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
馮家人陸陸續續地散了。
宋以蔓問馮謀,“以後馮家是不是要消停多了?”
“是哈!”馮謀攬了她的肩往外走。
走出祠堂後,他低聲問她:“還疼嗎?”
她愣了一下,方纔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又羞又怒,不由用手肘頂了一下馮謀。
馮謀嘀咕,“我是在關心你!”
“以後別折騰我就行!”宋以蔓哼道。
回到公司後,宋以蔓接到程一笙的電話約她度假,她開心壞了,一口答應下來。她幻想着兒子就變成一個小紳士的樣子!
回家後,她和馮謀說去度假,馮謀說道:“去吧!玩的開心哈!”
“你不去?”宋以蔓奇怪地問。
“那麼多工作,你先去!”馮謀抖抖腿說。
馮謀可是比她要閒的多,現在搞的很忙一樣,她奇怪地看他!
馮謀斂着眸,掩飾着自己的心思,趁她去度假,他好準備婚禮哈!等她回來就結婚,排場出來了,她再反對也來不及,想想就爽!
她看看馮謀,問道:“你不會又算計什麼呢吧!”
“沒哈,這能算計什麼?”馮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也是的,這有什麼可算計的?於是宋以蔓說道:“這兩天我把工作處理一下,就帶孩子先去了!”
“嗯!”馮謀應道。
宋以蔓說走就走,到了酒店,手機就響了,她以爲是馮謀,沒想到是簡雲澤,她接聽問道:“有事?別告訴我簡蘊雪跑回來了!”
簡雲澤低笑,說道:“我就那麼沒本事?”
“那你找我能有什麼事?”
“告訴你一聲,段華被召回基地了,這輩子大概不會離開基地,不過鄭崖沒有回來,據說鷹眼已經派出殺手追殺他,現在他是極其危險的人物,他大概會不顧一切地害你,你小心些!”
宋以蔓好奇地問:“對了,鷹眼是誰呀?他爲什麼總在幫我?”
簡雲澤說道:“沒人知道鷹眼是誰,這個好奇心我滿足不了你!”
“哦,我沒在y市!”宋以蔓也真只是好奇,隨口一問而已。
“在外度假呢!”簡雲澤說道。
“你也知道?”宋以蔓問。
“我想知道的話,很容易!”簡雲澤說道。
“我真是一點秘密都沒了!”宋以蔓嘟嚷。
“我是爲了保護你,你不知道鄭崖他……”
“行了,我知道,我會小心的!”宋以蔓說道。
“好吧!你自己注意,即使在外地也不要掉以輕心!”簡雲澤說。
“知道了,還是謝謝你!”宋以蔓說道。
掛了電話,宋以蔓沒有大意,她轉過頭看向施閔說:“鄭崖現在瘋了,如果沒發現他的蹤跡就小心點,基地那邊派殺手殺他呢!他肯定要魚死網破的!”
施閔聽了,面色一凜,點頭說道:“是的少奶奶,我這就去安排!”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簡雲澤嚇住了,宋以蔓先把房間檢查了一遍,然後才放心的收拾行李!
敲門聲響了起來,宋以蔓跑去開門,程一笙帶着兩個孩子站在門口。
糖糖和糖豆長高了不少,兩個人都很有禮貌地叫:“阿姨好!”
“你們好,來,快進來!”宋以蔓讓開門。
程一笙帶着她慣有的微笑,問道:“外面那麼多保鏢,都是你帶的?”
宋以蔓有些難爲情,她說道:“沒辦法,有仇人追殺,小心一些!”
程一笙就笑,說道:“你這陣勢,還真嚇人,不過小心爲上!”
“是呀!”宋以蔓說着,看向糖豆,更像小紳士了。再看向自己家小崽崽,撅着屁股在地上爬的帶勁,真讓她覺得礙眼。
程一笙今天穿了休閒布衣長袍,小碎花看起來親切優雅。她走過去蹲下,說道:“崽崽,來讓阿姨抱抱吧,太可愛了你!”
崽崽站起身,很給面子的撲進她懷裡,摟着她的脖子。
程一笙驚喜地說:“呀,你家娃這麼小就能聽懂話了?天才呀!”
糖糖擠過去,撒嬌地說:“媽媽,我也要抱!”
宋以蔓笑,“看糖糖吃醋了!”
再看糖豆,還是端坐在沙發上,架子不亂!真是讓人越看越喜歡!
宋以蔓又看看程一笙,感慨地說:“是不是因爲我是女漢子,所以生出來的孩子就不如你的紳士?”
程一笙笑了,說道:“崽崽還小呢,能看出什麼來?”
“能,誰說看不出來的?現在就看出了像他爸的流氓氣質!”宋以蔓說。
“噗!”程一笙笑噴了。
宋以蔓伸手把崽崽抱過來,說道:“別讓孩子沒安全感!”
一騰出地兒,糖糖立刻就摟着媽媽脖子窩在媽媽懷裡,霸佔了媽媽的懷抱。
程一笙點着她的鼻子嗔道:“你看你現在多大了?都在媽媽懷裡呆不下了,還和小朋友爭地方?”
“你是我媽媽!”糖糖很理直氣壯地說。
宋以蔓說道:“我看糖豆就不黏媽媽!”
糖糖說道:“他是男子漢,再黏媽媽太羞羞了!”
宋以蔓就笑,點了點崽崽的小鼻子說:“聽到沒?你是男孩子漢,黏媽媽羞羞臉!”
崽崽“嘎嘎”地笑着,往媽媽懷裡拱!一副要吃奶的樣子,惹得兩人一陣笑!
程一笙說道:“你兒子性格活潑,我覺得糖豆太嚴肅些了,幾歲的小孩子,總是這樣呆板,多不好?”
宋以蔓趕緊說道:“不啊,我就是覺得糖豆好,纔想生個兒子的,沒想到這兒子生出來,性子太歡脫了,你是不知道,他那個痞樣兒,跟馮謀一模一樣,真是看了我眼疼!”
“沒啊,我沒看出來他痞呀!”程一笙又看兩眼崽崽。
“你是不知道,這小子有僞裝性,沒人的時候才痞,我看這就是骨子裡出來的!”宋以蔓嘆氣說道。
糖糖小聲說道:“好想去游泳啊!她想去挖沙啊!”
崽崽立刻舉手歡呼,“嘎嘎!”
糖糖高興地說:“媽媽,你看,弟弟也同意呢!”
程一笙就笑,說道:“現在覺得弟弟好了?走吧,我們去海邊,邊玩邊聊!”
宋以蔓說道:“我家崽崽還沒去過海邊呢,看到大海可別嚇着!”
可不是,說起來這還是第一回,宋以蔓很期待看到崽崽的反應!
程一笙帶着孩子回房間去換泳衣,過不多時,兩個人都在沙灘上碰面了!
糖糖穿的是彩虹蛋糕泳衣,很粉嫩,小公主的樣子。糖豆的泳衣都是中規中矩的,黑色平角泳褲,連一個多餘花紋都沒有。程一笙的泳衣很有味道,並不太露,是淺綠小碎花的,下面一個小裙子,看起來女人味十足。
程一笙看到崽崽的泳衣,就笑了,崽崽穿着紅西瓜泳褲,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就看到一角西瓜在動來動去。她不由說道:“你給弄這麼搞笑,就不怕將來孩子長成霸道總裁後,埋怨你無良嗎?”
宋以蔓就笑,說道:“我看你家糖豆的名字,才讓他將來埋怨你。你家糖豆肯定是霸道總裁,我家這位也就像他爸那樣了!”
崽崽看到大海很是興奮,他手舞足蹈地跳,口齒還不太清晰地叫:“大海……我來啦!”
程一笙笑得肚子都疼了,她說道:“哎喲,你家孩子太有搞笑天賦了,等他大點,我籤他當笑星好了!”
宋以蔓臉一黑,說道:“我可不想讓他走諧星的路,我帶着他和你們一起度假,就是爲了讓他多學學糖豆的紳士與深沉!”
程一笙就樂,說道:“行,我把糖豆借你!”她很無良地說:“糖豆,這幾天弟弟歸你帶了,你負責管着他!”
宋以蔓無語,偏偏糖豆還一本正經地說:“知道了,媽媽!”
宋以蔓就說程一笙,“你怎麼教出的孩子啊,我真是服了!”
“還不都是殷權,也不知道怎麼就成這樣了!”程一笙無奈,“我看他也改不過來了,就這樣吧!當他的霸道總裁好了!”
宋以蔓問:“對了,你家殷權怎麼也沒來啊!”
“和你家馮謀一樣,在忙!讓他騰出點時間比我都難。現在結婚久了,也不新鮮了,不像以前,哪怕公司倒了都得和我膩乎!”程一笙打趣地說。
“得了,你孩子都這麼大了。你看我家的,孩子才一歲,就不陪我來了!”宋以蔓跟着吐槽說道。
“歲月是把殺豬刀啊!”程一笙感慨。
“是啊,豈止是豬,什麼都殺啊!”宋以蔓也感慨。
崽崽已經歡呼地跑到海水中,結果他太小,被海浪一打就翻了,大海毫不留情地給他嗆了一口水。他坐在沙灘上,搖着頭、吐着舌頭“呸呸呸”,後面海浪又上來,他一扭頭,趕緊撅着西瓜屁股就往上爬,一邊爬一邊還扭頭看海水。
宋以蔓都笑出淚來了,程一笙也笑得直不起腰,她指着宋以蔓說:“你個無良的媽,就在這兒笑,也不管他!”
“管什麼?這小從小歷練,你看他自己會想辦法!”宋以蔓說道。
“我真服你了!”程一笙說道。
糖豆跑過去,費勁兒地抱起崽崽,帶離了海邊,崽崽親熱地看着他說:“謝謝!”然後又吐了下舌頭,“呸,鹹!”奶聲奶氣的,很是可愛。
他晃着頭,吐着舌頭,就跟小狗一樣。程一笙笑倒在宋以蔓身上,說道:“哎喲,你兒子太逗了,太萌了!”
宋以蔓也笑,說道:“糖豆還真有做哥哥的樣子啊!”
“當然,糖糖一直是他在管!”程一笙說道。
糖糖本來還排斥這個搶她媽媽懷抱的小崽子,不過現在看他挺可愛,也走過來,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海水是鹹的,你不能喝,也不能被嗆道!”
崽崽點頭!
糖糖驚訝地扭頭,叫道:“媽媽,你看小弟弟能聽懂我說話呀!”她不喜歡小孩子,因爲不僅要讓着,還聽不懂她說話。沒想到這個小孩不同!
程一笙說道:“是啊,小弟弟很聰明,你可要多照顧他啊!”
“嗯!我去挖貝殼!”糖糖應了一聲就跑了,顯然沒把媽媽的話給聽進去。
程一笙搖頭說:“小的就是不懂照顧人,你看糖豆怎麼都不會自己跑開的,很有責任感!”
糖豆帶着崽崽又跑到海邊,不過海水只能衝到兩人的腳,不會被嗆到,糖豆拿了鏟子給他說:“咱們挖沙吧!”
崽崽又能被海水衝到,又能挖沙子,很開心。他看了看糖豆的動作,自己也弄了起來。
程一笙和宋以蔓則下海游泳,在海水裡,兩個人也只能用輪胎游泳圈,在游泳池裡的那點本事,在這兒就不管什麼用了。
遠處的山上,樹林裡,一個人拿着高倍望遠鏡趴在地上仔細地看着海邊。他看到宋以蔓穿着熒光桔色的比基尼,火爆的身材在海水裡浮浮沉沉,耀眼而有性感!他覺得口乾舌躁,幾乎按捺不住體內的那股躁動,他不由啐了一句,“md,死也要得到她!”
他收回望遠鏡,僞裝好自己,返回別墅內。一進門,修長的大腿就躍入眼簾,紅色的裙子很短,她的腳又搭在茶几上,隱隱露出黑色的底褲。她窩在沙發裡,吹了吹自己剛塗好的甲油,慵懶地問:“怎麼樣?”
他猛地坐到沙發上,沒好氣地說:“我怎麼看着,人比她剛來的時候還要多?嚴絲合縫,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呵呵,這就是傳說中那個厲害非凡的殺手鄭崖嗎?”她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低頭湊近他的臉。
她一彎腰,胸前春光乍泄,剛纔被宋以蔓勾起的火,他恨不得把這女人按在沙發上,然後……
算了!他到底把火壓下,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這蠢女人給得罪了,他這仇就報的真無望了。於是他別開目光,冷冷地說:“只要能讓我接近他就行。你不是說你在這邊有親戚的?你有什麼辦法?”
她挑了挑眉,說道:“辦法本來是有的,不過那程一笙也來了,殷權的人來了不少,所以就有難度了。但是我們想一想,還是能想出辦法來,不是嗎?”
鄭崖冷冷的目光掃向她,問道:“你跟宋以蔓又沒有深仇大恨,至於要幫我殺她嗎?這可是冒着風險的,如果讓馮謀查出是你們家做的,你們家族也有危險!”
她呵呵一笑,坐到他身邊,緊挨着他坐下,將白嫩的腳放在茶几上,慢悠悠地說:“你是不知道啊,當年我大姨,在馮家,那是何等的風光,可以說一手遮天都不爲過!”
鄭崖就冷笑,恐怕她看到的,只是伍佩姍在老二家的一手遮天吧,馮家以前有吳梅芝,怎麼也輪不到伍佩姍的。不過他也不拆穿!聽她繼續說!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就是謝心。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自然是伍佩姍被送回了伍家,伍家很是氣憤,還沒想着怎麼着,那邊馮守儉就找了個二十初頭的女人,已經搬進了家裡。如此一來,伍家簡直是氣壞了,要找馮家討個說法。謝心晃了晃自己晶瑩如玉的腳丫說:“呵,馮家把我大姨給趕出去了,總得再娶一個聯姻吧,到時候宋以蔓一死,嫁過去的就是我!”
“你也說是伍家了,你是謝家的,怎麼能代替?”鄭崖問她。
謝心笑笑說:“這是我媽跟我姨合計的,她們倆只要聯手,伍家還能送出別的女人嗎?”她說罷,擡起手臂,搭在鄭崖的肩上說:“到時候,你就住我那兒,我護着你!”
鄭崖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說道:“孤男寡女,你還是注意一些,免得我做出不理智的事!”
“呵呵呵呵!”謝心一陣笑,似乎對於他想做什麼事,一點都不爲意!
鄭崖進屋甩上門,眸底陰沉一片,又是一個浪女,他最討厭這種女人!每次看到這樣的女人,他就恨不得把她們在牀上虐死!
晚上的時候,幾個孩子已經玩成了一團,儘管崽崽比糖糖和糖豆小那麼多,但是因爲他能聽懂話,並且在玩沙子的時候,擺出了一個光頭強的臉,惹得糖糖尖叫連連,所以糖糖接納了他。糖豆更不必說了,爲執行媽媽的命令,他寸步不離崽崽。
宋以蔓和程一笙坐在傘下,吃着海鮮燒烤,聊着天,很愜意。程一笙就說:“我覺得咱們女人出來度假似乎更悠閒啊,要是有男人在,還很累的!”
宋以蔓接過話說:“昂,就知道在牀上運動啊運動,現在這樣才叫度假呢!”
程一笙“撲哧”就笑了,說她:“宋以蔓,你說話真直白!”
宋以蔓鬱悶地說:“我以前不這樣的,結果讓馮謀給帶的,臉皮厚的很。你是不知道,這是病,得治!”
“哈哈哈,你逗死我了!”程一笙笑道。
“嘎嘎,崽崽,給你這個,我要這個!”糖豆突然笑叫着喊。
程一笙愣住了,看向糖豆,孩子臉上那種肆意的笑,是她在家不曾見過的。
宋以蔓看着糖豆本來是霸道總裁的模樣,現在怎麼瞧着,有點崽崽的模樣了?她有點坐立不安地說:“一笙,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別回頭我的目的沒達到,你家糖豆讓我們崽崽給帶歪了,怎麼辦?”
程一笙回過神,笑道:“你家大少基因夠強大啊!這病傳染力真強,居然把我們糖豆的性子也給歡脫起來了?看來我得讓殷權和你家大少多呆呆,免得他一出現的地方,氣壓自動下降!”
宋以蔓愁,“你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爲這爺倆兒,我都要愁死了!”
程一笙說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你看我兒子,這麼小就那麼深沉,我總希望他能有個孩子的天真快樂,而不是這麼懂事,我在你家崽崽身上看到了希望,以後得多讓我兒子和你家孩子接觸接觸!”
宋以蔓聽的鬱悶,她看看小崽崽,一點深沉的意思都沒有,“嘎嘎”的快要瘋了!這得多強大的心理才能不受別人影響呢?這次出來的目的,瞬間給她澆的希望全無,想到以後一個馮謀,外加一個“嘎嘎”小馮謀,看來她的日子只能這麼一直歡脫下去了。
吃過飯,大家都玩累了,所以各自回房間休息。剛纔還鬧得歡的崽崽,進了屋爬上媽媽的大牀,躺下就呼呼睡了起來,小肚皮還露在外面,惹得施閔等人一番笑。宋以蔓說道:“這是累壞了,瞧瞧,澡也不洗了!”說着,她給崽崽把毯子蓋在肚子上。
施閔說道:“少奶奶,伍家很生氣,似乎要找馮家討說法呢!”
宋以蔓一聽,說道:“好啊,來討吧,我看伍家能說出什麼來!”
“伍家在w市僅次於司家,其勢力還是不能小看的!”施閔說道。
“哦?怪不得楊高家願意讓他娶謝心,原來如此!”宋以蔓說罷,轉言說道:“沒事,不是還不如司家呢?再說那伍家再厲害,也是w市的,離我們那麼遠,不足爲懼!多盯着點,沒有什麼威脅到我們的就是!”宋以蔓說道。
施閔點頭,又開口說:“對了,還有一件事,馮守儉已經帶了女人回家住,二十多歲。另外,他在外面,似乎還包了幾個女人!”
宋以蔓譏誚地說:“這是普遍撒網呢?他這麼大歲數了也不怕死女人身上。要麼這輩子他讓伍佩姍壓得死死的,他就不懂得收斂着點,伍家不憤怒就怪了!真是沒法說!”
“那要管嗎?”施閔小心地問。
宋以蔓想了想,搖頭說道:“算了,這種事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必要去管。只要別鬧出事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一連玩了幾天,眼看着糖豆的性子越來越活潑,而崽崽的性子不但沒有深沉,反而更瘋了,簡直比在家的時候瘋上幾倍不止。一天到晚就聽見他“嘎嘎”笑。
夜幕降臨,孩子們還在沙灘上狂歡,程一笙去接殷權電話了,宋以蔓坐在椅子上,突然想到,這幾天馮謀電話都少的可憐啊,公司真那麼忙?以前她也沒見馮謀有多忙啊!於是她轉過頭問:“施閔,馮謀最近都忙些什麼?”
施閔心頭一緊,她忙說道:“大少最近是不是談大生意呢?反正聽大黑說,天天辦公室裡加班!”
