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沒看到,魏文的眼神越過落地玻璃窗,目光對上了和那還站在原地的龔龍,兩人沉默地對視着。每個人的眼神都那麼複雜難懂,可是這兩個男人似乎都看懂了對方。
只有沉浸在劫後餘生的慶幸中的冉冉,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晚上,冉冉洗過澡後,擦拭着溼發,回到了臥室。身着睡衣的魏文早等在門口,他把冉冉緊緊抱在懷裡。聲音沙啞:“嚇壞了吧?怎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他有些懊惱,她遇險居然連個電話也不給他,要知道,這種時候最先想到的,不應該是身邊的人嗎?
冉冉雙手環住了他的腰,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裡有些郝然,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從出事到現在,自己真的沒想到向他求助。這種感覺真的有些奇怪,照理來說遇到困境,第一個應該想到的是老公不是嗎?難道是自己獨立太久了?完全忘了有依靠的人?還是因爲身邊有龔龍,她相信龔龍能解決這個事情?所以纔沒想到向魏文求救?
她不知道答案。可是心裡卻是沒來由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偎依在魏文懷裡,有些歉然地伸手摸着他的臉,他下巴上的胡茬,戳着她那手,癢癢的,有些許的刺痛。
“我也就是慌了神吧,而且你離得那麼遠,就算打給了你,你也鞭長莫及,何況你那麼忙,我這樣的電話只是給你添麻煩。”冉冉總算是找到了些許的理由。
魏文輕笑起來。她還是爲他着想不是嗎?只要她好好的,他怎麼能在這麼小的事情上怪她呢。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頭髮,那頭髮溼溼的,還帶着一股洗髮水的清香。
好些天沒見到她了,她就這麼嬌嬌弱弱地靠在他的身上,一貫對冉冉沒什麼自制力的魏文。一把打橫抱起了她。
冉冉一聲驚呼:“你想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小憶還睡在一旁呢!”她擔心的目光掃向一旁的小牀。本來小憶是有專門的房間的,可房子太大又空曠,夜間小憶總是睡不安穩,所以冉冉才把他的小牀搬到了大牀旁。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三個人的房間總是更有人氣更溫暖,小憶搬過來後還真是睡得安穩多了。
魏文在她的提醒下,看了看一旁的小牀:“沒事,孩子睡得沉着呢,我會很輕的,不吵到他,好不好?”
說罷不等冉冉推辭,壓了上去,就吻了上來。冉冉的溼發披散在牀上,帶着種野性的美,魏文單看她微眯着眼睛,拱起了身子的樣子,就有種想把她揉碎了的衝動。
有時候愛到深處時,恐怕不是憐惜她,而是想毀滅她……
每天似乎都需要有夜間活動和運動的魏文,才幾天沒見到自己老婆,還真的是有了不少積蓄。
嬌羞紅潤的那張小臉,看着就讓他心神盪漾,真有種把她揉着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的心思。夫妻間牀幔之上總是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還有那些調情的話像泉水一般涌出來,根本不需要刻意的準備......
他聲音沙啞,卻暗含威脅地湊近她:“剛纔,是誰說我鞭長莫及的?恩?”他看着她那被紅暈暈染了的小臉,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發疼,他的聲音帶足了魅/惑:“既然你敢挑戰,我就敢接招。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你老公的‘鞭’到底有多長!免得你到處說我‘莫及’!”
啊!這個流氓!不邪惡會死嗎?冉冉真想捂住自己的臉,她真的不是他說的那個意思!真的不是!怎麼經他的嘴說出來,就成了赤裸裸的挑逗了!冉冉還想辯解一下,只是喉中才說了個“你”字,餘下的聲音就被魏大人吞吃入腹了。
他對她何止是“熟悉”所能概括,簡直是瞭若指掌,不一會兒,冉冉已經是氣喘吁吁,臉蛋燒得通紅,蜷縮在他身下直髮抖,連連討饒,求他放手,是自己錯了。
魏文那張俊逸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紅暈。聲音帶着誘哄輕咬她“說,錯在哪了了?”
