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拍賣商品是C。KE公司,Irene女士親手設計的對戒‘獨愛’它的樣式十分小巧,男女款都是1顆鑽,所謂寓意,一心一意,下面展示商品。”
本還一臉閒然的蘇飾可在聽到Irene字眼,有些坐不住了,迫不及待想觀賞對戒了。
精緻的盒子被打開,在攝影機下被放下,男女款都是一顆鑽,男款很是簡單,女款則多了幾分細節,心形構造,中間的鑽可以旋轉。
“今天的起拍價是300萬,各位,拍場如戰場,買回去送愛人送朋友,簡單、奢華,不要輸在起跑線上。”
她嘴角帶笑,Irene的設計理念真是越來越不錯了,單從攝像機上看每一處細節經過特殊加工。
轉過頭,睨見她滿眼喜歡,沈耀之聲音高了幾個分貝。“一千三百一十四萬。”
引得周圍人一陣唏噓。
一旁的蘇飾可更是震驚不已。
“哇,簡直是一匹黑馬,我猜一定是爲了你身旁的漂亮女士吧。”
拍賣主持的調笑,引得不少人紛紛看向蘇飾可,引得她一陣不自在。
“三千萬。”隨着門聲響起,穆柏南不緊不慢走向了自己的位置,渾身散發的威懾力令人不由自主移開視線。
她十分意外,戒指固然高貴,一千多萬已經綽綽有餘了,穆柏南一開口便是三千萬,未免也太大手筆了。
“原來是我們的穆總,還真是有魄力,一開口便是三千萬,還有人出價嗎?”
穆柏南慵懶的靠在座椅上,沈耀之肯拍賣就說明是爲了送蘇飾可,可見她一定很喜歡,可他這個人最不喜歡做的就是‘成全別人’。
沈耀之準備出價卻被蘇飾可阻攔下來,她看向了他無奈的笑了笑“耀哥哥——”
穆柏南若真的那麼喜歡,拿去便好了,他瘋,她們二人何須陪他一起。
“確定無人出價了?三千萬一次。”
“等等……”Irene走拖着自己的禮服,緩緩走上臺前。
她終於肯現身了。
“Irene女士,您是有什麼要說麼?”拍賣主持看了看Irene。
“對戒我準備讓於沈耀之先生。”Irene的手指了指沈耀之的方向。
周圍人四目交接,穆柏南剛剛可是叫的三千萬。
“Irene女士,您這是?” 主持人有些滲出冷汗,穆柏南開口,豈有不賣之理,兩邊都是重要的客戶,哪一方都得罪不起。
“對戒本來就是爲了我的女兒準備的,現在被我女婿拍了,理所應當。”說道女婿Irene明顯的頓了頓,用並不流利的中文簡單敘述着。
拍賣席更是亂成一鍋粥,女兒,女婿?
“Irene女士,您的話我有些不太明白。”
“我的女兒便是當今設計師C。KE,兩人婚期將近,這是作爲一個長輩的祝福。”Irene面帶微笑。
穆柏南眼底的冷意越發濃重,薄脣緊抿,直直的盯着蘇飾可那張錯愕的臉頰。
Irene一番言語,更像是有意無意說給一旁的穆柏南聽。
“耀哥哥,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聽的是雲裡霧裡。
“大概是Irene準備的驚喜。”他終於明白,爲何一開始Irene遲遲不肯現身。
周圍響起一片掌聲,滿是祝福的話語,沈耀之起身拉起了蘇飾可,向前臺走去,她頓時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
“非常謝謝大家,也很謝謝Irene,您的心意我跟可都收到了。”沈耀之勾了勾脣,淡淡的說道。
“謝謝你,Irene。”她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她還未準備好。
穆柏南脣齒帶笑,不加掩飾的嘲諷一併而來。
婚期?
拿過一旁的戒指盒,Irene交到了沈耀之手中“好好照顧我的C。KE。”
“放心。”即使不用Irene提醒,他也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
在祝福聲中,穆柏南起身離開,留下的只有他落寞的背影。
拍賣會終於結束了。
Irene看向兩人“我這麼說,你們不會介意吧。”
對於兩人在一起的事,她也是略有耳聞,但又不確定,剛剛那麼說,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們。
沈耀之攬過蘇飾可的肩膀“怎麼會,知道Irene你是爲了我們好。”
“原來你們是真的在一起了。”視線落在蘇飾可肩膀的手,Irene淡淡的笑了笑。
“嗯,Irene你要在這裡待多久?”Irene本不屬於這裡,這一次來中國已經領她倍感意外。
Irene聳了聳肩,她也沒想過,只是覺得中國文化很不錯,很值得觀賞一番。
“待夠了爲止。”
“Irene你還是一樣,尊貴的女士,可否與我們二人共進午餐?”對於Irene的回答,他認爲在正常不過。
Irene一直都愛自由,從不喜歡被拘束,好不容易來中國一次,不好好逛逛怎麼捨得回去。
“哦,SORRY,我有約了。”Irene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重,猶如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般嬌羞,迷人。
“看來我的‘媽咪’是有男朋友了!”她眉眼帶笑,帶着深深淺淺的疑問。
“YES,快到時間了,我先離開了,改天再會。”Irene一向不很守時,遲到一會兒都不可以。
Irene能找到歸宿,對於蘇飾可無疑不是一好消息。
“好,別遲到了。”她猛點頭。
車離開了兩人視線,搭在蘇飾可肩上的手慢慢收回。
她回過頭看向沈耀之“耀哥哥,怎麼了?”