“哦?是嗎?”宋以蔓難以想象,馮謀在辦公室裡苦幹的模樣。在她心裡,那男人在辦公室裡也是喝紅酒享受生活。不過人家再怎麼享受,工作都做好了,這倒是真的。她就覺得崽崽現在展露出超出同齡孩子的天賦,大概真是遺傳了馮謀!她拿出手機,給馮謀打電話。不然一個人呆着也沒意思,現在崽崽有同伴了,徹底把她給解脫出來了。她在想,要不要給崽崽再生一個?不然一個孩子多孤單?
“老婆,是不是想我了?”馮謀膩歪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聽這聲音,宋以蔓就後悔了,你說她難得清淨幾天,偏偏給他打個什麼電話?一聽這聲音就想起崽崽那性格,現在走路利索點兒了就恨不得學他爸的哆嗦,真是要多氣有多氣。想到這裡,她便生硬地問:“忙什麼呢?也沒個電話,揹着我搞什麼壞事呢?”
“瞎說,你問問y市人,誰不知道馮謀潔身自愛,只忠心老婆一人,我要是揹着你搞什麼壞事,非得讓爺破了相,這輩子醜死怎麼樣?”馮謀誇誇其談地說。
宋以蔓聽着這肉麻不靠譜的話,更加後悔打這個電話。她很是受不了地說道:“我還有事,先掛了!”
“別哈老婆,難得你想我,來,親一個,嗯啊!”
宋以蔓手一抖,趕緊按斷了電話。
馮謀的臉立刻變了,嚷嚷道:“死人們,動作慢死了,這喜字怎麼還沒弄好?爺說的巨型的呢?回頭爺老婆不滿意,爺跟你們急,撓你們一輩子!”
大黑忙說:“大少,正在往這邊送,馬上就到!”可憐他一個保鏢竟然幹起了婚慶的活兒,你說大少手底下這麼多人,居然連他都能使喚上,可見大少的婚禮,陣勢要多大!別說他了,就連楊高,婚假沒休完,傷還沒好,也瘸着一隻胳膊拉來準備婚禮。他看這不是僅是最難忘的婚禮,還是最騷包的婚禮!人家大少的要求是,比殷權的婚禮陣勢還要大!怎麼就跟殷權比了?那是因爲殷權的婚禮太大,衆人難忘,所以纔要這麼攀比的!
馮謀又暴躁了,“我老婆都懷疑了,你們要是不能在她趕回來前弄好,我讓你們都成死人!”其實他這幾天一直如此暴躁着!
宋以蔓掛了電話,見程一笙還沒過來,她站起身繞着孩子們溜達,晚上的海風吹在身上很舒服,她不由想到跟馮謀在夏威夷度假的時候,脣微微地彎了起來。好歹她和他也是有愛情的,儘管和自己想象中不那麼一樣。
“宋以蔓?”一個男人的叫聲響起,有些耳熟。
她轉過頭,頗爲意外地叫:“秦爾驀?你怎麼在這裡?”跑到這兒都能碰到熟人?機率也太高了!她一邊想,一邊走過去。
“度假啊,我媽和爾嵐都來了。你也來度假?”秦爾驀問道。
宋以蔓看過去,發現果真秦爾嵐坐在不遠處,正不善地瞪着自己。想來舊恨未消除!她復又看向秦爾驀問:“我來幾天了,怎麼沒看到你們?”
“我們今天剛到,如果早知道你在這兒,我們就換個地方了,免得你玩的不好!”秦爾驀說道。
宋以蔓笑了,說他:“你到底挺自覺!”
“當然,我也怕我的家人玩的不好,畢竟以前有過不愉快,能避免的就避免!”秦爾驀說。
宋以蔓點點頭,說道:“放心,過兩天我就走了,你也不必急着搬走!”說完,她轉身向回走。
秦爾驀看着她,目光微沉,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哥!”秦爾嵐高聲叫他。
秦爾驀轉身向回走,宋以蔓隱約聽到秦爾嵐埋怨的聲音:“和她說什麼話呢?”她走回去看到程一笙已經回來了。
“遇到熟人了?”程一笙問她。
“嗯!”宋以蔓應了一聲,轉言問程一笙,“跟你老公都說什麼呀?至於打這麼半天電話?”
“唉,麻煩死了,問孩子好不好,問我好不好,細緻到吃喝拉撒,你說時間能不長?”程一笙煩惱地說。
“你在跟我秀恩愛?”宋以蔓問她。
程一笙笑了,說道:“戀愛時候這樣是幸福,天天這樣你就麻煩了。他在外面看着高冷,其實在家就是一話嘮!”
宋以蔓嘆氣,靠在椅子上說:“我家的也是話嘮,不過就是句句不在點子上,添加的那些個破詞兒,一句正經的話能佔半句,聽的我想抽他!”
程一笙就笑,說道:“你家生活肯定特別歡脫!”
“嗯,天天都歡脫,我想過個正經生活都不可能!”宋以蔓接着她的話說。
“我就特喜歡你家崽崽,將來我得把他給捧成明星!”程一笙說道。
“還是算了吧!”宋以蔓看着崽崽笑得都跳起來了,你說他這麼點的孩子,剛會走,怎麼就會跳?一跳就得摔,不過人家摔完爬起來再跳,真是不怕他嬌氣,也不覺得疼。她說:“我還是想把他往霸道總裁的方向培養,這樣將來我帶着他出去,多有面子。我一想到我老了,身後站個馮謀那樣抖腿的小子,我就頭疼!”她現在可是充分地感受到了婆婆的痛苦,你說那麼優秀個女人,馮家的主母,身後跟馮謀那麼一個,要是改成殷權那樣的,那感覺多好?
“呵呵呵呵……”程一笙又笑了,她說道:“以蔓,跟你一起真是太好笑了,你說咱們要是在一個城市該多好?”
“是呀,像咱們這麼忙,一年能出來一次度假就不錯了!”宋以蔓感慨道。
程一笙還沒說話,遠處就傳來一陣嘈雜聲,兩人都向遠處看去,發現別處海灘發生了騷亂,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叫道:“鍾石,你讓人去看看!”
“是!”鍾石吩咐去了。
程一笙看向宋以蔓說:“你有仇家,所以先緊着我的人用。”
“行,那我不跟你客氣了!”宋以蔓說罷,看向施閔說:“你們把孩子看好,不管發生什麼,也要保證崽崽沒事,明白嗎?”
雖然做了萬全的準備,施閔心裡還是十分的緊張,鄭崖是亡命之徒,不能小看。她點點頭,鄭重地說:“是的少奶奶!”她知道崽崽就是少奶奶的命,是一點問題都不能出的。而少奶奶身上的功夫不弱,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鍾石很快就過來了,他說道:“是丟了東西,沒有什麼大事!”
宋以蔓站起身,向遠處眺望,她說道:“這裡都是私人海灘,你說能來的不可能沒錢,丟東西至於喧鬧成這樣?”她看向程一笙說:“我看我們還是回房間吧,小心爲好!”她是怕萬一鄭崖尋仇,連累了程一笙。
“那好吧!”程一笙也站起身,招呼道:“糖糖,糖豆,我們要回房間嘍!”
糖糖不開心地說:“媽媽,我還沒玩夠呢!”
程一笙看向宋以蔓問:“不然讓崽崽晚上跟我們?”
宋以蔓果斷地說:“不行,我不能連累你的孩子,萬一對方也衝崽崽呢?”她說着,走過去蹲下說:“崽崽,媽媽有事,先回房間好嗎?”她其實就是商量,也沒太指望崽崽能聽她的。她知道孩子玩得正過癮時,誰也不想回家。
可是沒想到,崽崽站起身,“嘎嘎”地笑了兩聲,好像是答應一般,他扭扭獼猴桃造型的泳褲,拉着媽媽的手,衝糖糖和糖豆揮手告別。值得一提的是,崽崽的泳褲天天都要被程一笙笑,說宋以蔓給弄了個水果系列泳褲,一天換一條。這無良的媽真會玩兒子。
宋以蔓很意外,她萬萬沒想到,崽崽竟然能同意,她不由感動,抱起兒子說道:“糖糖、糖豆,明天再玩了,阿姨有事情喲!”
糖豆禮貌地告別,可是糖糖很不捨,只能說:“阿姨,明天讓崽崽多和我們玩會兒,我們的喜洋洋宮殿還沒堆好呢!”堆宮殿這事兒,不能少崽崽,因爲她和糖豆誰也沒本事把卡通人物的臉畫的那麼像!
“好的,沒問題!”宋以蔓一口答應下來。每天漲潮退潮,一天堆好的東西,第二天就看不到痕跡,但是這些孩子們天天樂此不彼地玩,哪怕是不斷重複着一樣事情,也會覺得開心。
回到房間,崽崽照例躺牀上就睡,這幾天都是如此。反正只要玩的時候,他再困也能堅持着,有小哥哥、小姐姐和他玩,多有趣啊!給孩子蓋好後,宋以蔓對施閔說道:“今天晚上注意一些,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知道了,少奶奶!”施閔和二黑也覺得情況不太好,所以兩個人的表情都是很嚴肅的樣子。按理說這片海域都是私人海灘開發的度假村,是不太可能發生丟東西的事情。
二黑說道:“少奶奶,實在不行的話,今晚我也留在房間裡吧!”他在這裡的確不方便,可是非常時期,他也顧不得這些了。大少那邊正在準備婚禮,不讓回去,他就算耗,也要耗在這兒!這點事如果辦不好的話,他就別幹這行了,他還能敵不過鄭崖?
宋以蔓點點頭說:“好!你來安排吧!”這個時候她應該相信保護她的這些人。
外面的騷亂聲越來越大,似乎不僅僅是丟東西的事兒了。二黑命人去打探,過不多時,又回來說,有人自殺,還有兩羣人打起來,總之不止一件事。宋以蔓感嘆地說:“看來今晚註定不能太平了!”
此刻,鄭崖與謝心蟄伏在不遠處,這裡離宋以蔓所住的地方很近,這是以謝心親戚名義訂的房間。鄭崖拿着望遠鏡看了一會兒,問道:“你親戚可夠多的!”
謝心得意地說:“伍家可是個大家族,比起y市當初吳家也是不相上下的,當年馮守業娶了吳梅芝。馮守儉則娶了我大姨,可惜馮守儉不爭氣,否則我大姨今天也有可能是主母了!”
鄭崖嗤笑,說道:“吳梅芝我是不知道怎麼樣,反正你大姨可遠不如宋以蔓。不然吳梅芝不當主母,那麼好的機會,你大姨都沒能成功,這說明什麼?”
“切,你說的宋以蔓再好,今晚她也死了,有什麼用?”謝心嘲笑地說。
鄭崖冷下臉,轉言問道:“你怎麼不在山上呆着?這裡太危險!”
“我要看着宋以蔓死去,這樣我的心裡才踏實。”謝心望望窗外,說他:“這次機會夠好的,你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喲!”
“放心吧,你最好在屋裡呆着不要出去,宋以蔓身邊的人可不是一般保鏢,到時候免得傷到你!”鄭崖說道。
“喲,這麼關心我呀,你是不是覺得愛上我了?”謝心笑着問他。
鄭崖勾了勾脣,沒有說話,專心地用望遠鏡看着外面。他怎麼可能看上這種女人?他不過是不想成功後無法脫身罷了!他當時還真是小看了這個謝心,萬沒想到給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他看着不遠處熱鬧非凡,不由問道:“我看時候差不多了,是不是準備動手了?”
“嗯!我先打電話問問情況!”謝心說着,拿手機撥號。
宋以蔓站在窗前,手機突然響了,她低下頭,看向手裡的手機,來電是簡雲澤的,她沒耽擱,立刻接聽,“喂?”
簡雲澤的聲音顯得急促,他說道:“鄭崖準備了炸藥,你趕緊出來,不然你會連累孩子和別人的。”
“什麼?他真敢!”宋以蔓倒吸一口冷氣,她按了免提,轉過身看眼施閔,繼續問簡雲澤,“你讓我出去是讓我當餌嗎?”她知道鄭崖是真的瘋了,打算同歸於盡了。
“有這意思,不過你放心,我的人也在附近,你讓你的人保護孩子,我來保護你!”簡雲澤快速說道。
“你在這裡嗎?”宋以蔓問他。
他沉默片刻,快速說道:“沒有,不過我的人很多,你知道鷹眼下了令,要追殺鄭崖的。你只要跑出來,鄭崖肯定會來找你,他要的不是殺你!這樣別人就安全了!包括你的孩子!”說完,他沉吟一下,才說:“以蔓,你應該信任我!”
他說的話的確是太不讓人信任了,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選擇,只能信任他,希望那鷹眼的人夠厲害吧。她掛了電話,看向施閔與二黑。
兩人都異口同聲地說:“少奶奶,不行啊!”
宋以蔓臉上帶着堅決,說道:“你們兩個保護崽崽,不能讓他出一點事。我相信簡雲澤,你們派兩個人跟着我即可!”
“不行啊少奶奶!”二黑着急地說,手按向腰間。
“我決定了,千萬不能讓我的崽崽出事!”宋以蔓說着,突然拉開玻璃門,從前面跑了出去。她的長髮在夜空中散開,她未來及穿鞋,赤着腳踩在沙灘上,長裙搖曳在海風中瀰漫開來,她跑的很快,生怕來不及。
二黑想要衝出去,施閔突然叫住他,他轉回頭,她搖搖頭,看了看牀上的孩子。雖然她沒有孩子,可是同爲女人,她能理解少奶奶的心情。
二黑咬牙跺腳,一臉恨恨的表情。他看向窗外,神色擔憂極了,但最終還是沒有走出房間。
謝心說道:“一切都佈置好了,我現在打電話讓他們行動!”
鄭崖突然看到,一個在沙灘上奔跑的女人,她就像海的女兒一般,闖進了他的鏡頭。這不是他心心念唸的女人,又是誰?他看到,她帶着些許絕望的臉,是多麼的悽美,他喜歡這樣,這副表情,讓他覺得爽,更想把人壓在身下蹂躪一番,聽她求饒。
謝心正在打電話,要說“開始”的時候,他突然說:“等等,她跑出來了!”
謝心把電話一按,不可置信地問:“什麼?她跑出來了?”說着,她跑到窗邊,拿起另一個望遠鏡,看了起來。她不解地問:“她這是要幹什麼?遊夜泳嗎?”
“她已經發現我們了!她這是在保護她的孩子!”鄭崖勾着脣說。
“那現在怎麼辦?”謝心問:“她已經跑出來了,還用炸嗎?”
“當然不用了,我現在就出去!”鄭崖說着,起身,摸起桌上的槍,輕步跑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喂!”謝心叫了一聲,可惜沒有任何人迴應她,她氣的跺了跺腳,拿望遠鏡看宋以蔓已經快跑到海水裡了,她想了想,跑出去了。
海水已經退潮,此刻快要退到最低處。所以海水離房子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很多礁石露了出來,在夜色中像巨型怪物一般。她玩命地往海水裡奔,這個時候,她覺得跑得越遠,孩子就越安全,她到了海水裡,鄭崖就沒辦法在這裡引爆炸藥。即使是鄭崖,現在也會覺得她聰明且反應極快。在海水中,有礁石,的確難對她動手。
宋以蔓泡在水裡,她看着四周,黑漆漆一片,看不到簡雲澤的人,也看不到自己人。她不由暗想,簡雲澤,你可千萬別害我!她在黑夜中叫道:“鄭崖,你來呀,今天咱們就做個了斷!”
鄭崖聽到了她的叫聲,微微地揚起脣角,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夠味兒!他沒有迴應,在暗處向她潛去,他知道到了水裡,槍和炸藥都沒用了。他摸着腿上的冷兵器,到時候只要能撲倒她,在海里來一次也是不錯的,他迫不及待想看她求饒,想看她臉上破碎的表情,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燃燒起來了。
此刻,施閔說道:“排彈的已經找出炸藥了,雖然威力猛,可是離我們這裡很遠,即使爆炸,我們也沒有危險!看來第一對方沒有能力在我們附近安放炸藥,二來就是要引我們出來,現在我們是不是要把少奶奶叫回來?”
二黑搖頭說:“不行,恐怕鄭崖已經接近她了,現在她如果跑回來,就成了靶子,非常危險!”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這樣等着吧!”施閔着急地說。
“我們只能相信簡雲澤了,沒有別的辦法。他敢讓少奶奶出去,就肯定有辦法抓住鄭崖!”二黑篤定地說。
“可是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這也太扯了吧!”施閔生氣地說。
“沒有別的辦法!”二黑沉聲說完,突然沉默了!
施閔也沉默了,她站在窗前,盯着外面,手緊緊地攥着!
宋以蔓看着四周漆黑一片,如果鄭崖從某個礁石後面游過來,她根本就無法察覺,她看自己站的地方水位比剛纔淺了,這說明海水還沒有退到底,她迅速觀察了一下地勢,潛到水裡,向更深處的礁石遊了過去,現在夜色這麼深,哪怕是鄭崖接近礁石,也容易發現她的存在。
現在只有背朝大海纔是最安全的,因爲她不知道鄭崖會從哪裡鑽出來,不過唯一可能性最小的,就是從後面鑽出來。
鄭崖一點點地向她靠近,他再次掩護好自己,浮出水面的時候,居然發現她不見了。他擰緊了眉頭,奇怪這女人怎麼突然沒了?他四處張望一下,如果她潛入水底,總要浮上來的,到時候肯定有聲音。可惜他知道大海浪花大,細微的聲音早被浪聲掩蓋了,她也同樣知道這一點。他笑笑,這個女人,總是那麼聰明,哪怕處於劣勢,也可以變成自己的優勢!
他迅速觀察了一下地形,猜測她最有利的躲避地點,他再次潛入水下,遊了過去。
宋以蔓悄悄地浮出水面,她扶着礁石,輕輕地喘了聲氣,四下看看,沒有發現什麼。不過她的心底隱有不安。突然,她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靠近,她還沒轉過身,一隻手從背後捂住她的嘴,堅硬的胸膛緊緊貼在她的背上。她閉上眼,心裡發出一個聲音,“完了!”
“別出聲!”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立刻睜開眼,心裡雀躍起來,因爲這不是鄭崖的聲音,而是秦爾驀的。她立刻點點頭。
他鬆開她,她轉過身,剛要開口,他把食指豎在嘴前,示意她別說話,他指指平行的另一處礁石,打手勢,示意她游過去。宋以蔓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秦爾驀則先潛下水,向那邊游去,宋以蔓則跟了上去。雖然她不知道秦爾驀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並且還在幫自己,但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麼辦,看他很有信心的樣子,只能選擇相信他了。
到達那處礁石後,宋以蔓浮出水面,看到秦爾驀已經躲在礁石後面,正在看遠處的情況。他看到她,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給拽到了自己身前。她覺得距離有些近,想離他遠些,可是他的嘴已經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能想到的地方他也能想到,這裡比那裡安全!”
原來是想和她說話,她的戒備心降低一些,輕聲問:“爲什麼?”
“這邊住着程一笙,殷權的人在這裡也很多,鄭崖不想多找麻煩,所以能不到這邊來,就不會過來!”秦爾驀輕聲說道。
宋以蔓點點頭,看向他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聽外面這麼亂,所以出來看看,結果看到你在大喊,我就游過來了。怎麼你和鄭崖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秦爾驀輕聲問道。
“這不是現在正解決中呢?我問你,現在該怎麼辦?”宋以蔓看着他問。
“躲吧!”秦爾驀簡單地說。
“躲到什麼時候?難道我們要在這裡泡上一夜?”宋以蔓氣急敗壞地低聲問道。
秦爾驀輕笑,說道:“泡一夜能解決那是好的。不然你打電話叫人來?”
