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她做這個其實也不算對不起夏一涵。
她只是想把這個協議拿給莫小軍親眼看看,如果他覺得做不到,他可能就會死了那份心,也省的天天記掛着。
要是他能做到的話,或許還給夏一涵的自由,對她和太子爺的愛情是有好處的。
反正怎麼想,都是爲了他們幾個人好,不算做壞事。
把披肩交給夏一涵後,酒酒就紅着臉說:“我想出去轉轉。”
她臉那麼紅,夏一涵當然知道她是在想什麼。其實她自己也有些放心不下小軍,是想讓酒酒去看看他怎麼樣。
“想見人家就直接說嘛。”夏一涵調侃了一句,這樣一句輕聲的話,使她自己和酒酒兩個人心裡同時都想到了,原來她真的不嫉妒酒酒和小軍。
唉!看來她對莫小軍確實不是真正的愛情。要是愛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希望他跟別人在一起呢?
她還記得葉子墨只要看別的女人一眼,她心裡都會難過,更別說主動促成他跟別人約會了。
不知不覺的,又會想起那個男人,明明說過永遠都不原諒他,也不會愛他,不會爲他動容的。
她驅趕走那個男人的影像,輕聲對酒酒說:“你幫我告訴小軍,就說今天我們從鑑定中心回來以後,我一切都好,讓他別擔心。別忘了,常常對他說說葉先生對我的好處,好嗎?”
“嗯嗯!放心吧,我都說着呢!”酒酒說完,就忙對她揮了揮手,急促地說:“我可走了,再跟你囉嗦一會兒天都黑了。”
夏一涵只以爲這丫頭是急着見莫小軍,才慌里慌張的,根本就沒去想她偷偷地拿走了她的協議。
酒酒匆匆找了管家要了車,趕出去到花鳥市場。
如今有了夏一涵這層關係,莫小軍從來不會給她一點兒不好的臉色看。相反,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到來是受這個黑臉傢伙歡迎的。
酒酒看着正在忙碌的莫小軍下巴處竟然有些淤青,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破壞她白馬王子的俊臉。
她叉着腰,對莫小軍叫道:“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說是誰打的,我給你報仇去,太過分了,這麼帥的臉也忍心下手!”
這要是換成別的男人,一定會爲酒酒的可愛動容的。
可惜莫小軍只是擡起頭,很淡然地看着她,說:“沒誰,不小心碰的。你這次來,有事嗎?一涵她還好吧?”
酒酒就知道他只關心夏一涵,她很無奈地嘆息了聲,問他:“你要是什麼時候先問問我,酒酒,你還好嗎?然後再問一涵的情況,我會更樂意告訴你的。”
誰知莫小軍卻出奇的嚴肅,一本正經地回答她:“她的情況讓人很不放心,而你整天都這麼快活,不需要問也知道你心情不錯的。”
“好吧,你這麼說我就當你是關心我吧,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看!”
酒酒說完,就前面走了。
依然是上次他們談事情的咖啡屋,酒酒把協議鄭重地交到莫小軍手上。
那張薄薄的紙上,有夏一涵和葉子墨的親筆簽名。夏一涵的字跡,莫小軍認識的,所以這份協議不會有假。
酒酒看着莫小軍的目光變的深沉,臉色也不好看,就試探性地勸道:“小軍,你看要真的讓一涵離開他,需要那麼多錢。一般人都做不到的,做不到也正常。你別難過了,我看葉先生之所以定這麼高的條件,擺明了就是要一涵離不開他,一輩子受他的控制。你以後就別想着這件事了,一涵總讓我跟你說,她過的真的很好,事實也是,太子爺對她不錯的。什麼都……”
莫小軍面色冷冷的,皺着眉打斷酒酒的話。
“誰說我做不到的?”
沒錯!一千萬的難度是高,不過他是個男人,難道看到一個數字就退縮嗎?
他就不相信,終其一生,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連一千萬都拿不到。
就算正常的工作,拿不到,他也會想別的辦法。任何辦法,哪怕是違法犯罪,犯下需要判死刑的罪,他都在所不惜。他願意用他的命換夏一涵的自由,他絕不讓她在那個會折磨她的男人身邊呆太久。
“你?”酒酒被他的氣勢給嚇住了,同時也給敬佩住了。
這是純爺們兒中的純爺們兒啊,唉!他心裡要是喜歡的是她酒酒,爲了她酒酒這麼奮不顧身該有多好?
