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顧曉的心的確被觸動了。
她從未奢望過尹程會正眼看她。
後來她很是直接的問了尹程,他是否曾經喜歡過Anna,尹程回答的十分坦誠“沒有”。
如今那個場景仍歷歷在目。
見她渾身被醋味所籠罩着,尹程故作嫌棄的扇了扇自己的周邊。
“怎麼這麼大醋味,寶貝,吃了多少?”
顧曉湊上前,脣瓣覆上尹程光滑的臉頰。
她笑了笑“我曾以爲我們不會在一起,或說,我配不上你。”
尹程的手臂緊了緊,清潤的聲線異常好聽。
“我也曾以爲,後來,我輸給了我的自信。”
他曾以爲除了蘇飾可,他不會再愛上他人,後來發現,他的心漸漸的淪陷了。
因這個叫顧曉的女人而淪陷。
翌日。
蘇飾可將行李全部收拾好,準備坐早班的飛機離開。
閒坐在沙發上的尹程翻閱着手機,邪魅一笑“南還真是心急,令我意外的,你竟然遷就了他。”
聽完他的話,她冷然一笑“是公司有事未處理,與他無關。”
她從來都不想任何人將她與穆柏南的名字聯繫到一起。
“穆太太說謊真沒技術含量!”顧曉淡然一笑,旁敲側擊着。
‘穆太太’!
蘇飾可眼狠狠一閃,看了一眼顧曉“這個稱呼早已不屬於我了。”
或許五年前,也從未屬於過她。
“飾可,你一直都是穆太太,穆總從未對外說過你們二人之間的事,一直對外宣稱你出國進修。”顧曉輕聲嘆息,無人可以替代‘穆太太’這個稱謂。
蘇飾可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
半響,她輕聲道:“五年前的報道已經將我們的關係說的一清二楚。”
提及到報道,顧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絲毫不顧形象。
被她突然一笑弄得完全不解的蘇飾可微微蹙眉。
“飾可,那篇報道穆總已經對外稱是有人惡意嫁禍於你,然後,他更加仔細的解釋了你們二人的關係,不信可以百度一下。”顧曉笑得愜意。
蘇飾可的大腦迅速運轉,難怪上次在VR公司,幾名董事依舊稱她爲穆太太。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滿眼無謂“隨他怎麼說。”
嘴長在穆柏南身上,他如若是想糾正或扭曲一件事在簡單不過,她怎麼回事他的對手。
“好吧!不過飾可,你確定今天離開麼?”顧曉略顯無奈,更多的便是不捨。
蘇飾可的視線落入行李箱,其實她也不想這麼快離開,或說,她害怕回去,面對那些她不願直視的過去。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苦澀,她十分篤定道:“是啊,這樣也好,因爲這樣纔是屬於你們兩個人的蜜月之旅。”
免得她在這裡當電燈泡。
古鎮非常適合遊玩,雖然這段時間她並未走的太遠,但能親眼見識一下這裡的風景也算滿足,至少回到美國,不會留有遺憾。
顧曉笑了笑“你在這裡又沒有耽誤什麼!”
“飾可,一會兒我送你到機場。”尹程放下了手機,神色嚴謹。
她的視線緩緩落入尹程那張俊美的容顏上,微微點頭“好。”
收拾好行李,尹程便駕車將蘇飾可送到機場。
一路上三人無過多言辭,連句玩笑都不曾有。
氣氛隨之冷凝。
下了車,蘇飾可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微微一笑“你們回去吧,玩的愉快。”
顧曉精緻的面容染上了幾分不捨,她摸了摸蘇飾可的秀髮。
“ 與穆總好好的,過幾天我們就回去了,別讓我擔心!”
蘇飾可面容一僵,她不喜歡說謊,因爲她並不知曉此次回到C市會發生怎樣的變動。
所以,她不敢輕易允諾。
見她久不回答,尹程瞭解,這或許是一個會讓她難以回答的道別。
他狹長的眸輕眯,話題一轉。
“去吧,別誤機了,機票,南已經買好了,拿着你的證件直接領取就可以了。”因知這個女人過於笨拙,尹程特意交代了一下。
蘇飾可的視線逐漸清明起來,緩緩勾脣一笑“嗯,好。”
如此簡短的回答結束後,她拉着行李箱自行離開。
望着她如此瀟灑的背影,尹程久久移不開視線,這五年,她真的變了。
從蘇飾可回國,他都不曾察覺她有何變化,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然發現,無論是她的言語或是神情都不比以前的融洽,倒是多了幾分陌生。
走在熙熙攘攘的機場,蘇飾可烏黑的眼狠狠地眯了眯,是穆柏南給了她選擇。
上了飛機,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她輕閉着雙眸,陷入了沉痛的回憶。
無數次夢境都帶給她苦不堪言的沉重。
若可以選擇,她或許會選擇失憶,讓這一切都消散在風中。
由於一夜未眠,她靠在背椅上一睡便是幾個時辰,直到飛機落地,她也未曾察覺,如若不是空姐叫她,恐怕這一覺,她能睡到明天。
到了機場,她也未從睡意中緩過神。
蘇飾可滿眼疲倦,步伐隨之緩慢下來。
她揉揉眉眼,在意識不那麼混沌時,眼前出現的一抹身影引得她頓時面容一驚。
望着眼前的穆柏南,她有些無力問道。
“你怎麼來了?”