宋以蔓更加氣急敗壞地說:“手機泡了水,你說還能用嗎?”
秦爾驀撩着脣,從手裡拿出手機,在她瞠目結舌中,按亮、撥號,然後打電話。看着她驚訝的小呆模樣,這感覺還真是挺不錯的。宋以蔓知道有防水手機,可是在海水裡泡了半天,再拿出來打電話,這就太神奇了吧,手機還在滴着水。她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吩咐別人找鄭崖!
秦爾驀爲什麼這樣不顧生命地幫自己?他既然能來,就肯定知道鄭崖的身份,想想以前,這秦爾驀雖然沒有太多來往,可也夠神出鬼沒的了,總能在一些時候看到他。
他吩咐完了,開始掛電話。手機屏的白色亮光照着他的臉,宋以蔓突然看到,秦爾驀的瞳,似乎不是棕色,而是黑色。她想都沒想,便輕呼出聲,“簡雲澤?”
她知道,秦簡雲澤在y市一直有個身份掩飾,曾經她也懷疑過秦爾驀,但後來簡雲澤以真面目見她,秦爾驀也鮮少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這才漸漸地放棄了這個懷疑。如今這一閃而逝的光掃過他的眸瞳,曾經的懷疑突然躍入腦中,再不經思考脫口而出。
藉着微弱的水光,她看到他的臉,原本溫和儒雅的面龐一點點褪去,漸漸被戾冷所代替,屬於秦爾驀的特徵,只剩下這張臉,其餘的,全部換成了簡雲澤的特點。他一開口,更讓她驚訝,原本還是秦爾驀的聲音,怎麼就變成了簡雲澤?
“還是被你認出來了!”簡雲澤微微撩着脣,可是聲音卻是冷的。
宋以蔓驚訝地說:“你的聲音,怎麼說變就變的?”
簡雲澤輕笑,往手裡吐了一下東西,在她面前張開手,裡面是一個微小的東西,他說:“這是變聲器!”
“真高端!”宋以蔓承認她沒見過這種東西,這些離她太遠了。見識完,她才問:“真正的秦爾驀呢?”
“在國外!”簡雲澤看着她說:“原本想解決了鄭崖,就把他換回來的,我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想到最後一次,讓你給認出來了!你眼力真好!”
宋以蔓問他:“你的眼睛是不是沾了水就會變回原來的顏色?”
秦爾驀點頭。
她得意地說:“誰讓你在我面前顯擺手機了?要不是借你手機那點光亮,我也認不出來。瞎嘚瑟吧!”
“人果真不能太得意!”他輕輕地笑着說。
“喂,你不是說你不在這裡嗎?怎麼跑來了?”宋以蔓問他。
秦爾驀說道:“我拿你爲餌,我肯定要保證你的安全,我能不來嗎?你放心吧,現在鄭崖只有靠近你才能傷害你,我的人就在你的周圍,他敢來,就肯定逃不掉。”
宋以蔓看着他,想了想,才輕聲問:“你就是鷹眼吧!”
他看向她,低聲說道:“每一任的鷹眼,都是個孤獨的存在,因爲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你還是第一個,知道鷹眼真實身份的人,有人共同保守一個秘密,感覺還是不錯!”
宋以蔓是猜的,她和鷹眼沒有交情,爲什麼對方一直在幫自己?開始她想的是馮琮,但是後來看馮琮並不像,現在看來,只有簡雲澤最有可能了。但是簡雲澤的話,讓她後悔了,她鬱悶地嘟嚷,“你就當我沒說,當我不知道!”這麼大的秘密,她知道了真有心理壓力!
簡雲澤低笑道:“你已經知道了,後悔也晚了!”
宋以蔓的臉上,露出懊喪的表情,她趴在礁石上,問他:“我們要一直在這兒等嗎?”
“是不是累了?不然你在我身上歇會兒?”簡雲澤一邊問着,一邊說道:“我們沒時間玩你追我趕的遊戲了,就在這裡等吧!”
“我還好。那要不要我出去引他?”宋以蔓問。
“不用!那樣太危險了,鄭崖他會找來的。他在那邊找不到你,只會往這邊來找,放心吧!到時候他體力不濟,我的人一定會捉住他的!我帶來的,都是水下殺手,而鄭崖的長項不在這裡,他沒有勝算的!”簡雲澤篤定地說。
宋以蔓沉默了,真到了鄭崖要被捉的這一刻,她心裡還是挺難過的。畢竟一個人,如果當初她沒有利用鄭崖想跟馮謀離婚的話,大概後面的這些事也不會發生了。她斂了眸,一聲不吭地沉默着。
“你怎麼了?”簡雲澤看她情緒不高,輕聲問道。
宋以蔓搖頭,擡起頭問他:“對了,一會兒你怎麼回去啊?你的眼睛怎麼辦?”
“這時候還替我操心?”簡雲澤調侃道。
宋以蔓剛想說話,就看到簡雲澤警惕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他突然沉下了水底。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前面一聲水響,再轉過頭,看到鄭崖恐怖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夠恐怖的,因爲鄭崖現在的表情,笑得很是怪異,那種令人感覺很森冷的笑,說不出的汗毛豎起!她心裡暗罵,不是說鄭崖不會傷害她的麼?怎麼他都到她面前了,他的人也沒動靜?簡雲澤那廝也完了?
他太高興了,因爲她就在他的面前,他想做的事,總算可以做完了。
宋以蔓一動都不敢動,甚至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她生怕鄭崖擡手就解決自己。她此刻沒有任何的內疚感了,鄭崖是要殺自己的人,她只希望簡雲澤這混蛋趕緊動手。是不是最後非得給她難忘的記憶才肯動手?
鄭崖的手擡了起來,向她伸去,他要摸她的臉,她不敢動,他一點點的靠近,終於碰到了她的臉,他脣角微揚,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他低喘道:“蔓蔓,你終於要是我的了!”
“鄭崖,你還不趕緊殺了她?浪費大好時機!”一個嬌喝聲響了起來,毫不客氣,霸道又刁蠻。
宋以蔓看過去,謝心浮在不遠的水面上,舉着一把槍,而直衝着的,就是宋以蔓。
宋以蔓叫道:“原來幫助鄭崖的就是你,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就因爲你勾引我老公被扔出來露了屁股嗎?”
這話說的真難聽,她是故意的。她要製造混亂,給簡雲澤時機。她不知道簡雲澤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只知道這時候自己要配合!
“你給我閉嘴!”謝心大聲叫道。那件事在她心裡是絕對的難堪,她再也不願意回憶起來的事,她衝宋以蔓喊道:“你再提,我一槍打死你!”
“你的槍泡了水,還能響?”宋以蔓問她。
“你不知道還有防水的槍嗎?”謝心得意地說。
怎麼着?居然還有防水的槍?這簡雲澤居然騙自己,現在她明白爲什麼簡雲澤不在剛纔動手了,她恨得直咬牙,這個餌當的簡直要她的命!
宋以蔓衝謝心叫道:“要殺你就殺,嘰歪什麼?反正今天我也要死在這兒了!”剛纔如果鄭崖想殺她,已經動手了,她明白,鄭崖大概要的是先奸後殺。所以她還有時間,攪和謝心跟鄭崖自相殘殺。像鄭崖折騰這麼長時間才逮到自己,不可能那麼快就殺了的,怎麼也要折磨一番才動手。
“這時候還找死?”謝心將槍上了膛。
鄭崖低喝道:“謝心,你想把別人引來怎麼着?趕緊給我住手,快回去!”
“你殺她我就回去。說的好聽,什麼要殺她,現在呢?還摸人臉?你們男人都是這德性,知道什麼叫美人計嗎?她不死我白折騰了,我怎麼嫁馮謀?”謝心一口氣說着。
“我呸,就你還想嫁進馮家?你把自己整成天仙女模樣也掩蓋不了你濫騷的本性!”宋以蔓真是沒想到,如今自己也有這麼說話的一天,果真人被逼急了,不想辦法不行了!
鄭崖衝她喝道:“你給我閉嘴!”
宋以蔓不顧氣地叫:“我幹什麼要閉嘴?她都要搶我男人了,還不准我罵兩聲?我可不是這麼憋屈的人!”說罷,她看向謝心怒道:“有本事你殺了我,不然我給你找一堆爛男人去!”
“賤貨,找死!”謝心說着就要扣動扳機。
鄭崖出手極快,宋以蔓都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就看到謝心瞪着眼睛,那眼睛要凸出來一般,她的脖子上,只看到刀把,顯然刀子穿過了整個脖子,宋以蔓也瞪大眼睛,怔怔地反應不過來。
鄭崖看向她說:“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滿意了麼?”
宋以蔓看向鄭崖,目光帶着惶恐,她是個正常的女人,遇到這麼慘的一幕,怎麼可能不害怕?
“怕了?這就怕了?還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鄭崖微微地笑着,又擡手,想去摸她的臉。
只可惜這次,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她的臉,他的動作一僵,滯在半空,他的眼睛也開始往外瞪,他張開嘴,顫抖着,盡最大力氣,從喉間擠出兩個字,“蔓蔓……”後面他要說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向前一倒,撲向她,她嚇壞了,想躲卻一動都動不了。身後簡雲澤將她往後一拉,鄭崖栽進了水裡。
她這纔看到,鄭崖的背上,開出絢麗的花朵,月光下,雖然看不出顏色,可是能看到,比海水深的的液體,蔓延開來。原來是有人從背後射擊,打中了鄭崖!
“啊!”宋以蔓終於尖叫出聲,身後的簡雲澤說道:“不怕,我在這裡!”
宋以蔓突然轉過身,衝他就砸了過去,她叫道:“你爲什麼一開始不解決她?爲什麼非要我看到這些?爲什麼?啊?”她怕她以後會做惡夢,她怕自己今生都忘不掉這可怕的一幕。
簡雲澤沒有躲,他任由她砸着,沉聲說道:“我不想有一點閃失,更何況我想利用鄭崖解決了謝心,這對你以後有好處明白嗎?”
宋以蔓都明白,可是真正見到了這一幕,她這個正常人還是受不了。她沒有受過訓練,看不得這些恐怖的東西。她的手停下了,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了聲。她需要宣泄,需要把這種恐怖的情緒宣泄掉。
簡雲澤心有愧疚,他一把拽過她,讓她趴在自己的懷裡哭,他有些後悔剛纔的做法,他只是按他自己的方法行事,可卻忘記了她不是基地的女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他替她殺了謝心又有什麼?他迅速解決鄭崖又有什麼?爲什麼非要完美呢?
宋以蔓不管面前是誰,恐怕都會這麼大哭的,只要有個人能給他暫時的依靠,讓她覺得自己尚在人間,恐懼以及後怕等情緒襲來,還是會讓她崩潰的!
“對不起!”簡雲澤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濃濃的愧疚。
宋以蔓漸漸平靜下來,她吸了吸鼻子說:“我們走吧!”她看到身邊沒了鄭崖的屍體,遠處也沒了謝心的屍體,想來是被簡雲澤的人給弄走了。
簡雲澤召來快艇,託着她讓她上去,他也坐上去,要來乾衣服給她披上,緊緊地裹上。她沒有拒絕,即使有衣服,在冷冷的海風中,她還是覺得瑟瑟發抖,也不知道真的因爲冷還是因爲心裡發抖。快到岸邊的時候,簡雲澤接過手下遞來的東西,在自己的眼睛上一邊噴了一下。宋以蔓轉過頭去看他,夜色中雖然看不真切,但仍舊可以看出他眼睛變了色。
她拽着衣服問:“萬一你噴成綠色怎麼辦?”
簡雲澤瞥她,“看來你是沒事了,修復能力夠強!”
她冷哼,不理他。不過快艇到了沙灘上,她便出糗了,可能是在海里泡的時間太長,也可能是剛纔受了驚嚇,她下來的時候,腿一軟,沒站住,絆了一下,於是臉先着的地,拍在沙灘上。她真的很想去死,太丟人了!
身後果真傳來低笑聲,緊接着她被抱了起來,他大步往屋裡走,她用手清理自己臉上的沙子。他一邊低笑一邊說:“回去泡個熱水澡,多泡會兒!”
“那樣身上的血腥味兒就能洗掉嗎?”她反問。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很乾淨,沒有血腥味兒,其實有也沒關係,爲了保護自己以及自己愛的人,這樣做沒有負擔!”
她點點頭!心下多少有些釋然了。他眼看快到門口,她的人都在門口站着,他說道:“事情解決了,以後我不再回來了,這回是真的,再回來的秦爾驀,只能是真的秦爾驀了。如果將來有需要基地的時候,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派保鏢或是殺手,都不成問題,免費的!”
她可不希望自己會需要這些,但想到萬一以後遇到什麼事情,多份保障還是好的。於是她沉默地點了點頭。
進了屋,他將她放在沙發上,然後說道:“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他的聲音以及氣勢,已經恢復了秦爾驀的模樣。
施閔與二黑都莫名其妙,不是說簡雲澤保護的嗎?怎麼秦爾驀蹦出來了?
簡雲澤向外走去,宋以蔓突然叫道:“秦爾驀!謝謝!”
他的步子頓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這一段時間,他的生活和從心不同了,心也和從前不同了。
他一走,施閔就問:“少奶奶,怎麼回事?秦爾驀怎麼會送您回來?簡雲澤呢?鄭崖呢?”
宋以蔓疲憊地看向牀上的崽崽,他睡的很熟,根本不知道剛纔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他的媽媽曾站在死亡面前,她的脣角微微一揚,這樣很好,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去面臨這些。不知道,真的很好!她站起身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說道:“謝心被鄭崖打死了,鄭崖被簡雲澤打死了,簡雲澤走了,秦爾驀幫忙把我抱回來的,我先泡個澡!”
她進了浴室。施閔看向二黑,他不方便留在這兒,低聲說道:“我出去看看!”
“嗯!”施閔點點頭。
簡雲澤進了門之後,秦爾嵐站起來叫道:“哥,你出去幹什麼了?你是不是和宋以蔓那女人見面了?”
秦母被吵了出來,他看向兒子的衣服,不由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下海了麼?這個時候?”
簡雲澤沒有解釋,他大步上樓說道:“有筆生意很急,我換了衣服馬上就要飛走,回來再說吧!”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再應付這兩個女人,如果這不是秦爾驀的親人,他恨不得掐死她們。反正再回來的是秦爾驀,就讓他來解釋吧!
“不是,我說你!”秦母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上了樓。秦爾嵐在一旁說道:“媽,你看他的態度!”
秦母搖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回頭趕緊給他找個女人管管他!”
宋以蔓靠在浴缸裡,閉着眼,也不知道泡了多長時間,謝心的聲音、鄭崖的觸感以及簡雲澤的餘溫還都沒消去,一幕幕地在她的腦中過着電影一般,你來我往的。這真是一場惡夢,總算夢醒了,可是現在又似乎沒有醒。泡完了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睏乏,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的。她從浴室走出來,施閔忙輕聲地叫:“少奶奶……”
宋以蔓擡了下手,說道:“什麼都別問了,我很累,我先睡會兒!”她躺在崽崽身邊,只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施閔長長地嘆氣,她輕步走了出去。外面二黑忙擔憂地問:“怎麼樣?”她搖搖頭,說道:“看樣子像是受了刺激,大少呢?”
“在來的路上,最快也要黎明瞭!”二黑嘆氣說道。
施閔輕輕地靠在牆上,又是嘆氣,問道:“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就看不懂呢?”
二黑說道:“我也不懂,不過事情是解決了,這很不錯!其實現在想想,大少的安排很嚴密,如果少奶奶呆在屋子裡,鄭崖根本就不可能傷害她分毫,可是她卻選擇了出去。”
施閔說道:“每一個母親都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有一點點危險的,我理解她!”
二黑瞥她一眼,“你倒是善解人意!”
“反正比你這冷血動物要強!”施閔哼道:“你比你哥差遠了!”
二黑一咧嘴,露出白牙,問她:“怎麼着?什麼時候跟我哥那麼好了?上回周助理的婚禮上?”自己他哥得知那小翅膀的東西后,整個人就變得扭扭捏捏,尤其是看到施閔。
施閔臉一紅,罵道:“你別亂說話,還是想想明天怎麼過關吧,大少知道這事兒,非得懲罰你不可,自己的老婆受驚不說,讓別人來救,你慘了!”
二黑一聽這話,果真立刻苦下臉,這是個煩人的事兒,他嘆氣問:“你有什麼好辦法沒?”
“現在想起我來了?沒!”施閔說完,轉身說道:“我睡覺去了,你自己想吧!”
宋以蔓這一夜睡的很沉,可是並不安穩,她被困在夢中,兩個死人和一個走了的人互相交替着,不讓她醒來。後來她終於闖破夢境,醒來了,卻發現自己在男人的懷抱中,崽崽已經不知所蹤,她心裡一驚,擡起頭,看到是馮謀,這才鬆口氣。
馮謀趕到這裡,也不過才躺下十分鐘的事兒,他開着車,一晚上都沒閤眼。他將她抱緊,在她額上吻了吻,人還有些迷糊地說:“看你,睡了一身汗,肯定做惡夢了吧!”
“老公,你怎麼來了?”宋以蔓問他。
“有人都在爺頭上撒尿了,爺還不來?那不成縮頭烏龜了?”馮謀說罷,瞪着她說:“不聽話,那時候你竟然敢出去?對我沒有信心是不是?”
“老公,我不能讓崽崽有一點危險的可能。當時我一聽炸藥,整個人都傻了,腦子也亂了,不顧一切的就想把鄭崖給引開。”宋以蔓吸着氣說。
“好了好了,現在沒事了!”馮謀輕輕地拍着她的背。說實話,剛知道的時候,他是真想把這女人拎過來痛打一頓的,可是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又捨不得了。畢竟剛剛受到驚、承受了痛苦的還是她。他有點鬱悶,難道她一點都沒感覺到他帶來的安全感嗎?
宋以蔓窩在他的懷裡,一聲不吭。他輕拍她的背說:“行了,起牀,我帶你們去別處玩!”她受了驚,根本不可能回去結婚,所以只能讓他將她的情緒給調整好,回去纔有心情結婚呢!昨天的事情他了解了大概,她不想說他就不會逼她再回憶一遍痛苦的事,就這樣吧!
“你不忙工作了麼?”宋以蔓問他。
“本來想忙一陣過來陪你幾天的,沒想到遇到這事兒,沒關係,緊要的工作忙完了!”馮謀說着,又站了起來。
“你睡會兒吧!看你眼底都青了!”宋以蔓心疼地說。
“路上我再睡,快點吧,我都安排好了!”馮謀哼着曲兒,去洗漱了。
宋以蔓也沒有拒絕,發生了這樣的事,她自然不可能再留在這裡,她恨不得立刻就走。收拾好東西,出了門,她看到隔壁程一笙站在門口,身邊放着行李箱,一旁的殷權在打電話。
程一笙看到她,馬上走過來說:“在門口等你一下,沒想到咱倆心有靈犀!”
宋以蔓問她:“你也要走嗎?”
