青霞的外甥女,但她當然是向着自己女兒的,她說道:“你爸說的沒錯,藏着點。現在就找話去跟他說!”

馮略和宋以蔓說完話,按要求坐到了偏廳的沙發上。

簡思婷忙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馮略不太自然,想要往旁邊坐開些,但是想到宋以蔓的話,他忍着沒動。

簡思婷一臉羞澀地說:“你現在和我姐離婚了,那我能叫你馮略嗎?”

馮略點點頭,說道:“可以!”

簡思婷見他沒有排斥自己,心情非常之好,她一臉愛慕地說:“馮略,其實一開始我就覺得我姐她配不上你!”

“哦?是嗎?”馮略淡淡地說。

其實他心裡彆扭得要命,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只好沒有什麼表情了。殊不知,他這副模樣,簡直要讓她瘋狂了!

這一切都被拍了下來,相信明天簡蘊雪就能看到她的妹妹是怎麼挖她牆角的!

謝心的目光一直追隨着楊高,可是楊高和周彤就跟連體嬰兒似的,兩人連廁所都不去,走哪兒都在一起,這讓她想找機會,都找不出來。

有些鬱悶之後,她就看簡思婷了,結果發現簡思婷在跟馮略說話,她就不明白了,你這麼跟姐夫親熱說話,真的好嗎?她不由有些鄙視,心想自己以後結了婚,肯定得離這簡思婷遠些!

簡思婷這晚上可是開心了,聊到後面,整個人恨不得鑽馮略懷裡,這讓馮略簡直是如坐鑽氈,不停地去尋找有沒有人能救他,結果他發現,沒人管他!

宋以蔓哪去了?馮謀哪去了?他看到馮琮了,馮琮也看到他了,他還沒表示什麼,馮琮向他舉舉酒杯笑笑,竟然轉身走了!

馮琮竟然轉身走了?太讓馮略鬱悶了,誰能告訴他,現在好了沒?可不可以撤了?

宋以蔓要的照片早拍完了,她在應付別的客人,早把馮略給忘一邊去了!

可憐的馮略!

謝心在宴會廳裡找了幾圈楊高,結果沒有找到。她沉了沉氣息,將目光望向VIP廳。

這個廳是個高級廳,少數幾個人能夠進去,這是爲了將高端人士分開,畢竟很多人不喜歡嘈雜的宴會場面,而且這樣談話效率會更高。

謝心看到一個側臉,她覺得驚爲天人,這個人穿着黑色的襯衣,看起來很是神秘,從五官上來看,她知道這是馮謀,也不知道怎的,她的心就在砰砰地跳。

有時候看到更高層次的人,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

謝心就在想了,如果她搶了宋以蔓的男人,這口惡氣怎麼也能出了吧!她不是花癡,有時候錯誤的念頭只是一時的,她只是覺得,未婚的自己怎麼也能比過一個生完孩子的宋以蔓。男人不應該都是好色的、喜歡年輕的?

馮謀坐着和馮琮閒散地聊天,如果不是給他老婆面子,他從來懶得應付這種場合。

謝心走到門口,有人攔住她,以她的資格,她是進不去這裡的。

謝心微笑着說:“我找大少有事!”

攔着她的人,自動放行了!謝心就奇怪,難道找大少的就能這麼容易進來嗎?她心裡竊喜。馮略怎麼比的上馮謀?她覺得簡思婷看男人的眼光永遠比不上自己!她哪裡知道,宋以蔓吩咐了,大少的爛桃花,一律不用攔,放進去!

馮謀哪裡不知自己老婆的目的,他可不想今晚再被撓半小時的癢,非要他的命不可,所以幾朵爛花已經被處理掉了!

謝心走過來,以最美的姿態,用最好聽的聲音,“大少!”

馮琮露出曖昧的笑,你說這女人們也是的,真是有勇氣,非得義無反顧地往前衝!

馮謀連頭都沒回,根本就不看是誰,叫道:“死人們!”

謝心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已經被兩個黑高的男人給左右架起來,她還沒叫,就被扔出去了!多丟臉?但她還是叫了一聲,因爲這是疼的!

最難看的姿勢落地不說,她性。感的禮服因此而撕裂,禮服太緊,撐得臀部繃繃的,撕裂的部位當然是這裡了,於是裡面性。感小褲露了出來。

人羣發出一陣轟笑,男人們則圍着看盡便宜,大多數都是中年男人,這年輕漂亮的姑娘,不看白不看嘛!

謝心的臉紅極了,她等着人來救她,可是生活總是太骨感,英雄救美的場面沒有發生。

開玩笑,這裡是什麼地方?大少讓扔出來的人,誰敢不長眼的去救?

謝心受不了這麼多人圍觀,等不到人來,只能用小手包掩着後面,她真恨今天拿的包太小了,就真是個小手包,能擋住什麼?她夾着腿跑走了,覺得身後那麼多道目光,這輩子她沒出過這樣的醜!

裡面馮謀還嘚瑟,跟馮琮顯擺,“你看我們連孩子都有了,她還是愛我愛得無法自拔,吃醋的很啊!”

馮琮冷笑兩聲說道:“這還是說明你不讓人放心,如果是我的話,根本就沒有這種顧慮!”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哈!”馮謀很是自得地說。

大廳裡對謝心的事兒議論紛紛,都在打聽是誰家小姐被扔了出來。簡思婷聽到了,對馮略說道:“你看我這個表姐,太丟人了,我就做不出這樣的事兒!”

馮略心裡就想,你現在做的事兒是勾引前姐夫!他覺得自己在這兒浪費功夫幹什麼?於是突然站起身。

簡思婷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我想起來還有事!”馮略說完,冷淡地走了。

他覺得心裡一鬆,沒有那讓人喘不上氣的香水味兒,他覺得拒絕人似乎也不錯!最起碼不讓自己受罪了!他找到與別人交談的宋以蔓,對她說道:“以蔓,你過來一下!”

宋以蔓禮貌地說:“我離開下!”

對方做個請的手勢。

她和馮略走到一邊,輕聲問道:“大哥,怎麼了?”剛纔還見他和簡思婷聊得挺好呢!

“我問你,該拍到的東西拍了嗎?”馮略問。

宋以蔓說道:“拍完了!”

馮略一聽就瞪大眼睛,“什麼?那你不和我說一聲?”

“我看你跟簡小姐聊得熱乎,怕打擾了你嘛!”宋以蔓笑着說。

他跟簡思婷聊得熱乎?他總共也沒說幾句話好吧!“我看出來了,宋以蔓你就是折騰我!”馮略氣道。

“大哥,我在幫你。你想想思賦,再說了,不多和女人接觸下,怎麼能把眼光放精準,將來娶個賢妻呢?”宋以蔓笑着問他。

“得,這輩子我不打算找了,你也別替我操心了!”馮略擺擺手說:“我先走了啊!”然後就落荒而逃地跑了。

宋以蔓就笑,這位大哥真是太實誠了!

不管如何,一舉兩得的事算做完了,宴會成功結束之後,施閔在做着總結,一項項和她彙報着:“今天有五傢俱備深層合作意向的,有十傢俱備初級合作意向的……最後,有六個女人被扔出來,其中一個是以前和楊特助有婚約的謝家小姐!”

宋以蔓看着施閔,過了一會兒才說:“最後一條還要彙報?”

施閔正色說道:“當然少奶奶,這也算是我們工作範圍之內的事!”

“好吧!”宋以蔓問道:“我聽說那個謝心出了醜?”

這事兒現在已經成新聞,誰不知道?

施閔說道:“我問過了,大黑說他們扔出的力度和姿勢是一樣的,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們分析,應該是那位謝小姐穿了過緊的裙子或是買的處理品!”

宋以蔓就笑,問她:“你們平時就是這麼無聊的分析嗎?”

施閔說道:“少奶奶,我們不無聊!”

“得,就這樣,回家了!”宋以蔓說着往外走。

周彤跑過來,宋以蔓拍拍她的肩說:“我給你解決個麻煩,以後謝小姐眼睛裡除了我家大少沒別人了,你可以放心了!”

“這是真的?”周彤還不相信呢,哪有人移情別戀這麼快的?

“當然是真的!我走了!”宋以蔓說着,出了宴會廳!

第二天一早,報紙上就登出了驚爆人的消息,馮略離婚之事,還有他和簡思婷相聊甚歡的照片,都被登在頭版,這自然是宋以蔓買的版塊。當然,還有那麼一小塊是屬於謝心丟臉那幕的。其實後面吧也沒走光,到底還是有條小褲的,但偏偏給曖昧的打了碼,這看起來就跟走了光一樣,更加惹人暇想!大家就會認爲,難道因爲晚禮服太緊,怕露出痕跡,都流行不穿內褲了?

馮略早早地就等着報紙,結果真的看見報紙上自己和簡思婷的照片,他又覺得眼疼。那女的眼神怎麼那麼噁心?看自己跟看金子一樣,太明顯了吧!

有時候照片就是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內心,比如說你是個什麼人,照片很可能就把你的眼神拍出來了。馮略真是見不得自己被放在報紙上,他是個低調的人,如果大家都注意他,那他則覺得手腳都沒地兒放了。生長環境致使他與馮謀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弟妹啊,什麼時候思賦才能回來?”馮略把報紙放在看不見的地方。

宋以蔓笑着問:“大哥,你要是想再約一約簡思婷,或是等着她來找你,我可以緩上一緩!”

“別,我一點都不想見她,我就想思賦他過得好!”馮略連連擺手,那股子沒出息勁兒又出來了。

宋以蔓覺得這馮略就是個不近女色的,唯一的女性朋友毛桐桐也讓簡蘊雪給攪得成了那樣,恐怕以後馮略都要對女人有陰影,不敢接近了!她說道:“我覺得應該就是今天的,簡蘊雪大概會覺得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也背叛了她,一旦孩子對你不再有用,我看她也就放棄了!”

馮略長長地鬆口氣,說道:“我只希望思賦他能少受些傷!”

宋以蔓說道:“如果簡蘊雪肯配合,誰也不想用這種辦法,現在這樣的過程是難免的,只要熬過去,以後思賦就幸福了!”

“可憐的孩子,現在就受這樣的罪!”馮略長長地嘆氣,心想自己以後不能再軟弱下去了。現在連孩子都保護不了,他還有什麼用處?

簡蘊雪此時剛剛拿到報紙。雖然不准她與外界聯繫,但報紙和電視簡雲澤並沒有限制她,可以讓她接收到外面的信息!

她百無聊賴地打開報紙,結果眼睛不由瞪大了,她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怎麼?怎麼會這樣?離婚的事現在已經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爲什麼簡思婷和馮略會在一起?她緊緊地盯着那張照片,其實不用看仔細,她也能看出簡思婷眼中的愛慕,她太熟悉了,因爲以前她就是這麼看着馮謀的!

瞬間,一股背叛襲上她的心頭。她立刻打開電視,電視上有更多的畫面,包括簡家夫婦和馮略在一起,笑得恭維諂媚的照片。

這還用說嗎?簡勝龍跟謝青霞想讓思婷嫁給馮略。他們還說,他們是不會放棄自己的,會幫自己的,結果呢?就是這樣把她的丈夫給搶走的嗎?不用說,馮略和她離婚,爲的就是娶簡思婷吧!怪不得思賦也給送回來了,原來就是因爲馮略要娶思婷,不需要思賦了,簡思婷這人她清楚,是不會容處別的孩子的!

她痛苦極了,太多的憤怒與不甘襲入她的腦中,她的目光開始變化,可怕而又猙獰!

這時候,思賦跑進來小心地問:“媽媽,你現在有心情陪我玩嗎?”

聽聽,孩子問的不是有沒有時間,而是有沒有心情,可見簡蘊雪有多麼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簡蘊雪突然轉過頭看向思賦,他被嚇了一跳,媽媽的眼神爲什麼那樣……可怕?

他想往後退,可是被嚇得又動不了,她只能站在原地,驚恐地望着媽媽。

突然,簡蘊雪一把抓過兒子,雙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她的五官似乎已經被仇恨給擠得變了形,她扯着嗓子叫道:“你已經沒用了,你怎麼不去死?你連這點價值都沒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我要你來有什麼用?”

簡蘊雪失控了,簡思賦呆呆地看着媽媽,忘了掙扎,大概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天下最親的人是媽媽,可是他的媽媽怎麼會想要他死?

因爲他看到幼兒園的小朋友們都有媽媽,所以他想自己的媽媽,可是現在,她寧願不要這樣的媽媽!

簡雲澤衝進來,瞪着眼睛去拉開簡蘊雪,一邊拽一邊叫道:“你瘋了?你在殺你的兒子知道嗎?”

“兒子?他都不要我了,我還要他的兒子幹什麼?反正這兒子他也不要了!”簡蘊雪怒吼道。

“思賦是你生出來的,你是他的媽媽,怎麼能這樣說?”簡雲澤是真下了狠手,哪怕是他把妹妹給弄殘弄死,也不能讓自己的外甥有一點事。他一把抱起兒子,簡蘊雪還要衝上前來搶孩子,她狂叫道:“馮謀不要我,馮略現在也不要我,爲什麼?”

“都是你自己作的,給過你多少機會,勸了你多少次,你都不聽?現在機會不再給你了!”簡雲澤說着,吩咐道:“按住她!”然後他轉身大步離開。他的妹妹又瘋了,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瘋,可是這又都是誰弄出來的?說實話,他又知道他妹妹其實沒瘋,只不過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和情緒,於是變成了這副樣子!

簡雲澤把思賦抱出來,將孩子放在地上說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思賦怔怔地看着他,眼睛裡沒有一點神采,更別提迴應了!

簡雲澤覺得思賦不對勁兒,忙叫道:“思賦、思賦?你別嚇舅舅,你到底怎麼了?跟舅舅說一聲啊!”

思賦就是看着他,眼睛動也不會動的!

簡雲澤嚇壞了,他抱起孩子一邊往外跑一邊說:“看住大小姐,別讓她跑了!”

“是!”

簡雲澤開上車,也不顧自己的身份是否會暴露,給宋以蔓打電話,讓她在馮略的家裡等着。

宋以蔓本來要去公司,接到電話不得不半路又返了回來。她進家門,看到六神五主的馮略,不由問道:“怎麼了?”

馮略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回了神說道:“以蔓,我怎麼聽着簡雲澤聲音不對?是不是思賦出什麼事了?”

“別急,他應該馬上就到了!”宋以蔓自然也能聽出,可是她現在又不能說什麼,否則馮略會更加崩潰。

剛說完,簡雲澤就抱着孩子衝了進來,他一邊走一邊說:“思賦不太對勁,你們看看怎麼回事!”

簡雲澤把孩子放下,馮略趕緊抱了思賦,思賦呆呆的,也不認識爸爸也不認識嬸嬸了,眼珠子還是一動不動的。

宋以蔓着急地問:“思賦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簡雲澤快速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宋以蔓氣道:“你出的破辦法,還吹牛說什麼殺手,連個孩子都保護不了!”

簡雲澤一向都是被人捧着,哪裡被這樣說過?所以他臉色難看的要命,但是孩子成了這樣,他的確有責任,所以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馮略緊緊地抱住孩子,說道:“思賦,你和爸爸說說話,你可別嚇爸爸啊!”

