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莫小軍還是拔了兩根頭髮放在葉子墨的辦公桌上,葉子墨沒動,打算一會兒等莫小軍走了,讓林大輝把他的和莫小軍的一齊拿走,去外地重做一次。
夏一涵,爲了你的猜測,這是我做的最後一次努力了。
如果到時結果他確實還不是我弟弟,就不准你總這麼胡說八道了。
莫小軍此行不是爲了讓他重新做鑑定的,他是來跟他談條件的。
“葉子墨,你和一涵一定有約定吧?假如她不想再做你的女人,要什麼條件你才肯放手?”莫小軍也不轉彎抹角,直接把這話說了。
“不管什麼條件,我都不放手!”葉子墨斬釘截鐵地說。
甚至不管他是不是他弟弟,他都不會放手。
夏一涵是他目前爲止唯一一個心動又心痛的女人,哪怕她心裡沒有把他放在第一位,他也不會讓她離開的。
莫小軍並沒有被他的態度和他氣勢嚇住,他同樣淡漠地回視着葉子墨,輕聲說:“你要是因爲跟她有約定,就困住她一輩子對她不公平。她是爲了給我報仇才做你的女人,現在我還活着,我的事就必須由我來承擔。”
葉子墨再次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揚聲對辦公室門外的安保員吩咐:“送客!”
“你什麼意思,葉子墨?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去想方設法得到她的心嗎?你非要用這樣卑鄙的方式留住她,你覺得是真正的男人該有的作爲嗎?”
莫小軍此行竟是失敗的,這讓他不禁開始激動了。
他的激動,葉子墨視而不見,他彎身打開電腦,看向屏幕,再也不看莫小軍一眼。
門外的安保員聽到葉子墨的吩咐,動作迅速的開門進來,彎身對莫小軍說:“這位先生,您請吧!”
“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你們交易的條件,葉子墨,我不會讓她留在你身邊受你欺負的,你等着吧!”莫小軍說完,面無表情的離開。
葉子墨的目光凝視着莫小軍挺拔的背影,又一次陷入沉思,他的做派跟他葉子墨的確是相像,似乎比嚴青巖更相像。
桌上莫小軍的兩根頭髮還在,葉子墨按下面前座機的快捷鍵,命林大輝立即過來。
林大輝很快來了葉子墨的辦公室,半路還跟莫小軍打了個照面,點了個頭,心裡還覺得奇怪,他怎麼來集團總部了。
林大輝敲響葉子墨辦公室的門,得到他允許後進來,見葉子墨手中正在研究幾根頭髮。
“葉先生,有什麼吩咐我去做的?”林大輝走到葉子墨辦公桌前,恭敬地說道。
葉子墨抽出其中的兩根頭髮,遞給林大輝,輕聲問他:“你看看,這兩根頭髮像不像?”
頭髮像不像……汗死了,敢情他們家的葉老闆被姓夏的女人刺激瘋了?
不對呀,應該是姓夏的被他折磨瘋了纔對。他都沒見過他們家老闆什麼時候有這麼不講理的,一碰到那個夏一涵,他就不正常了。
“讓你看頭髮,想什麼呢?”葉子墨皺了皺眉。
林大輝這纔剛遇到莫小軍,難道這是他和莫小軍的頭髮?不是DNA結果已經出來了嗎?葉先生懷疑結果的真實性?
他坐下來,鄭重地拿起那兩根頭髮,其實男人和男人的頭髮,有時候真是看不出太大的差別來。
“葉先生,您想聽我說像,還是不像啊?”老半天,林大輝才問道。他現在都學聰明瞭,得順着老闆的意思說話。
葉子墨眉頭動了動,輕斥了聲:“油腔滑調,你這種眼睛也別指望能看出什麼來了。”連他自己也看不出什麼,單從顏色粗細質地什麼的,看着還真是很像的。可惜他們眼睛都不是DNA驗證儀,這種事還是必須交給專業的鑑定機構。
“把這兩根頭髮給我保存好了,儘快送到海市去鑑定。注意,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明白嗎?”