“是呀,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殷權連夜趕來把我們帶回去!”程一笙說道。
“都是我連累了你,沒能玩好。沒有嚇到孩子們吧!”宋以蔓問。
“沒有,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也別內疚,有敵人也不是你的原因。以前我也有過敵人,過去就好了!”程一笙說道。
宋以蔓點點頭!
“有時間我們再約一起玩!”程一笙說道。
“好的,下次一定玩好!”宋以蔓說道。
糖糖跟糖豆跟崽崽不捨地告別,糖糖拉着崽崽的小手說:“你回去多學點,下回我要堆小魔仙!”
“嘎嘎!”崽崽這是答應了。
宋以蔓就笑,說道:“我家小崽子就喜歡這倆字,不管什麼都用這倆字代替!”
程一笙笑着說:“他很厲害了,你看糖糖跟糖豆把他當成同齡人,多不容易啊。要是在幼兒園,小一個班,糖糖都不屑地管人家叫‘小蹦豆子’!”
宋以蔓笑,說道:“回頭我告訴崽崽,他肯定自豪!”
孩子們依依不捨地告別,比大人傷感多了。孩子們的世界很簡單,小夥伴在他們的心裡,也佔有重要的位置。程一笙帶着兩個孩子走了,崽崽難過的大哭起來,這是他從出生以來,第一次交到的朋友,兩個好朋友。
宋以蔓抱起兒子,對他說道:“崽崽不哭了,回頭媽媽帶你和他們玩去啊!”
崽崽的小手抓着媽媽的衣服,眼角還帶淚地點頭,看起來很是可憐。她將兒子抱緊,見馮謀出來,方纔坐着車一起離開。大概是怕她對大海有心理陰影,所以馮謀這次選擇的是山上。
小橋流水、森林瀑布,採蘑菇、釣魚,農家菜、水庫魚,也別有一番滋味兒。這種悠閒的慢生活,讓之前海邊驚魂的恐懼與不安,消退了不少。崽崽離別了小夥伴的傷感,也少了很多,天天揹着小筐,蘑菇採的不亦樂乎。
“嘿,兒子,看你爹給你逮了什麼?”馮謀的手裡抓着一隻小野兔,灰灰的,耳朵被抓着,可是腿在不停的蹬。
宋以蔓好奇地問:“你怎麼抓住的?”雖然馮謀腿長能跑過兔子她相信,可是他會比兔子鑽叢林她可不相信。
馮謀又抖腿嘚瑟,得意地說:“爺守株待兔,見它跑來,拿腳一擋,它就撞暈了!”
宋以蔓纔不相信,崽崽已經“嘎嘎”地蹦了過來,伸手就要拽小兔子。她一把拉住兒子說:“兔子急了會咬人,你可不能碰它!”
馮謀說道:“弄個籠子來,把它關着!”他揉了揉兒子的腦袋說:“一會兒啊,咱們揪點長野草,餵它吃!”
“嘎嘎!”崽崽拍拍自己身後的小筐,“吃這個!”
宋以蔓說:“兔子不吃蘑菇吧!”
馮謀哼道:“有吃的還挑?餓了連肉都吃!崽崽願意喂什麼,就讓它吃什麼!”
“暈,你就這麼教育兒子的?”宋以蔓問他。
“當然,世界就是如此,我讓它怎麼改變,它就怎麼改變,這樣崽崽以後才能成爲領導者!”馮謀很是狂傲地說。
宋以蔓就笑,學着他抖腿拍胸脯,“這世界都得聽爺的!”
“你個死女人,竟然敢嘲笑爺!”馮謀一個箭步過去就要逮她。幸好她身手夠矯健,一個箭步躲開了。
“這世界……都得聽——爺的!嘎嘎!”
夫妻倆都向崽崽看去,發現這小子抖着一隻小胖腿,小肥手拍着胸脯,那嘚瑟的模樣跟馮謀簡直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似的。宋以蔓真想暈倒,馮謀則發出暴笑聲,“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兒啊!”
崽崽不懂媽媽的憂傷,二黑叔叔給小兔弄了籠子,他自己拎着小兔子蹦蹦跳跳地採蘑菇。你說一歲多的小娃,能拎動?誰讓他胖,勁兒大呢!別人要替他拎他還不讓,他自己的自己拎。多累他也受着,這脾氣也是夠執著的!
此刻簡雲澤已經回到了國外,他處理完基地的事,先去了關押真正秦爾驀的地方。
秦爾驀看着他,問道:“雲澤,你到底是誰?”他的意思,是在問,簡雲澤現在的身份。爲什麼能夠關着他,在他的印象中,簡雲澤就是他的同學,家世不如他,早早的就出國謀生存的人。他對簡雲澤的印象,還停留在上學的時候,後來在國外碰到了,他只覺得簡雲澤變得沉默,卻沒想到自己會被關這麼長時間!
“別問了,知道多了對你也沒有好處!”簡雲澤說着,坐下來,先拿出一厚疊的資料,推到秦爾驀的面前,說道:“你先看看這些!”
秦爾驀接過來,目光微閃,這是有關秦氏的資產負債表等公司的財務情況和業務情況。他心裡有數,這比他離開秦家的時候,市值增長了一倍不止。他擡起頭來,疑惑地看向他,說道:“雲澤,我不明白!”他被關在這裡,氣過、恨過、罵過,可是現在,他不懂了,這簡雲澤在幹什麼?爲什麼幫他打理秦氏?
簡雲澤沉聲說道:“你不用明白,我利用你的身份,做了些私事,這些作爲回報。我的事做完了,你也可以恢復你的身份,回秦家了。另外,我已經幫你解決了秦家的危機,現在你是秦家的家主,你的爺爺已經放手所有生意給你,回去後,你願意怎麼打理秦氏,就怎麼打理!”
秦爾驀沉默了,半晌他才問:“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他在國外苦學,爲的就是回去對付秦家的那些人,把秦氏拿到手裡,可是這一切,如今唾手可得,雖然他被關了這一段時間,可簡雲澤沒有虧待他,除了不能隨意和家人聯繫,不能隨便出門,吃的喝的甚至女人,都一應俱全,只要他提的要求對方能辦到,都會滿足他。現在看來,怎麼都覺得是簡雲澤對他好!
簡雲澤說道:“爾驀,咱倆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該這樣對你的。可是我又知道,如果和你商量,你肯定不同意我作爲你回到秦家是不是?所以我就採取了這樣的辦法。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你!”
秦爾驀的表情複雜,他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簡雲澤說道:“好了,你趕緊回去吧!具體的事情都在這些資料中,你可以在飛機上慢慢地看。我如今做的事已經身不由已,我不想再連累你,所以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繫的好!”
秦爾驀看着他,嘴脣微動,叫了一聲,“雲澤……”
“行了,走吧!”簡雲澤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秦爾驀點點頭,他拿起桌上的資料,站起身向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簡雲澤,可惜他並沒有看自己,秦爾驀轉過頭,大步離開,沒有再猶豫。
簡雲澤看向門口,剛纔他回頭的時候,自己有那麼一刻想叫住他,想讓他以後不要和宋以蔓作對,因爲秦爾嵐必定不會跟宋以蔓算了的。可是他一想,自己畢竟利用了秦爾驀,萬一他將來想起這些事情,再生起氣來,知道自己對宋以蔓不同,再對宋以蔓動手。所以他還是別再節外生枝了。他知道宋以蔓這個女人不同凡響,秦爾驀也未必是她的對手。更何況馮謀不是凡人,有他護着,她必定安全!
秦爾驀坐在飛機上,心情複雜極了,當初就算他回秦家,都沒有把握能將秦家的家業掌握在手,現在他回去,這些東西都是他的,多少有點做夢的感覺。能沒有這種感覺嗎?他被囚禁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就跟中了彩票一樣!
翻開資料,他要熟悉簡雲澤都談了哪些生意?這樣萬一回到家後,有不清楚的地方,有人質疑他,怎麼辦?可是越看,他就越覺得這簡雲澤不一般,很多談下的生意,都是他覺得不敢想的。這個人在商場上肯定是厲害的人物,但他爲什麼不做生意呢?諸多的疑點,拋之腦後,他一點點的把這些東西看完,腦子很累,他閉上眼睛休息。
下飛機後,他將這些資料銷燬掉了,這些是絕不能讓別人看到的。他沒有先去公司,而是選擇先回家,他得給自己一個緩衝,先慢慢地接受了再說。而家就是他覺得最好的地方!然而沒想到,他回到家,就要面對着母親和妹妹的刁難。
他進了家門,看到客廳坐着的妹妹,有些恍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跟妹妹打招呼纔不會招致懷疑。可是萬沒想到,妹妹一見到自己就氣沖沖地站起來說:“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爲你找宋以蔓去了呢!”
秦母聽到聲音,匆匆的跑下樓,一邊下一邊說:“爾驀,你和宋以蔓是什麼關係?不然那天晚上,你爲什麼要抱她回來?我跟你說啊,他是別人的老婆,還是大少的,你可別想別的啊!”
秦爾嵐哼道:“媽,我看他肯定是喜歡宋以蔓,不然以前爲什麼他那麼向着宋以蔓?一點都不拿我當妹妹!”
秦母一聽,心裡更急,她不容置疑地說:“我跟你說啊,那個宋以蔓是咱的敵人,咱們秦家敵不過馮家,這我也不說報仇的話了,可她把你舅舅、舅媽都害成那個樣子了,你要是再喜歡那女人,可就沒心了啊!”
秦爾嵐氣急敗壞地把手裡的雜誌一扔,嚷嚷道:“那女人到底有什麼好?潘政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哥,就連你也被她給勾走了,爲什麼?難道我身邊的男人,就非得和她有關係嗎?”
曲香文忙來了一句,斥道:“你可別瞎說,你爸和她就沒關係!”
秦爾驀簡直被“宋以蔓”這三個字給砸暈了!關鍵是,這個“宋以蔓”是誰啊?簡雲澤一點都沒跟他提及,難道簡雲澤有喜歡的女人?不過不是說這女人是大少的妻子嗎?他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進家門,就能遇到考驗他的事!
“哥,你倒是說話呀!”秦爾嵐着急地說。
曲香文跟着說:“兒子,你不會要承認你喜歡她了吧,媽可受不住啊!”
秦爾驀回過神,含糊地說道:“什麼呀,我去出差了,怎麼一回來你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
曲香文問:“那度假的那天晚上,你爲什麼把她從海里抱回去?”
這他更答不上來,他緊抿着脣角,說道:“行了媽,我很忙,一會兒要去公司,我先上樓了!”說罷,他匆匆地上樓了。
秦爾嵐在後面叫:“媽,您看他,又是這個樣子,我敢肯定,他心裡就是有宋以蔓。”
秦爾驀進了門,幸好他的房間沒有變,一進來,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只可惜這房間裡不是他的味道,而換成了簡雲澤的味道,他走進去,拉開抽屜櫃門,看到東西都是自己的,像他曾經離開時的樣子,平整地放在裡面,完全沒有留下簡雲澤的痕跡。他又不明白了,簡雲澤沒有在這裡生活過嗎?爲什麼這裡都沒有變化?他拿出手機,給簡雲澤打過去,想問問宋以蔓是怎麼回事?
很可惜,電話已經打不通了,看來簡雲澤說的不再聯繫,不是假的!他乾脆拿出件衣服換了,然後匆匆地去公司,免得弄不明白這些事情。萬沒想到,他剛到了公司,曲帆就來了。
曲帆上來就問:“哥,剛出差回來?”
“嗯,你怎麼來了?”秦爾驀生怕自己露餡,虛應了一句。
“我收到大少的請柬了,他要和宋以蔓辦婚禮了,你收到了嗎?”曲帆問道。
“唔,我也是剛坐在這裡,還沒問過秘書,不過他們不是已經結婚了?辦什麼婚禮?”秦爾驀就頭疼,怎麼到了公司還能聽到“宋以蔓”三個字?這個名字幾乎成了他的夢魔,到哪裡都躲不開。
“人家感情好唄,估計是大少覺得當初娶她的時候沒用心,現在想着彌補一下,增進感情!我覺得他不可能不給你請柬,連我都給了!”曲帆說着,就在他的桌子上瞄,結果指着文件裡露出的一個紅邊,說道:“是那個吧!”他說着,站起身捏住那點紅抽了出來,“請柬”二字露了出來。他甩着請柬說:“你看,我說吧!”他說着,將請柬遞了過去。
秦爾驀拿着請柬,打開來,看到裡面兩個人的合影,馮謀不必說,他是見過的,這個女人他並沒有見過,請柬上的女人是很漂亮,笑靨如花,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他看着請柬,含糊地問了一句,“我舅他們還好吧!”他不明白媽媽說的什麼意思,看起來,曲帆跟宋以蔓沒有仇,並且似乎關係很近似的。
“放心吧,我看着他們呢,不會鬧出什麼事兒的。”曲帆自信地說。
“看着”?秦爾驀不解,但是他又不能問,這一切只能慢慢地去了解了。
曲帆問他:“對了,大少婚禮,你去不去?一定得去啊,不然太不夠意思了!”
秦爾驀想見見這個宋以蔓,他說道:“去、當然去!”他想知道,宋以蔓跟簡雲澤,到底是什麼關係的?爲什麼簡雲澤會把她從海里抱出來?這一切他很想弄明白!
曲帆笑了,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去,到時候穿帥點,萬一有心儀的姑娘呢?我姑可是讓我勸你趕緊找個女人結婚呢!”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兒吧!”秦爾驀隨意應付了一句,滿腦子都是令他好奇的女人——宋以蔓!
此刻的宋以蔓,還在山上呢!她帶着崽崽採了蘑菇回來,看見馮謀正在講電話,立着個眼睛,眉飛色舞的樣子,像是在吩咐什麼事兒。照例,他一看到自己,就掛了電話。他走過來說:“爸爸看看,崽崽採了多少蘑菇?”人家都唱《採蘑菇小女孩》,怎麼自家小子就對採蘑菇這事兒樂此不疲呢?
要說崽崽,就喜歡揹着筐採蘑菇,只要下了雨,就得看看蘑菇是不是又新長出來了,採完了之後,去喂兔子。宋以蔓從來沒聽說過兔子吃蘑菇,可是崽崽的這隻,的確是吃。難道兔子餓極了,真的什麼都啃?
崽崽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筐,然後跑去喂兔子了。宋以蔓則踱到馮謀的面前,揹着手,歪頭問他:“我說,給誰打電話呢?”自從馮謀過來之後,總是神神秘秘的,打電話一定要揹着她,如果不是知道這男人什麼樣,她真要以爲馮謀在外面有女人了。
“啊!還不是那些人辦事不利,你說我不在,連個破公司都管不好,非得讓我罵他們不可!”馮謀找理由說道。
“哦?楊高管理公司不是很好嗎?”宋以蔓問道。
“人家剛結婚,又受了傷,我好意思按着他用嗎?”馮謀說完,嘟嚷着:“哎呀,沒有楊高真是不好使啊!”
可憐的楊高,忙得臭死不說,現在大少還讓少奶奶以爲他在休假,簡直哭都能哭死!他就奇怪,大少的喜好如此之怪異,少奶奶能受得了嗎?
宋以蔓對馮謀的話半信半疑,她問:“那你有必要揹着我講電話?”
“沒有啊!”馮謀一臉的理直氣壯,他說道:“我就是不想公事妨礙你度假的心情嘛!你要是想聽,也沒問題呀,我絕對沒有揹着你幹壞事!”他立起眼,張着嘴舉着手,又要指天發誓!
“行了行了!”宋以蔓拽下他的手說:“隨便問問,別動不動總髮誓,免得老天注意你,看你那德性不順眼,打道雷懲罰你!”
馮謀摸摸鼻子,“我又不是妖怪!”
“你忙吧,我看崽崽喂兔子去!”宋以蔓說着,走了。
馮謀趕緊趁機打電話,吩咐他的婚禮。
宋以蔓走到崽崽身後,隨意揪根草,伸進籠子裡。結果夠子立刻撇開頭,不吃蘑菇,吃起了草。崽崽一看,不幹了,他推媽媽,這回是氣急敗壞地叫:“嘎嘎!”四聲調的,表示他很生氣!他的兔子他做主,他說吃什麼,他的兔子就得吃什麼!
宋以蔓一看兒子急眼了,忙說道:“行了,我不管了,你自己玩!”你說這兔子也夠可憐的,天天被逼吃蘑菇,不吃就得餓着,等回去後,非得把兔子放了不可!
又過了兩天,馮謀總算是佈置的差不多了,他說道:“老婆,我們該回家了!”
宋以蔓笑着問他:“怎麼着?公司已經到了離開你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馮謀張了張嘴,“啊”了一聲,然後說道:“瞎說,這地方也呆膩了,總得回去嘛!”
宋以蔓聳了聳肩說:“我是無所謂,不過你問問你兒子吧,我看他不太想回去!”
“他一個小崽子,還能聽他的?”馮謀抖着腿走到了崽崽身邊,說道:“走了哈,咱們該回家了!”
崽崽正在玩他從森林裡撿的漂亮石頭,他頭也不擡地說:“不回!”
“那我們走了啊!你自己在這兒呆着!”馮謀嚇唬他。這招可是很多大人都用過,一說這個,不少孩子怕被扔了,所以只能乖乖妥協。
但人家崽崽,那是一般孩子嗎?他直接說道:“爸爸再見!”
馮謀瞪眼了,“你媽媽也走!”
“媽媽再見!”崽崽仍舊頭也不回地說。他纔不怕,他知道媽媽捨不得他,再說了,要是他不回去,爸爸回去了,奶奶肯定也得把爸爸趕出家門的。
崽崽這下徹底惹火了他老爸,馮謀氣的直蹦,他嚷道:“你這個小崽子,我看你將來就適合當個伐木工!天天在這兒呆着!”
“哈!光頭強,嘎嘎!”崽崽很興奮,他是不是以後也能像光頭強一樣有熊大熊二了?那多好玩呀!比在家看動畫片要強的多。
宋以蔓很不厚道地笑出聲,她躺在竹椅上晃啊晃的,說道:“老公,等將來崽崽跟你一模一樣的時候,你就知道自己的德性有多欠抽了!”
馮謀瞪着眼嚷道:“哼!什麼破電視?爺要把那破片子停了!”
“行了,你先想想怎麼把兒子弄回去吧!”宋以蔓幸災樂禍地說。
“你來!”馮謀抖着腿說:“你要是能把兒子弄回去,我答應你一個要求,任何的都行!”
“真的?”宋以蔓狐疑地問。
“真的!我是男人,絕不食言!”馮謀拍拍胸脯子說。
宋以蔓走過去,蹲下來說:“崽崽,奶奶都說想你了,你不想她嗎?”
崽崽轉過頭,眼睛裡隱隱帶着淚意!他當然想了,可是他捨不得這裡,他想了想,然後說:“奶奶過來!”
無語!宋以蔓心想自己兒子也太難對付了,以後長大可怎麼管?她想想,說道:“奶奶要看着思賦哥哥啊!哥哥上幼兒園了,不能請假,不過哥哥說放假了和你一起來玩,行不行?”
崽崽勉強地點點頭,但小嘴還是撅着,不太情願地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小兔子!馮謀就瞪眼了,他怎麼沒想到打親情牌這招?這次輸得有點慘哈!