冉冉求生不死求死不能的,聲音嗚咽着:“老公,我錯了,不該不給你打電話......”
他挑了挑眉毛,轉移陣地,貪戀地輕咬她肩頭的鎖骨,顯然對這個答案還是不滿意,冉冉哆嗦起來,帶了哭音:“我不該還想偷偷回來不讓你知道這事兒.......”
還是沒有切中要點,冉冉喘息不止。可腦袋卻是一片漿糊,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踩到他的點子上,她就像是找不到開門鑰匙的人,久久進不了門。她低泣起來。
如果是平常,魏大人可能就馬上屈服在她眼淚下,心兒肝兒地喊着去安慰了,可這次,他卻想給這個總是不把他放在心裡的女人一個教訓。
冉冉發現哭也沒用了,只好繼續想辦法,火燒得難受,可也只好忍着。而他就那麼生生地盯着她臉上那沉溺於中時忘我的表情,似笑非笑,更是讓她羞得恨不得隱身。可惜她沒這功能,她只好蠢蠢地把臉埋在他懷裡,當只鴕鳥也好。
冉冉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他想聽什麼。她抽泣着對這個一心尋求心理安慰的星宿老仙恭維起來:“老公,你最強大了,誰說你鞭長不及了!一定是說的別人!"她接着拍馬屁:“老公,您是誰啊,您的鞭哪裡都能及,嗚嗚嗚嗚......”
他臉上的笑容讓冉冉想尋死,像個妖孽可又表情正經:“哦?想起來了?那能及你這裡嗎?”他手上用了力。
冉冉再度嗚咽起來.......
冉冉掐緊了他的手臂,聲音破碎不堪,他看向她,只見她的目光中滿是驚訝,他迷惑地順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見小憶正睜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趴在他的小牀邊上,看着這兩個重疊在一起的父母。魏文在上,冉冉在下。萬幸的是,腰部以下還好,虛虛地掩了被子。
魏文呆住了。這個小屁孩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也許是他們忘情的時候動作太大了?
看到小憶醒了,冉冉第一時間拉上被子,遮住了兩人的身體。
小憶眼睛都不轉地看着父母。看戲似的。
真是夠驚悚的,說不定就這麼一看,把他老爹的那啥都看出問題來了也說不定。據說男人是經不得嚇的……
冉冉強作鎮定,努力平息着自己說話的語調,不讓顫音暴露了不安。她長長地呼吸着:“小憶,怎麼不睡覺呢,快點睡啊,乖。”
說時遲那時快,小憶觀察了半天,似乎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他穿着他的小浣熊睡衣,從他的小牀上利落地爬上了大牀,這個他經常做,倒是熟門熟路。只是他的動作迅速,有着和他那個年齡不相符的老成,可以看出他很憤怒。他幾步跳到父親身邊,揚起了手。
兩個大人驚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怎樣。哪知道小憶用力打起爸爸來:“壞人!壞人!”小拳頭雨點一般落在魏文那半裸着的後背上,那小東西還邊打邊哭起來。
想起剛纔魏文那種往死里弄她的樣子,孩子這麼想冉冉完全能理解。她笑得打顫,把自己的腦袋深埋在了枕芯裡。
小憶看到媽媽這樣,又誤會了,以爲媽媽都被爸爸欺負哭了,他越哭越大聲。邊打邊踢,像個小老虎似的,非要把魏文趕出去才行。
於是我們英明神武的魏大人,狼狽地在腰間圍了條毛巾,光着腳,被小霸王魏憶趕出了房間。因爲魏憶小朋友看到爸爸欺負媽媽了,他要保護媽媽!
魏文獨自躺在書房的牀上,那叫一個空虛寂寞孤獨恨。好容易盼到老婆回家,卻被那小霸王給霸佔了!本來他可是打算着就算不疼冉冉一整夜,至少也要折騰個大半夜的。哪知道才咬了半口,生生的就被奪走了!瞧瞧現在成啥樣了!哪能讓他不後悔!簡直是腸子搜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