他深深看了蘇飾可一眼“沒事,送你回去。”
她心尖猛然一顫,說不上來的意味,無任何言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回到別墅。
沈耀之將口袋裡精緻的盒子放在桌上,準備離開。
“耀哥哥,你要幹嘛去?”她快步走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他這個人一向不善言辭,開心難過都不會表現太過明顯,慣性沉默。
他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看她一眼“我要處理一下公司的事。”
“耀哥哥,你是不是還在爲拍賣會上的事生氣?”他不在國內時,公司也照樣運轉,所以這一切都是藉口罷了。
他一定又想躲避。
他擰緊眉梢“小朋友,你什麼時候這麼多疑了?”
是啊,她什麼時候這麼喜歡猜忌了,大概是她一直以來都太過忽略沈耀之了,他的任何情緒她都從未真正入眼。
總是認爲他笑就代表開心。
“這不是多疑,是在意……我在意你的心情,你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
抿了抿脣,他沉沉開口“是真的要處理公司的事。”
蘇飾可臉色有些蒼白,她還是不肯相信,一直以來她都不曾懷疑過沈耀之什麼,可她就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在一起,他的口是心非。
“耀哥哥,可以不去麼,陪陪我……好不好?”她無法逼得沈耀之說出自己心中想法,那麼就讓她無理,任性一次。
“小朋友,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先自己待一會兒。”沈耀之深邃的雙眸看向她。
“奧,好!”她還能說些什麼,以往她的要求他都會答應的,這一次,他拒絕了。
對他的感情,她從不加掩飾,就連失望也是,她想跟他好好聊聊,他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猶豫片刻,起步離開。
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她眼神不變的笑了笑,或許他真的有公事,她就乖乖等他吧。
咖啡廳。
穆柏南的食指不斷敲擊桌面“要怎樣,你纔會離開可兒?”
沈耀之面容仍舊一臉淡然,嘴角漸漸勾起譏諷的笑“亡羊補牢。”
他給過穆柏南機會,也拱手相讓,是他不加以珍惜,現在約他出來,只是爲了說這個,未免也太過可笑了。
“就算與她在一起又怎樣,你心裡比我清楚,她根本不愛你。” 語出同時,他的雙眸散發冷意,薄脣輕動。
外表所呈現的全然自信,內心卻摻雜幾分不確定。
蘇飾可對沈耀之的愛有多少,他也毫無把握。
“如果你真的這麼肯定,在拍賣會你就應該已經清楚答案了。”穆柏南處事態度與對他而言,無所意義。
沈耀之的處變不驚,對他無疑不是一擊。
他的沉着冷靜,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相睥睨。
“一個連自己還剩多少時間都不知道的人,有什麼資格談愛,你能給她想要的以後麼?”可謂是一語驚人,他絲毫未給他退步的餘地,一句話簡單明瞭。
他可是花了大價錢查了沈耀之的身份背景,雖說關於他與蘇飾可何時相識,毫無頭緒,卻意外得知他‘癌症晚期’。
面無表情的沈耀之聽這一席話,面容顯露出絲絲詫異,一閃即逝。
“盡我所能。”停頓片刻,他低低的嗓音帶着幾分失望“我曾將她推向你,你給予的又是什麼,我不說,大家心裡都清楚。”
穆柏南眯了眯深不可測的雙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至少我能陪她走到最後。”
“我就算將她交給尹程,都不會再託付於你。”他從錢包裡抽出300元放在桌上,起身離開。
還在冒着熱氣的咖啡突現幾分淒涼。
走出了咖啡廳,沈耀之緊蹙眉峰 ,是啊,他還能陪她多久,爲了愛她選擇最極端的方式暫緩病情,加大藥量,可終究也要離開的。
可他再也捨不得見她落淚,見她受傷,尤其讓她待在穆柏南那種變化莫測的人身邊,他更加不忍心。
當他看見‘小朋友’不開心,難過,哭泣,他的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