宋以蔓見崽崽拎着小兔,便對他說道:“崽崽,兔媽媽想它了,把它放回去吧!”
“我不!”崽崽生氣了,他已經答應回去了,可是現在得寸進尺地連兔子也要給他剝奪了!他能不生氣嗎?
馮謀就看着,這回你怎麼搞定小崽子?
宋以蔓也不着急,她耐心地說:“你看,小兔子這麼小,它肯定有媽媽,它媽媽都想它了。如果讓你和媽媽分開,你是不是也會傷心的啊?小兔子比剛來咱家的時候,瘦多了,就是想它媽媽想的!”
崽崽微微撅着小嘴,看看媽媽又看看兔子,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宋以蔓趕緊把籠子打開,小兔子立刻就躥了出去。不過它在躥出安全範圍之後,停住步子蹲在地上四下看看,然後選擇一個方向躥走了。宋以蔓看着崽崽戀戀不捨的樣子,對他說道:“你看它也捨不得你,可是它不忍心讓媽媽傷心,還是回家了!”
“哇!媽媽!”崽崽終於哭了,抱住媽媽的脖子。
宋以蔓將兒子抱了起來,她珍惜兒子的純真,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輕輕地哄着孩子。不過很快,崽崽的傷感就無影無蹤了,也不過是哭累了睡一覺後,他就又對有興趣的事物開心起來。因爲回去的路上,風景他沒見過,路過農村的時候,他瞪大眼睛看着雞,不知道那是什麼!
宋以蔓看兒子的目光,解釋說:“那就是公雞!”
崽崽想到他吃的雞,長得不是這個樣子啊,這上面那麼多的毛毛,怎麼吃呢?他腦子裡又閃過十萬個爲什麼。
宋以蔓說道:“看樣子沒事要多帶崽崽出來玩了,你瞧他對什麼都感興趣!”
“嗯!”馮謀虛應一聲,他腦子裡想着他的婚禮,老婆肯定會感動極了的!
車子駛到y市附近的時候,馮謀讓車拐進一處莊園裡,宋以蔓奇怪地問:“怎麼不直接回家?”
“明早再回吧,難得出來一次,這莊園你還沒來過呢!”馮謀介紹道:“這裡是葡萄酒莊,回頭我帶你參觀葡萄酒倉庫!”
“酒莊一般不是在國外?”宋以蔓問。
“本地也有,其實味道也不錯,不過國外的受歡迎,原因你懂的!”馮謀說着,過去抱起崽崽說:“走咱們摘葡萄去!”
“嘎嘎!”崽崽舞着小手,他還沒見過葡萄樹!
宋以蔓在後面走,她微微地笑了,這回崽崽是玩瘋了。沒有帶思賦來有點遺憾,她不太明白,幼兒園請假就好了,爲什麼不來玩呢?她哪裡知道,全家都在忙馮謀的婚禮,都要忙瘋了,誰帶思賦來玩?馮略又擔心思賦給說漏嘴壞了馮謀的事,所以推託說請不下來假,所以不讓孩子去了。
崽崽是一點都不客氣啊!看到紫紅的葡萄伸手就去抓,抓了就往嘴裡塞,弄得手上身上嘴上全是葡萄汁兒。宋以蔓急眼了,叫道:“洗洗再吃啊!”
馮謀無所謂地說:“沒事,這兒的葡萄不打藥!”
“那也有土嘛!”宋以蔓說道。
“一點土要是能病,這身體還能要嗎?趁早鍛鍊鍛鍊吧!”馮謀哼道。
宋以蔓懶得理他,問道:“這酒莊也是你的?”
“我纔沒興趣弄這個,費勁兒又不賺錢,還是娛樂產業好賺錢,這是別人的,我借來玩玩,咱明天回去!”馮謀說道。
“是呀,娛樂業是好,不但好賺錢,美女如雲多方便?”宋以蔓酸溜溜地說。想起馮謀以前那德性,她就再一次懷疑,她怎麼甘心跟他過下去還生一孩子呢?
馮謀的臉又垮了,“老婆,說好不翻舊賬的!”
“你舊賬太多了,不翻有時候都忍不住!”宋以蔓哼道。
“老婆,你看這個葡萄又大又紫,你嚐嚐!”馮謀摘了一個,往她嘴裡送去。
“誒……唔……你別以爲你堵了我的嘴,我就不說了!”宋以蔓不依不饒地說。
“葡萄要是堵不了你的嘴,那就換我親自上陣了!”馮謀說道。
宋以蔓臉一紅,斥道:“孩子在這兒呢,你瞎說什麼呢?”
“你知道孩子在這兒,你還讓我這麼沒面子!”馮謀哼哼地說。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說了,摘葡萄、吃葡萄!”宋以蔓說着,自己摘了串葡萄,打算回去洗洗吃。
馮謀特意把她帶來酒莊,自然是有目的的。吃完了葡萄,吃過晚飯,他帶着她到了放置葡萄酒的地下倉庫!
每個木筒上都貼了酒的釀造時間,只不過字比較小,宋以蔓都要走到木桶邊去看。馮謀嫌她麻煩,說道:“來來來,我一品,就能品出來!”
“我纔不相信!”宋以蔓嗤道。
“來,你隨便接!”馮謀指指酒杯。
宋以蔓拿杯子特意跑到遠處給接了點,過來讓他品,他品了兩口,說道:“七年的!”
“你不會都看了這桶裡的年份吧,你肯定是熟悉的!”宋以蔓不相信地說。
“我有那閒功夫?”馮謀冷哼!他說道:“不信的話,我轉過身,你去接!”
“行!”宋以蔓就不相信馮謀能那麼會品酒。
他背過身去,宋以蔓放輕步子,一邊盯着馮謀有沒有偷看,一邊走到不遠處接酒,然後她輕步走回,在他背後說:“好了!”
馮謀嚇一跳,“你走路怎麼都沒聲兒的?嚇死我了!”
宋以蔓把酒杯給他往面前一送,說道:“你嘗吧!”
馮謀就笑,“原來你怕我聽到你走了多少步啊!這也太多心了!”他在她的緊盯下,喝了兩口酒,說道:“十年的!”
宋以蔓表情一垮,然後說道:“啊!果真,你對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馮謀立了眼兒說:“怎麼?你就得出這麼個結論?”他突然覺得,不對勁兒啊,明明是想着要灌醉她的,這倒好,自己喝了兩杯酒,照這樣下去,別想順利進行明天的事了。他沒想想,這就是他愛嘚瑟的結果。他說道:“走,我告訴你怎麼品酒,下回你也露一手給別人看看!”
宋以蔓還是挺有興趣的,不過她又擔憂地問:“這個不是要喝多了酒才能知道的嗎?”
“這個沒錯,不過我總結出來了,你就不用喝那麼多了不是?”馮謀問她。
“果真有先人指點省事很多啊,我來感受一下!”宋以蔓興致勃勃地跟着他向酒桶走去。
馮謀先是走到每個桶前,把這個年份的特性說一下,然後讓她品,然後說另一種,再品、再比較,他都熟啊,他不用喝了,不過宋以蔓每種喝兩口,慢慢的喝的就多了。她搖搖頭說:“不行,舌頭全是酒味兒,品不出來了!”
“我來考考你!”馮謀說着。
宋以蔓搖頭,“不行不行,舌頭都是麻的啊!”
馮謀說道:“你試下!”他特意把相差區別很大的兩種酒弄來,讓她作爲比較,這樣好區分,能增加她的信心,讓她繼續品下去。
宋以蔓嚐了,然後說道:“一個是五年,一個是十五年對不對?”
“沒錯,看吧,你還是挺厲害的,一學就會!”馮謀說道。
宋以蔓很高興,不過她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兒,可是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因爲她現在腦子已經不那麼靈光了,微醉狀態。人一醉,那肯定比沒醉的時候好對付,尤其是宋以蔓這個女人,於是接下來的事情,馮謀進行的十分順利,成功地將宋以蔓給灌醉了。他把人用毯子包好,抱起來,走出倉庫,坐上車就向y市趕去。
“都準備好了嗎?”馮謀問。
大黑忙說道:“大少,全都準備好了!”
“嗯!人呢?都到位沒有?”馮謀又問。
“都到位了,都在別墅裡等着呢!”大黑又說。
這下馮謀放心了,看看懷中的人兒,點點她的鼻子,心想以後他們也有回憶了。
大黑心裡就擔憂,你說少奶奶看到那麼誇張的婚禮,真的會喜歡嗎?他想了想,問道:“大少,少奶奶醉得這麼厲害,如果明早起不來怎麼辦?”
“那就讓她睡,什麼時候起了什麼時候舉行婚禮!”馮謀霸道地說。
大黑明白了,這少奶奶要是一口氣睡到下午,那賓客們都得餓着,等下午才能開飯!真暈!不過大少霸道慣了,這種做法倒也不稀奇!
不管怎麼樣,一切還是按照馮謀的計劃進行了。第二天宋以蔓的意識微微清醒的時候,就聽到耳邊有人說道:“醒了醒了醒了!”
有人?還不是馮謀?這種感覺簡直太恐怖了,她立刻睜開眼,看到什麼周彤啊、程一笙等人都在身邊圍着,盯着她看。她猛地坐起身,看看左、看看右,有點結巴地問:“你們……你們怎麼在這兒?”她暈了,昨天干什麼來着?怎麼回事?
“是醒了,動手!”周彤一聲令下。
施閔等人趕緊上前,拉着她就推她去洗漱,然後出來做造型,每次她要問,都沒人理她,一羣人都在說話。周彤說:“花呢?”
程一笙說:“這裡,給你!”
施閔說:“衣服在這兒!”
“好的,我知道了!”周彤又說。
宋以蔓跟個木偶似的,暈暈乎乎的給化了妝、換了衣服,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鏡中出現一個穿着婚紗的女人。周圍一起驚歎,“好美呀!”
宋以蔓弱弱地問:“我說,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程一笙問她:“你這還看不出來嗎?酒還沒醒?”
宋以蔓方纔明白昨晚馮謀帶她去酒莊是什麼意思了,她高喝一聲,叫道:“這個死馮謀,居然還真重辦一次婚禮!”
這臉真是要丟到家了,你說又不是沒辦過婚禮,這又辦一回算怎麼回事?二婚嗎?也不知道馮謀怎麼想的,要是別人不知道,還以爲她是這想用禮金賺錢呢!她公司經營那麼好,缺那點錢嗎?
衆人被她的反應驚到了,新娘怎麼這種反應的?這婚能結的甜蜜嗎?
周彤知道宋以蔓的想法,她不擔心,她看錶叫道:“準備好,新郎可是快要來了,一會兒大家守好門,這回撬也不怕!”
宋以蔓想到周彤的婚禮,問她:“爲什麼?”
周彤說道:“我加了三道外鎖呢!”她說着,指着門得意地說。
宋以蔓看過去,果真看到門上新裝了三個插銷,果真是撬都沒用的。她無語,這準備夠周全的。她看這裡,是馮謀的那處森林別墅,他是拿這兒當成她的孃家了!
程一笙就在旁邊感嘆,說道:“以蔓,你這套婚紗我在雜誌上看過,今年巴黎婚紗發佈會上最貴的限量款,我還想着我結過婚了,是沒機會穿的了。不過現在看到你穿上,真好,我還能親眼看到、親手摸到!”
宋以蔓無語,半天才說:“我真對這沒興趣,死男人也不和我商量!”
“多大的驚喜啊,多浪漫啊!”周彤叫道。
“光是驚嚇了!”宋以蔓鬱悶地說。
這種小鬱悶,被外面的喧囂聲代替,她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周彤叫道:“來了來了來了,大家做好準備呀!”
外面有人喊道:“裡面的人堅持住了,第一道門很快破開了,紅包都沒拿到多少!”
周彤喊道:“放心吧!交給我們了!”
外面也沒有馮謀的聲音,宋以蔓說:“他大概又撬門呢!”
果真,門鎖開了,門動了動,沒推開,只露出一條縫,周彤笑,“就等着你們這舉動呢,收紅包方便了!來吧,都別客氣!”
楊高在外面叫:“來來來,紅包,一人兩個啊!趕緊開門周彤!”最後一句是小聲說的,希望自己媳婦給放放水。
哪想周彤高聲說道:“一碼歸一碼啊!”
馮謀立着眼瞪楊高:“怎麼管你婆娘的?”
周彤撥開一個插銷,楊高立刻說道:“大少,您看,放水了!”
周彤叫道:“這是給紅包的,來來來,唱首歌吧!新娘子感動了,就給開第二道!”
馮謀上次見識了楊高的婚禮,知道要唱歌,所以有所準備,這個難不倒他,於是他深情唱出了自己精心準備的歌:“你問我愛你有多深……”這是給他機會讓他深情表白呢,平時那麼忙,他唱給她聽,她都不一定有時間聽。
衆人也算是聽的如癡如醉,宋以蔓的心裡,開始有感覺了。也是的,這種陣勢,是個女人都會感動的。婚禮是女人一生中最難忘的事之一,她也不例外,馮謀現在做的事,的確是在彌補以前的遺憾!不過等他唱完,她想到馮謀的算計,那點感動就又沒了,她一聲喝道:“不開!”
衆人都笑了!馮謀說道:“我還有準備別的,吟詩,來來來,我要吟的是改編版的《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
宋以蔓臉一黑,衆人大笑不止,馮謀那邊已經高昂出聲,“我必須睡你、我一定睡你……”
剛聽這兩句,宋以蔓就受不了,她大叫道:“開門、快給他開門,誰不開我跟誰急,新娘子要生氣了!”這個馮謀,也就套用了人家詩的名字,裡面的完全是瞎編的,再讓他說出去,不定又能說出什麼來,她丟不起這個人!
周彤笑抽了,她說道:“宋以蔓,虧了我先收的紅包,不然你這麼沒立場節操的,非得讓我們虧本白忙活一場不可!”
上回周彤結婚被玩半天,宋以蔓還在慶幸自己結過婚了,沒想到馮謀這個腦殘的,居然這麼快就給她弄場婚禮讓她受!
馮謀門外抖腿嘚瑟,“新娘子都發話了,趕緊開門哈!不然新娘子生氣你們哄得住嗎?我老婆脾氣可是大的很喲!”
宋以蔓氣道:“都老婆了還辦什麼婚禮?”
“老婆也要浪漫的嘛!”馮謀自得地說。
“我看你是想放浪了!”宋以蔓回嘴道。
“呀,老婆,這麼羞羞人的話晚上再說嘛!”馮謀酸溜溜地說。
宋以蔓臉一黑,他還裝純情?不過這麼多人,她的確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只能閉嘴了!
門一開,一羣人呼啦進來,司儀過來說:“來來來,攝像這邊,現在新郎要對新娘深情表白!”
宋以蔓冷笑,看看馮謀怎麼個深情表白?不夠深情她就不同意,看他怎麼辦?
馮謀站在她的面前,第一句話就讓大家做好深情準備的人們都栽個跟頭。人家馮謀理直氣壯地說:“婆娘,咱倆睡都睡了,娃你也替我生了,你不嫁我嫁誰?快跟我走吧!”
這表白,太霸氣了吼!
宋以蔓這叫一個七竅生煙啊!又氣又怒,簡直無法形容她的心情。偏生馮謀又叫道:“婆娘,咱們在結婚,注意你的表情,別太猙獰了!”
宋以蔓這纔想到,攝像在拍,她趕緊把表情變得正常。馮謀就趁她這個功夫,把自己的爪子伸出,再拉過她的爪子,大聲叫道:“她同意了!”
衆人忙叫:“找鞋、找鞋!”
不怕鞋沒藏好,就怕屋裡有間隙,馮謀順着施閔的目光去找,很快兩雙鞋就找齊了。馮謀親自給她穿上,她看到這鞋驚呆了,紅色的鞋上貼滿了紅鑽,閃耀極了。她知道馮謀這個騷包,肯定不會貼假鑽,這鞋得多少錢?她走路肯定會不自在的。馮謀又趁這個功夫,把人給抱了起來,大步往外走。他把她的每一個反應都算計到了,免得她不願意配合。這人現在算是搶走了!
後面讓宋以蔓驚訝的東西會更多。大黑在後面就想,這回少奶奶肯定能開眼,以爲自己嫁到了巨人國!
宋以蔓被馮謀抱出去,在一陣鞭炮聲中,出了門她就驚呆了,人家結婚都是轎車、跑車,她這結婚,爲什麼是悍馬呢?一輛輛特製的,個個像小型坦克一樣結實,她真是不明白,爲什麼馮謀的口味就跟別人那麼與衆不同呢?
可算是上了車!宋以蔓忍不住問他:“我說,你爲什麼弄這樣的車?轎車不好嗎?”
馮謀說道:“你比別的女人彪悍,我當然得弄彪悍點的車了!”
宋以蔓當場就擰了他一把!大黑想笑,忍了,其實是殷權的車太頂級,他家大少嫌弄同樣的蘭博基尼有模仿之嫌,掉面子。所以要外形上震懾人一些,力求必須要在某一方面壓住殷權!
車子很是彪悍地開到了自己家,因爲婆婆和大伯現在不是馮家人,所以不方便在馮宅舉行婚禮,而馮略家畢竟也不是自己家,所以馮謀就安排在了現在和老婆住的地方,更加有意義嘛!結果還沒到門口,宋以蔓就在車裡驚呆了!
人家結婚吧,門口貼個喜字很正常是不是?可是馮謀結婚,大門口弄兩個巨型充氣囍字,一左一右,高的比大門還要高,要不要這麼誇張?再看天上,巨型氣球拉着條幅,“恭賀馮謀與宋以蔓新婚之喜!”讓她說什麼好呢?孩子都出來了,還新婚呢?不嫌害臊!
又是一陣轟鳴的鞭炮聲,宋以蔓被馮謀抱下了車,一進大門,她又驚呆了,人家結婚吧,是氣球拱門,馮謀這個,是不是氣球買多了?搭個氣球棚子,一個個氣球擠氣球,外面的綠地上,更是放滿了氣球,這個宋以蔓可以理解,要是這氣球棚子爆幾個球,得有球能補上!
屋裡屋外都是人,她先被抱到臥室,拍完照之後纔出來給父母敬茶!
自個兒的臥室,已經煥然一新,到處都是一片紅,也不知道馮謀上哪兒弄的紅色傢俱,把她給惡寒壞了,你說誰家用紅色傢俱的?紅色的櫃子,讓她看了半天!拍完了照,她被拉出去敬茶。你說上次結婚,已經敬過了,這回再敬,她就不知道婆婆是不是彆扭?
但是人都看着呢,再彆扭也得敬啊!於是她端了茶,恭敬地說:“媽,喝茶!”
吳梅芝笑咪咪的,本來呢,這事兒她一聽,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沒想到那回薰衣草莊園的婚紗照不是偶然,兒子還存了這心。但是沒想到,馮謀這小子撒潑打滾的鬧她,並且在家裡大肆動工,請柬也發了,楊言說,如果她不同意,他就去弄個老太太,整成她的樣子,當把羣衆演員,氣得她當場差點翻白眼!
