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艾米叫來。”葉子墨的眼神終於從夏一涵身上離開,冷冷的說道。
大廈玻璃罩被打開,葉子墨帶着沉穩從大廈中走出來,夏一涵看到葉子墨的眼神後從驚喜到驚訝。
從葉子墨身後露出一個女生,女生穿着精緻的洋裝幾步上前挽着葉子墨的手。“子墨,我看上了那款包包,可是隻有美國纔有,下午陪我去好不好。”
葉子墨還是一貫的沉穩,轉過頭對女人點了點頭,這點頭點頭足夠抽空夏一所有的力氣。
“葉子墨!”薛文君氣沖沖的衝上去,一把拽起葉子墨的領子,雙眼充血的看着葉子墨:“你現在立刻馬上和夏一涵道歉。”
葉子墨任由薛文君抓着自己的衣領,眼神冰冷得好像在看一個死人:“帶她離開這裡。”
“然後讓你們兩個人雙宿雙棲麼,你說可能麼?”薛文君冷冷笑道。
葉子墨的嘴角劃過殘忍的弧度,只是輕輕一笑,一個反手打向薛文君的腹部,薛文吃痛的往後退了退。
“滾。”葉子墨轉頭對夏一涵說道,夏一涵顫抖着往後退,面前被陰影籠罩,薛文君攬過夏一涵,把夏一涵的頭輕輕摟在懷裡。“不要看,也不要聽,夏一涵。”薛文君輕輕的說着。
放開夏一涵,薛文君轉身朝葉子墨左側臉頰打去,葉子墨一動也沒動,被打偏了臉頰。
薛文君楞了楞,葉子墨無所謂的揩掉自己脣角的血跡,女人衝上來用手帕爲葉子墨擦拭着血跡。
“最後一次機會,走。”葉子墨皺着眉頭看着薛文君,對方卻好像已經失去了理智,怒吼一聲朝葉子墨腹部打去。
“找死!”葉子墨冷冷說着,同樣以簡單的拳頭迎擊薛文君。“夠了!”夏一涵突然衝到兩人中間。
薛文君和葉子墨的眼睛因爲驚訝而睜大,雙雙錯身避開夏一涵,夏一涵還是被帶得有些踉蹌。
“一涵!”薛文君急忙朝夏一涵摔倒的地方扶,葉子墨的手已經伸了出去,腳步朝向夏一涵,忍了忍,把手由伸出去改爲摟着旁邊的女人。
“葉子墨!”薛文君忍無可忍的想要衝上來,夏一涵抓住薛文君的袖子搖了搖頭,肚子似乎有些痛,夏一涵忍了忍,走到葉子墨身邊:“能不能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
葉子墨摟着女人肩膀的手力道在加大,語氣卻是毫不在意的冰冷:“你沒有做錯什麼,而我的行爲也不需要和你解釋。”
“啪!”夏一涵伸出的手被葉子墨緊緊的拽在手裡,“夏一涵,你最好注意分寸。”葉子墨冷冷的說。
夏一涵低着頭,扯着想要衝上去的薛文君,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這怎麼可以,一涵,難道你就想這樣放過他!”薛文氣急敗壞的看着葉子墨。
“我們走吧。”夏一涵重複着話,擡頭看着薛文君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有了抑制不住的淚水。
薛文君楞了楞,看了葉子墨一眼:“你會後悔的。”
葉子墨看着薛文君摟着夏一涵的肩膀,輕輕爲幫夏一涵開門,系安全帶,然後離開。
良久,艾米有些擔心的低聲說道:“葉總,人已經都離開了,你是不是要去處理一下傷口。”
葉子墨的手隨即放下,看着夏一涵離開的地方,眼睛有濃郁的愛戀,艾米站在葉子墨的身後看着這個自己一直傾心的男人爲了保護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只能輕嘆。
葉子墨和夏一涵真的是誰也介入不了呢!
“想哭就哭出來。”薛文君開着車,眼神一直關注着夏一涵。
“我纔沒有哭!”夏一涵把頭揚起來,用手掌扇着自己的眼睛,眼眶紅得像兔子!
薛文君沉默不語,突然一個急轉彎朝另一條車道開去。“你去哪裡?”夏一涵驚訝的問道,淚水也隨之掉落。
一路奔馳,直到停在了一處小懸崖上,薛文君把夏一涵拉下車,拿出西裝外套劈頭蓋臉的蓋在夏一涵的身上,冷着臉說:“手臂擡起來。”
薛文君的嚴肅讓夏一涵乖乖的照做,薛文君幫夏一涵一個一個仔細的扣好釦子。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夏一涵奇怪的問道,風讓她的思緒清醒了一些。
“有一個故事,人不開心的時候只要對着空曠的地方喊出來就會舒服很多。”薛文君看着夏一涵,眼神裡有鼓勵。
夏一涵噗嗤一聲笑出聲:“好像我和念墨唸的睡前故事,國王長了個驢耳朵那個。”
夏一涵的笑讓薛文君難得的紅了臉,他從小不喜歡接觸女生,也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這是第一次想爲夏一涵做這些。
“葉子墨,你這個大壞蛋蛋蛋!”聲音在空曠的懸崖上回想,夏一涵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挑眉看着薛文君:“要不要一起來?”