她清楚的記得她曾說過不需要接她的。
“黑眼圈都出來了——”他微挑着脣線,順手拿過她手中的行李箱。
見他如此舉動,蘇飾可下意識的看向了周邊,並未見到與他一齊前來的人。
“你自己來的?”她微微挑眉,困眼輕眯。
穆柏南修長的五指穿插過她纖細的手指,微湊近,薄脣微勾“嗯。”
簡單一聲‘嗯’卻將她全身的敏感細胞全然勾起,只感覺身子一陣酥麻,她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着距離。
想連同抽回的手卻被他握的死緊。
無奈之下,只好妥協。
因爲二人再無這樣的機會,牽手同行。
一路上她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上了車,她才如同找到港灣一般,縮在他的懷中睡着。
早已料到是這幅場景,所以他提前叫了司機。
到了別墅,她仍舊未醒,好似所有事物都在睡覺面前不值一提。
他將她纖細的身子抱回了臥室。
坐在牀邊,他指尖輕撫她的秀髮,薄脣微抿。
待她醒來之時已是下午。
蘇飾可拖着疲倦的身子下了樓,來到廚房,準備倒杯水喝。
修長的手臂環住她的腰間,好聞的淡香撲鼻而來,穆柏南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低柔的嗓音伴隨溫熱的呼吸在她耳畔響起。
“可兒,睡醒了?”
蘇飾可全然將穆柏南當成了空氣,自顧自的倒着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了幾大口,直到確認口腔得到了滿足,才依依不捨的放下了水杯。
見身後的人動作未有所收斂,她猛的轉過了身。
“你有完……唔……”
未等她的不滿發泄完,穆柏南魅惑的薄脣迅速附上她的脣瓣,夾雜着思念的吻傾訴着,她不在身旁,他過的如此艱辛。
靈活的巧舌迅速探入她的口腔。
深吻結束,蘇飾可厭惡的擦了擦自己的脣,清冷的視線緊盯着他。
“吻夠了?”
不過一日之隔,她的眼眸多了幾分銳利。
穆柏南深幽的視線眯了眯,俊逸的臉頰看不出任何情緒。
“如若說沒有,可兒會讓老公繼續麼?”
吻她永遠吻不夠。
蘇飾可眼微閃,精緻的小臉斂出一抹笑意,勉強至極。
“老公?穆總真會說笑,你好像忘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對於今日她突如其來的變化,穆柏南一時無措,是剛起牀所以堆攢的怒氣麼?
昨天,她還十分關切的與他通話,不過一日,她好似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兒也忘了,結束這個詞從來都不曾發生過你我之間。”穆柏南低沉的嗓音夾雜着不容忽視的堅定。
她微仰頭,目視眼見的這個男人,如此俊逸的臉頰好似戴上了面具一般,無論難過或是憤怒都看不出一絲表情。
唯獨他離開的那個晚上,那張臉上滿是焦急與驚慌。
蘇飾可此時很想給自己兩個巴掌,可以讓自己清醒一點。
她的失望還不夠多麼?如今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又在期待些什麼!
“穆柏南,你我之間,早就結束了。”語出同時,她精緻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神采。
伴隨着得意的面容,她在不斷的提醒自己“蘇飾可忘記他吧,這個男人從未愛過你,他的心裡只有林櫻婭一個人,你難道看不見麼?離開,快離開。”
她啓動步伐離開,直到別墅大門合上的響聲,穆柏南才緩緩從她的言語中抽身而出。
骨節分明的大手緊攥着,深幽的眼底看不見意思光芒,沉黯如海。
她言語中透露的決絕並非刻意僞裝,更像是宣泄着憤怒。
走出別墅的蘇飾可再也難以自控,滾燙的淚珠從眼底滑落,她纖細的身子顫抖着,明明錯的人是穆柏南,好似每一次,都留有她一人面對傷悲。
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直到離開那一刻,她還期待着他可以攔住她,哪怕是一句‘爲什麼’,或許她都會改變心意,改變必然離開的決心,而他選擇了沉默。
“蘇飾可,你是白癡麼?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最好記住你的身份,你早已不是蘇飾可了,你是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