吳梅芝不得不承認,她從來就不是這渾小子的對手,現在她這麼大歲數了,還折騰什麼?再想想被蒙在谷裡的兒媳,她覺得自己還不是最慘的,她看到兒媳那一臉菜色,心裡還是暗爽,馮謀你回去就等收拾吧!第二次被敬茶,看着這自己挑選的兒媳,她心裡蠻舒服,過得幸福了,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吳梅芝接了茶,遞出一個厚厚的紅包來。
“謝謝媽!”宋以蔓心想,這婚結的也不完全不算錯,好歹錢收了不少!
回到房間,又端來餃子,馮玉芳笑着問:“生不生?”
宋以蔓實在受不了,說道:“早生完了!”
這下大家都轟笑起來,馮玉芳說道:“婚不能白結,得再生一個,兒女雙全才是好!”
殺了她吧!
去飯店的路上,宋以蔓問馮謀,“我說你那紅櫃子看了不礙眼?”
“等咱過了蜜月期,就換掉!”馮謀說道。
“蜜月期?我說你打算去哪兒度蜜月?”宋以蔓好笑地問。她就想,他陪自己在山上住了那麼長時間,還有時間出去蜜月?
果真,馮謀想了想,然後說道:“咱們是先蜜月、後結婚!”
“你說錯了,先生孩子、後蜜月、再結婚,咱們這流程完全反了你沒發現嗎?”宋以蔓認真地問他。
他眼睛都沒看她,輕鬆地回了一句,“不走尋常路!”
她實在忍無可忍,敲他的頭!他一把攥住她的拳頭,嘿嘿地說:“老婆,你還是想想今晚洞房怎麼過吧!”
宋以蔓突然就想到馮謀的承諾了,一個條件,說什麼是什麼!她心裡就得意地想,“過毛毛!”
她已經完全被馮謀染黑了,這是多麼可怕的病!
到了飯店,就跟飯店開業一樣,牆上掛的全是恭賀新婚的豎條幅,廣場上巨大的led屏上,是她與馮謀的結婚照,她這纔想到,原來薰衣草莊園是馮謀早有預謀的!這一系列的事兒,讓她把那個都忘了!宋以蔓再次嚐到了在飯店門口迎賓的感覺,誰沒事兒願意受這折騰?甜蜜還沒過癮,就剩下受罪了!
不過這次還是有點區別的,上回馮家的客人們都不認識她,所以她在旁邊站着,主要充當了道具的作用。這一次,馮謀的朋友也不會忽略掉她,這就是女人獨立的典型例子,不會被人忽視,會被重視!不過這婚禮上,總有不會說話的那個,就比如江少煌這小子,他匆匆趕來,跟馮謀寒暄後,對宋以蔓說了一句,“嫂子,你們還真結婚了!”
宋以蔓反問:“怎麼着?感情我們以前都是非法經營呢?我家孩子是非婚生子?”
馮謀眼睛一立,問江少煌,“你是來砸場子的?”
江少煌忙說:“沒沒沒,那個嫂子,我就是開個玩笑,您看大喜的日子,不能不讓人開玩笑吧!”
“當然可以,對了,簡家小姐還讓我幫忙給她相親,回頭我去你家說這事兒啊!”宋以蔓微微地笑着說。
江少煌立刻說道:“別別別,嫂子我錯了,那女人算了吧,花癡一個!”上次簡思婷花癡自己姐夫的事兒已經人盡皆知了,他要是跟這種女人拉上關係,那豈不是得讓他那幾個損友笑死?
宋以蔓看着他,但笑不語!
哎喲這笑怎麼那麼滲人?江少煌縮縮脖子,擡手說:“嫂子,我先進去了,您今天好漂亮,女神下凡一般,看得我都心動不已,更何況是我家大少呢?”多說兩句好聽的總不會錯吧,希望能彌補他的過錯!
哪知他屁股上捱了馮謀一腳,跟着就是馮謀的聲音,“趕緊給爺滾進去,哪那麼多廢話,連我女人都窺視,這是缺女人缺成什麼了?回頭趕緊跟那簡家的見面吧!”
“爺,我就是說說好聽的,我怎麼也不會對老女人感興趣的是吧!”江少煌這是不說還好,越說過倒黴啊!不會說話的人結果都不怎麼好!
宋以蔓臉一黑,衝馮謀怒道:“你這什麼破朋友?我心情不好了,這婚不結了!你也是有病,我都老女人了,你還娶!”
馮謀氣壞了,喝道:“大黑,立刻給我把這孫子押簡思婷面前,讓她願意怎麼着就怎麼着!”
江少煌嚇的嘴都歪了,剛想說什麼,就讓大黑等人給拖走了!
馮謀忙討好地說:“老婆呀,你別跟那孫子計較哈!我幫你出氣了!”
宋以蔓沒好氣地說:“你說你都些什麼胡朋狗友的?”不過想到江少煌到了簡思婷那裡,簡思婷不定怎麼巴住不放呢,這麼一個優質男,比離婚的馮略強多了不是?她就幸災樂禍地說:“我瞧着今天江少煌倒像是結婚!”
剛說完,她便看到遠處秦爾驀與曲帆來了。她不由微微地發怔,秦爾驀還是那個模樣,可是她知道,這已經不是原來的秦爾驀,不是簡雲澤,而是真正的秦爾驀回來了,其實如果她不知道當初簡雲澤就是秦爾驀,現在大概也不會那麼清楚,只能覺得有些彆扭吧!畢竟兩個人雖然長相是一樣的,但感覺肯定會有所不同!
兩個人走近,宋以蔓微微笑着說:“曲帆、秦少,你們來了!”
一聽稱呼,就能聽出親疏區別。秦爾驀一直盯着她,感覺她和照片中的一樣,沒有看到什麼不同的。
曲帆笑着說:“哇,今天新郎好帥、新娘好漂亮!”
馮謀在招待別人,沒顧上這邊。
宋以蔓笑道:“行了,我都結過一回了,你就別誇了!”
“上回你結的時候,我跟我哥都沒見啊,這回剛好嘛,我們也沒有遺憾了!”曲帆說道。
“怎麼着?沒看到我結婚就有遺憾了?這什麼理論?”宋以蔓笑,卻有些不敢看秦爾驀,她怕自己心底那微微的傷感,泄露了她知道秘密的心。
秦爾驀說道:“曲帆說的沒錯,的確很美,新婚快樂!”不知爲何,他想知道,簡雲澤和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這下不能逃避了,宋以蔓迅速調整好心態,轉眸看向他笑道:“謝謝啊,今天招待不週,也都不是什麼外人,你們照顧好自己啊!”
曲帆立刻問:“姐啊,要不要我幫你招呼客人?怎麼說我也算是孃家人呢!”
秦爾驀很難想象,爲什麼曲帆把宋以蔓當成親人一樣,而對他的真正親人,卻像對外人一樣?這宋以蔓的身上,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
“你吃好喝好就行了,快進去吧,一會兒沒最佳位置了,到時候還得看典禮不是?”宋以蔓快言快語地說,她不敢再讓秦爾驀多呆,怕出馬腳。
“好吧,你繼續迎賓,我們先進去了!”曲帆向裡走了兩步,叫道:“哥,走了!”
秦爾驀點點頭,也向裡走去,看得出來,簡雲澤和她走得不遠也不近,沒有曖昧就是了,她當自己是朋友來着,不過關係遠遠近不到曲帆的那種地步!
剛把秦爾驀送進去,她就看到潘政走過來了,心裡不由鬱悶,你說好端端的結這個婚幹什麼?說實話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潘政了,但是現在見到他,還是有一種內疚的感覺。潘政走不出去,她的內疚,就一直會有。
潘政走到兩人面前,馮謀已經不跟別人說話了,如臨大敵的樣子。這可是他的一號情敵,他能不小心些嗎?
“恭喜,上次沒見到你們結婚,這回見到了,也不算遺憾了!”潘政客套地說着。
聽吧,全是這話,又沒離過,結兩次真的好嗎?怎麼都覺得彆扭!
“是呀,就是想到你沒看見我們甜蜜的時刻,所以今天讓你再重新見證一次,怎麼樣?夠哥們意氣吧!”馮謀咧着脣笑着說。
潘政淡淡地笑,說道:“想讓我看你們甜蜜,把當初你們結婚的錄相拿出來不就好了?何必再弄出這麼一場費時費力的!”他就不相信,當初馮謀跟宋以蔓的錄相,是甜蜜的。
馮謀笑道:“現場直播多過癮!”
潘政懶得理他,看向宋以蔓,她問道:“很久沒見了,忙什麼呢?”
“瞎忙,無非就是生意上的那些事!”潘政隨意地說道。
宋以蔓知道,潘政最近大概忙的很,因爲他的收購業,已經讓y市的人談他色變了,要說誰見到他,心裡都要嘀咕一下自己的企業,他一進門,估計裡面的客人的心都要哆嗦一下,這纔是真正來砸場子的!
她還沒說話,潘太太已經走過來,笑着截了她的話,“新娘子今天真漂亮,祝你們白頭偕老!”
潘政知道母親在緊張什麼,他沒吭聲。
“謝謝伯母!”宋以蔓微微地笑道。
馮謀說道:“伯母,今兒的婚宴,可是專門有您最愛吃的菜!”
“喲,不愧是我乾兒!這都記着我呢,先謝謝你了,到時候潘政的婚禮,我再好好招待你們!”潘太太合不攏嘴地說。你說兒子有這麼一個朋友多好?可是這小子偏偏對這朋友動了那種心思,你說她真是……
“媽,我們先進去吧!”潘政心想一切都是該有個了結的時候了!
潘太太和兒子進去後,她說道:“潘政,你過來!”她將潘政領到沒人的地方,爲難地說:“兒子,媽是真的想幫你,可是現在你看……”
“媽,對不起,以前我是騙您的,我對馮謀沒有意思,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宋以蔓!”潘政毫無徵兆地說出口。
潘太太震驚地看着兒子,張着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潘政脣邊泛起一抹苦笑,低聲說道:“您也看到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我現在不打算喜歡她了,以前給您帶來的不快,對不起了!”他低下頭,嘆出一口氣,沉聲道:“我先進去了!”
說罷,似乎生怕母親看到他的情緒,他大步向裡走去。如果說宋以蔓第一次結婚,他沒有趕上,那麼這一次結婚,他仍舊沒能阻止,他的確是可以死心了,沒有什麼再奢望的了!就這樣吧!她幸福就好!他總不能讓她的孩子沒有親爸是不是?
潘太太的心,就跟坐山車一樣,不過她反倒鬆了口氣,喜歡一個已婚女人,的確比喜歡男人要好的多,並且兒子也說了,他不打算再喜歡她了,這就是好消息呀!她輕拍着自己的胸口自語着,“謝天謝地!”
馮琮拿着對講機,問道:“吉時馬上就到,舞臺準備就緒了沒有?一點問題都不能出,都和我彙報情況!”真是無語,他成打雜的了,給他安排的這活兒!沒辦法,馮略還不如他,指揮着搬飲料酒品,自己這活兒還算高端,馮謀腦抽又辦婚禮,把家裡的人給弄得團團轉!
鼻子一癢,扭頭打個噴嚏,他心想,這誰想他呢?想他的是段華。段華回到基地後就被關了起來,他叫囂着要出去,可是沒人理他。他又開始叫罵:“馮琮,你肯定就是鷹眼,不然你幹什麼那麼向着宋以蔓?你害了我、害了我,你給我出來!”
他回基地就是爲了活命,現在活下一命,他很慶幸,可是如果要在這裡被關一輩子,他還不如死了算了!他大聲叫道:“鷹眼,我要見鷹眼!”
沒人理他,鷹眼就算他們都見不到,這世上沒有人知道鷹眼是誰,知道的人,都是死人!比如上屆鷹眼,這只是一個代號,誰坐上這個位置,誰就是鷹眼。這裡重兵把守,他是一類關押犯,就連基地的背叛者,都沒有他的罪名重要。當然他是什麼罪名,誰也不知道,這是秘密,只有鷹眼才知道的秘密!
喊了半天,早就累了,你再怎麼喊,都沒有人理你,只是無勞!他坐在地上,喃喃地發呆,嘴裡還在嘟嚷,“讓我出去!讓我出去!”如果他早知道宋以蔓有這麼大的來頭,他就不會再惹她了。
又或者早知道他就跟鄭崖賭一把了,萬一能活下來呢?他不知道,鄭崖已經命喪大海了,屍體都找不到了。簡雲澤是不會好心把鄭崖埋了的!
這個時候,婚禮現場,在婚禮進行曲中,宋以蔓挽着馮謀的手臂,向大廳走進。本來她還想裝裝新娘的羞澀,然而她進門後就瞪大眼睛,驚呆了!這這這這……
要不要這麼誇張?結個婚,一般都是臨時搭建的舞臺,馮謀這廝居然弄了晚會用的3d全顯示屏舞臺,這是要結婚還是要表演節目?看看那誇張的大喜字,看看她跟馮謀的巨型照片?就連兩人喜結連理的字都那麼巨大,她覺得自己瞬間到了巨人國,幹什麼搞那麼誇張?
每一個進來的客人都是這種反應,反正大黑跟楊高是衝着處處都要世界之最的想法辦的,這樣大少才能滿意,反正他們大少就是個騷包的人,怎麼騷怎麼浮誇怎麼來,千萬別跟大少說深沉,他們大少不懂這個!
馮謀在宋以蔓的身邊清嗓子,低聲說:“老婆,你矜持點兒!”看看人家結婚時候,新娘嬌羞無限,怎麼他這老婆這麼豪放看起來?
大少啊,您不想想,孩子都有了,都老夫老妻了,如何嬌羞?
果真,宋以蔓聽了這話更氣啊!可是衆人都在看,她也不好發火,只能先微斂眸輕勾脣角,扮出一副美嬌娘的樣子!
這纔像話嘛!大少又開始抖起來了,他就不用裝,一副新郎館意氣風發的樣子。人家馮謀是真的把這當新婚了,因爲他愛了,所以纔會覺得之前婚禮沒有認真對待,很遺憾,他的態度,比宋以蔓認真極了。而她,有感動之餘,還是不好意思,孩子都會走了,又不是沒結過,這麼多人看着,多不好意思啊!
兩個人走到臺上,站在這種專業舞臺上,宋以蔓很不適應,舞臺太大了,沒有安全感。等過一會兒,宋以蔓就知道馮謀爲什麼要弄這麼大的舞臺了!
司儀是著名主持人程一笙,說實話,宋以蔓還真是沒想到,程一笙這麼大個主持人會跑來給自己主持婚禮,關鍵是她一點都沒露啊,宋以蔓真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是瞞着自己的?
程一笙說完祝詞,說道:“今天我們算是漲了見識,開了眼界,沒想到大少的品味是這樣的!”
馮謀得意,他就等程一說這句話呢,這證明他的婚禮辦的比殷權的好,他的女人比程一笙幸福。人家宋以蔓就不是那麼愛顯擺的人,可是馮謀偏偏就是愛顯擺!
馮謀怕自己女人嫌棄,所以沒在臺上抖腿,但臉上這表情,可就嘚瑟極了,他張了張嘴,說道:“啊!當然了,我想讓我女人享有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臺下殷權不屑地想,好的就是大的嗎?簡直就是爆發戶的的思想,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低調的奢華才叫真的品味嗎?沒見過世面!
宋以蔓笑得如此牽強,她真想告訴她家大少,能別這樣炫富好嗎?
程一笙開口說道:“我知道大少和以蔓也是先結婚再戀愛,那麼請大少說說愛上我們蔓蔓的過程吧!”
馮謀的眼珠子轉了轉,笑着說:“其實啊,當初家裡給我定下是她的時候,我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因爲我早就看上她了,她能幹、漂亮,當真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那是百里之外都讓人求娶的人!”
宋以蔓極力忍着纔沒讓自己翻白眼,她可不想在自己婚禮上沒有形象!
程一笙笑着轉過頭看向她問:“大少說了不算,我得問問以蔓,是不是這麼回事?”
宋以蔓極力想着別說太過分,給馮謀些面子,可是馮謀這也太假了,剛結婚的時候,他是怎麼對待自己的?於是她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大少太矜持,開始我還真沒感覺出來!”
程一笙如果沒有這點主持功底,當場就笑場了,這對太搞笑了!差點她就冷場了。臺下已經有人不給面子的笑出來了!
馮謀自己來救場,說道:“那個,當時我們剛認識,我怕太熱情嚇到她,所以才一直收斂着的,我慢慢地放開自己的熱情,她就愛上我,心甘情願地給我生兒育女了!”
宋以蔓又氣,孩子是她心甘情願生的嗎?就連生孩子兩人都得鬥智鬥勇一番,看來這輩子就打下去了!
馮謀知道自己這是短板,於是趕緊討好了說:“以後家務我來做,孩子我來帶,反正老婆就是享福就行!”
這話宋以蔓更不相信,家務有傭人,孩子有保姆,哪樣用的着馮謀?不過大少能這麼對待一個女人,還是讓大家跌掉了眼鏡。以前大少那是多麼渾痞不羈的一個人,別說對女人好幾分臉色,就說衝女人態度好一些,那就稀罕極了。有人說大少寵妻,很多人都不相信,現在人們可算是信了,大少終於被女人折服了!
程一笙覺得壓力很大,她還是第一回採訪像大少這麼自戀了男人,你不知道他能說出什麼搞笑的事,看來跟殷權一樣奇葩的男人還真是有,這跟殷權就是個極端!
程一笙說道:“好吧,現在我給大少一次機會,這次你策劃這個婚禮,沒求婚吧!第一次沒求不說什麼了,第二次沒求婚,這就過分嘍,現在給你個機會求婚如何?”
馮謀心想這程一笙的確是名不虛傳,厲害啊!看問題一擊重點,他怎麼就找了這麼個有腦子的司儀呢?於是馮謀只能半跪下來,在宋以蔓面前,像個傻逼一樣,但是沒辦法,他不求婚,豈不是把自己的婚禮砸掉了?這簡直就是個騎虎難下的要求。
馮謀好歹想了想,感覺就來了,沒辦法,這裡太有感覺,他對老婆的愛意迸發了出來。他仰着頭看向她說:“老婆,雖然你早就是我老婆了,可是每天我都像新婚一樣愛你。雖然我們有孩子了,可是我還是像戀愛中時那樣黏着你!我對你的感覺,不會因爲時間而淡去,我想我們每天都是新婚狀態,天天在戀愛!老婆,我就希望你每天能撒潑打滾,肆意地活着!”
宋以蔓感動了,她的眼眶微溼,最讓她動容的是最後一句話,一個女人能撒潑打滾肆意地活着,這說明她很幸福!
馮謀看着她,目光深深,問道:“老婆,你願意嫁給我嗎?”
宋以蔓點點頭,彎了彎脣。
程一笙驚呼,“我們的新娘真是太心軟了,這樣就點頭了啊!來來來,伴娘伴郎把戒指送上來!”
伴娘伴郎把戒指送上來,馮謀立刻拿出戒指,好傢伙,這戒指上的鑽,賓客們都能看到了。宋以蔓又一次瞪大眼睛,這東西可以拿來傳世了吧!這得多貴啊!
馮謀虔誠地半跪在地,將戒指給宋以蔓戴上,他突然悟到了戒指的含義,這就是一個圈,把女人的心給圈上,從此這個女人就跑不了。這真是個好東西啊!從此以後,大少很熱衷給老婆買戒指,每逢結婚紀念日,必買一個!
