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事換做昨天之前,在他強暴她之前,她也許不會這麼難以接受,甚至內心裡會是願意的。現在,情形完全不同了。站在她面前,要她無期限獻身的人,是她憎恨的人,她完全不想見到他,更別說跟他有肌膚之親。
她糾結的表情出賣了她的想法,葉子墨的面色又是一沉,冷冷說道:“你可以拒絕。”
她眼前又閃現出莫小軍被燒焦的屍體,那具屍體已經燒的面目全非,只要一想到那慘象,再難的事她也不會皺一下眉了。
她仰起頭,堅定地看着他。
“我接受,葉先生!”
很好,爲了那個男人,痛痛快快地爬上別人牀。
這是他葉子墨提的要求,她同意,要是別的男人提,比如海志軒,她也會願意吧。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葉子墨的心情更壞到了極點。
他一臉冷漠地注視着她,輕蔑地扯了扯脣。
“既然接受了,以後隨時讓你牀上伺候着,再不準給我有半分不情願,否則我所有說過的話都可以作廢!”
已經同意了,夏一涵的心反而平靜下來。雖然還沒看到最想要的結果,其實也已經算是一種塵埃落定。
她平靜無波地開口:“我會盡職盡責,讓您滿意的。”
他不再說話,緊抿着嘴脣大踏步地往酒店的方向走,夏一涵深吸了一口氣在後面跟着。
“葉先生!”他們身後有人叫了一聲,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往後一看,原來是司機開着一輛賓利跟上來了。
“等着!”葉子墨淡漠地吩咐了兩個字,轉身又走了。
夏一涵知道他要做的事,沒人能夠改變,所以司機出現,她也不會認爲這次能夠逃脫。
他說的對,她已經答應了,不管願意不願意,她都要拿出一種態度來,不該扭扭捏捏,不該心存僥倖。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五星酒店的大門,工作人員一見葉子墨親臨,頓時繃緊了神經。
“葉先生好!”整齊劃一的問候聲響起。
“把頂樓的總統套房給我打開,我要入住!”
“是,葉先生,請您跟我來!”大堂經理恭敬地鞠躬後,引領着兩人去乘電梯,直達頂樓。
大堂經理拿出房卡親自把門打開,又恭敬地說道:“葉先生,您二位請!”
總統套房裡的佈局獨具匠心,夏一涵卻無心欣賞,她眼睛一直看着地面。
門被大堂經理從外面關好,室內就剩下兩個人時,她剋制不住地緊張。
即使早就想好了,即使昨晚已經被他奪走了初次,現在要跟他刺裸相對,她還是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淡定。
葉子墨慢悠悠地走到牀邊坐下,目光往她身上掃了兩眼,也不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
她得脫衣服了!
夏一涵裝作很大方很坦然的樣子,毫不猶豫地把手伸向裙子側面的拉鍊,顫抖着的雙手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她想要快點兒開始,快點兒結束,手卻像是根本不聽她指揮似的,一直顫抖,拉鍊都拉不下來。
好像覺得這樣等會太累似的,葉子墨閒閒地靠在牀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彆扭的動作。
夏一涵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把拉鍊拉下去。
她知道他這樣看她,就是在羞辱她。
她的臉在迅速變紅,即使她根本不想表現出羞澀和屈辱,卻完全做不到。
狠了一下心,她把裙子剝落。
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她咬牙,繼續……
她恨他給她這樣的羞辱,恨他讓她沒有一點點的尊嚴。
心似乎在滴血,面上卻還要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因爲她說了,會讓他滿意。
秋天正午的天氣不算冷,還有幾分熱,夏一涵卻感覺到冷已經深入了骨髓。
她一步步朝他走過去,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以爲他會抱住她,然後像昨晚那樣瘋狂發泄,那麼一切很快就能結束了。
他沒動,只是懶洋洋的吩咐道:“幫我脫!”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慌張,只一秒過後,她便微笑着乖順地說了聲:“好!”