宋以蔓知道孩子不但嚇着了,最重要的恐怕是心理問題!她走過去,看着思賦的眼睛說:“思賦,你知道媽媽得病了,他不是故意這樣對你的,她是在生病!以前她也生過病,你忘了嗎?”

孩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的十分地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宋以蔓鬆口氣,只要能哭出來,就正常了。馮略緊緊摟着思賦,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相比起宋以蔓,簡雲澤這個思賦的直系親戚,自然對思賦更關心,他心裡着實地不好受,他自責地說:“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失誤!我用我的辦法,想解決事情,可是卻忽略了思略的心理健康!”

宋以蔓說道:“我也有錯,這事兒我是幫兇!”

馮略卻說:“是我,如果開始我的態度就強硬些,便不會出這樣的事了。作爲父親,我的責任難辭其咎!”他目露堅定地說:“不過我再也不會把我的兒子交給任何人了!”

簡雲澤沉吟一下說道:“我已經打算帶她去國外看病了,恐怕近期內不會回來!”

誰都明白,這話是給思賦聽的。

思賦轉過頭,看向簡雲澤說:“舅舅,好好給媽媽治病!”

簡雲澤點點頭,鄭重地說:“放心吧,我一定會給媽媽治好的!”

“嗯!”思賦眨着帶淚的眼睛,卻沒有露出笑容。

宋以蔓嘆氣,轉身說道:“你趕緊回去吧,你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對你越不利!”

簡雲澤點點頭,說道:“我走了!”他深深地看了宋以蔓一眼,大概以後他不會再見到她了。

把妹妹送走,結束了這邊的事情,恐怕他也就走了,這輩子他不想再回來!

雖然他對宋以蔓不是愛情,可是不能否認,宋以蔓這個女人在他心裡是不同的,他欣賞她的智慧與能力,這份擔當不輸於一個男人,如果是在“基地”……

想到這裡,他打斷這樣的念頭,如此美好的一個女人,不該呆在那樣的人間地獄,她就應該在馮謀的寵愛下,肆意地活着!轉過身,他大步離開。

宋以蔓並沒有感受到簡雲澤的諸多情緒,對於她來講,這個男人本就不多見,以後是否能見到也無所謂,本來他在她生命中,就不是重要的人!

簡雲澤離開了,安排簡蘊雪去國外,這對於她也是最好的結局了。

宋以蔓讓人把崽崽帶來,陪着思賦度過這段悲傷的時刻。

馮略對她說:“以蔓,思賦沒有媽媽,最近一段時間,得拜託你多陪陪他了!”

“嗯,我會的!”宋以蔓說道。

她知道,有些愛不是爸爸或奶奶能給的,她雖然不能當思賦的媽媽,可是她能像疼愛崽崽一樣疼愛思賦!

馮略垂着眸,一臉的難過。

傭人進來說道:“少爺,簡家來人了!”

“簡家?”馮略不解地問。簡雲澤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了?

宋以蔓已經猜到了,這肯定是簡勝龍一家迫不及待地來想要敲定簡思婷的婚事!她沒走,這樣的事情,恐怕馮略一個人應付不了。她讓人將思賦帶進去,不叫孩子聽到這一切。

果真,簡勝龍一家進來的時候,馮略的臉色變了一變,簡家人他真是怕了,再也不想見到了。如果可以選擇,他就不會因爲看簡蘊雪可憐,答應簡雲澤幫她。

簡勝龍笑着說:“馮少,昨天小女和馮少聊天聊得很好,今天我們再帶她來看看你!”

馮略淡淡地說:“昨天我也是出於我們曾經做過親戚的禮貌,不過我和簡蘊雪畢竟已經離婚了,我沒想到昨天的事兒竟然會被人傳成那樣,看來今後我們要保持距離、不再往來了!”這番話真是出於宋以蔓的意外,看的出來,這件事情對馮略的打擊太大,致使他變了個人似的,不過這樣很好!

簡勝龍呆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馮略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明明昨天不是聊得氣氛很好嗎?

簡思婷今天仔細裝扮了一番,本來她懷着滿腔的熱情來的,這一盆涼水澆的,讓她如何也找不回自己的腦子。於是她沒腦子地笑了一下,說道:“你也不用開玩笑了,我們都是成年人,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宋以蔓很想翻白眼,這比簡蘊雪還要蠢,也怪不得簡蘊雪成那樣了,大概跟簡勝龍一家子呆的時間太長了。

馮略的脣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他說道:“我就算再不矜持,難道還能比上簡小姐不矜持嗎?你們怎麼打算的?妹妹搶姐姐的男人?也虧你們想的出來、做得出來!”

謝青霞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她不由問道:“昨天,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僅是客氣,沒想到你們非得把我的客氣給誤解了,來找不自在!”

簡思婷突然站起身,挑起眉叫道:“現在滿世界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你又這樣說,難道非要我讓天下人評評理?”

“你威脅誰呢?”馮略拿過報紙說:“你自己好好看看,我對你表現出哪點有意思來?你那花癡的笑,我有迴應嗎?再好好看看下面是怎麼寫的!”

宋以蔓防着這點,所以在文字上下了功夫,她知道簡蘊雪不會仔細琢磨的,所以一旦打起口水戰,她有絕對的優勢。

馮略把報紙扔過去,沒好氣地說:“研究清楚再來,你若願意與馮家爲敵,我也沒有意見!”說罷,他轉身走了進去。

好酷啊!

宋以蔓真是沒有想到馮略小宇宙爆發,瞬間化身霸道總裁,果真現實逼人改變啊!

簡勝龍一家都傻眼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宋以蔓就想笑,這家人也是夠倒黴了,春秋大夢一個晚上就醒。

她問:“真的想和馮家爲敵?那我現在給馮謀打電話通知一聲!”

好吧,馮謀就是嚇人的工具,老少皆宜!

簡勝龍猛然驚醒,忙站起身訕笑道:“不、不用驚動大少了,看來是場誤會、誤會!我們走了!”

他轉過頭瞪着妻女,訓道:“還不快走?”

謝青霞,“可是……”

簡思婷,“爸……”

簡勝龍打斷她們的話,斥道:“快走!”現在的簡家哪有一點實力跟馮家鬥?現在還算有個名聲,如果到時候和馮家爲敵,那誰家也不敢娶她了。他也是個男人,很明白,如果人家對你有意思,不管怎樣都不會這樣的。這誤會,也真夠要人命的!

簡勝龍一家灰溜溜地走了。

宋以蔓心想,這事兒總算是能結束了吧!

簡勝龍一家回去後,個個都是灰敗着臉。

謝心在客廳裡塗着指甲油,一看這家人的表情,就知道結果了。你說可能嗎?這馮家能看上簡思婷?要是馮家真喜歡簡家,就不會讓馮略和簡蘊雪離婚。於是她晃着頭看着手指說:“哎呀,竹籃打水啊!”

簡思婷看向她,反擊道:“行了,我再怎麼着也沒走光丟人!”

謝心笑,“我走光了也不至於嫁不出去,但你已經跟馮略傳成那樣,我看誰家還敢娶你!”

簡勝龍沒好氣地上樓走了。

謝青霞忍不住問道:“謝心啊,出來這麼長時間,你就不想你媽媽嗎?你媽媽可是想你了,不想回家看看?嗯?”這又是趕人了!沒辦法,謝青霞算是知道爲什麼謝心被伍佩姍給趕出來了,你說就這樣說話,哪個不趕?

謝心站起身輕笑,“得,我也不在你這兒礙眼了,我住酒店去,知道你們心情都不好,金龜飛了嘛,我住酒店去,呵呵呵呵!”本來因爲昨天的事情心情挺不好,沒想到今天看到簡思婷如此倒黴,昨天簡思婷那可惡的得意嘴臉,立刻就給她扔了回去!她就是看不慣別人比她好!吹乾了指甲油,她扭着身子上去拿行李!

很快,宋以蔓吩咐伍宸登了條馮氏傳媒當紅影星的緋聞,關注度比馮略高多了,新聞瞬間被代替,沒人再談論馮略的事!

——

齊妍沒想到,自己剛沒有輕鬆多長時間,就接到了鄭崖的電話。鄭崖回來了嗎?她不敢多想,趕緊去見鄭崖!一進門,她就被鄭崖按在牆上,半句話都沒有,就是撲到蓋地的熱吻,直接進入主題。

齊妍不敢亂想,趕緊模仿宋以蔓,生怕晚一點就招來拳打腳踢。她很清楚,這次她與鄭崖複合之後,他從來沒間斷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這點上,她已經沒有選擇權了,現在想離開都不可能。那麼現在鄭崖急着找自己過來,就是想把自己當成宋以蔓的替身,她知道,鄭崖對宋以蔓的渴望,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開始他在最巔峰時刻只有喘息,可是現在,他滿嘴都是“蔓蔓、蔓蔓”!

這次,也不例外,齊妍疲憊的身軀,被侮辱的靈魂,這種生存讓她難堪極了,更重要的時,剛一結束,連澡都不讓洗,便叫人送她離開了,這更讓她心理上覺得無法承受!回到家,她沖洗着自己骯髒的身體,淚也跟着流下來。沒有女人喜歡這樣,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選一個普通的男人,過普通的生活,結婚、生子!沒有猶豫,她洗完澡,連頭髮都未吹乾,她便聯繫了馮謀,要見面。

鄭崖不在這裡,所有人都去保護他了,根本就沒人理會她,所以她來去自如,不必擔心誰盯着她。她到的時候,馮謀已經坐在昏暗的房間裡,照例是窗簾被拉着,外面什麼都看不到。她不解地問:“馮少,我不太明白,爲什麼每次您見我,都要把屋子弄得這麼嚴密?難道您怕我泄露了您的秘密?”

馮謀難得正經一次,他看向她,淡淡地說:“怕我老婆誤會!”說完,他就問道:“什麼事?”

“鄭崖回來了!”齊妍跟着答。

馮謀頓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立起眼看她問:“你說什麼?鄭崖在Y市?”

“是的,我剛剛從他那裡回來!”齊妍很難相信,像馮謀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有怕老婆誤會的時候,以前她以爲他就是匹脫繮的野馬,無人能夠馴服!

“怎麼可能?他在哪裡?”馮謀心想他的懷疑果真得到驗證,如果這是真的,看來的確有人在幫助鄭崖!

“不知道,我去和回來都被蒙着眼,不過看那裡的裝修,應該是娛樂場所,不是酒店!”齊妍說罷,想了想,然後說道:“還有,進門後電梯是往下走的,下面很安靜,可以用無聲來形容。”

“你知道是誰幫助他的嗎?”馮謀急切地問。

齊妍搖頭說:“我不知道,甚至我們根本就沒交談,他是爲了找我泄慾的!還有一件事……”

“什麼?”馮謀跟着問。

她咬了咬脣,看向他說:“鄭崖他現在,到了那一刻,喊的都是……蔓蔓……”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很小。

果真,馮謀身上立刻迸發出一種氣勢,她就感覺到周身瞬間就冷了一般,她的心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馮謀淡淡地說。

齊妍忙走了出去,她剛剛出門,就聽到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摔到了地上,她心中一凜,沒敢多停留,快步上了車。

很快,馮謀就走出來,坐上車向另一個方向駛去!

——

伍佩姍剛買了很多的書給毛桐桐,全是一些有關懷孕的書籍,她笑着說:“無聊了就翻翻,這樣你生的時候也不至於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媽,這也太多了,都是一類書!”毛桐桐說道。

“觀點不同嘛,沒準有的書沒說到的,另一本就說到了呢?”伍佩姍問道。

傭人走了進來,表情嚴肅,叫了一聲,“太太!”

伍佩姍看他一眼,問道:“有事?”

傭人點點頭,又看了毛桐桐一眼。

毛桐桐說道:“媽,我先回房間看書去了!”說着,她拿了一本書回到了房間。不過她刻意沒有關嚴房門。

她聽到伍佩姍驚呼,“什麼?”她的耳朵一豎,這肯定是要緊的事兒。只可惜她只聽到伍佩姍的“趕緊”兩個字,剩下的一句都沒聽到!

伍佩姍匆匆離開,毛桐桐出了房間的門,不緊不慢地向外走,傭人過來問道:“少奶奶,您要去哪裡?”

“我去醫院!”毛桐桐說道。

“少奶奶,我幫您叫車!”傭人又說。

“不用,我想自己呆會兒,我自己打車去吧!”毛桐桐說道。

傭人們知道,一般少奶奶去醫院,都不讓人跟,於是也就沒說什麼。現在少奶奶不比從前,誰要是敢惹了她,肯定落得一個被趕出去的下場。

這是毛桐桐爭取來的,上回她想出去,有個傭人堅持攔着,後來她也沒說什麼。只是找了個適合的機會,發了頓脾氣,伍佩姍二話沒說,立刻將那人趕了出去。她總要爲自己的行動製造一個環境,不然去哪兒都有人跟着,她怎麼查清楚?坐上車,只可惜外面已經沒了伍佩姍車子的影,她想想,直接讓司機將車開到會所去。

伍佩姍匆匆趕到會所,正好碰到準備離開的鄭崖。

他沒好氣地說:“至於嗎?”

“我跟你說,不能大意!我給你找的姑娘不夠漂亮?真看不出你是個長情的人!”伍佩姍譏誚地說。

鄭崖冷了臉說道:“是不夠漂亮,下回質量高些!”

伍佩姍一聽,氣道:“行了,你把我的姑娘們折騰的個個死去活來,現在得了便宜賣乖,你是不是能幫到我還不知道,最起碼別連累了我!”

現在誰都知道鄭崖是變態,口味太重不說,逮着人就往死裡折騰,沒人願意來!甚至給錢人都不原來。

鄭崖一臉的戾氣,可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你說他有什麼辦法?於是只能黑着臉離開了。

段華坐在車上,見他上來,說道:“行了,小心點總是不爲過!”

“能有什麼事?東躲西藏,真TM憋屈!”鄭崖說着,拳頭牢牢地砸下座椅!

“鄭崖,你看!”段華的聲音嚴肅起來。

鄭崖順着段華的目光看去,果真看到馮謀從車子上下來,大步衝進會所。

段華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伍佩姍,後果可以想象。

鄭崖的臉色比剛纔更難看,半天才罵道:“賤人,她竟敢背叛我,她還是忘不了馮謀!”

段華低聲說:“快走吧!”

車子緩緩駛出去,這也幸好不是人少的時候,不然這一輛車子開出,肯定會引起馮謀手下的注意。

毛桐桐也看到馮謀了,她放了心,沒有下車,看了一圈,果真看見伍佩姍的車子停在門口,看樣子伍佩姍是真的來了。

既然馮謀來了,她就沒必要再摻和,她讓出租車直接把她送到醫院。

車子跟鄭崖的車前後腳離開,過路口的時候,鄭崖的車超過出租車,而他看到了車裡的毛桐桐。

段華也看見了,他不解地說:“怎麼她也在這裡?難道這裡面也有她一腳?到底是誰告的?”

鄭崖陰森地說:“遲早也饒不了她!”