宋以蔓就覺得,手上沉甸甸的,戴這個手指不會累嗎?她覺得很不舒服啊!如果指圈鬆的話,一定會往一邊倒的!這個時候伴娘遞來了戒指,宋以蔓看盒子裡的男款戒指倒沒有什麼特別,就是一個圈,等她拿起戒指的時候,才發現這戒指特別的沉,看起來不起眼,怎麼會成這樣?這是什麼做的?她覺得這戒指也不便宜!
馮謀的手已經騷包地伸過來了,迫不及待地想讓老婆把他也圈住,他肯定不跑!他心甘情願!宋以蔓趕緊把戒指給他套上了去,馮謀笑得格外地騷!
宋以蔓就笑,此時程一笙高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在等什麼?讓我們一起來祝賀這對恩愛的夫妻吧,他們一定可以白頭偕老!”
程一笙的話音剛落,兩人身後突然亮起了煙花,這是屏幕上放的煙花,十分的逼真,衆人都看呆了!宋以蔓也覺得這一幕,簡直夢幻極了,真跟電影裡演的一樣!她的心,突然就像花一樣絢爛地開了!
程一笙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讓我們這對相愛的男女爲他們未來幸福的婚姻點上祝福的蠟燭吧!”她說着,燭臺被推了上來!
好吧!賓客們再一次張大了嘴,這巨大的燭臺啊!簡直就像一堵牆一樣,這這這,這要怎麼點?難道要爬上去一個個點嗎?她想到自己穿着婚紗像爬攀巖一樣,撅着屁股,nonono,她不要這樣,醜死了!
馮謀拉着她的手,轉過身,走到了巨型的燭臺前,馮謀牽着她的手,放在了一個心型的按鍵上,他沉聲說:“蔓蔓,我們一起按下,這燭臺牆就亮了!”
原來如此,宋以蔓鬆口氣,只要不讓她穿婚紗爬牆,怎麼她都願意!她點點頭,很想將這個婚禮趕緊進行完,後面不知道還有什麼讓她驚訝的東西等着她。
馮謀牽着她手,一起按了下去,剛剛暗下去的房間瞬間被燭火點亮,衆人的表情驚訝極了,現在的燭臺都這麼高科技了?他們不知道,誰沒事兒抽風弄個燭牆,也就大少騷包,訂製這麼個東西出來。
站在如此多的蠟燭前面,還是很震撼的,馮謀這個時候已經被自己搞出的浪漫給弄得不能自已,捧着宋以蔓的頭就吻了下去,趁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來了個纏綿熱吻。泡泡機放出了許多泡泡,在燭火的照射下,折射出許多絢爛的顏色,伴着悠揚浪漫的音樂,顯得浪漫極了!
程一笙也驚呆了,真豪放!當初她結婚的時候,貌似不是這樣的吧!
宋以蔓剛剛回了神,馮謀就放開她了,他捧着她的臉,兩人鼻尖對鼻尖,他低聲溫柔地問:“老婆,感動嗎?”
“嗯!”這一刻,她的確十分的動容,這麼大的場面再加這氣氛,很難有女人不爲之所動的。只不過,別處處弄出讓她驚訝的東西就行!然而她這念頭剛剛一閃,後面馮謀又會給她巨大的驚喜。
程一笙看着圍繞在夢幻中的新郎新娘,真心不想打斷這一切,但是照這樣的進程下去,整個典禮要進行一個小時,到時候大家都要餓死了!你說這賓客們也是夠累,來參加婚宴,必須要等,餓死了也得笑着等,不能掛臉子,不然讓大少看到,肯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當衆給你難堪的!她同情來賓們,於是只好打斷臺上的浪漫,“多讓人感動啊!是女人在這一刻肯定認爲此生值了!下面讓我們大少給美麗的蔓蔓,送上愛的蛋糕吧!這蛋糕是大少一手設計的,送給他獨一無二,美麗的新娘!”
宋以蔓就在想,馮謀設計的蛋糕,會是怎麼樣漂亮的呢?她從來不知道他還懂設計?
等蛋糕緩緩被推出的時候,宋以蔓驚呆了,她怎麼就忘了馮謀的品味了呢?這死男人,只要是大的就好,現在看這蛋糕,她真擔心這蛋糕會倒下來然後把人給砸一身的奶油!關鍵這蛋糕要怎麼做出來運到這裡?她不知道,蛋糕就是在這兒做的,不然真沒辦法運來。
賓客們都發出一陣驚呼聲,從來沒見過如此巨型的蛋糕,這場婚禮也不知道耗資多少了。程一笙則在納悶,剛纔她轉來轉去的,也沒看見蛋糕藏在哪裡啊?
宋以蔓就在想,這蛋糕一會兒都得給分了,不然今天吃不完肯定就餿了,浪費啊!她仰頭往上看,心想上面的蛋糕要是想分下來,肯定要動用梯子了,工程太浩大了!
程一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下面有請我們新郎新娘開啓愛的大門吧!”
這就是讓馮謀和宋以蔓切第一刀的意思!馮謀握着宋以蔓的手,切了下去,馮謀切一小角放在盤子裡,然後用一個很小的勺子盛了奶油,喂她嘴裡!小勺子的事是他聽別人的建議,做蛋糕的師傅說,如果他弄新娘一嘴的奶油,新娘會急眼的。馮謀這纔想到,女人都是愛美的,她不能容忍自己結婚的時候有一點不好看!
宋以蔓覺得馮謀還是很貼心的,瞬間掩蓋了那無語的大蛋糕,她拿着勺子給他餵了一口,夫妻倆甜甜蜜蜜的!以這巨型的蛋糕落幕,冗長而讓人漲見識的結婚典禮總算是結束了!馮謀覺得意猶未盡,有點後悔自己沒再多想出幾個項目,還是時間有些短,不然他會弄得更加難忘!
菜陸續端了上來,這回又讓人大開眼了,馮謀在菜品上可絕不吝嗇,這些可都是頂尖美食啊!各地的特色菜,還有一些你有錢都未必能吃到的東西!當然這些是馮謀按着江少煌的頭要求他免費贊助的,大少美其名曰,這就是江少煌送他的結婚禮物了。關係這麼好,送的少了怎麼夠意思?
江少煌含淚答應了,他的飯店剛要回來不久,還沒把那過去將近一年的虧空補上,又得讓他大出血,這大少簡直就是強盜、就是強盜,可是沒辦法,誰讓他惹不起大少呢?只好忍了!現在看看這人們吃的很歡,讚不絕口,不斷地誇讚大少夠大氣,可是他這贊助方竟然連個冠名權都沒有,簡直太沒人性了!
他在人羣中尋找大少的身影,結果看到大少正得瑟地摟着老婆不知道跟客人說着什麼,宋以蔓已經換了套紅色的禮服,巨大的花邊都用金線包裹,看起來華麗極了,映得她臉色嫵媚動人,再加上她的笑容,使她看起來飽含了春意!他就心想,吆喝,這女人打扮一下,看起來也挺好看的嘛!江少煌就在想,爲什麼這女人比他的那些年輕女孩都漂亮呢?再看看那個叫程一笙的,也笑的好看!等他結婚的時候,也找這麼個女人結婚,以後也養眼是不是?
宋以蔓跟着馮謀敬酒,如果是往日,馮謀肯定不屑於敬那些人的,不過今天大少新婚,他心情好得要命,所以他很有耐心且好脾氣地帶着老婆一桌桌地敬,他心裡就想着,你們有這麼漂亮又能幹的老婆嗎?他心情好的很,今天就是大少嘚瑟的日子!
不少人捧着杯子過來討好大少,有個胖子過來特意感慨一聲,“啊喲,參加了大少的婚禮,我可真是長了見識,大少這婚禮可處處都是世界之最啊!與之相比,世界公園又算什麼?我真是服了、服了!以後出去也有談資了!”
宋以蔓實在忍不住笑了,其實她想禮貌一些的,可是這人太逗了,拍馬屁拍成這樣,也成世界之最了!
迎來送往,可算是結完了婚,到了晚上,就是馮謀最期待的事了!
人生三大得意事,不就有洞房花燭夜嘛!他要補的就是這個,他得給老婆一個浪漫的夜晚!宋以蔓坐在馮謀臨時換的水牀上,看了看上面的鏡子,又看了看紅紗帳,再看看這牀邊的繩子,非常顯然,這是一款情趣牀!宋以蔓想罵人,馮謀這廝,搞得動靜也太大了吧!這讓家人傭人看到,簡直要被笑死了!關鍵是這麼大的牀搬進來,誰看不到?這下連掩耳盜鈴都做不到了!
馮謀抖着腿走進來,笑的兩眼都要眯了起來,他得意地看看自己的房間,問她:“老婆,是不是很喜歡?”他當他老婆跟他一樣騷包呢!
宋以蔓拍了拍水牀,自己也跟着顫了顫,看的馮謀心裡直盪漾,他眉眼一化,說道:“老婆,你也急不可耐了吧!”
宋以蔓笑意更大,說道:“老公,還記得你欠我一個要求嗎?”
馮謀一愣,然後說道:“記得哈,難道這回你要綁我?好吧,誰讓我欠你一個要求呢?我同意了,讓你綁我!”馮謀說着,就往牀邊走。
宋以蔓挑眉,說他:“你臉真大,我的意思是說,今晚什麼事都不做!”
“你說什麼?”馮謀這眼睛就立了起來!他立刻立起眼睛嚷嚷起來,在屋子裡氣得直蹦,“啊!爺費這麼大的力氣,搞出這麼大的場面,你看看這屋子,這可都是爺親手挑的東西啊!爲的就是能有一個美好的回憶,到現在你說你不幹,我靠,你不干你要幹毛?你真是要反了天了,你這個作女人,爺今天不收拾你,爺就……”
“就什麼?”宋以蔓看馮謀開始往上捋袖子,便問他:“想打一架不成?我成全你!”
沒想到,馮謀一下子就跪地上了,撲向宋以蔓的膝頭叫道:“老婆呀,我求求你了,以後我就是氣管炎,家裡大小事都你做主行不行?今天你就留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宋以蔓的脣角抽了抽,說實話,這事兒也就是馮謀能幹出來,說什麼男人膝下有黃金,人家馮謀只要能達到目的,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他就是混不吝的那種人!
宋以蔓心軟了,不管馮謀怎麼折騰,也都是爲了兩個人的感情,所以她的嘴動了動,然後踢他說:“起來!”
馮謀一看,立刻喜出望外,他立馬站起身要將她撲倒,她這纔想起來,馮謀這廝,前一秒可能還是可憐巴巴的,下一秒就讓人討厭的想揍他。現在他說什麼?這廝居然說:“爺就知道你也想的不行,還在這兒矜持?真是有趣兒哈!”
宋以蔓真氣!她這是在矜持嗎?不過現在再推他,已經推不動了!
“嘎嘎!”一個特有的笑聲,讓馮謀的動作自動就停了,他一扭頭,看見兒子咧着嘴傻笑地站在門口!馮謀要抓狂了,他氣得耙了耙頭髮,怒道:“誰把這小子放進來的?”他已經交待下去,要把孩子看住,今天絕對不能攪了他的洞房夜,可是現在,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崽崽纔不管那麼多,他倒着自己的小短腿已經跳上牀了,他在牀上蹦啊蹦,摔了起來再嘣,嘴裡發出“嘎嘎嘎嘎嘎嘎”的笑聲,玩的是不亦樂乎!宋以蔓就在牀邊坐着笑,看兒子玩的開心,這下看馮謀怎麼解決!
外面人早跑沒了,誰沒事兒在這裡呆着捱罵?這是在鬧洞房呢!一羣下人很有默契地給大少來了這麼一齣戲!馮謀恨的想出去揪人揍,可是他又不想浪費力氣,他還得在老婆身上留着呢!於是他只好轉身走回來,解決了這個小傢伙!他走到牀邊,叫道:“小崽子,下來,睡你房間去!”
“嘎嘎!”崽崽這時候是絕對不會走的!
馮謀走過去,一把就將崽崽抱起來,他還能弄不過這小崽子?結果他一把兒子抱出牀,這小子就發出一陣轟天響的哭聲,“哇!”哭的這叫一個驚天動地!
宋以蔓立刻說道:“咱們結婚的大喜日子,你不許把兒子弄哭!”
“啊!可是這小子攪得咱們什麼都幹不了哈!”馮謀拎着崽崽說。
宋以蔓問他:“那你說兒子哭着讓你弄出去,我什麼心情都沒了!還能跟你洞房花燭?做夢去吧你!”
馮謀的眼睛立了又立,但最後還是隻能無奈地說:“好吧,那你說怎麼辦?怎麼樣你纔有心情?”
“讓崽崽心甘情願地出去!”宋以蔓說。
馮謀把崽崽放回去,這小子淚還沒幹就在牀上蹦了起來,嘴裡又“嘎嘎”地笑着,把剛纔的哭早忘一邊兒了!馮謀看着這小子欠扁模樣,說道:“你瞧他,玩的這麼嗨,他可能主動出去?”
“那我不管,你想辦法吧,你跟你兒子商量商量,他聽的懂!”宋以蔓說道。
跟這小子商量?馮謀就覺得很可笑,他一個大男人,跟這小子商量?但是他看看老婆認真而堅定的樣子,也只能跟這小奶娃商量了!他想了想,然後說道:“崽崽啊!爸爸給你買了新玩具,咱們玩去?”
崽崽搖頭,蹦得很歡。馮謀真想給他一巴掌,他看看老婆,然後忍下,又說:“崽崽哈,幾點了?該睡覺了!”
“跟媽媽睡!”崽崽奶聲奶氣地說。這牀真好,幹什麼讓他睡外面?媽媽是他的好嗎?
到底是小孩子嘛,任性是孩子們特有的天性,這個時候他就不懂道理了,媽媽就是他的,不是別人的!
馮謀頭大,他又忍了忍,說道:“小崽崽,你不想有個小妹妹嗎?”
崽崽沒有反應,蹦累了就躺在水牀上,擺出“大”字的造型,真舒坦啊!宋以蔓看着兒子享受的樣子,跟馮謀簡直沒有兩樣,再一次她爲自己兒子的將來擔憂,想到將來家裡有兩個馮謀,她頭疼不已!
馮謀就說了:“呀,你看你的兩個好朋友,糖糖和糖豆,他們不在這兒,人家也有伴玩,你一個多孤單?”
崽崽向爸爸看去!馮謀一看有門,他趕緊說道:“爸爸媽媽再生一個,就有人和你在沙灘上玩球、堆沙子了!”
崽崽眨眨眼,更動心了。他沒想到,再有個弟弟或妹妹,能陪他玩的時候,還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纔有可能實現。馮謀在一旁勸道:“崽崽,今天你乖乖自己回去睡,明天你就有小朋友陪你玩了!”
宋以蔓想說他,可是看看兒子,忍了!不能在兒子面前讓他爸沒面子,不然馮謀將來就沒有當爸爸的威嚴了!
崽崽自己爬起來,想到明天就有小朋友和他玩了,他今晚還是自己睡去吧!明天再來玩媽媽的牀不是也一樣?到時候還能和小朋友一起睡!關於生孩子的問題他不懂,因爲他沒有看這方面的書,以前的事情記的也不是那麼清楚了嘛!
宋以蔓目瞪口呆地看着兒子自己晃着小身子走出去,驚訝極了,等兒子一出去,馮謀就迫不及待地關上門,且鎖上,這下誰都進不來了!
宋以蔓忍不住說道:“馮謀,你這不是在騙兒子嘛!你怎麼能這樣呢?”
馮謀向她走去,不耐煩地說:“明天我給他拎個伴來,這樣總可以了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反正得給崽崽弄個孩子來陪他玩!
“那也不是生出來的呀,你這樣欺騙孩子的感情是……唔……”宋以蔓心裡就暗罵,這死男人又來強的!她想到自己以前的想法,等她養精蓄銳後,非得把馮謀給榨乾不可,這就是機會啊!婚禮她沒操心,還在外面度假那麼長時間,一點都不累。
今晚馮謀可是有福利了,他就說他女人是在矜持,其實她也想的不行,不然她今晚怎麼這樣熱情?宋以蔓第二天就後悔了,在這方面她想挑戰個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以後乾脆斷了這心思吧!
第二天一早,宋以蔓肯定是起不來的,馮謀則去兌現自己的諾言,讓人帶着兒子和思賦,扔去了程一笙住的酒店,崽崽一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趕緊給哥哥思賦介紹!
殷權瞪向馮謀說:“你倒好,讓我們給你看孩子?你自己蜜月呢是吧!”
馮謀雙手插兜,抖腿笑着說:“不愧是過來人哈!門兒清!”
“少給我貧!說吧,又讓我老婆當司儀,又讓我們給你看孩子,什麼好處?不然趕緊把人領走!”殷權毫不客氣地說。
“行了,別說兄弟不想着你,你不是一直想來y市投資的?我給你打通了,你隨時可以讓人過來!”馮謀可都查好了,殷權這心思瞞不過他,否則殷權早不來一趟趟的y市跑了!
殷權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一些,他勾了勾脣說:“行了,孩子放我這兒放心,快走吧你!”
馮謀轉身就走,心想着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殷權一看這小子走那麼輕鬆,想着馮謀可真放心,自己的兒子說扔就扔了!這是太信任他了,他要覺得榮幸嗎?
馮謀辦妥了事情回到家後,一看家裡沒人了,他老婆人呢?他上上下下跑了一圈,然後纔想起來問傭人。
傭人低着頭小心地說:“大少,少奶奶說她去公司了!”
馮謀一聽就火了,他怒道:“你們一羣笨蛋,連個人都攔不住!”
傭人們都低頭,他們哪裡敢攔少奶奶啊!但是這個時候,不能說話。全體低頭!馮謀罵了一通,邁着大長腿上公司去找宋以蔓這女人,看來昨晚他還是不夠賣力,否則的話她怎麼還能有力氣工作?他真是太失敗了!今晚,哼哼……
宋以蔓在椅子上坐着,說道:“馮晨,你的想法很好,看的出來是做過市場調查的!我專門給你臨時成立一個部門,讓你來實現你的計劃!”她很看好馮晨,這孩子非常的優秀,說考上國內一流大學,就考上了,並且是以全省第一的名次考上的,這讓四叔公倍有面子,還特意擺流水席請客慶祝!
馮晨聽了很高興,立刻說道:“嫂子,太謝謝您了!”
“客氣什麼?你這樣的人才,我的公司自然是求之若渴,但我知道你將來肯定不限於此,所以這珍貴的兩個月,我會親自帶你!到時候你有些經驗了,創業會更有幫助!”宋以蔓說道。
“真是我親嫂子!”馮晨開心地說:“等我的公司做大了,我給你打通路,你到那邊開公司去!”
“行啊!我可不是開玩笑的!”宋以蔓身子向前探去,說道:“就這麼說定了!”她的確不是開玩笑,她不會因爲對方年輕而輕視,她知道馮晨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並且還是不借祝馮家的情況下!
馮晨認真地說:“我也不是開玩笑的!我一定會成功的!”
門在此時被推開,馮謀邁着大步進來了,馮晨曖昧一笑,看她脖子一眼,站起身說:“那我去工作了,不打擾你們了!”