伸向他襯衫鈕釦時,她的手不像開始那樣顫抖了。解開他襯衫,他麥色肌膚近在眼前,她沒去看他誘人的身軀,而是像給小孩子脫衣服似的,幫他把整個襯衫脫下。
他不說話,她明白任務還沒結束,小手又伸向他的西褲。
到後來,他已經分不清是在折磨她,還是在折磨他自己了。
“笨!”他咬牙切齒地吼了一個字,扯開她的手,自己把皮帶解開了。
第二次,她還是痛,也許是因爲他那太強壯了。
“睜開眼,看着我!”他儼如帝王一般冰冷的命令她,她只有聽話的睜開眼,注視着他。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及至最後,她已經分不清自己是痛苦,還是愉悅了。
最後,強撐着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去了洗浴室。
“剛剛不是很享受嗎?又爲什麼要故作清高地馬上走開呢?”他的話在她身後涼涼的響起。
她咬了咬脣,恨自己的浪蕩,她怎麼可以對這個強要了她的男人有感覺,即使只是身體的本能都不該。
她的身體僵了一僵,隨即冷淡地回他:“只是爲了讓您滿意。”
說完,再不做停留。
怕他也要來清洗,她沒在裡面呆太久,拼命把他的痕跡沖掉後,就穿戴整齊地出來。
她剛從洗浴室出來,他光着身子穿着酒店的拖鞋也進來了。
兩人在洗浴室門口擦肩而過,誰都沒有說一句話,一點都不像兩個剛剛恩愛過的人。
葉子墨圍着一條浴巾出來,走到牀邊,夏一涵輕聲對他說:“葉先生,我想還有一件事需要跟您說清楚。”
“說!”
“我會聽您的吩咐跟您上……,但是我不會給您生……”她覺得這句話有些艱難,頓了頓才接着說下去:“不負責生小孩。”
他本也沒打算讓這樣一個女人給他生孩子,生兒育女這樣的事,應該是讓明媒正娶的人來做。
而她,永遠也只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
“沒問題,我會吩咐中醫給你配藥,你就是想懷上,也不可能。”
這已經是他對她最大的仁慈了,畢竟中藥對身體的損傷是最小的。
他不帶溫度地說完,彎身從地上的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熟練地撥號。電話是打給林大輝的,叫他下午看完房以後擬定一份協議送到這家酒店的總統套房。
他把跟夏一涵之間的口頭協議大致地跟林大輝闡述了一遍,言語之間沒有絲毫情感可言。
夏一涵垂首站在他不遠處,覺得他那樣不帶感情的訴說讓她心裡反而好受。她要的就是這樣,刺裸的交易,她會隨時隨地提醒自己,絕不摻入情感。
該死的女人,明明被摧殘的已經沒有力氣了,還要倔強地站在那兒。
他已經說了讓她做他的女人,她怎麼就不表現一點的溫柔和順從。
“還要幾個小時才能離開,你打算一直站着嗎?”他涼涼地問。
“是,葉先生。”她淡淡地迴應。
“給我坐着,保持體力!”
她聽的出他是有一點關心的,但她不想要這份關心。
她也沒有抗拒,順從地在牀邊的沙發上坐下。
葉子墨按下牀頭的內線電話,吩咐前臺給他送飯上來。
沒多久,豐盛的飯菜準備停當,大堂經理帶人送進門,擺放在茶几上。
“葉先生,這位女士,慢用!”
“嗯!”葉子墨哼了一聲,他們又出去了。
葉子墨先拿起筷子,夏一涵卻守着本分,沒動。
“要我餵你啊?”他沒好氣地問,她便拿起筷子。
剛劇烈地歡愉過,她是真的一絲的胃口都沒有。筷子在幾盤菜之間晃動,最多也只是吃了幾片青菜。
“養胖些,我不喜歡摸排骨。”他冷淡地說道。
這些話都可以說成是他關心她,卻也可以理解成他爲了自己更享受而已。
她不要被他的關心感動,不要被送上雲端又摔下地獄,她心裡裝着莫小軍就夠了。
按照他的意思,她強迫自己多吃了一些。
午飯過後,大堂經理又帶人來收拾了一下殘局,那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對夏一涵來說,這是一個無措的下午,因爲呆在他身邊,幾乎無事可做。
再不像前幾次那樣,只是相對靜默,也有一種淡淡美好的情緒在心裡蔓延。她只覺得時間無比的漫長,像是沒有盡頭。
這還是隻是一個開始,不知道他口中的沒有期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她盼着從這套總統套房裡出去,不管去哪裡都好,只要不單獨面對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