毛桐桐並沒有看到深色車窗裡的鄭崖,她根本就不知道,鄭崖早已經發現了她。

會所裡,伍佩姍看着馮謀笑着說:“大少,我的地兒您這搜也搜了,總得給個說法吧,我怎麼得罪您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人呢?”馮謀看向她問。

“什麼人?”伍佩姍面容坦蕩,一臉費解。

其實她的心裡正在後怕,就差那麼一會兒,幸好她趕到的及時。

馮謀冷笑,說道:“嬸嬸,你覺得你不承認,我就一定相信了嗎?”

“喲,大少這話說的可是有意思,我不知道什麼人啊,你讓我承認什麼?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嬸嬸,今兒這事兒就算了,不然的話我得在全族人面前說道說道,就算你是家主,也不能毀自家生意啊!”

自己人就是這點麻煩,放不開手腳的,永遠是自己人弄的。

大黑走出來,在馮謀耳邊輕語了幾句。

馮謀問伍佩姍,“這人剛走哈,菸頭還沒滅呢!”

伍倆姍說道:“大少,會所的客人多的很,剛走的也不是一個兩個,您指的是誰?”

“行!有種!”馮謀冷笑,轉身大步離開。

眼見馮謀走了,伍佩姍長長地鬆了口氣!

馮謀走到外面,大黑問道:“大少,難道就這樣算了?”

“你能怎樣?”馮謀轉過頭看向他問。

大黑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發出一陣巨響。

開上車,還沒走出多遠,大黑就接到電話,振奮地說:“大少,有人說鄭崖回家了!”

“回家了?我們的人怎麼不知道?”馮謀眉一立,說道:“快去!”

車子飛速駛到鄭崖的家裡,門大開着,情況有些詭異,馮謀的人立刻衝了進去,結果很快就有人出來說:“大少,鄭崖沒在,但是……”

馮謀大步走進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齊妍姿勢奇怪地躺在沙發上,這種姿勢,一看就是被侵犯的,但又不是普通人能做出的姿勢。

大黑低聲說:“應該是骨頭被折斷了!”

她的身上,不知道被割了多少刀,血肉模糊卻又刀痕清晰,似乎每一下就一刀,真的和千刀萬剮差不多了。而她死前的表情,痛苦到了扭曲,她的人生,在這一刻定格!

馮謀明白,鄭崖這是對齊妍的懲罰,對他的挑釁!他垂下眸,遮住陰戾,說道:“報警吧!厚葬她!”然後他轉身大步出門,頭也不回!

鄭崖再一次消失在馮謀的視線中,馮謀已經確定肯定是伍佩姍在裡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他讓人盯緊了伍佩姍!

宋以蔓並不知道這一切,她在忙周彤的婚禮。作爲最好朋友的婚禮,她自然要費心了,上到造型、下到出嫁的房子佈置,哪樣她不得忙?原本週彤打算從她的房子裡出嫁的,可宋以蔓說既然她已經認司拓當哥哥了,那自然得從司家出嫁,這樣將來婆家也不會小瞧她。於是在宋以蔓的堅持下,周彤在司拓的別墅中出嫁。

就在宋以蔓忙碌準備周彤婚禮的時候,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宋東海!說實話,除了過年,她幾乎已經忘了還有位父親,而他做的事,也讓她不恥。於是她冷冷地問:“找我有事?”

宋東海嘆着氣說:“以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可我們再不對,明珠是你的妹妹,與你有血緣關係,你不該不管她啊!”

“爸,到這個時候,你還替她求情?她怎麼了?”宋以蔓問道。

“你說她孩子都給張家生了,現在張家要把她踢出去,然後讓張劍娶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宋東海氣道。

“這也是遲早的事,誰讓宋明珠的孩子不是張劍的呢!”宋以蔓淡淡地說。

“誰說不是張家的?明明就是張劍他爸的,他個老不死的,那麼大歲數,竟然和明珠……你說他噁心不噁心?”宋東海氣呼呼地說。

“什麼?宋明珠的孩子是張劍他爸的?”宋以蔓看張家那麼重視孩子,還真信了孩子是試管嬰兒的事,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宋東海老淚縱橫地說:“那個老不死的,你說做個試管我也能接受,可他偏偏直接就跟明珠她……哎呀,這是欺負我們宋家沒人了!”

宋以蔓問道:“這事兒怎麼纔來說?”

宋東海說道:“我以前就不知道這事兒,現在他們要把明珠給踢走,楊雙美那賤人才來和我說,憑什麼我女兒讓他一個老頭子糟蹋了,他說不要就不要?”

宋以蔓問:“明珠知道這事兒嗎?”

“她還不知道,誰敢說?當初要是沒有張劍和他媽,這事兒也不可能瞞住明珠,他們一家子都是變態!”宋東海氣着說完,看向她說:“以蔓,這事兒不能不管!”

宋以蔓說道:“這也不稀奇,你想啊,張劍的媽能容下宋明珠嗎?就算沒事兒她都得想辦法把明珠給趕出去。”

“那現在怎麼辦?”宋東海問她。

“我沒辦法!”宋以蔓直接說道。

宋東海一愣,然後不可置信地問她:“以蔓,你妹妹現在都落到如此地步了,你還不肯幫忙?”

宋以蔓笑了笑,說道:“爸,我不是聖母,現在我不追究她們母女倆,就已經不錯了。當年我頻頻生病,她們功勞可不少,我差點死了的事,我還記憶猶新呢!”

“以蔓,都過去了……”宋東海懦懦地說。

“過去?怎麼過去?爸,如果您這段時間能老實點,或許我還有所動容,您說說,最近換過幾個大媽了?”宋以蔓好笑地問。

宋東海的表情立刻變得難堪起來,他的嘴動了動,但只說出一個字,“你……”

宋以蔓淡淡地笑,學着他的口吻說道:“我是宋氏的總裁,我現在已經退休了,宋氏由我女兒管理!”

宋東海的表情,更難看。

宋以蔓的臉冷了下來,說道:“您別忘了,宋氏早已易名了,不是宋氏了!”

“以蔓,你這是要斷絕關係嗎?”宋東海蒼老地問。

“早已經這樣了,不是嗎?”宋以蔓已經決定了,他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再幫一點。看得出來,對於以前楊雙美害自己之事,父親根本就沒當回事。

宋東海站起身,決絕地走了。儘管他想不要尊嚴,可是他知道,即使他跪下來,恐怕也沒有任何用!

他走之後,宋以蔓的心情多少會受到影響,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去看看宋明珠如今怎樣了,不一定會幫忙,不過這件事的確對她震撼挺大,這張家也太不像話了!可是沒有想到,剛到張家的外面,沒有進門就看到門外圍着一羣的人在圍觀。她下了車,站在人羣中,看到張母在推搡宋明珠。

“你個不檢點的女人,還賴在我們家?我告訴你,我們張劍要另娶了,你趕緊滾,這是你的東西!什麼東西啊!”張母把宋明珠的東西扔出去。

張劍沒有露面,不過張家門口站着一個衣着華麗、耀武揚威的女人,這多半就是要嫁給張劍的女人了。要說張劍有女人願意要真是稀罕,他也就配這樣各取所需的女人了!

“說我不檢點?我是給張劍戴綠帽子,他利用我陪男人們做,賺錢,這事兒你怎麼不說?我生的兒子是雜種,你們還當寶,這事兒你們怎麼又不說?”宋明珠現在極盡地羞辱着張家。

人羣中發出驚歎的聲音,這讓張母十分沒面子!

張母叫道:“得了,你自己不守婦道怪別人,我們家再傻也不會要一個給戴綠帽的女人,快滾吧!”

的確,沒人相信宋明珠的話,誰家能去這樣對待媳婦或是兒媳呢?所以說這張家也是夠變態的。

宋明珠氣得大叫,“你這個老巫婆,把我兒子還給我!”

“呸,那是我們張家的種兒,你死了這條心吧!”張母大罵道。

宋明珠冷笑,“我都不知道他是誰的種兒,你就知道他是張家的種兒了?你還真是神了!”

人羣中發出一陣轟笑,這好戲是越來越精彩了,這話絕對大家都相信。人就是這樣,總是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別看都是沒有根據的話。

張母這才發現,跟宋明珠這種蠢貨對罵,遲早得把所有事兒都給扯出來!於是她開始轟人,說道:“趕緊把她給我弄走,快點!再也別回來了!”

宋明珠大叫道:“我祝你們全家斷子絕孫!”

“你這女人真狠,連自己的兒子都咒!”張母唾道。

“呸,他纔不是張家的種!”宋明珠也同樣回唾道。

最終,宋明珠還是被趕走了。宋以蔓並沒有出來,你說她站出來,白白的拉低了自己的水平,她可不想跟潑婦吵架,再說宋明珠這副樣子,也讓她很失望,不想管。她坐着車跟着宋明珠,看宋明珠要去哪兒。沒跟多久,宋以蔓便看到張父開車停到宋明珠的身邊,然後宋明珠上了車。

宋以蔓就覺得奇怪,剛纔聽宋明珠的話,應該不知道孩子是張父的,怎麼現在又上了他的車?宋以蔓吩咐人跟上。

車裡,張父對宋明珠說:“明珠啊,你跟着張劍也是白白耽誤你,你說他也不行了……”

“得了,你別替他說話,那我也不想被這種方式給趕出來,我跟你說,把兒子還我!”宋明珠還算態度不錯,因爲這老頭吧,多少在張家還護着點她,說實話,比張劍對她都好。

張父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你是不是特別恨張劍的媽?”

“是,別看張劍背叛我,我都不恨他,因爲我也知道,他沒那能力。可是你那老婆,處處容不下我,她兒子都這樣了,你說她不應該討好我嗎?”宋明珠問道。

張父沉吟了一下,問她:“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宋明珠問。難道這還有原因?不是自己長得比她年輕漂亮?這腦子得有多簡單?沒有楊雙美在身邊,宋明珠就是個蠢貨!

“因爲你生的孩子,是我的!”張父看着她的表情,沉聲說道。

宋明珠愣了一下,然後擡手就打,罵道:“你個老不是東西的!”

張父雖然上了年紀,可是力氣卻比宋明珠一個女人要大,他一把抓住宋明珠的雙手,瞪大眼睛問她:“你就不想報仇嗎?”

“報仇?”宋明珠反過味來,叫道:“想,我殺死你!”

張父氣,你說這女人怎麼都點不透,非得把話說得白白的才行。他甩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你給我好好聽着!”

宋明珠怔怔地看着他。

他說道:“你想報復她很簡單,我們在一起就行了。你想想,張劍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和我有兒子,你是兒子的親媽,所以我的一切註定是要給你兒子的,雖然我歲數大點,但是你能生出兒子就證明我可以滿足你,是不是?怎麼看你和我在一起都比和張劍不能滿足你的人在一起要強得多,你說呢?”這些話就是他心裡所想,他可不那麼相信他那婆娘,萬一他早死,她能因爲那是張家的後代而對孩子好?所以孩子身邊有親媽到底是可靠的!

宋明珠覺得,他的話好像挺有道理,你說她現在無家可歸,回她媽那小房子裡?她媽連自個兒都養不起,更別提養她了,去找個男人吧,她生過孩子了,哪個男人肯養她?反正將來都是個上歲數的包養她,那她還不如跟了兒子的親爹呢!更何況,可以狠狠地教訓那個賤女人!想到這時她恨恨地說:“好!”

張父說道:“我必須等張劍先娶了那個女人,錢到位後,把我的公司弄好了才行,所以這段時間,你住我那裡,對別人誰都不能說實話,包括你媽你爸,不然錢可就都沒了。等我轉移了資產,就正式和你結婚,以後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知道嗎?”

宋明珠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相信你一回!”

宋以蔓跟着車看到張父在一座小別墅前停下,她挺奇怪,張父自己住的都沒這兒好,難道這張父還留有一手呢?看來這張家的確沒一個好東西。車子門開了,宋明珠和張父親親熱熱地下車,看着就好像熱戀中的戀人一般,讓宋以蔓看得是瞠目結舌!

兩個人進了屋,窗簾沒拉,她看到張父一把抱住宋明珠,兩人很快就滾到了一起。看起來,是男人都喜歡二十歲的,這真不假。但關鍵是宋明珠,這也太隨便了吧!宋以蔓笑笑,吩咐車子離開,她真是瞎操心,人家一點用不着自己幫忙,完全可以解決問題。看來有張父的運作下,宋明珠的兒子也不會活得太慘!就看張父百年後,宋明珠是否能夠把兒子給養好吧!

周彤和楊高的婚禮,一切都是楊高親自策劃的,宋以蔓已經結婚,沒有當伴娘的資格,所以周彤的伴娘團只能由公司裡未婚小姑娘來充當。宋以蔓幫周彤招待客人,畢竟像司拓那樣的客人,楊高的父母還沒有資格招待。

司拓是夠意思,不僅出了力氣,人也來了,親自送的周彤,這可給了周彤極大的面子。原本婚禮是要在w市舉辦的,畢竟楊高的家在那邊,可就是因爲周彤是司家的人,所以那些賓客們都願意來Y市參加婚禮,這讓楊高的父母覺得倍有面子,臉上笑得開了花。不明所以的楊家親戚自然覺得楊高娶了個了不起的媳婦,不僅人全到了,恭維話也說個不斷,把楊高的父母哄得開心極了。

楊高在Y市的地位比在W市要高多了,畢竟他是大少的特助,又是馮氏的副總,社會關係很複雜,而周彤因爲當了宋以蔓的助理,也被越來越多的人得知。華曼是個處在上升期的公司,所以不少人都不敢小看這個公司,誰家公司保不齊都有需要公關危機的時候,而華曼的專業和不少的成功案例都成了不少公司在選擇時的首選。

來迎親的時候非常熱鬧,雖然楊高在馮氏是一本正經的,可是在華曼卻是平易近人的。這下華曼的員工鬧的都開,讓唱歌、吟詩,給折騰的不輕。

一路艱難地攻到新娘門前,宋以蔓在屋裡說:“爲保你對我家周彤的誠心,你得給約法三章,說說以後財政誰管、丈母孃誰伺候還有孩子誰來帶!”

屋裡屋外轟地笑成一團。周彤可憐楊高,卻也笑得在牀上爬不起來。

楊高這時候就是被欺負的時候,不管怎麼給欺負都得忍。面對少奶奶這問題,他也只能老實地回答:“好,我楊高在大家面前宣誓,以後財政大權交由老婆周彤管理……”

“停停停停停!”馮謀走出來打斷,他抖着腿說:“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簡直一點男人的霸氣都沒了哈!”

宋以蔓在門裡叫,“馮謀你別來搗亂!”

馮謀衝門叫道:“你別搗亂,快開門!”

“不開,讓楊高回答我的問題!”宋以蔓叫道。

楊高看看馮謀、看看門,有點犯傻!這個時候新郎官都發傻!

司拓嘆氣,過來說道:“你們倆別攪了別人的婚禮!”

“司拓你別多管閒事!”夫妻倆異口同聲地說。

司拓搖頭,真是費力不討好,走了!

馮謀擺擺手,大黑晃了過來,掏出一個小東西,在鎖裡捅了捅。

屋裡宋以蔓聽不到動靜,不由問:“馮謀,你又出什麼餿主意呢?”

門鎖開了,大黑比劃出一個OK的手勢,馮謀把楊高往前一推,叫道:“搶親來嘍!”

門開了,裡面的人沒有防備,一羣女人尖叫一聲呼啦四下散開,楊高等人毫無阻礙地進了門。

馮謀一把抱住宋以蔓,給扛了起來,叫道:“兄弟們,搶了老婆好回家睡覺,搶吧!”