馮謀眼睛裡沒有別人,只有面前的女人,根本就沒理會馮晨!宋以蔓還不明白馮晨看着自個兒笑是什麼意思!
馮謀哼道:“有力氣的很哈!走咱是回家還是在這兒?”
宋以蔓氣道:“馮謀,你少在我公司撒潑啊!”
“誰撒潑?新婚你就給爺來這個?嗯?爺好容易把小崽子送出去,就想和你蜜月來着!”馮謀十分不滿地說。
“你把兒子送哪兒去了?”宋以蔓立刻瞪大眼睛問道。
“送你好閨蜜那兒了!”馮謀抖抖眉說:“他不是和那倆孩子關係好的?”
宋以蔓瞪他,“讓別人給你看孩子,你也好意思?”
“知道不好意思還不珍惜咱們得來不易的時間?”馮謀說着,一把扣了她的手腕說:“走,跟我蜜月去!”
“我總得把緊急事情處理一下吧!度假那麼長時間,公司裡的事兒都沒人管呢!”宋以蔓說道。
“放心,公司倒不了!”馮謀說着,拉她往外走。她怎麼也敵不過馮謀的力氣,只能跟着他往外走,上車後,她從倒車鏡裡一看,不由氣,她算明白馮晨爲什麼那麼笑了,看她這脖子,她轉身就掐馮謀脖子,怒道:“你昨晚夢到啃豬蹄來着?你看你給我弄的,我都沒臉見人了!”
馮謀就笑,宋以蔓才反過味兒來,你說有說自己是豬的嗎?她也真是要被笨死了!他不緊不慢地說:“見不得人更好哈!咱們也不用見人!”
“你真是要氣死我!”宋以蔓又踹他一腳!
馮謀笑着把人一攬,毫不客氣,上來就是一通吻,把她給折騰的七葷八素,想發脾氣又發不出來,手軟腳軟,給她氣的不行!結果她到了被馮謀給拉到一處別墅度蜜月去了,這別墅又是她沒見過的,景美、哪裡都透着享受感覺。她不由問他:“你到底有多少處別墅我不知道?”
馮謀攬着她的小腰說:“我的產業不是都給你標出來了?你自己一家家看嘛!”
“我纔沒那功夫!”宋以蔓說道。
“那就不能怪我了,反正我都告訴你了,是你不看的!”馮謀把自己摘的乾淨。
宋以蔓無言以對,你說這男人,也不知道弄那麼多房子幹什麼?也虧他都記得清,要是她,早就忘了!她不知道,其實馮謀也忘了,不過每當他有需要的時候,他都把自己的房子查看一下,各盡其用,反正總有能住到的時候!
馮謀忘情地跟老婆蜜月,崽崽和思賦在程一笙那裡住了兩天,吳梅芝不好意思地去給接了回來,思賦要上幼兒園,崽崽也該想家了!你說馮謀這當爸的,把崽崽的媽媽的手機給屏蔽了,然後電話一概都接到馮謀的手機上,想找宋以蔓也找不到人。反正吳梅芝是看馮謀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一連七天過去了,馮謀還是沉浸在愛河之中。吳梅芝終於沉不住氣了,你說要恩愛誰也不攔着,可得有時有會兒吧!崽崽想媽媽不說,馮家的事兒也找不到人處理,馬上就要舉行年中家族會議了,可是現在宋以蔓找不到。吳嫂實在沒辦法,只能找到吳梅芝!於是吳梅芝查到馮謀的住處,直接就殺到了別墅。
宋以蔓看到婆婆的第一句話就是:“媽,您可算來了,馮謀把我軟禁了!”
這結婚有孩子跟沒孩子是不一樣的,宋以蔓是當媽的,早就想崽崽了,可是馮謀這廝非要兩人世界,她生氣他也不放她走,給她氣的,最後被磨的沒了脾氣!這下一見到婆婆她可是見到救星了,還不等婆婆說話,她先跑回去見崽崽去了。
吳梅芝直搖頭,走到馮謀面前就訓道:“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就辦事一點章法都沒有?你看看把以蔓給折騰的?崽崽也不開心啊,把孩子哭病了你就高興了?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起來!”
“啊?小崽子哭了?”馮謀直接抓重點。
“這麼小的孩子一個星期不見媽媽,你說呢?”吳梅芝沒好氣地說:“要換你小時候,你也哭啊!”
馮謀眉頭一擰,說道:“他可是男孩子,怎麼能動不動就哭呢?看來得讓他適應沒媽的日子!”
吳梅芝氣的擰他手臂,“看來你小時候真是過得太幸福了,我真該好好訓練你,不然你也不會二成這樣!”
“啊呀,媽,媽,疼、疼!”馮謀嚷嚷道。
“你也知道疼?真是氣死我了,趕緊回去幫蔓蔓主持年中大會!”吳梅芝使勁兒拍了馮謀後背一巴掌!
馮謀沒辦法,再跟老太太說下去,佔上風的也不是他,他只好邁着大長腿走了,結果一回家,就看見老婆兒子抱着哭成一團,好像剛剛經歷什麼生離死別似的!馮謀又不爽了,他決定以後讓小崽子賴着自己,這樣他就不賴着媽了!
馮謀走過去,張開嘴說:“啊!崽崽,來,爸爸抱抱,哭什麼?”
崽崽的小手緊緊地拽着媽媽的衣服,防備地瞪着爸爸,如果不是他,就不用跟媽媽分開那麼長時間了。他不想要小朋友了,他就要媽媽!
馮謀一看兒子這樣,立刻轉過頭衝自己老媽嚷嚷道:“媽,您肯定跟崽崽說什麼了,不然他怎麼這麼看他爸?”
“我就是跟他說,他爸爸搶走了他媽媽!”吳梅芝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是如實相告!”
“媽,你這是挑撥我們父子關係!”馮謀叫道。
“你們之間還用我挑撥嗎?我看你們關係將來也好不了,就你這當爸的,一點都不負責任!”吳梅芝哼道。
馮謀氣得轉身蹬蹬噔上樓。宋以蔓擔心地問:“媽,他生氣了?”
“怎麼可能?他生氣也是衝別人發脾氣,不會自己生悶氣的,你放心吧!”吳梅芝輕鬆地說着,哄孫子說道:“乖崽崽,奶奶沒說話不算吧!你看,是不是見到媽媽了?”
宋以蔓無語了!她又聽到一陣下樓聲,再一看,是馮謀下來了。他還夾着一個小鴨子游泳圈,風風火火地下來說:“崽崽,爸爸帶你游泳去,去不去?”
崽崽眼睛一亮,顯然很想去,但是他又糾結地看看媽媽。馮謀立刻說道:“兒子,放心吧,爸爸在這兒,你媽能跑哪兒去?咱先游泳去,你小時候都是我帶你游泳,你忘了?”
崽崽一臉茫然,他是真忘了!馮謀懶得再說,他捏捏鴨子的頭,還是會叫的,他大步走來,一把抱起兒子,說道:“走了!游泳去嘍!”
“嘎嘎!”崽崽立刻開心配合,早把生氣的事兒給忘了。馮謀心裡就得意,小孩子就是好騙哈,以後他得讓崽崽纏自己,他老婆想抱兒子的時候還得求他,這滋味兒真爽哈!
宋以蔓看看婆婆,問:“兒子就這麼跟他爸走了?”
吳梅芝也沒脾氣,她說道:“哭得要死要活的,現在這麼容易就放過你了!”
宋以蔓搖搖頭,很是無奈!吳梅芝對她說道:“趕緊忙馮家的事兒吧,不然那羣人發起脾氣,有你受的!”
宋以蔓點頭說:“我去安排!”她走到書房,先是通知馮婧跟馮晨配合她處理家族會議具體事宜!馮家人要聯繫在一起,所以每位叔公家都要出一個人參與馮家的事情。大叔公家裡的人未變,二叔公家她選擇了馮婧,四叔公她讓馮晨來做。一來老一輩的她不好指揮。第二呢,將來是年輕人的一代,她遲早要培養這一輩的人。
她的舉動,令二叔公和四叔公的家人都很滿意,認爲她沒有趁機一頭獨大,還是考慮別人的。馮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宋以蔓霸氣的一面,所以有那心思的再看見伍佩姍的下場,也沒什麼心思了。再加上幾位叔公歲數都大了,誰也折騰不起,馮家現在難得的平和,大家都在往一處使勁兒,想把馮家弄得更好!
眼看着家族會議一天天臨近,宋以蔓忙得不行,幸好馮謀現在給帶孩子,崽崽並不纏她。不過在這個時候,宋以蔓聽說周彤昏倒了,公司裡的人叫了救護車,她急的趕緊趕到醫院,她到的時候,楊高已經到了,一看到她,楊高就笑着說:“少奶奶,彆着急,周彤懷孕了!孩子很好,您放心吧!”
宋以蔓一聽就笑了,看向周彤問:“真的呀!你怎麼不小心些?還拼命地工作呢?”
周彤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想到啊!怎麼小心?”
楊高趕緊說道:“沒事沒事,現在不是挺好嗎?”
宋以蔓忙說:“周彤,從現在起,你的工作我會找人接替,你給我好好地養胎啊!”
周彤一聽就急了,說道:“那怎麼能行?公司現在哪有人?你又要忙馮家的事,怎麼忙的過來?懷孕怎麼就不能工作了?我又沒事!”
“行了行了,這些事情你別管,三個月後你想在家工作我也不攔着,不過現在你就得養着,小心點!”宋以蔓說道:“馮家有人,公司那裡實在沒人,不是還有你老公呢?他對華曼也瞭解,我就使喚他,我不會客氣的,你就放心吧啊!”
楊高忙說:“就是就是,你好好歇着!”
“那我多無聊啊!”周彤撅嘴說道。
楊高跟着說:“不然我讓媽來陪你?或者你想回家住也行,我也搬過去!”
“瞧瞧,多體貼?我看你回孃家也挺好,生孩子的方面老人有經驗嘛!”宋以蔓笑着說。
“好吧!不過三個月一過,我可就得工作了!”周彤說道。
“到時候看你情況!”宋以蔓快言快語地說着,手機就響了,她一看,是婆婆的電話,她立刻說道:“我接個電話去!”然後她走出房間接電話,上來婆婆就氣道:“蔓蔓,你趕緊過來,簡家的那個姑娘,是不是也太不自愛了?我接思賦,竟然發現她偷偷來找思賦,你說她是不是有病?”
“怎麼?這簡思婷還沒死心?竟然還想利用孩子?”宋以蔓不可置信地反問。
“是啊,思賦現在鬧得厲害,就連馮略也哄不住,他說他想媽媽!”吳梅芝說着,忍不住哽咽了起來,她跟着說道:“蔓蔓,你趕緊過來吧!”
吳梅芝以前是個厲害的女人,可是現在,她已經無形中在依靠兒媳了!人其實沒有生來就堅強的,沒有依靠纔會堅強。現在宋以蔓已經是這個家裡的主心骨,不可缺少,馮謀主外,她主內,所以家裡有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不是馮謀,而是她!
“行,我馬上過去!”宋以蔓快速說道。掛了電話,她返回病房,對周彤說道:“好好養胎啊!我先回家了!”
“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情?”周彤關心地問。
“不是,是簡思婷,想嫁馮略想瘋了,居然去找思賦,這是母愛氾濫吧!”宋以蔓說了實話,她不說實話,怕周彤這女人胡思亂想,以爲公司又怎麼了。
“啊?這女人真是瘋了,你趕緊去吧!”周彤快速地說。
“好,回頭看你,乖乖養胎,什麼都別想啊!”宋以蔓不放心地囑咐完,快步走了。
楊高握着周彤的手說:“老婆,你可得好好養胎,我就不跟我媽說了,免得她來煩你,等你生的時候我再叫她!”
周彤聽了這話非常的感激,的確,有婆婆在的話,她還不如自己呆着呢!她沒有過多地表現出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宋以蔓匆匆地趕回馮略家,還沒進門就聽到思賦的哭聲,聽起來好痛的樣子。她心裡不好受,這父母不和,受傷害的永遠是孩子。可是簡蘊雪但凡有一點可取的地方,馮略也不會選擇離婚的。現在林青也不管用了,總不能爲了孩子有個媽,讓馮略再找一個吧!
進了門,思賦一看到她就撲了過來,一下子撲進她懷裡,哭着說:“嬸嬸,我不想有新媽媽,我想我的媽媽了,我想去探病,行嗎?”孩子翼的眼神,讓她不忍,可是她又知道如果能去的話,思賦也不會跑來求自己了。於是她擡起頭看向婆婆跟馮略。
吳梅芝輕輕地搖頭。馮略一臉的痛苦糾結,沒有表示出什麼。宋以蔓低頭說道:“思賦,那得問問你舅舅,看你媽媽的病有沒有好呀,不然她不認識你怎麼辦?”
思賦認真地點點頭,宋以蔓拿出手機,又一次撥給了簡雲澤。她以爲日後應該不再有聯繫了,可是沒想到,這纔多久,就又有聯繫了?
“喂?以蔓,有事嗎?”簡雲澤的聲音,終於不再是變聲過的了,變成他原本正常的聲音。
“思賦想媽媽了,他問問他媽媽的病好些沒有,你和他說兩句吧!”宋以蔓說完,把手機給了思賦。
“舅舅,我媽媽的病好了嗎?我能去看她嗎?”思賦着急地問。
吳梅芝心裡不好受,她心想這簡蘊雪真是不如死了乾淨,可是這話卻不能說。
“思賦啊,媽媽的病還在治療呢,現在恐怕不能見你。等她好一些,你再來看她好不好?”簡雲澤耐心地哄道。
思賦一臉的失望,但還是說道:“好吧,舅舅你好好治她!”
“放心吧思賦,舅舅一定會努力的!”簡雲澤說完,又說:“把電話給你嬸嬸吧!”
思賦垂着頭,將手機給了宋以蔓,然後悶聲回屋了。
“喂?”宋以蔓開口說道。
簡雲澤問:“他沒有爲難你吧!”
不用說明,宋以蔓已經明白,他指的是秦爾驀,她說道:“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那就好!”簡雲澤說罷,又說道:“沒事我先掛了,我還是不想讓思賦見她,你多費些心!”
“我懂的!”宋以蔓說道。
簡雲澤那邊沒有猶豫,掛了電話!
她轉過頭問:“媽,簡思婷她找思賦幹什麼去了?”
“嗨,胡言亂語,說要當思賦的媽媽,說要對他好。你說有這麼不要臉的麼?現在怎麼辦?”吳梅芝問她。
“明天我去一趟吧!”宋以蔓說道。
第二天,宋以蔓沒讓思賦上幼兒園,估計孩子沒有心情,所以讓思賦和崽崽在家玩一天。幼兒園快放學的時候,宋以蔓就在幼兒園附近車裡等着,果真看到簡思婷的車開過來,在幼兒園門口停了下來。
宋以蔓走下車,走到簡思婷的車子面前,敲了敲玻璃!簡思婷有些害怕,但還是把門打開,下來了。她說道:“我就是想讓思賦接受我,沒有想傷害他的意思!”
宋以蔓問她:“你怎麼就非得看上馮略了?難道就因爲他是離婚帶孩子的,嫁他比較現實?”
簡思婷點了點頭!
宋以蔓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基於你跟馮略的親戚關係,馮家是不可能同意你進門的,就算我同意,馮家的族人也不同意。你應該明白,馮略想娶誰,也要通過族人們同意的,否則只有他被逐出馮家,你纔可能嫁給他,可是那樣的馮略,你還想要嗎?”
簡思婷的臉色有點發白!
宋以蔓繼續說道:“我給你指條明路吧!江家的小少江少煌,跟你年齡相當,他比馮略條件可好多了!”
簡思婷搖頭說:“我怎麼可能嫁得過去?”她不是沒想過,可是人家江少煌的家裡,怎麼可能看上她家呢?
宋以蔓說道:“以前不可能,未必代表現在不可能!謝心已經死了,謝家還會有誰?所以你會被重視的,有謝家的背景,江家會考慮!”
簡思婷眼前一亮,宋以蔓跟着說道:“這人總要爲自己謀劃最好的出路,簡蘊雪瘋了,簡雲澤也不好惹,你要是動了她的男人,將來也是雞犬不寧的,你看看毛桐桐,你能明白簡蘊雪的手段了嗎?如此看來,你不如去往江少煌那邊努力!”
簡思婷點頭說道:“我明白,謝謝你了!我這就走,以後不來了!”她說罷,上了車,沒有停留,開車走了。
宋以蔓鬆口氣,讓簡思婷去禍害江少煌吧!反正那小子也該有點頭疼的事了。她對江少煌的做派十分地看不慣!
解決了簡思婷,跟着就是馮家的大會,真是忙得讓人一刻都歇不住!這次的年中大會,馮家人來得很齊,就連小孩子都給抱來了,給足了宋以蔓的面子!這次會議,和以前不同了,因爲大家沒有了二心,知道以後宋以蔓就是主母,不會再變了,所以都存了討好之心!
宋以蔓上來說道:“我先公佈兩件事,這次馮家的家族大會,馮婧和馮晨表現都很好。所以我打算讓馮婧接替伍佩姍的工作,馮晨則開始接替四叔公的工作,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什麼意見?”
二叔公那邊自然沒有什麼意見,馮玉芳婆家那邊有她忙的,所以孃家她不打算爭什麼。眼看也就侄女能挑此大梁了,宋以蔓安排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馮玉珍那邊可就不幹了,她說道:“馮晨可還是個孩子呢!他怎麼能接手我爸的工作呢?這是不是也太兒戲了?”
宋以蔓說道:“我看人,只看能力。馮晨在我的公司裡工作十分優異,現在我已經讓他獨自管理一個項目,所以我相信他。”說罷,她轉過頭看向四叔公,問道:“四叔公,您怎麼看?”
“我沒意見!”四叔公本來還在擔心馮晨的年齡,可是宋以蔓一個外人都能如此相信他,自己這個家人,爲什麼不能相信自己的孫子?那樣看來,他也太慫了!他看向宋以蔓的目光,更加不同了。這個女人,有謀更有膽,真是青出於蘭勝於蘭,比當年的吳梅芝更厲害!
“爸……”馮玉珍還想再說什麼,四叔公打斷她,說道:“行了,就這樣定了!”
宋以蔓轉過頭來,看向大家說道:“現在各位都已經看到我交的作業了,這就是我的誠意,不知道現在的馮家,讓大家滿意不滿意?”她說的十分自信,因爲馮家的產業,比起以前增值不少,馮氏賺的多,她也不弱,大家不幹活就有錢拿,有什麼不好的?
大家都非常的滿意,現在的馮家完全用現代化管理,更像是一個公司,賬務分明,每個月都可以看到產業的盈餘情況,比以前透明多了!
於是每一個人都說道:“滿意!”這場面極其壯觀,回聲在祠堂裡盤旋着,久久不散,十分震撼!
馮琮不由看向宋以蔓,她脣角微微帶笑,眼中淡定與堅定,不喜不悲帶着睿智,他覺得馮家從未如此團結過,而她終能帶馮家走進更加輝煌的未來!這將是馮家的再一個鼎盛時期!此刻他竟然以自己是馮家人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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