薛文君轉頭對着空曠的山谷喊:“夏一涵,我喜歡你你你!”聲音不斷迴盪,薛文君轉頭看着夏一涵。
“你爲什麼對女生那麼抗拒?”薛文君的告白夏一涵不能迴應,只能轉移話題。
薛文君聳聳肩:“放學回來看到自己的父親和別的女人做着很噁心的事情,以後對接觸女性就有了抗拒。”
夏一涵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薛文君的手臂問道:“所以我真的是中彩票了?成了唯一能夠觸碰你的人?”
薛文君揚眉看着夏一涵,夏一涵又伸出手戳了戳,薛文君猛地抓住夏一涵的手指,放柔了聲音說道:“如果他總是讓你受傷,爲什麼你不選擇一條不會有荊棘的道路。”
夏一涵抽出手看着黑暗的天空,不自覺摸上了耳朵旁的耳墜,或許那個人會在一個地方仔細的聽着自己說話。
“如果我暫時忘不了他呢?”夏一涵低聲問道,好像說給薛文君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夏一涵的話讓薛文君眼神一亮,不假思索的說道:“我等你!”
“只因爲只有我能碰你?”夏一涵嚴肅的看着薛文君,薛文君想要解釋,夏一涵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砰!”玻璃發出巨大的撞擊聲,葉子墨神色冷峻的在顯示屏裡看着一切,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這個女人,保護她臉上的笑臉。
薛文君的安慰讓夏一涵一夜無夢,早晨醒來走下樓梯,夏一涵聞到了粥的味道,華府的早餐全部是西式的,今天早上怎麼會有粥?
薛文君沒有看到夏一涵在樓梯口看着自己,一邊嘟噥着把生菜切好,一邊又手忙腳亂的把浸泡好的香菇切成片。
“鹽要放多少?”薛文君拿着鹽罐子發愁,後悔支開所有的傭人。“放一點點就可以了,因爲香菇本身味道就很香啦。”夏一涵在一旁笑咪咪的說。
“你怎麼下來了?現在還很早啊!”薛文君看到夏一涵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想要解下圍裙。
“我們一起做早餐吧。”夏一涵調皮的看着薛文君,主動拿出鹽罐子放了一點鹽在粥裡。
薛文君看着夏一涵忙碌的背影滿心都溫暖起來,以爲這一輩子不會有這樣一個女人和自己在廚房裡爲了一頓飯忙活,而這個女人最後終於出現了,自己卻已經晚了太多步。
夏一涵把粥小心的放進了保溫瓶裡帶到瑪麗的房間裡,瑪麗笑了笑,主動拔下了氧氣罩看着夏一涵。
“我讓法國廚師放了一天假,今天你可能就要吃粥咯。”夏一涵把粥拿出來。
瑪麗拉過夏一涵的手撫摸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一到晚上就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華府嗎?”
夏一涵搖了搖頭,瑪麗看向一旁的相框,相框裡一個女人和三個孩子笑得開懷:“國豪有那種興趣我一直知道,我也知道他雖然每天會離開華府,但是在深夜裡就會回來換上女裝。”
瑪麗都知道!夏一涵有些驚訝的看着瑪麗,瑪麗的神色並不因爲高昂的化妝品而有更多的不同,反而更加蒼老,笑着對夏一涵說道:
“每一個母親都是這樣,希望他們的孩子能夠走上正途,這也是我不想把遺產留給艾倫和國豪的原因。對於你,孩子,我最希望幸福的人就是你!”
“你知道我不是圓圓?那爲什麼?”夏一涵第一次發現自己看不懂這個面色慈祥的老人。
瑪麗笑了笑說道:“這個華府就好像在懸崖上的一根繩子,已經有很多東西壓着他,爲了不讓這條繩子翻船我就必須做出一些努力,孩子謝謝你。”
夏一涵不語,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後悔幫助這個已經瀕臨癌症晚期的可憐女人。“相信葉子墨,相信你自己的愛情。”瑪麗重新戴上氧氣罩閉上了眼睛。
“圓圓?”艾倫等在門口,見到夏一涵以後打招呼,夏一涵臉上還沒有褪去瑪麗即將離開的悲傷,看到艾倫心情更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