楊高被這氣氛感染了,上去就給周彤扛了起來。

宋以蔓捶馮謀,“新娘子在牀上,你扛我幹什麼?”

“我就相中你這丫環了,搶回去暖牀!”馮謀痞痞地說!馮謀倒是不客氣,把宋以蔓給扛進了客房,進了屋關上門才把她給放下。

宋以蔓踢他,“我計劃好的詞兒都讓你給攪和了,你到底哪撥的?”

“我楊高那撥的哈!”馮謀很是嘚瑟地說。

“好,今晚你跟楊高睡去!”宋以蔓踢他的腿。

馮謀的腿左動右動,輕鬆躲過她的襲擊,他嘿嘿笑着說:“那可不行哈,爺已經搶了你當壓寨夫人,今晚你就得伺候爺!”

“我呸!”宋以蔓毫不猶豫地啐了回去。

馮謀狼性大發,把人按在牆上撒起野來!那邊還有客人等着宋以蔓招待呢,這人已經消失了。等她被吻得臉通紅,目光微微迷離,出來後,馮謀得意地看熱鬧去了,她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罵這男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她恢復正常出來的時候,周彤正在拜別父母,很是煽情!本來人家周彤父母挺高興的,可是讓楊高給弄哭了。

宋以蔓就聽楊高那動情地說:“爸、媽,我知道周彤是你們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今天我娶走了她,一定會比她在家的時候,讓她更加幸福,在她人生中的各個時候充當她的各個角色,不讓她有心情不好的地方,不讓她有一點受氣的地方,我可是什麼都不要,諸如財富、諸如別的感情,但我不能不要周彤,這是我給你們的承諾,請您二老放心!”

周彤的媽當即就哭了,她爸周建男的眼圈也紅了,努力地隱忍着。

其實他們這普通家庭也說不上什麼寵愛不寵愛的,雖然是一個孩子,可都是那麼着長大的,他們沒有什麼文化,養大的並不精細,他們上班,周彤就脖子上掛個鑰匙自己回家,在樓下和小朋友們玩會兒,等爸爸媽媽回來做飯。有時候生病了,身長什麼東西,也不像現在一定得去醫院看,塗抹點紫藥水就等着自己下去。

大部分獨生子女都是這麼過來的,談不上寵愛,也因爲學習不好站過牆根,因爲玩的忘了時間晚回來不讓進門,還因爲犯了錯誤用小棍打。周彤沒想到,她會遇這樣好的男人,哭得稀里嘩啦。

宋以蔓在外面也掉眼淚,說道:“周彤真是好幸運,嫁的真好。”

馮謀不幹了,立着眼睛說:“啊!爺就是不會說那些花裡胡哨的,難道你不幸福嗎?你對你還不夠好?”

“感覺不出來!”宋以蔓吸着鼻子說。

“靠,爺要砸了他婚禮,叫他廝亂說!”馮謀叉着腰,抖着腿,一副要找麻煩的模樣。

她纔不相信,這也就是嚇唬人,她說道:“你去吧,反正楊高是你的人!”她狠狠地說:“砸去!”

馮謀看着她,喲喝,這女人不一樣了哈!他抖了抖腿,說道:“爺纔不傻,現在砸了,羊羔子和爺拼命,人就白救了!”

“嘴把式!”宋以蔓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新娘可算是給接了出來,宋以蔓跟馮謀在後面跟車隊趕往楊高家。

於蘭茹和周建國對宋以蔓千恩萬謝,說道:“以蔓,楊高能有今天,我們全家都特別感激你!”

“阿姨、叔叔,可千萬別客氣!”宋以蔓笑着說。

“不不不,上回楊高的爸媽對我們還那樣的,現在他們對我很客氣,我知道這都是你想的辦法!”周建國感慨地說。

宋以蔓笑道:“叔叔,周彤現在很厲害,她工作能幹,Y市人脈也廣,以前楊高的父母不知道,後來知道了,自然不敢小看她。以後您二老退休了,乾脆也過來住,就住她那套公寓裡,離得近也不會互相干擾!”

“誒!好好好!”於蘭茹笑着說。

宋以蔓和馮謀坐車到了楊高家,看到周彤正在接楊高父母的紅包。看那紅包厚度就知道里面少不了,楊高的父母都顯得非常高興,很滿意這個兒媳。謝心不再來攪和,再加上謝心的醜聞已經傳到了w市兩人耳中,報紙他們也看了,所以自然對謝心死了那份心!姚雅琳想到周彤的社會能力,再加上這回司家給他們長了臉,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婚禮進行的十分順利,很快便轉移去了飯店!周彤與楊高在飯店門口迎賓,兩人顏值都很高,吸引了大家的視線。宋以蔓不由想起了自己結婚那時候,她覺得自己真沒什麼遺憾,唯一遺憾的就是跟馮謀沒有正常的戀愛結婚過程。不過現在能幸福,她也知足了!

馮謀看她在那兒呆着,眼神愣愣地看着周彤出神,心裡挺不是滋味兒的。本來呢,他不在意那些形式上的東西,你說現在孩子都有了,再去重新弄回婚禮,多矯情?可是看着個兒的女人羨慕別人,他總覺得欠了她什麼的!於是他在一旁斟酌地問:“啊……那什麼,你是不是也想再結一回?”

宋以蔓白他一眼,“什麼意思?咱倆離了再結還是我找別人去?”

馮謀給瞬間氣的七竅生煙,“你敢,掐不死你!”

宋以蔓直接給他一冷哼,忽視掉!

馮謀氣,你說這女人就不能給她臉,就這德性的,氣不氣死個人?

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停在飯店的門口,這是又有客人來了。周彤和楊高都笑着迎上前去,出租車的門開了,一個人衝了出來,宋以蔓只覺得眼前一花,被什麼東西反了光,她眨下眼,這纔看到,那人舉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衝着周彤就去了。她立刻尖叫着撲過去叫道:“周彤!”

馮謀瞬間拉住宋以蔓,將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懷裡,不讓她有一點危險。這麼多的男人,還用一個女人出頭?

周彤呆在地上,楊高反應極快,一個箭步,擋在她的身前,那刀子衝楊高紮了過來,原來這刀子就是衝楊高來的,剛纔對周彤,只是虛晃一下。刀子直衝楊高的心臟扎來,周彤發出一聲尖叫,不知道什麼東西扔了過去,刀子一偏,劃過楊高的手臂。刀子十分鋒利,瞬間就見了血。

那個人被按到地上,二黑一把掀開那人的帽子,打掉墨鏡,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大家面前。這張臉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全是被劃傷的口子,面目皆非。見到這張臉的人,都驚呼一聲。

宋以蔓只覺得這人好像有些眼熟,一時間沒想起來。

可是周彤已經呢喃出聲,“樂臣宇!”

宋以蔓瞬間清醒,不可置信間,她立刻吩咐道:“把人先押下去!周彤帶着楊高去休息室!”

“我殺了你!”樂臣宇發出一聲嘶吼!

馮謀當即喝道:“堵嘴!”

立刻有人往樂臣宇嘴裡塞了東西。幾個人都心照不宣,如果大家知道這事兒的始沒,周彤婚姻生活的開始,大概也不會那麼順利了!

宋以蔓高聲說道:“趕緊報警吧,遇到一個瘋子,真是倒黴!”她馬上開始危機公關,將這件事給定性爲意外的突發事件。

宋以蔓和楊高去了休息室,已經有人給楊高處理傷口。宋以蔓想到剛纔扔出去的黑東西,便問道:“剛纔是什麼把刀子打偏了?”

施閔清了清嗓子,不太好意思。

大黑拿出東西說道:“施閔,還給你,這是啥東西?包裝還挺好看的!”

暈死,宋以蔓看到居然是一包衛生巾。

施閔訕訕地解釋,“那個,情況緊急!”

宋以蔓就問:“這東西挺輕的!”

她當時覺得肯定是個重東西。

施閔紅着臉說:“力度大!”

大黑又問:“這是啥?”

施閔沒好氣地說:“閉上你的嘴,上面有字不會看?”

大黑莫名其妙地撓頭,他剛纔沒看,只顧着處理事情呢,提起這事兒來他纔想起來東西他讓人給撿回來了,怕是貴重物品。

宋以蔓就笑。

醫生說道:“幸好傷並不重,只是劃了一下,不用縫針,包紮一下就好,不過一會兒抱新娘的環節,改成挽着手臂走吧!”

馮謀說道:“幸好爺幫你一把,接人的時候已經抱了!”

楊高立刻感激地說:“謝謝大少!”

宋以蔓就掐馮謀。

馮謀叫:“你掐爺做毛?難道不是真的?”

暈死,她沒好氣地說:“閉上你的臭嘴!”她看向周彤說道:“我已經報了警,這事兒交給警方吧!”

周彤點點頭,她看了看楊高。

楊高說道:“我看,還是見他一面吧,都說清也好!”

宋以蔓也是這個意思,她想了想,問道:“婚禮以後嗎?”

“就現在吧!”楊高說。他不想周彤心事重重的舉行婚禮,他想將此事做個了結!

馮謀讓人把樂臣宇給帶了過來。堵嘴的東西剛剛拿出來,樂臣宇就叫道:“周彤,沒想到我的臉成了這個樣子,你也能一眼認出來,你敢你心裡沒我?”

“你的臉怎麼成這樣了?”周彤沒理會他的話,直接問道。

“哈哈哈哈!”樂臣宇大笑,笑的很猖狂,又有幾分淒涼。

誰都沒有說話。樂臣宇笑完,他看着她說:“我沒他那麼幸運,我就是臉先着的地,我的臉,被樹枝給劃成了這樣,可怕嗎?啊?”他說着,往前探身子,似乎想衝到周彤面前。可他被人按住了。他失神地說:“當初滿山都是你的聲音,這聲音救了楊高,也讓我堅持下來。楊高是幸福的,可我卻是恨的!我不明白,當年你愛我那麼深,爲什麼說變就變了?連我都沒有變!”

周彤淡淡地說:“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愛我,開始你從不甘一直到現在回不了頭,看似是愛我,其實你是被自己逼成這樣的!”

“也許吧!可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成爲這樣!”樂臣宇斂下眸說:“我被一個村民給發現了,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讓他不要聲張,等人都走了之後,他才把我揹回他家,我一直在他家養傷。你們的人一直在找我,我也不能去醫院,等我好了之後,才發現我變成了一個怪物!”

這話說的其實挺讓人心酸的!可是樂臣宇走到今天,又能怪誰呢?

樂臣於看向周彤說:“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我只能讓你們給我被毀掉的人生陪葬!”

周彤說道:“樂臣宇,你是我的初戀,不否認你給我的感情讓我難忘,可很多美好的感情我都留在心裡,我還有愛人的能力,是楊高讓我明白了這一點。我能認出來,是因爲我熟悉你,並不證明我還愛你!”樂臣宇看着她,沒有說話。

二黑進來說:“警察已經來了!”

“把他帶走吧!”周彤親自說道。

樂臣宇的目光中,似乎有什麼碎掉了,這次他的情緒並沒有太失控,他被帶着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過頭說:“周彤,你說我自私,像我這麼自私的人,怎麼會因爲你而毀掉我的人生呢?周彤,我走到今天這步,是因爲失去你才發現,沒有一個人能夠替代你,我想回頭,可你又不給我機會了!現在也好,我也能死心了,祝你幸福!”他沉默地走了。

周彤本來不想哭的,還是一臉的淚水。

楊高轉過頭看她,問道:“要不要把婚禮暫停?”

周彤搖頭,她吸吸鼻子說:“我補下妝,馬上就出去迎賓,就當換衣服了!”

“好吧!我出去等你!”楊高很體貼地說。他知道現在她想靜一靜。

所有人都出去了,宋以蔓在屋裡陪周彤。

化妝師給她補好妝,周彤說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現在暫停婚禮,引發的後果太大了!”

“他是怕你沒心情結婚!”宋以蔓說道。

周彤笑了笑,說道:“我也經歷了不少的事,我能想開的。其實從樂臣宇的感情中走出來,我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也許樂臣宇說的不是真的,可能不想你順利結婚吧!”宋以蔓說道。

“我寧願相信是真的。我還是想在心裡留下一些美好的!不過我已經不會被這些打擾了,我會更加珍惜我和楊高之間的感情!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周彤感慨地說。

宋以蔓放心了,說道:“你真是成熟了!”

“以蔓,我沒有你那樣複雜的生長經歷,所以不如你成熟,可是人總會長大,情路對我來也算是波折了,我總能在其中學到些什麼,放下什麼、留住什麼!”周彤微微地笑着說。此刻的她看起來很平靜,似乎樂臣宇的事情,又讓她豁達淡然了一些,慢慢恢復的她,也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只是被淚水沖刷過的雙眸更加明亮清澈!

這次宋以蔓是真的放心了。

楊高不安地在門外走動着,馮謀在一旁勸:“放心吧,我婆娘不是一般人,肯定能給她勸通的!”

楊高不住地點頭,可是眉毛還是擰得死緊!

門終於開了,楊高趕緊看去,發現周彤的臉上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表情,她微微地笑着,看起來十分恬靜,她的情緒,比他想的好多了。

“走了!”周彤小心挽了他受傷的那隻手臂,免得別人不小心碰到他。

不用問,楊高已經看出來了,周彤是完全放下了。

兩個人一邊往外走,周彤輕聲說道:“楊高,我覺得這樣挺好,他生死不明,我反而不能安穩,現在他活着,受到他應有的懲罰,我覺得我和他已經兩不相欠了!”

“以後,這些都會離你遠遠的,我總算有資格保護你了!”楊高沉了一聲,側頭看向她說:“一輩子!”

宋以蔓在後面感慨,“真幸福啊!”

馮謀這心裡不舒服了,今天他婆娘可是太不正常了,一個勁兒的說周彤幸福!

接下來的婚禮,一切都十分正常,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有精神病出來鬧事兒,那部分人也沒多想。婚禮很有氣氛,最後圓滿結束了,楊高得意地帶着老婆回家洞房花燭。

馮謀這心裡也跟着癢癢了,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看人家結婚,自己心裡騷動個什麼勁兒?他這才明白婚禮的重要性了!怪不得他老婆現在眼裡光孩子工作也沒他,就連老太太在他老婆心裡都比他重要。這是沒有回憶啊!你說說,要是有那麼個浪漫的回憶,他老婆現在也不會對他這樣!看來這婚禮啊!一定得辦!想到這裡,馮謀就揹着手踱了過去,在她身邊晃來晃去。

過了一會兒,宋以蔓奇怪地看他:“你閒着無事嗎?晃什麼呢?我眼都暈了!”

馮謀終於坐到她身邊問:“老婆,你覺得今天楊高的婚禮怎麼樣?”

“挺好呀,怎麼了?”宋以蔓無心地說了一句。

“嗯……你覺得那樣幸福嗎?”馮謀又問。

“幸福呀!”宋以蔓看着文件,沒什麼心思應付他。

“老婆哈,你是不是特別羨慕周彤有個那樣的婚禮?”馮謀跟問。

“是啊,是女人都羨慕吧!”宋以蔓隨口說道。

馮謀跟着問:“你是不是也想有個這樣的婚禮?”