葉子墨的神色開始嚴肅起來,林大輝也收起了臉上戲謔的神情,一本正經地保證:“您放心吧,葉先生,我一定會很保密地去做這件事,一定拿到一個最真實可靠的結果。”
……
夏一涵一下午的時間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她在牀上躺了一陣子,身體雖然疲乏,卻絲毫沒有睏意。
葉子墨對待她的種種,不停的在她腦海中上演。
他強迫她說喜歡她,他不管她痛不痛,脹不脹,他那樣粗暴地懲罰她的身體。
想着這麼久以來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真覺得無比的疲累和悲哀。真要這樣過一輩子嗎?有沒有一種可能讓她從他身邊離開,不用背信棄義。
指望他厭惡她讓她走,好像真的沒有那麼容易。他對她的態度不管是好是壞,卻總是不許她離開的。恐怕他不徹底征服她的心,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他不許自己人生有這麼大一個敗筆吧。
夏一涵想起他們在一起之時的那份協議,她從牀頭櫃裡把那張壓在幾件小東西底下的協議拿出來,仔細看了看。
其實她要離開,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賠償葉子墨一千萬。
一千萬,她要是能賺到一千萬就好了。可惜一個普通人,恐怕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正在她拿着那個協議反覆研究的時候,酒酒敲門,她說了一聲進來,酒酒開門而入。
跟在酒酒身後的,還有郝醫生。葉子墨在去集團的路上打過電話回來,叫管家吩咐酒酒去找郝醫生給夏一涵燉補藥,這會兒藥已經燉好了。
這份避孕藥,雖然每次都送來,每次在喝下的時候,夏一涵的心境都不同。
她曾經很想給葉子墨生孩子的時候,這藥喝着就異常的苦澀,就像這藥表示他根本就對她沒有絲毫感情一樣。
而今天,她竟發現她喝的很痛快。這樣真的很好,他不強迫她給他生兒育女,實在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孩子,本來就該孕育在愛中,他們之間,沒有信任,沒有愛,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要避免有孩子在她肚子裡生根。
每次送藥以後,酒酒總要留下來陪夏一涵聊聊天,怕她心裡不舒服,今天也一樣。
夏一涵對郝醫生說了謝謝以後,他離開,酒酒就留下來跟她說:“一涵,你在做什麼啊?睡着了嗎?”
她點了點頭,“睡着了,剛醒呢。”
酒酒看到她手邊放着幾張紙,不禁有些好奇,就走過去問她:“這是什麼啊?”
她們已經算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所以夏一涵也沒什麼瞞着的,就如實地回答她:“是一份協議,當時我跟葉先生在一起的時候,是有協議的。”
酒酒聽到協議兩個字,心砰砰的跳了兩下,不爲別的,這可是莫小軍吩咐她做的事啊。
天吶,看她的車昊吧,簡直就是料事如神,不愧是她的救命恩人,連他們會有協議都猜得到。
她堆起笑臉,問夏一涵:“可以給我看看嗎?以前都是看電視小說裡纔有什麼賣身協議的,生活中還是第一次見,你給我長長見識唄。”
“拿去看吧!”夏一涵伸手把協議遞給她。
酒酒真的接過來,仔仔細細地瞄了一遍,隨後嘆道:“我的媽呀,一涵,你這是不是也太貴了?贖身費用這麼高,嘖嘖嘖,要想把你給弄出去,可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一般人買不起啊。”
夏一涵真有點兒哭笑不得,所以只是笑了下,沒說話。
酒酒也沒再說什麼,低頭繼續研究了一下協議內容。
“酒酒,這個你看了就看了,千萬別和小軍說。他要是知道有這麼一條,一定會想辦法的。他這人太執着,想要辦的事就一定要辦到的,你告訴他就等於是給他添麻煩,所以千萬不能說。”夏一涵忽然想起酒酒和莫小軍認識,怕莫小軍問她的時候,這丫頭不管不顧的說出來,忙提醒她。
酒酒搖頭:“不說不說,當然不說,他可是我的車昊,真有錢給我贖身還差不多,我便宜。”
夏一涵被酒酒逗的輕輕笑了下,隨後那丫頭就把協議還給她,說:“你還是放起來吧,這種東西別讓別人看見了。要是讓姓宋的知道了,準沒好事的。”
“嗯!”夏一涵點點頭,就順手把協議又放回牀頭櫃的抽屜裡。
“一涵,我們出去走走,散散步吧,你老在房間裡都要發黴了。”酒酒提議,夏一涵說了聲好,就隨着她出去了。
這天下午,起了一點風,在花園裡走了一會兒,酒酒看了看夏一涵單薄的衣服,說她看起來好像有點兒冷。
“我去給你拿一件披肩來吧,別吹病了。”
夏一涵也想一個人坐一坐,沒反對,酒酒很快就又回了主宅。
她拿了兩件披肩,把夏一涵那個協議悄悄地拿出來藏在自己想要披的披肩裡,做這件事時一直是心驚肉跳的。要不是爲了她家車昊,她可不會幹對不起夏一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