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提的風光真得很優美,不僅優美,簡直可以用震撼人心來形容。
看着那些柔絨絨的草,敏君只想在上面打幾個滾。而秦朗則比她直接多了,乾脆想都不想,撲在草地上就滾起來。
“敏君,你聞,大地的味道,聞到了沒有?”他撲在草地上,從這邊滾到那滾,滾得不亦樂乎,完全不顧忌形象,應該說自從他剃了頭髮,讓別人認不出他來之後,他就一直沒有什麼形象了。
他高喊,揮舞着帽子,踢蹬着腳,就像一個開心的孩子。
敏君看着他笑,眉眼舒展開來,彎彎的眼睛,彎彎的眉,麪條線條柔和地像光影恰到好處的水墨畫,朦朧而美好。
“我愛死這裡啦!”秦朗越滾越興奮,乾脆張開雙臂對天高呼。草原的風獵獵吹來,吹得衣襟鼓鼓的,真得有點兒要御風飛舞的意思。敏君看得高興,也學着他的樣子張開雙臂。秦朗哈哈一笑,跑過來就抱起敏君轉圈圈。
爽朗快樂的笑聲傳出去很遠,惹得不少牧民和其它一些採風的遊客都看着他們。
轉了幾圈後,秦朗把敏君放下來,問她:“高興嗎?”
敏君點頭,這麼美麗、未經污染的地方,怎麼能不令人高興呢?
“我也很高興。”秦朗卻頗感慨,“我以前曾經答應過一個人陪她去看海,可惜,還未等諾言實現,她就已經走了。”
敏君想起那張眉眼和她有些相似的照片,想問問秦朗和那個女孩到底怎麼回事,可又覺得自己與秦朗還沒有熟稔到那種地步,猶猶豫豫地不知該怎麼開口。
“你想問什麼?”秦朗看她欲言又止,滿臉糾結的樣子,不禁有些啦啦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好笑。
“那女孩的照片,我見過,在你的手機上。”既然秦朗這麼問了,敏君也覺得自己實在沒有扭捏的必要,便直接說道。
秦朗苦笑:“阿飛沒有跟我說。”
“他大概是怕你生氣,聽說你一般不讓別人碰你的手機。我想,那個女孩她是你的禁忌,我一個外人,本不該問的。”敏君小心措辭,生怕自己說得話不得當,惹秦朗不高興。
她卻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小心翼翼,秦朗心頭越氣悶。敏君這樣子,完全是把他排除在了親密無間之人的門外,根本就把他當自己人。
“你覺得憑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說話需要如此小心謹慎的嗎?”秦朗氣結,略顯惱怒地說道。
不知道是這個地方空氣太清新,敏君醉氧了,還是與秦朗相對的時候心態放得比較輕鬆,她竟然未經大腦就問出了一句:“我們什麼關係?”這下好了,秦朗氣得臉都綠了。
“你說我們幹什麼關係?”
“朋友。”敏君又想也未想。
秦朗臉色很難看,夏敏君表示很忐忑。
“親人?”帶着點疑惑,“不對,應該是疑似親人。你曾經叫過我嫂子的。”
“你怎麼不說是鄰居呢?”秦朗鐵青着臉問。
“哦,對,我們住同一個小區來着。”敏君恍然大悟,覺得還是秦朗通透。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領居也是人與人之間,非常之重要的一種關係。
“夏敏君真有你的!”秦朗氣結,氣極反笑。敏君聳聳肩,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中還腹誹,就你這張春暖花開的臉,再怎麼似笑非笑,也不會讓我害怕。人的面部表情是和長相氣質相掛鉤的,只有像秦冽那樣的人陰笑一下才會讓人覺得害怕。
“你跟我出來不會爲了散心解悶的,是爲了氣死我的。”秦朗下了中肯的結論。
“沒有,絕對沒有。”敏君指天發誓,表示自己絕無這樣的想法。
“哼,不跟你計較。”秦朗撇開頭,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見識。
敏君呵呵一笑,覺得秦朗比秦冽可愛多了。“喂,跟我說說那女孩唄!”用肩蹭蹭秦朗,她說道。
“沒什麼好說的,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切,說得好像多放得開似的。如果不是心裡記掛的緊,會留着那手機,那照片?”敏君鄙視他。
“這麼多年,習慣了。”秦朗的表情到是沒有什麼過多的變化,淡淡地,彷彿真是如此。可敏君知道,表面的平靜只不過是爲了掩藏心中噴薄欲出的激涌,就像傷口越深,反而越想要去掩蓋一面,說到底就是不想別人重新去揭自己的傷疤。
“她是你的初戀吧!你很愛她。”敏君瞭然地說道。
“是,曾經以爲這輩子除了她,誰都不會再喜歡了。”秦朗說得有些苦澀。
“年輕的時候,總以爲人生的風景只有眼前的一點點天地。等慢慢成熟了,纔會知道,原來天地是如此地廣闊。可是,秦朗你也看到了,我們一生要去很多的地方,認識很多的人,也許你之前看到的地方看到的人確實很好,很美,但不代表你以後就看不到別的漂亮的地方,美好的人了啊!”敏君勸慰他,語氣很懇切。
“我知道,謝謝你敏君。”秦朗心裡頭涌過感動,能夠被一個細心地呵護原來感覺如此美好。
“不過,小朗,我想說,如果你心裡真那麼放不下她的話,其實你可以去找她的。”敏君其實是主張好馬不吃回頭草的,不過看秦朗這麼多年都那麼留戀的態勢,她覺得也沒有必要如此拘泥於原則。
“呃?”秦朗沒有想到敏君的話題會轉得那麼快,明明前一刻還在安慰他,這個世界上值得他去愛的女子還有很多,沒有必要在一顆樹上吊死,轉眼怎麼又勸自己去找初戀女友呢?難怪大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原來真是可以這麼善變的啊?
“沒有,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忘不了她,那就勇敢一點,向她進軍吧!”敏君揮舞着拳頭,充滿鬥志。
“你想我這樣做?”
“呃?”輪到敏君傻眼了,這跟她有什麼關係?“你不是很喜歡她嗎?好像還非她不可的樣子。”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我非她不可?”秦朗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