“我都結過了,開什麼玩笑?”宋以蔓擡起頭,合上文件夾,對他說道:“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你當初那麼對我,想重給個婚禮就算了?可不是那麼回事,人生留有遺憾也挺好!你別多想,洗洗睡吧,我去收拾自己了!”她去衛生間洗澡,馮謀坐在牀上鬱悶,你說他要是早今天,當初也不會那樣啊!不是有錢難買早知道嗎?

第二天,鬱悶的馮謀把楊高給叫了出來。

新婚第二天的楊高剛剛回過丈母孃家,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他看到煩悶的大少,問道:“大少,您有什麼不快的?跟小的說說!”

馮謀也沒嘚瑟,噼裡啪啦跟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心事兒給說了出來。

楊高立刻瞪大眼睛說:“大少,辦啊,這婚得重結!”

“哦?爲什麼?”馮謀問道。

楊高坐下來說:“你看,我跟周彤辦完婚禮,她溫柔的,那跟小鳥似的,我和她認識這麼長時間都沒見她這麼依人的,您也知道,她以前那脾氣,那是溫柔的人嗎?這回真是不一樣了!所以說嘛,婚禮對女人的殺傷力最大了!”

“哦!”馮謀點頭。

楊高又說:“大少,這女人啊,要求婚紗照好看,又要求婚禮新穎難忘,這就是爲了給自己留下美好回憶,女人是爲愛情而生的!”

“可是她不要啊!”馮謀鬱悶地說。

楊高說道:“大少給個驚喜嘛!婚禮這事兒,問哪個女人,人家都得矜持些是不是?拍婚紗照就說結婚紀念帶孩子拍全家福嘛!”

馮謀眼前一亮,拍腿說道:“好主意,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他拍拍楊高的肩說:“沒想到你結婚了,腦子總算是開竅了!”煩事兒解決了,馮謀又本性難改,嘚瑟起來。

“呵呵!”楊高笑得跟苦瓜似的,大少拍着他受傷的那隻手臂肩膀了。

“喲,你笑得怎麼這麼難看?”馮謀根本沒想到楊高受傷的事兒,光想自己的事兒了。

“大少,您還是趕緊策劃一下婚禮的事,早日讓少奶奶對您柔情萬種吧!”楊高忙說道。

“好!爺走了!”馮謀又拍了拍他的肩,這才轉身抖着腿哼着歌走了。

楊高鬆口氣,趕緊回家去了。

回去以後,馮謀就開始策劃自己跟老婆的結婚照!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正經的結婚照,當時他能樂意結婚就不錯了,還陪着去照相?美的她!可是現在看楊高時不時翻看錢包裡的結婚照,那股子嘚瑟勁兒,真是讓他看了眼疼。現在他也想嘚瑟,可惜宋以蔓不給他機會。他把大黑給叫來,把這事兒吩咐下去。

大黑點頭,立刻勤快地去幹了。結果沒過多長時間他就垂頭喪氣地回來,小心地說:“大少,有難度!”

“嗯?”馮謀略略地擡了擡眼皮。

大黑嘿嘿地笑,說道:“大少,那給兒童攝影的都是專業的,哪有您說的那種規模婚紗?即使有,也少的可憐!再說您要求的那個套系,那是豪華型的,也不是一般兒童攝影能滿足的啊!”

馮謀氣:“你個蠢貨,連這都辦不好!”

大黑趕緊說:“大少,這種事兒是楊高的專業!”他就是一保鏢,哪會安排這事兒啊。

“廢話,楊高人家不是休婚假呢?你要能把他找來給我操持這事兒,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話,我廢了你!自己看着辦!”馮謀甩甩手。

大黑趕緊灰不溜丟地跑走了!這個愁啊!大少說這件事兒絕對保密,他就不敢去問二黑和施閔,那倆人在少奶奶身邊,像少奶奶那麼精明的女人,想瞞什麼事兒都不容易,讓那倆人知道了,那就是明白地告訴少奶奶的。那兩個不負責任的漏了,最後受罰的可是他。所以沒辦法,他只能跑去找楊高了!

楊高不敢對馮謀吐槽,可是他敢對大黑吐槽。你說他度個蜜月的,想跟老婆甜蜜,這一趟趟的,煩不煩?於是他坐在沙發上,聽完大黑的話,他眼一吊,眼皮一掀,問他:“怎麼着?你是來請我吃飯的?”

“嘿嘿,吃飯好說!”大黑忙說。

楊高看看手說:“哎呀,咱們作爲兄弟幫忙是應該的,不過這回兄弟我結婚呢,你們也太小氣了,就送那點……我都沒辦法說你!”

大黑臉一僵,忙說道:“我還沒送完呢!”

楊高看他一眼說:“我說也是的,還沒上回大少獎你那刀好呢!”這就是明着要了,上回大少給的那把刀,是用極其珍貴的材料、極其複雜的工藝做的,真可謂是削鐵如泥,大黑愛不釋手,一直在身上戴着!

一想到現在得給人,他心裡這個不捨啊!可是沒辦法,如果這事兒辦不好,別說刀沒了,他人都沒了。現在大少對少奶奶的心思,誰不明白?所以這可絕對是大事中的大事,如果他辦好了,比刀還好的東西都有!於是大黑一咬牙,從身上拿出來,遞過去說:“給你!”

楊高挑挑眉,拿了過來,打開來,眼前一亮,真是好刀,眼氣他好久了。叫你時不時的在我面前顯擺?總算是給弄過來了!

大黑還可惜,想爲自己的刀努力一把,說道:“你又不會功夫,拿它幹什麼?”

“不會功夫纔要拿它,不然我結婚那天,就能神勇地做了那小子!”楊高說着,揮了揮刀。

大黑鄙夷,如果沒有施閔那包小翅膀,你連揮刀的機會都沒有就讓人給做了,現在恐怕新郎已經被換掉了。但是這話想想就算了,事情辦成了再說。他說道:“禮物我也送了,你趕緊告訴我吧,怎麼辦?”

楊高說道:“這還不簡單啊,你買下一處莊園,僱一家婚紗攝影的再僱一家兒童攝影的不就行了?反正這種事兒大少肯定是預算無上限,你願意怎麼花就怎麼花,弄好不就行了!”

大黑聽的眼前一亮,立刻說道:“真是好辦法,你說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跟一般人怎麼就不一樣呢?”

楊高很是傲驕地哼了一聲,說道:“昂,我是靠腦子吃飯的,怎麼能是你這種靠手腳吃飯的人比的呢?”

大黑看着他把玩着自個的刀,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就想揍他!但是誰又知道後面工作能出什麼事兒都求上人家?只能先忍下,等事情辦完再說。大黑忍辱負重地道了謝,離開了!有了辦法,很快大黑就買下一處薰衣草莊園,現在薰衣草開得很漂亮,這裡又是依山傍水的,景色美的讓人陶醉,就大黑這種不懂情趣的到了這裡都覺得心情好,相信少奶奶和崽崽到了這裡,心情會更好!從巴黎請了頂尖的專業婚紗攝影團隊,然後又請了專業兒童攝影團隊,這事兒就妥妥的辦好了!

一日,馮謀找宋以蔓說:“老婆,天天工作多累啊,我們去度假吧!”

宋以蔓說道:“周彤沒在,工作都是我的,我哪有時間去度假?”

“就一天,不去遠的地方,怎麼樣?”馮謀問她。

宋以蔓看着他問:“怎麼突然想度假了?”

馮謀說道:“這不是怕你工作累着,沒有生活情趣,枯燥嘛,我剛買了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到時候你帶着團隊去那裡工作也沒問題,邊工作邊度假,效率不是更高?”

“哦?什麼地方?”宋以蔓好奇問。誰不喜歡美麗的地方?她讓馮謀說的很心動。

“到了你就知道了,咱們明天就去!”馮謀繼續賣關子說道。

宋以蔓這就是讓馮謀給忽悠過去了。

第二天,兩個人拉家帶口的去了莊園,反正也是自家的地方,都一起玩吧。不過馮謀的心思是讓老太太去給帶孩子的,他跟老婆拍婚紗照,你說孩子攪和什麼?可是沒有孩子,就太假了,他老婆肯定不會配合的!莊園很是漂亮,大家都被這美景給驚呆了,孩子們更是興奮地亂叫。就連崽崽都毫不矜持地哇啦哇啦地叫着誰也聽不懂的話。

吳梅芝說道:“喲,沒想到還有這麼美的地兒呢,早知道有這種地兒,我早買回來了!”

馮謀翻翻白眼,您要買來,還有我毛事?

宋以蔓說道:“馮謀你可是做了件大好事,我想到以後能在這兒工作,我這心裡就激動!”

馮謀很是得意。

“這得照相啊!”宋以蔓說着,趕緊掏手機。

馮謀一聽這還沒下套呢,自己就上套了?他趕緊說道:“我找了專業攝影的,給孩子拍個套系,做紀念,還有全家福什麼的!”

宋以蔓一聽來了興致,摟着馮謀的脖子照他臉上就來了一口,“好老公,可算是知道爲家裡着想了!”

馮謀預見到今天的事情一定很順利!

於是崽崽和思賦就被打扮起來了,既然拍照,當然兩個孩子一起拍嘍,還有吳梅芝和馮略、馮守德,都一起沾了光!

馮謀拽着宋以蔓說:“走走走,挑衣服去!”

“喲,還準備了服裝?”宋以蔓了笑地問。

“那是自然,不然別浪費了這美景兒!”他拉着她,走到別墅,進了放服裝的房間。

滿屋白色看傻了宋以蔓,這是什麼情況?她看向馮謀,問他:“這是要結婚呢?”

馮謀裝成一臉平淡的樣子說:“你可真是想多了,這種美景,自然得拍點婚紗照了,小崽崽是花童,給你拽裙子,你不覺得很可愛?”他給宋以蔓的腦中勾勒出一組畫面來,宋以蔓又動心了,她興致勃勃地挑選着婚紗,想那麼多幹什麼?先享受了再說!

馮謀可算是鬆了口氣,讓他這老婆順從可真難,比干什麼都難!

宋以蔓挑了件全身是花的婚紗,看的馮謀直眼疼,他忍了半天才問:“你怎麼弄得跟花姑娘似的?”他看那件一字領的簡單大方,多好?

“你什麼眼光?今年流行花仙子好嗎?”宋以蔓哼道,自己站在鏡前,覺得很好。

兩人目的不同,馮謀的目的是拍正經的婚紗照,宋以蔓則是當成娛樂來看待的。誰讓是馮謀求人家拍的呢?於是他最後只能屈服,站在花仙子的身邊,拍起照來。別看內心小不滿意,但笑起來仍舊夠騷!

聞訊趕來的馮琮,看着這一幕真是礙眼極了,都跑這麼美的地方拍照,怎麼沒人通知他?嗯?他看馮謀穿的人模狗樣,再低頭看看自己穿的衣服,他沒走過去,而是轉身去了別墅裡面。

選衣間的工作人員正在整理衣服,見他進來,不由問道:“先生,您是……”

“我是馮謀的哥哥!”馮琮一邊說着,一邊很自然地走到男裝前面,看了起來。

工作人員見他似乎要挑選衣服,忙走過來說:“對不起先生,這些衣服都是爲大少量身訂做的,沒有您的碼數!”

馮琮淡淡地說:“哦,我和馮謀的體型差不多,他的衣服我能穿!”他的語氣,彷彿說明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工作人員看他,那體型怎麼看都和馮謀不同。她堅持地說:“先生,我看您穿不了大少的衣服!”

馮琮看她,問道:“馮略怎麼能穿的?”

工作人員說道:“那位先生比大少要瘦一些,雖然衣服他撐不起來,但是能穿!”

其實這兄弟三個人挺像的,個頭差不多高,馮謀屬於肌理分明類型的,身上有肌肉,但很勻稱,馮略則比較瘦,而馮琮的肌肉屬於塊比較大的,比馮謀壯。

“行了,我說能穿就能穿,就這件了!”馮琮說着,指了一下。

馮琮的手下立刻強硬地走上前,把衣服取下來,恭敬地交到主子手中。

工作人員也不敢惹這凶神惡煞的人,只能敢怒不敢言,忍氣吞生了!

馮琮去換了衣服,勉強能穿上,看起來他十分的有料,襯衣給繃得緊緊的,只是不能有大的動作,否則的話,這衣服就要繃開。於是馮琮一本正經地向薰衣草地走去,手臂都不敢擺大了。

手下就在想,也不知道主子這是裝什麼呢?他自己的衣服也不錯啊!爲什麼非要換一件?

馮琮走過去的時候,宋以蔓正在補妝,馮謀看到他,挑挑眉走過去,哼哈地說:“呀,你這是來曬肌肉呢?”

馮琮也不理他,走到馮略身邊說:“我也在這裡拍!”

宋以蔓看看馮琮,忍不住笑,你說看起來馮琮那麼成熟一人,有時候做事就跟小孩子一樣。她補完妝,要再跟馮謀拍的時候,馮琮說道:“來,人都齊,拍張全家福!”

吳梅芝贊同道:“說的對,先拍全家福,一會兒孩子們就困了!”

宋以蔓只能拎着裙子往那邊走,幾個人站在一起,馮琮特意站到了宋以蔓的身邊。

馮謀說道:“個子高的站後面,媽,你站蔓蔓身邊,大伯站我身邊,馮略和馮琮站到後面去。”

攝影師無奈,人家是來拍婚紗照的,這下可倒好,也不知道來了多少閒雜人等拍照,現在居然還要拍合照?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不過人家出的錢夠高,不拍也不行,他只能忍下了。這合照可是值錢,成本高啊!

馮琮的願望落空,讓馮謀設計給轟到後面去了,幸好他站在宋以蔓的身後,不至於太過失望。

拍完了合照,宋以蔓要和兒子一起拍。原計劃是崽崽充當小花童在後面給拽裙子的,可是崽崽一上場,就坐在媽媽的大裙襬上低頭揪上面的花,說什麼也不配合,揪得叫個不亦樂乎啊!

馮謀立着眼睛,抖着腿說:“小崽子,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崽崽充耳不聞,揪得認真投入專注。

思賦在一旁看着,叫他:“崽崽,那是假花!”

崽崽不理!他就是覺得這花兒好看,非得揪下來一朵不可!多執著啊,以後肯定是個學習好的好孩子!

馮謀氣壞了,宋以蔓說道:“乾脆剪下來一朵給他吧!”

吳梅芝忙讓人來剪花,小崽崽拿到花,心花怒放,立刻舉着花“嘎嘎”地笑着,搗着他的小短腿就跑到媽媽面前,把花往上舉,是要給媽媽獻花!看着兒子燦爛的笑臉,宋以蔓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原來兒子那麼費勁兒揪花是想給自己的。她彎了腰,把兒子抱在懷裡,說道:“媽媽抱着拍!”

崽崽剛纔看到爸爸單膝跪地給媽媽獻花了,他也要給媽媽獻花,可是他沒有花,那些高高的紫花他又揪不下來,只能揪媽媽裙子上的花獻了!

馮謀這眼睛又不舒服了,你說他跟老婆拍婚紗照,這小子非得摻和,新娘抱個孩子算怎麼回事?於是馮謀說道:“這樣不好拍吧!”