“那你準備怎麼做啊?買彩票?搶銀行?還是打算去找個富婆傍上,去做鴨子?”酒酒壓低聲音,問莫小軍。
“這你不用管。”莫小軍說完,就起身對酒酒說:“你等我一下!”
他起身出了門,酒酒不知道他幹什麼,目送他出去,見他去了旁邊的複印店。
他把夏一涵的協議複印了一份後,拿回把複印件給了酒酒,原件則自己留下。
等他拿到了一千萬,這份原件可以作爲他和葉子墨談判的籌碼,有了這個做證據,相信葉子墨也不會言而無信,不肯放人了。
“這是什麼意思?”酒酒問莫小軍。
“你這份協議,是偷偷拿出來的吧?一涵不會給你的,她總怕我爲她做什麼,不希望我爲她擔心的。”
酒酒心裡不禁感嘆,這兩個人還真是總爲對方着想,又都那麼瞭解對方。
“你把這份複印件悄悄地給她放回去,別讓她發現了,原件我留着,有用。”
酒酒其實不想讓莫小軍把那份協議留着,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那麼沒出息的聽了他的話,把那份複印件拿好,回了公寓。
回公寓時她猜夏一涵已經回了房間,所以不敢貿然的把協議拿過去,怕被她發現了。
她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工人房,把協議放好,準備明天一大早去叫她起牀時偷偷放她房間裡。
晚飯時候,夏一涵一個人在主餐廳裡面吃的,餐廳裡冷冷清清,她不像前幾天那樣食不知味。她想,或許那個男人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小了,她應該感覺到欣慰。
從此後她都不盼他回來,這樣的平靜淡然或許是最好的狀態吧。
葉子墨在他位於集團附近的公寓裡吃晚餐的時候,比夏一涵晚了一個多小時,是林菱特意從很遠的帝王食府帶回來的食物。
葉子墨有時對食物很挑剔,而林菱總能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其實喜歡一個人,就會自然而然的去關注他的喜好,然後深深的記在心裡。
葉子墨一個人在享用晚餐的時候,腦海裡想着的卻是那個女人,而林菱就站在他身後看着他吃飯,見他在發怔,心裡猜想他說不定是在想着姓夏的女人吧。
她用心爲他,他卻用心想別人,這種滋味,是真的很不舒服的。
似乎葉子墨終於注意到了林菱的存在,輕聲問她:“一起吃?”
林菱頗感欣慰,笑着搖了搖頭,說:“我吃過了,葉先生,您慢用,我走了。”
再不捨得,她還是得走,她知道葉子墨不喜歡他的助理喜歡他,所以在他面前,她從來都不敢多停留一分鐘。
可她走時那一眼讓葉子墨還是有所察覺,或者說其實他早就知道林菱對他不止是下屬對上司那麼單純。不過她始終沒有表示什麼,他也就當她沒有這樣的想法。
對於林菱,他是信任且欣賞的,不想因爲她有這樣一個想法就輕易的開除她,那對她也太不公平了。
近來林菱發呆的時候似乎多了些,看來他有必要找個機會跟她談談了。
林菱走後,葉子墨繼續吃他的晚餐,餐後小甜點,是水晶糕。這家的水晶糕做的很地道,晶瑩剔透,似乎沒有一絲雜質,他用筷子夾起來,竟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女人。
他沒在,她吃的好嗎?
“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去想方設法得到她的心嗎?你非要用這樣卑鄙的方式留住她,你覺得是真正的男人該有的作爲嗎?”莫小軍的話莫名其妙的讓葉子墨想起,他夾着的水晶糕停在半空。
假如遇到同樣的事,莫小軍會怎麼做?
他準會屁顛屁顛的把這東西給夏一涵送過去,然後對她說,你知道嗎,一涵,我吃這個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了你。
葉子墨覺得要是他這麼說,他自己都會掉一地的雞皮疙瘩,男人怎麼能那麼娘娘腔?
不過,好像這樣的食物那個女人會喜歡吧。
他這麼想着,竟把夾起來的水晶糕又放回了精緻的食盒裡,把食盒蓋好。
他不會說那麼肉麻的話,不過他似乎真的冤枉了那個女人,給她帶些吃的回去,也不爲過吧。
何況他只要一想起白天蹂令她時,她那句永遠不原諒他,還真是有些慼慼焉。總聽那些男人說,女人是要哄的。他不哄,似乎也不該對他的女人太差。是不是對她好些,她就不會吃着鍋裡的看着盆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