“有什麼不好的?不是拍全家福的嗎?這不是剛好?”宋以蔓問他。

馮謀瞪崽崽,宋以蔓說道:“不管了,我就得抱着兒子拍!”

兒子把她心裡那股子酸勁兒勾了出來,不對兒子好點,都似乎對不起兒子一樣!

崽崽不安分地扭動着小身子往下出溜,宋以蔓熟知兒子的行爲,知道他這是要下地的意思,她彎腰將孩子給放下地,小崽崽扭着屁股跑到後面,拎起媽媽的裙子,乖乖地當小花童。這下子,把宋以蔓的淚都快逼出來了,晶瑩的淚花兒在眼中泛着光,後面崽崽“嘎嘎”地笑着。

這一幕太美了,攝影師快速地按着相機,記錄着每一個動人的瞬間。

崽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困了,他太小,精力有限,所以需要睡很多的覺來補充體力。這下子,礙事的總算沒了,馮謀和宋以蔓換了衣服,準備拍下個造型。

馮琮過來說:“我也一起!我很久沒照過相了!”

馮謀就氣,剛跑一個又來一個搗亂的,這是不想讓他順利拍完的節奏嗎?他得想個計策,他看着馮琮,叫道:“你身上汗味兒太重了,是不是在國外呆久了,吃洋飯吃的騷味兒擋不住?”

馮琮立刻反駁,“怎麼可能?”

“你自己聞哈!”馮謀一本正經地說。

馮琮擡起手臂,“刺啦”一聲,袖子扯了。讓馮謀一攪和,他居然忘了他不能有大動作之事。這下他算是明白馮謀的用意了,可是爲時已晚,他氣的轉身大步離開。

馮謀笑得很欠抽,他趁機跟老婆趕緊拍,這次可是拍夠本了,這下他照片放在錢夾裡一天換一張,一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

段華匆匆走進門,神色緊張地問:“鄭崖,鷹眼給你發召回令了嗎?”

鄭崖神色淡然,他懶懶地躺在沙發上,說道:“收到了!”

“怎麼辦?我們現在回去吧!”段華慌張地問。

鄭崖看他,“瞧你那點出息,不回去怎麼着?”

段華着急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規矩,不管你是什麼原因去的基地,你一輩子都會被打上基地的標籤,基地首領有權指揮且召回我們,否則他就會下追殺令來進行追殺,那樣我們會與基地所有人爲敵的!這些還用我來和你說嗎?”

鄭崖坐起身,看着他說:“那又如何?你怎麼不想想,你我是誰?怎麼會驚動鷹眼的?上次我逮到宋以蔓,就是鷹眼下令我停手。我跟你說,鷹眼肯定跟宋以蔓有着某種關係,不然爲什麼會憑白召我們回去?我們在基地就是普通人,連馮琮的地位都不如,就算受到注意,也輪不到我們!”

“那你說是馮琮跟首領說的?”段華又問。

鄭崖搖頭說:“馮琮應該也不知道鷹眼是誰!他那麼神秘!”

“可是我們不回去會被追殺的!”段華又重複一遍。

鄭崖瞬間站起身說:“回去了就能活命嗎?恐怕下場更慘!”

“你說怎麼辦?我不想被基地的人追殺,你明白那些人有多厲害!”段華着急地說。

“怎麼都是死,我們不如搏一把!”鄭崖狠狠地說。

“怎麼搏?”段華問。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如果我們能助伍佩姍成功,那馮家足以能庇護我們躲過基地的追殺!”鄭崖說道。

“可是我們現在連頭都露不得,又怎麼幫助她?”段華反問。來這些日子了,他也看到,這報仇,基本就是無望的。

鄭崖神色變幻,臉色很是難看。電視裡突然播出了馮謀與宋以蔓的婚紗照,這是馮謀覺得拍得太好了,所以放在電視上,讓大家一起欣賞什麼叫郎才女貌!鄭崖盯着電視,半晌等新聞播完,他才狠狠地說:“他們倒是活得肆意,可我卻得東躲西藏!我實在不能甘心!”

段華說道:“夠了,我不想再這樣了,我想回基地!或許有一天我成爲鷹眼,再能殺回來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鄭崖冷哼:“我跟你說,回了基地,是死路一條,你就不相信!”

“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段華沒好氣地說。

鄭崖剛想開口,手機響了。他只能閉了嘴,拿出手機接聽電話。“喂?”

伍佩姍的聲音傳出,帶着警告,“鄭崖,你不會因爲馮謀的照片輕舉妄動吧!馮謀現在盯我盯得緊,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保不了,你還會害了我!”

“我要等到什麼時候?”鄭崖問。

“等到馮謀顧不上你爲止,不然你有更強的靠山,可以自便!”伍佩姍毫不客氣地說。

鄭崖狠狠地掛斷手機,啐了一口:“死娘們!”

段華說道:“我不管了,我回基地!”說罷,他轉身就走。鄭崖立刻去抓他,說道:“你瘋了?你連這裡都走不出去就得被馮謀的人砍的橫死街頭知道嗎?”

“我一個人想跑,還是容易的!”段華說着,大步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鄭崖要拉他。

“別管我,你報你的仇吧!”段華甩手,沒讓他拉住。

鄭崖嘴裡狠狠地罵,“Shit!”但還是追出去。門口有人攔着,說道:“鄭少、段少,我們太太說不讓您二位私自離開!”

“滾!”段華毫不客氣地說。

鄭崖叫道:“快給我攔住他!”

一羣人蜂擁而上,段華也沒客氣,上來就打,一邊打一邊往外衝,鄭崖想阻止段華的,可是伍佩姍的人反而礙事地堵着路,結果段華人也跑了,那羣人還擋着他,他氣得要命,二話不說衝出去就追上了。現在段華和他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想下船沒那麼容易。再說如果段華回去了,那鷹眼的人只針對他一個人,目標太單一。有段華在,兩個人應付容易一些,脫身的機率也會大一些。可是現在該死的段華已經跑出去了。鄭崖和段華都跑了。

伍佩姍接到電話,不由氣急敗壞,她罵道:“蠢貨,竟然連個人都看不住,還不趕緊給我找?如果不能控制住,務必要撇清關係!”一邊說着,她一邊往外跑,急急地坐上跑車,一溜煙地開跑了。

毛桐桐也趕緊拎包往外走,傭人忙過來問:“少奶奶,您要去哪兒?”毛桐桐轉過頭罵道:“你們沒聽到嗎?給我爸爸配型的人跑了,我能不過去?”傭人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更不清楚是不是少奶奶說的這樣?

毛桐桐一邊往外走一邊罵,“誤了我的事,回來你們誰都別想幹!不許多嘴!”

傭人們都噤了口,這位少奶奶的本事他們也是見識過的。毛桐桐哪有時間攔出租,開了輛車便去追伍佩姍。一邊追,她拿出手機,給宋以蔓打電話。沒辦法,她並不知道馮謀的手機號,所以只能給宋以蔓打。但是可惜,電話裡傳出忙音,電話未能打通。毛桐桐的汗都要冒出來了,她只能給馮略打過去。原本,她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所接觸的,可是她擔心鄭崖他們有什麼行動,傷了宋以蔓。所以非常時期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馮略接到她的電話十分地意外,上來問道:“你給我打電話有事?”

“你聽我說,現在立刻給馮謀打電話,我在跟着伍佩姍,鄭崖那邊有行動了!”毛桐桐快速地說道。

“什麼?你還懷着孕呢,這樣太危險了!”馮略叫道。

“你趕緊通知他,我在……”毛桐桐說了自己的方位,便掛了電話。

馮略着急地抓起鑰匙,一邊往外走一邊給馮謀打電話。

幸好馮謀電話接通的很快,馮略趕緊把毛桐桐的話說了一遍。

馮謀說道:“我會派人去跟,你讓她不用追了!”

馮略這才放心,但他還是驅車向毛桐桐的方位趕去,給她打電話說道:“你現在回去,馮謀已經知道,他會讓人跟着的。你不要冒險!”

毛桐桐說道:“我不會有危險,我不會露面的。你們不知道,鄭崖特別的狡猾,只有跟着伍佩姍纔有可能發現鄭崖在哪裡!”

“那也不是你做的事,你聽話!”馮略着急地說。

“我沒事!我不能讓他再跑了!”毛桐桐說道。她只是跟着伍佩姍,她不會親自去捉鄭崖,她只需要把人的位置告訴馮謀就行。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鄭崖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車子急速駛去,她跟的並不算近。伍佩姍心急如焚地想解決事情,所以也沒有發現後面有人跟着她。她真是要氣死了,明明警告了還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兩個人不安分,她就不該相信他們!現在如果讓馮謀找到證據,那她就慘了,或許被逐出馮家還是輕的!

伍佩姍的手下有跟着鄭崖的,所以伍佩姍輕易地找到了鄭崖,但卻沒有看到段華的身影。她氣的下了車,走過去衝鄭崖叫道:“你是要害死我嗎?你要走就走乾淨點,離我的地盤遠些,不然的話趕緊給我回去!”

鄭崖心情正不好,陰森地對她說:“你給我閉嘴!”

“什麼態度?別忘了現在是你求我!”伍佩姍尖利地說。

“你想把馮謀的人引來嗎?”鄭崖說完,方纔驚醒,問她:“有沒有人跟着你?”伍佩姍也是一驚,她立刻四下看。

鄭崖已經看到了不遠處車裡的毛桐桐,他怒道:“你家這個吃裡扒外的,有完沒完還?”

伍佩姍順着鄭崖的目光看去,看到車裡的人,不由驚叫道:“桐桐,你怎麼跟來了?快點回去!”

馮略踩着油門趕了過來,瞪着眼睛,大概因爲着急,所以整張臉十分冷峻!馮略本就和馮謀長得一樣,現在表情再跟馮謀像,正處在暴怒驚慌的鄭崖,沒看真切,以爲是馮謀來了。他不由怒道:“賤人,竟然敢把我的行蹤告訴馮謀!”說着,在伍佩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鄭崖狠踩了油門向毛桐桐的車子撞了過去。

“桐桐!”

“毛桐桐!”

伍佩姍和馮略一起叫道。

毛桐桐瞪大眼睛,這一刻她忘了如何反應,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受過訓,所以反應不過來是正常的。危機關頭,她只知道用手護住自己的肚子!猛烈的撞擊,氣囊彈了出來,她先是拍在座椅上,然後才向前撞到方向盤上,她的手此刻一點作用都沒起,只覺得肚子疼得要命,然後一股熱流向下流去!孩子!

伍佩姍尖叫着跑過來。馮略也跑下了車,大聲叫着向毛桐桐跑來。

鄭崖方纔發現,車裡的是馮略不是馮謀。他不由後悔,他撞了毛桐桐,這下連伍佩姍也給得罪了,他又多了個敵人!於是他立刻掉頭開車要跑,現在不跑等什麼?如果伍佩姍回過味兒來,只會把他給綁了交給馮謀!心裡暗罵倒黴,車子開出沒多久,就發現有車圍了上來,他心道糟糕,看來馮謀的人這麼快就來了。他踩了油門就往外衝,這次拼死了也得跑出去。什麼都沒做到就讓馮謀抓住,是不是太遜了?

毛桐桐已經被馮略抱出車外,將她放在自己的車上,伍佩姍坐在後面抱着毛桐桐。馮略開車往醫院趕,伍佩姍看着毛桐桐被染紅的褲子,不由心驚極了,心裡緊張着她的孫子,不要出什麼問題,現在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說什麼責備的話了,只要孩子能保住,要她的命都行!這個孩子,是希望……

車子開到醫院,已經有伍佩姍認識的那位朋友在下面接應,馮略將毛桐桐從車裡抱出,放在牀上,被醫務人員推進了醫院。伍佩姍與馮略在外面焦急地等待。她擔心自己的孫子,忘了問馮略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沒過多久,醫生走出來,她摘下口罩說道:“很抱歉,孩子沒能保住!”

伍佩姍一把揪住她說:“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醫生搖頭,說道:“我們已經盡力了,目前正在做引產手術,很抱歉,是個男孩!”

伍佩姍滑坐在地上,這一刻,巨大的打擊,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矜持,成爲一名普通的人!

毛桐桐躺在手術室裡,她很清醒,她能感覺到孩子正在從她體內剝離。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晶瑩的淚。本來她的選擇就是錯的,現在只不過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回到正常人的軌道上來。她盡過力了,如果父親真的沒辦法治好,她也不會留有遺憾!可是她的孩子,畢竟在自己肚子裡呆了那麼久,她很難過,她感受到他的不捨,她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說:“希望下一次,再給媽媽一個機會,再回到媽媽的肚子裡,好嗎?”手術做完了,毛桐桐被推出來,伍佩姍看到她,突然來了精神,猛地站起身罵道:“你懷着孕不好好在家裡呆着,你跟着我幹什麼?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好吃好喝供着你,給你爸治病,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馮略忍不住開口說道:“她剛做完手術!”

伍佩姍瞪向馮略罵道:“你少來這套,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肯定是她給你打的電話,我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苟且在一起,簡蘊雪還真是可憐至極!”

“你不要亂說!”馮略皺起眉說:“你不如早點想想,馮謀如果知道了你和鄭崖跑到一起,怎麼對付你吧!”

“呵,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毛孩子操心,你不過是有個好媽媽,能進得了馮家,其餘的,你有什麼?”伍佩姍譏誚地說。

毛桐桐本來心如死灰,但聽到伍佩姍這麼羞辱馮略,她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別衝着他去了,我本想通知馮謀的,可是我不知道他的電話,所以只能對馮略說了!”

伍佩姍一聽,氣得要命,她顫巍巍地問:“毛桐桐,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毛桐桐斂下眸說道:“宋以蔓救過我,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伍佩姍冷笑道:“好、好!你真是不錯!這下,如你所願,以後給我滾出馮家,你爸也自己管去吧!宋以蔓不是救過你?那你找她去!”

馮略說道:“她和你兒子已經結婚了,怎麼可能說趕走就趕走?”

“呵呵!”伍佩姍笑了兩聲,說道:“怎麼?你們還以爲我家榮軒真的會娶一個沒有家世的女人?”她指着毛桐桐,看向馮略說:“她?也配?她不過是爲我兒子榮軒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她生下繼承人之後,我家榮軒出來,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而這個孩子,也會管別人叫媽!”

毛桐桐看着伍佩姍,本來對她原有的那點愧疚,現在也沒了。她竟然有點慶幸,孩子沒有了。否則以後就算孩子好好的,她也要面臨着一系列的痛苦!

伍佩姍看向毛桐桐說:“你跟榮軒根本就沒有結婚,那結婚證,不過是我糊弄你的!現在,我想讓你滾,你就得滾!”

毛桐桐有種鬆口氣的感覺,現在讓她再跟馮榮軒來一次,要個孩子,她不如去死!

伍佩姍狠狠地跺了幾腳,罵道:“我隨便去學校找個大學生也比你省錢多了,真是瞎耽誤我功夫!”她決定一下找上幾個,不管生什麼她都要,這樣就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一個人的身上。她當初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現在簡直是追悔莫及,白白的浪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想到這裡,伍佩姍頭也不回地走了!

毛桐桐閉上眼,顯得很疲憊。馮略看着她,沒有說話,就一直在牀邊站着。

病房裡沉默着,過了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看向他說:“你回去吧,這裡有護士,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馮略看着她,現在她的表情及語氣都很平靜,一點都不像剛剛發生這種事情的樣子。這副堅韌,讓他覺得心疼。這不該是一個年輕女孩子承受的!他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問道:“以後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毛桐桐翹了翹脣角,說道:“出去找份工作吧!人生沒有選擇,反而倒簡單輕鬆!”

“那你的父親他……”馮略問。

“我會盡最大努力救他的,如果不行,我也無能爲力!”毛桐桐斂下眸,人生有很多無奈或是痛苦,哪怕是拼盡全力,也沒有一點辦法!她把自己都賣過一次了,又能怎麼樣呢?

馮略說道:“你爸爸的病不能擔心,我來負責!”

毛桐桐看向他說:“我就知道你又濫好人了,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別總來攪入我的生活!”

“怎麼沒關係呢?這些全因我而起,所以我要負責!”馮略着急地說。

毛桐桐輕笑了一聲,說道:“我家已經沒人可害了,只剩下我,要是連我也死了,倒也乾淨!”

這種表情,微嘲中透着絕望,還有悲憤,讓人看了不忍!

馮略說道:“你放心吧,簡蘊雪已經被送到國外,這輩子不會回來了,她不會再害任何一個人!”

毛桐桐看向他:“我聽說你離婚了,是真的?”

馮略點頭!

毛桐桐沒有說話,沉吟了一聲,還是說道:“你走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的人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係了。不止一次我在後悔,如果當初我捱打了,忍下了,是不是就沒有後面那些事?你們這些豪門,我真的沒資格靠近!”她已經不是當初被宋以蔓救下的那個女人了,太多的現實讓她明白,很多時候,她不得不低頭。

馮略看了心疼,他說道:“我給你錢,不接近你,這樣可以嗎?”

毛桐桐搖頭,她說道:“你不知道,當初宋以蔓救了我,讓我進了馮氏,那個時候我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和美好,我靠自己的勞動賺錢,讓我媽媽養病,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生活。我並不想打擾誰,我有自己暗戀喜歡的人,我可以不說出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美……”

馮略看她這個樣子更加自責,是啊,如果自己當初不進馮氏,又或是極力阻止簡蘊雪進馮氏,一切就不會有問題了!

毛桐桐把頭別開,說道:“你走吧!”

馮略一臉糾結,他看着她臉上的堅定,明白她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他說了句,“改天我再來看你!”

“不用,我們永遠不相見纔是最好!”毛桐桐頓了一下,又說:“我這個樣子也不是爲了你,你沒必要心裡過意不去!”

馮略一言未發,在房間裡站了片刻,沉默地走了。

毛桐桐輕輕地鬆了口氣,總算是走了,是不是以後終於可以平靜了?命運對她如此,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順從吧!對於今天的事,她不後悔!若說她心狠,可能如此,生活把她逼到這個地步,心也不得不狠了!

馮略出了病房,先給毛桐桐找了位護工,把錢都付完了,然後纔去找宋以蔓。他知道毛桐桐身上肯定沒錢,現在被伍佩姍趕出馮家,恐怕連東西都沒資格去拿!到了馮謀家,他不斷地按門鈴,電話打不通,只能這樣了。

傭人一直在勸:“馮略少爺,不然您進去等吧!”真是嚇死他們了,大少脾氣不好,到時候遷怒了他們,怎麼辦?

“宋以蔓不出來,我就一直按着!”馮略執著地說。

宋以蔓沒出來,反而是馮謀黑着臉走了下來。他身上穿了件真絲浴袍,帶子鬆散地系在腰間,一看就是從牀上起來的。房間隔音好,再加上宋以蔓晚上被馮謀折騰的不輕,所以睡的死,一時間什麼都沒聽到。馮謀惱怒地低聲叫道:“馮略,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瘋?”

馮略纔不管是不是會吵到宋以蔓睡覺,吵醒了更好,他大聲叫道:“毛桐桐孩子沒了,你居然還睡得着覺?她是爲了抓鄭崖,難道你不知道?”

“那怎麼樣?難道要我去專門跟她說聲謝謝?鄭崖有人去抓,我也會給她錢賠償,還不行?”馮謀也低吼回去,他這位大哥善良的簡直讓他抓狂。他從來就不是那種懂得領人情的人,對於他來講,一切東西只要可以有價償還,那就好說。至於什麼內疚之類的東西,他每天腦子要想很多事,根本就顧不得這些!

“我就是想讓弟妹幫幫她,這也不行嗎?她是爲了弟妹才這樣的啊!”馮略大聲叫道。

“你給我閉嘴,我老婆睡了你知道嗎?你叫她,也是給錢,這錢由誰給不是一樣的?那什麼桐的,她爸的病我包治了行嗎?”馮謀氣的低叫道。

“她不會接受的,你不知道她!”馮略執著地說。

馮謀煩的直揪自己的頭髮,“你TM嘰歪死了!”

馮略突然跑到樓梯口大叫:“宋以蔓,你給我下來!”

馮謀立刻躥過去用腳一鏟就給人鏟到地上了,馮略不甘想還手,可他哪裡是馮謀的對手?第二句還未來及喊出聲,嘴就給馮謀堵了,只能“嗚嗚”地悶叫着。

馮謀死按着馮略,想把他拖到房間裡再說。你說這人吧,是親戚,他也不能把人給扔出去,他要是敢扔,他絕對相信老太太敢到他家來上房揭瓦!

宋以蔓的聲音在樓上響了起來,“你們倆幹什麼呢?”

馮謀動作一僵,馮略立刻掙脫,嘴能說話就喊道:“弟妹,毛桐桐爲了你,孩子都沒了!”

“什麼?”宋以蔓一聽,趕緊走下樓,問道:“怎麼回事?”

“Shit!”馮謀咒罵一聲,鬆開馮略。他老婆已經被驚醒了,聽到這話肯定不聽完不算完的,他還怎麼阻止?事情已經出了,讓人睡個消停覺都不行?難道這大半夜的說完就能想出辦法來?真是蠢貨!馮謀沒好氣地把自己扔進沙發裡,抄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下,凌亂的碎髮在戾眸前劃過,邪魅而不羈!

可惜此刻兩個人的心都在毛桐桐身上,沒人顧上管馮謀的心情是不是不好!

馮略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一向不善言談的他,此刻簡直說話流利極了。

宋以蔓靜靜地聽完,輕聲嘆氣說道:“當初我救她,並不是讓她來報答我的!”

馮略急切地說:“我想幫她,畢竟她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可是她很堅持,說以後不想看到我,也不需要我幫忙,所以我才找到你的!”

宋以蔓看向他說:“大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以前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她大概只想平靜地生活吧!再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樣她拿的也踏實!”

馮略看着她,目光有些怔怔。

宋以蔓笑了,不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問道:“現在醫院有人照顧她嗎?”

馮略忙說:“我叫了護工!”

她看眼時間說:“那明天早晨我去看她,讓她先好好休息一晚吧!”

有了這句話,馮略就放心了,他點點頭站起身說:“我先回去了!”

宋以蔓也跟着站起身,馮謀趕緊站起來從後面攬了她的腰,歪嘴嚷了一句,“慢走不送!”

馮略腳下一個趔趄,加快了步伐跑出門去。

馮謀不悅地對她說:“你跑出來幹什麼?不困哈?”

“要不是你,我能睡得死死的?下面都打架了還不知道?”宋以蔓瞪他。

“我還不是想讓你休息好的!”馮謀撓頭。

他對馮略說的那套理論是萬不敢跟老婆說的,他老婆不是馮略,到時候能有一萬句話等着他,搞不好他還得被家暴,想想就覺得可怕!

宋以蔓懶得理他,打了個哈欠走進屋。

馮謀跟着走進來說道:“她怎麼說是爲了我們受的傷,我已經決定出錢給她爸治病了!”

“嗯!”宋以蔓哼了一聲,她躺在牀上,轉過身問他:“你說,我要是想讓她回馮氏,好不好?”

“無所謂!”馮謀聳肩。

毛桐桐在馮氏也是一個兵,這事兒從來不是他操心的,多個少個有什麼分別?反正活總要有人做的!誰做都行!宋以蔓又自言自語似地說:“不好,楊高也在那兒。唉,你說周彤在我公司,也不方便安排!”

“這點事兒,用着這麼糾結嗎?”馮謀聽的耳朵疼,翻個身背對她。

“怎麼叫這點事兒呢?毛桐桐爲了我,孩子都沒了,我當然得替她好好想想了!”宋以蔓說道。

“我就知道!”馮謀無語,他隨意哼道:“讓她去伍宸那兒不得了?反正那傳媒公司也是你直接管理!”

宋以蔓眼前一亮,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好辦法呢?她攬了他的脖子,把臉扳過來,狠狠地親了一口。

好吧!雖然這個行爲不怎麼溫柔,可是大概宋以蔓真的不是個溫柔的人,這麼個主動的動作,就讓馮謀的表情瞬間絢爛,他最喜歡老婆主動了!得寸進尺那是馮謀的特點,他二話不說,捧着老婆的臉就學着她,狠親起來。

宋以蔓跟死魚一樣在牀上撲騰,破碎的聲音傳出:“馮……謀,放開,早晨……還得早起……唔……”男人一旦上了勁兒,還真是天不塌下就得弄完。更何況是馮謀呢,反正沾上這事兒,他就跟野獸一樣沒得商量,由着他擺弄個夠!宋以蔓也真是夠了,連討伐他都顧不得,只忙着睡覺呢!馮謀自知理虧,所以他可睡不成踏實覺,先操心去查毛桐桐的事兒,然後第二天一早就在牀上等老婆起來!

果真,第二天早晨,宋以蔓看見馮謀就要發飆,馮謀忙說:“等下,咱們先說說毛桐桐的事兒!”

不容易,可算是把人名字記住了。

宋以蔓問他:“毛桐桐怎麼了?”

“我讓人查了一下,發現其實伍佩姍早就找到配型合適的人,只不過爲拖着毛桐桐,不肯給她爸做手術!”馮謀說道。

“爲什麼要這樣?”宋以蔓不解地問。

“你傻呀,什麼叫不見兔子不撒鷹呢?像伍佩姍那種人,算計的最多了,她要是給毛桐桐的爸爸治好了,你說萬一毛桐桐把孩子做了怎麼辦?她找誰哭去?嗯?”馮謀反問。

宋以蔓點頭,嘆道:“她這心思真是複雜!”

“馮家又有幾個心思不齷齪的?”馮謀冷哼。

宋以蔓爬起來,說道:“我去醫院!”這一動,頭暈腦脹不說,身上還疼的要命!她氣的踹了馮謀一腳,“死人!”

馮謀立刻裝死,不吭聲,反正她撒了氣就完了!

宋以蔓扶着腰哼唧地去洗漱,出門後也沒有心思去抱沉小子了。她看着崽崽搖晃跑來,說道:“小崽崽,今天媽媽好累,不能抱你了,找爸爸抱會兒!”

馮謀那邊正在鬱悶,你說這別的女人遇到一個強壯的男人應該夜夜尖叫纔對,她怎麼就避如蛇蠍的?難道是冷淡?哪個女人也受不了他那麼折騰的啊!命還要不要了?

“馮謀,發什麼呆呢?抱孩子啊!”宋以蔓斥道。

馮謀回過神兒,看到小崽崽已經走到他面前了,他趕緊彎腰把兒子抱起來。這小子太沉了,可是礙於老婆還沒走,所以他沒把小子扔下。

宋以蔓心裡就想,等她養精續銳,把身子調養好了,也非得榨馮謀一回,把他給榨乾嘍!叫他以後還這麼熱衷牀上運動!

馮謀要是知道老婆此刻的想法,肯定得歡呼着發騷,“來呀來呀來呀……”

到時候宋以蔓就知道自己是自找苦吃了。

等宋以蔓離開家,馮謀轉眼就把孩子放下,嘟嚷道:“這麼胖,手臂都要斷了。”崽崽也不在意,自己晃着跑走玩去了。能走就是好,想上哪兒上哪兒,不用費勁兒和別人比劃半天,他家的保姆太笨,總是不能領會他的意思,他明明指的就是游泳池,保姆非得把他帶到兒童房,真是能氣死他!

大黑走過來,低聲叫道:“大少,辦妥了!”

馮謀高貴地哼了一聲,以示知道了。

宋以蔓到病房外面的時候,看見馮略坐在外面,垂着頭,像是在打磕睡。

她不由叫了一聲,“大哥,您一直沒回去嗎?”

馮略立刻驚醒,看到她後,有些訕訕地說:“我怕她自殺,所以又來醫院守着了!”

宋以蔓不相信毛桐桐會自殺,畢竟她還有個爸爸在醫院裡躺着呢!

“你趕緊進去吧,護工在裡面看着!”馮略說道。

“行了,你去吃點東西吧!”宋以蔓估計馮略不聽到結果,是不會離開的。

“行!”馮略點點頭,看着她進去自己才離開。

毛桐桐靠在牀上發呆,見宋以蔓進來,不由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少奶奶,是馮略跟你說的吧,我叫他不要說的!”

宋以蔓在牀邊坐下,說道:“他是關心你!”

毛桐桐牽強地笑笑,說道:“他是內疚!其實這孩子沒了,我覺得挺釋然!”說完,她看向宋以蔓說:“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狠心?”

宋以蔓搖頭,說道:“孩子是每個母親的天使,這樣證明你們沒有緣份!”她沒有說感謝的話,她知道毛桐桐不需要這些!

毛桐桐有片刻的失神,然後才說:“真對!自從我懷上他起,就沒有真實感!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宋以蔓說道:“既然已經沒有了,就別多想。還是想先先你父親的病吧!我和馮謀已經決定,給你父親治病了!”

毛桐桐擡起頭說:“不用,少奶奶!我做這些,是還您以前的恩,我不想再欠您什麼了,您也不用覺得內疚,再說我父親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配型,希望不大!”

“那你先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辦?”宋以蔓問她。

“等我出院後,找份工作,有多大能力治病,就出多大能力吧!”毛桐桐說道。

宋以蔓沒有理會這話,而是說道:“我先給你說件事吧!”

“什麼?”毛桐桐看向她問。

“其實跟你爸爸配型的人早就找到了,只不過伍佩姍想等你孩子生下來,才做手術!”宋以蔓說道。

毛桐桐一愣,然後說道:“我就說,白血病可以配型成功的機率還是很高的,怎麼我爸爸想找到配型的就那麼難?”

“所以,現在不要想那些客氣的事了,還是先把你爸爸的病治好再說。”宋以蔓說完,又說道:“其實你沒必要拒絕馮略的幫忙,畢竟你爸爸是他前妻害的,和他有關!”

毛桐桐搖頭苦笑,“算了吧,不招惹大概就不會出事,我真是怕了!”

“隨你吧!對了,等你出院後,養好身體,去馮氏傳媒報到上班吧!”宋以蔓說道。

毛桐桐立刻看向她,有些激動。

宋以蔓擡下手,制止住她說話,說道:“你的工作能力我是認可的,否則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你在馮氏的表現,我覺得招別的員工也是招,用你也是用。至於把你安排在馮氏傳媒,是不想我的好友周彤有危機感!”

“我明白,我會離他們遠遠的!”毛桐桐忙說道。

宋以蔓點點頭說:“雖然你掉了一個孩子,可在法律上來講還是未婚的,前面生活波折,你還是可以享有幸福,等一切都好起來,找個愛你的男人結婚!”

“嗯!我會的,我會更加珍惜我的將來!”毛桐桐覺得自己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她感慨地說:“少奶奶,又是您救贖了我!”

“別這樣說,你知道我不是爲了這個才幫你的!”宋以蔓說道。

“我明白,可是您給我的不止是幫助,而是希望!對人生的希望,我知道說什麼都沒用,我會好好、努力地活着的!”毛桐桐雙眸現出神采地說道。

宋以蔓心裡感慨,她又給馮謀找了個好員工。這人要是留給自己就好了,不過想想周彤,還是算了吧!自己的好姐妹更重要!

外面一陣喧囂聲,跟着就是有人衝了進來,一進來就罵:“我打死你這個賤女人,你搞得我什麼希望都沒了、賤女人!”居然是伍佩姍,這個養尊處優高貴的女人,此刻連潑婦都不如,就像瘋了一樣地向毛桐桐撲了上去。伍佩姍的眼裡只有毛桐桐,根本就沒有看到宋以蔓。

宋以蔓伸手,把伍佩姍給扯到一邊,冷聲說道:“嬸嬸,注意您的身份!”

伍佩姍怔在原地,然後大哭起來,“身份?還有什麼身份?一切都沒有了,我的孫子啊!”她指着毛桐桐,“要不是你,我也不至於這麼絕望!”

宋以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看着伍佩姍,想開口去問。

伍佩姍突然轉過着瞪向她,叫道:“還有你宋以蔓,桐桐的孩子是因爲你沒有的,我看你們就是聯手來坑我的,我現在是什麼希望都沒了啊!”

“你們還我孫子、還我孫子來!”伍佩姍說着,又衝牀上的毛桐桐撲去。

馮略長腿一伸,擋在毛桐桐的身前,叫道:“昨天你還說她配不上你家的,我看孩子沒了也是對的!”伍佩姍看到馮略更加眼紅,撲上來叫道:“還有你,你這個姘頭!”馮略是男人,可對付一個瘋狂的大媽,他還是沒什麼實戰經驗的,眼看馮略的臉上被撓了一道,可是他皺着臉也不肯鬆手。

宋以蔓喝道:“趕緊把她拉開,堵了嘴給二叔公家送去,是不是瘋了趕緊做個鑑定,看好了別讓她出來亂打人!”

“是!”施閔低喝一聲,從後面用專業手法,將伍佩姍的手臂一扭,這樣伍佩姍不管怎麼扭動都掙不開。被帶了出去。

宋以蔓揉揉額說:“到底怎麼回事?”

二黑在後面說:“少奶奶,是馮榮軒少爺在獄中和別人打架,傷到了那裡,以後不僅沒有生育能力,連老婆也娶不得了!”

“哦?”宋以蔓有些驚訝。

毛桐桐笑了,狠狠地說:“真好!”

馮略轉過頭看向她問:“剛纔她沒打到你吧!”

毛桐桐的笑意淡下,看向馮略說道:“你的臉傷了,去上些藥吧!”

“沒事,小傷!”馮略乾笑了兩聲。

宋以蔓說道:“我先走了!”伍佩姍的事,她怎麼也得去一趟二叔公家,否則的話,恐怕很難過去!坐上車,宋以蔓到了二叔公家,剛剛開到門口,一輛車子駛出來,衝着宋以蔓的車就開來了。車窗搖下,是馮婧!她衝宋以蔓喊,“嫂子,你別進去,跟我過來,我先和你說一說!”

宋以蔓立刻說道:“跟上她的車!”

馮婧將車開出一段距離,就在馬路邊停下了。宋以蔓的車停在後面,她下了車。馮婧走過來說:“嫂子,我哥那事兒弄得家裡都特別激動,我爺爺犯病了,我那性子軟的爸爸也惱火起來,還有我姑姑,原本是她是向着你的,可是現在……”她急切地說:“你還是別去的好,他們情緒都太激動了!”

宋以蔓沉默了一下,然後看向她問:“你呢?”

馮婧愣了一下,然後說道:“說不上來,反正不生氣。我哥那德性,早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女孩子倒黴了。其實我姑以前也看不上她,可是那畢竟是馮家的男孩,所以她現在變了!”

“那又怎麼樣呢?這事情也怪不到我頭上來!”宋以蔓說道。

“可他們是不會那樣想的,現在我媽已經說動他們,要求在族上說說這件事!”馮婧說道。

“最近這會開得倒是勤快!”宋以蔓說完,沉了沉氣說:“好吧,我先不去了,讓他們冷靜冷靜吧,我在祠堂等她們!”說完,她看向馮婧說:“以後你如果有需要,儘管來找我!”她對馮婧印象一向不錯,對方既然能夠不因是伍佩姍的女兒來幫她,她自然也可以摒棄以前的事去幫馮婧。

“嗯,謝謝!”馮婧態度淡然,也沒拒絕。

宋以蔓說道:“我先走了!”她坐上車,直接去了公司。到了公司,卻看見門口站着婆婆,她不由驚叫:“媽?”

吳梅芝轉過頭,看向她。

“怎麼不進去?”宋以蔓問。

“就是想來問你兩句話!”吳梅芝說道。

“那進去說吧!”宋以蔓問。

“不用了!說完我就回去了。我問你,馮略他對毛桐桐是不是有別的想法?”吳梅芝直接問道。

宋以蔓知道婆婆肯定是知道毛桐桐的事了,別看婆婆不在馮家了,可馮家發生的一切,還是瞞不過她的眼睛。“我看不像。大哥他就是對毛桐桐內疚,畢竟這都是簡蘊雪搞出來的。不過毛桐桐的態度堅決,不打算和大哥有什麼來往。她父親的事,我已經管下了,以後她會去馮氏傳媒上班,和大哥也沒有什麼交集!”宋以蔓說道。

吳梅芝點點頭說:“你辦事,我果然放心!”

宋以蔓想了想,問道:“媽,萬一大哥他動了那個心思,您會同意嗎?”

吳梅芝想了想,說道:“毛桐桐這孩子我還是比較喜歡,雖然她流過一個孩子,馮略也不是頭婚,還帶個孩子,這點我也不是看不開。只不過毛桐桐跟老二家的孫子有過,再來和馮略,都是一個族的,這就有些複雜了,總之不是什麼上選!”

宋以蔓點頭。

“不過呢……”吳梅芝突然轉言,又說道:“如果馮略跟她真的感情來了,我也不會加以阻止,畢竟我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宋以蔓心想,婆婆也真是夠豁達的,但如果她不是和大伯複合,從馮家出來了,可是那些枷鎖也不會像這樣放下。

吳梅芝說道:“還有一件事,榮軒那事兒是不是馮謀幹的?”

“馮謀幹的?”宋以蔓一臉的驚訝。

吳梅芝一看宋以蔓不知道,忙說道:“哦,我就是猜測,你也別問他了,免得再節外生枝!”

宋以蔓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可是這話在她心裡卻起了漣漪。

“好,你忙吧,我先回了!”吳梅芝說罷,轉身離開了。

這事兒在宋以蔓的心裡還是翻滾了一會兒的,不過很快她就想開了,就算這件事真是馮謀做的那又怎麼樣?像馮榮軒這樣的人,就應該化學閹割,如果他沒遇到這樣的事,不知又有多少個毛桐桐會犧牲在馮家這個可怕的地方里。想開之後,這便不是她的負擔!

不過馮家的家族會議,果真很快就召喚她了,連夜都沒過。照例,宋以蔓自己去了。她是馮家的主母,通常遇到事情都是通知馮謀一聲,他愛來不來。反正她應付不了,就把馮家給扔別人手裡,誰愛弄誰弄,她是懶得管了。也正是因爲馮謀同意如此,她纔會這麼隨便!到了馮家祠堂外,這回不止是馮琮在外面等她,還有馮略。

馮琮說道:“離二叔公一家遠些,他們都太激動了!”

馮略說道:“我會保護你!”

馮琮看向他問:“你用什麼保護?”

馮略臉一紅,不免有點訕訕,他懦懦地說:“我怎麼也比那些老的強吧!”

“這回倒是清楚了!”馮琮笑,腳輾了一輾,轉身說道:“行了,進去吧!”

宋以蔓覺得欣慰,這馮家人,總算是團結起來了。

進了門,一眼就看到伍佩姍睚眥欲裂的樣子,看到自己,好像是野獸一般想要衝過來。而二叔公一家人,除了馮婧還比較正常外,其餘的表情都十分的憤慨。也是,人生中最痛苦的莫過於斷子絕孫了!

“宋以蔓,你還我孫子來!”伍佩姍再也忍不住,向她撲來。

這次哪怕是你死我活,也不能讓宋以蔓好過。二黑與施閔早就準備好了,兩人擋在宋以蔓的面前,將人攔住。二黑說道:“太太,您要是再不冷靜一些,那我們就要動手了!”

宋以蔓看向大叔公問:“大叔公,不知您召開這個會是爲了什麼?”

大叔公說道:“還不是爲了榮軒!”

宋以蔓說道:“大叔公,馮榮軒已經不是馮家人了,用的着召開全族會議來商討他的事嗎?您忘了他是觸犯了您定下的家規而被逐出的!”

大叔公一啞,萬沒想到宋以蔓在這兒等着他呢,真是不好對付啊!

四叔公說道:“馮榮軒雖然被逐出了馮家,但這件事情太惡劣了,這是讓我二哥家絕後啊,所以召開全族會議,有什麼錯?”

大叔公說道:“是呀,我們也不要求馮榮軒的孩子進馮家,可一定得保證二弟有個後!”

宋以蔓點頭說:“既然兩位叔公這樣說,那你們說吧!”

二叔公開口說道:“宋以蔓,我孫媳婦,可是因爲你,孩子才掉的吧!”

“孫媳婦?”宋以蔓反問:“二叔公,您孫子結婚了嗎?我怎麼不知道?他們有結婚證嗎?拿出來讓我看看!”

“這……”二叔公啞了。

宋以蔓心想,還真是多虧伍佩姍對毛桐桐說的那些話,才讓她來的路上查了一下,果真那證是假的,伍佩姍沒騙毛桐桐。

馮略說道:“你們這麼對待一個女子,居然還好意思說別人。再說那孩子沒了,跟以蔓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毛桐桐爲了宋以蔓,能跟着我嗎?”伍佩姍大聲叫道。

馮琮跟着問:“毛桐桐爲什麼要爲了宋以蔓跟着你?”

“因爲……”

“佩姍,住口!”二叔公沉聲喝道。

伍佩姍驚醒,瞪向馮琮,她差點就着了馮琮的道,真是太可惡了!

馮謀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爲伍佩姍聯合殺手,要對我老婆痛下殺手,這樣她就能得到馮家,爲馮榮軒的兒子鋪路!”

宋以蔓轉過頭看馮謀進來,脣角微微揚了起來。

他的話,無異於在祠堂內投一顆炸彈般的,讓馮家人都開了鍋!而不太明白這件事內情的大叔公與四叔公也同時吃了一驚,對視一眼!

大叔公沉聲看向二叔公問:“老二,這是怎麼回事?”

二叔公叫道:“他胡說,我媳婦怎麼可能去僱殺手?我家榮軒出事,肯定是馮謀幹的!”

馮謀好笑地反問:“二叔公,您歲數大了,腦袋不靈光了吧!我至於讓榮軒斷了第三條腿?我費這事幹嘛?”

二叔公叫道:“因爲你……”

“我什麼?”馮謀跟着反問。

二叔公發現,他不能自圓其說!

馮謀打了個響指,大黑立刻將資料一個個發下去。

每位馮家人手裡,都拿了一份資料,可見馮謀絕對是有備而來的。包括二叔公的家人,也都有這份資料。

馮玉芳看向伍佩姍問:“你怎麼解釋這個?”

“這照片是合成的!”伍佩姍想都沒想就叫道。

資料上,是最後鄭崖和伍佩姍還有毛桐桐三人的照片,足以證明伍佩姍跟鄭崖是一起的。這還多虧了毛桐桐的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其實車子是馮家的,一般馮家車都配備行車記錄儀,出事後,伍佩姍只顧着孫子和兒子,忘了這個!

馮謀冷哼一聲,說道:“還有視頻錄相,你要不要看?這樣你不僅能看到,還能聽到當時你怎麼說的?”

伍佩姍盯着馮謀發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怕!

馮玉芳跟伍佩姍認識這幾十年,也算是太瞭解她了,見她這副德性,就知道馮謀說的沒錯。

“這事兒我不管了,自作自受!”馮玉芳說罷,把紙一扔,大步向外走去。

“玉芳,榮軒可是你侄子啊!”伍佩姍大聲叫道。

馮玉芳根本就沒有回頭,這伍佩姍就拿自己當成可利用的傻子了,她要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會來。

馮謀看向大叔公說:“大叔公,您說,陷害馮家的主母,當什麼罪?”

大叔公看向二叔公,沉吟了一下,說道:“沒有造成什麼實質傷害的,趕出馮家!”

伍佩姍一聽,腿一軟,叫道:“不能對我這樣,不能啊!”

馮謀痞痞地開口,說道:“二叔公,您也不必要死的樣子,你們家想要後代,還是有希望的!”

二叔公眼前一亮,看向馮謀。

馮謀說道:“反正這女人也要被趕出去了。讓我叔再娶個年輕漂亮的,不是想生幾個就生幾個?要男要女都有嘛!”

伍佩姍一聽,立刻厲聲衝馮守儉叫道:“你敢!”

馮守儉的心已經活絡了,一直是伍佩姍太霸道,他沒辦法,現在如果手裡的權能回來,再娶個年輕漂亮的,那日子……

二叔公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目前只要犧牲伍佩姍一個便行了!於是他主動說道:“就以大哥說的做吧,將她逐出馮家,我會安排人給守儉辦離婚的!”

“爸,我對您是有功的,不然您的產業能那麼賺錢?您不能這樣對我!”伍佩姍瘋狂地叫道,她想撲上前去,可惜被馮謀的人拉着。

二叔公看向她說:“佩姍,如果不是你做錯了事,我也不會這樣的,現在沒辦法,誰也幫不了你!”其實他心裡想的是,不管多少錢也敵不過他的後代。

伍佩姍發出痛苦的嘶吼,也是的,這個歲數的女人遇到這樣的事,都會恨不得去死吧!

四叔公覺得煩,擺下手說:“把她拖出去吧!”既然事情弄清了,他也沒必要爲二哥得罪別人,他也累了,什麼讓誰取代馮謀家主位子,乾脆不想了。馮琮都跟馮謀稱兄道弟,他還折騰什麼?這麼大歲數,折騰不起了!看看二哥,人都要入土了,能不能撐過今年還不知道呢!

宋以蔓說道:“二叔公,我看還是把她送回伍家吧,情況說明了,好有個交待!”

二叔公點點頭,精神很是不濟!

大叔公站起身說:“老二,屬你們家的事兒多,這次你處理好了,別再給我們馮家惹麻煩了!”

二叔公忙點頭,應道:“嗯、嗯!”他自知對不起馮謀等人,所以恨不得把頭埋起來。

“好了,散會吧!”四叔公站起身,率先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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