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話音一落,臉就再次被擡起
“我告訴你,你打你,是因爲我不想看你這麼下去,不想看你因爲爲了報仇而變成一個是非不分,麻木不仁的人,冉依顏,我說過,如果你還這樣執迷不悟,一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後悔?冉依顏冷笑,就算會後悔,她也會做下去…
但是,現在對面風冿揚,她恨恨的目光仇視着他,不開口,因爲她害怕又招來一個巴掌——
所以,趁着他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她連忙爬起來,根本沒有顧及自己身上那衣衫被撕開的狼狽,然後直直的奔向浴室。
而風冿揚,看着冉依顏匆忙帶逃離的背影,那黑色幽深的瞳孔一路跟隨,但是消不去的卻是眼底的陰沉。
在冉依顏走後,他的手緊緊蜷縮,握成拳頭,無處可泄的憤怒,‘嘭’的一聲,就狠狠打在門板上、、
冉依顏,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做…。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女人,一個他摯愛的女人,現在,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爲了復仇,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不希望結果是這樣,當年。如果沒有當年。是不是她現在就不會活的這麼的痛苦和自我糾結,他眼看着她一步步的陷下去,卻根本找不到任何阻止她的方法。
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父親和他心愛的女人之間,兒子懷揣着對母親被害死的仇恨,爸爸,一直都告訴他說,是冉成昊害死媽媽的。是冉成昊…。
一直以來,他對她的感情也是起伏不定,愛恨交織,怎麼辦,該怎麼辦。
聽着浴室裡傳來的嘩嘩的水聲,他不知道她現在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他知道她不會放棄,她還是要堅持做這一切…
風冿揚心中如同有千萬根針在扎,在刺,那是一種無以名狀的痛。
可是,無法,誰都無力去阻止…
既然要來的,就讓它一起來吧…
許久,他似乎再一次想清楚了這件事兒,內心,終於慢慢的平復下來了。
他坐在窗前,一個人,孤寂的身影,煙,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不多時,整個前半截的空間都是煙霧繚繞。
浴室裡還是嘩嘩的水流聲不斷,因爲門開着,所以,他能聽到。
冉依顏根本沒有洗澡,她在放水,那浴缸一直衝洗着,水放進去又從底部流走。
她那會將手機裝在衣兜裡帶了進來。
這個時候剛好。
她撥通了號碼
“喂——”
電話那頭立即憤恨帶着嘶吼的聲音“冉依顏,又是你——”
“是我——”對着電話,她毫不忌諱的承認了。
“冉雙露,難道你不想知道丈夫每天晚上都在哪裡睡覺麼,跟哪個狐狸精一起睡的麼,你想不想親自去看看。大半個月都沒有見到自己的老公,是不是連自己老公是什麼樣都忘了,真的是太可憐了,我今天看見他了,還有他身邊那個女人。”
她的聲音故意的裝作一種悠閒的,閒適的語氣,這樣更能展示自己的淡定,自己的自信和從容,一個妻子如果聽到丈夫在外面養女人,如果不見心不煩,因爲這樣的出發點是保護自己,但是,一再強調那個女人的存在,告訴她這個女人的住址,那麼是個人都待不住的。因爲這樣的鬥爭點是這個女人。
“你看見了。在哪兒。在哪兒…”此刻,電話裡的冉雙露聲音裡已經有一種隱隱的掩飾不住的不耐和急躁。
“其實,我見過那個女人,長的還算不錯,人水靈靈的,估計祁風熙現在正跟她在牀上幹那種事兒,你現在過去恐怕不合適吧——”
她的話音一落,電話那頭就沒有了聲息,裡面焦急的聲音,是傭人的呼喊聲
“少奶奶。少奶奶…你怎麼了。少奶奶…”
而電話這頭站在浴室裡的冉依顏脣角勾起,彎曲成一個滿意的角度
冉雙露,就這點東西就承受不住了…如果自己趕過去,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滾牀單,那種神經和視覺的衝擊,纔是震撼了吧。
冉雙露,當一個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小戶小姐,尹瑞琴和冉成昊又保護的那樣好,她當初甩她巴掌的時候那麼盛氣凌人,那麼的高人一等,現在聽到自己的丈夫和別人的女人在滾牀單這麼屈辱的事兒肯定會不好受的吧。
換着任何一個女人,只要一想想那個畫面,自己的丈夫在牀上抱着別的女人,這種憤怒和屈辱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下來的,更何況,是個孕婦
她清了清聲音“你不是要地址麼,好,我告訴你地址,你自己要聽清楚了,最好拿筆記一記,如果你帶上幾個粗壯的保鏢過去,不用敲門,直接撞進去,說不定你還能捉姦在牀,事不宜遲啊,你自己的丈夫要靠自己拿回來,難不曾你真希望一個酒吧裡的賣酒女一直佔着你的位置,躺在你丈夫的枕旁。”
“酒吧女,居然是一個酒吧女——”那頭,冉依顏都以爲冉雙露不會吭聲的時候,她居然還是忍不住喘息着出聲了
“是啊,一個低賤的賣酒的舞女”她謊話編的很順溜,其實,她是看了白百合一眼,看着那裝束也知道算是個風塵女子,就算錯應該也錯不到哪裡去“不是正牌的少奶奶卻用着你丈夫的錢,享受你丈夫的溫柔和體貼,霸佔着原本應該屬於你的一切的優容待遇。或者過幾天,說不定什麼那女人就懷個三胞胎四胞胎的,取回來當姨太太,到時候你一個孩子你爭的過她麼——”
照祁風熙目前的對冉雙露的厭惡,冉雙露是絕沒有機會懷上第二個孩子的,剛纔她講的話,裡面有幾句最重,字字珠璣,不管是自尊心強的統管一切的女強人也好,還是隻爲了保護自己想留給自己一片安全的小天的小家碧玉也好,她幾乎都將他們的痛點給說到了。
所以,如果冉雙露還不行動,那就是對生活徹底的死心了。
嘴裡念着冉依顏給的地址,那一個字一個字,冉雙露想要不記得都難,誰能瞭解她的辛酸,誰能瞭解一個懷着孕的女人丈夫卻日日不歸的辛酸,她每天一個睡醒,整個房間是冷的,牀的另一邊也是冷的,每次吃飯,大盤大盤的菜上了桌,那麼多椅子,卻只坐着她一個人,那麼多菜擺在面前,有些菜她還沒有動筷就冷了,沒有人替她夾菜,她是少奶奶,但是這種日子就算是守活寡也不爲過。
他那麼厭惡她,避了她那麼多天,冷了她那麼多天,是的,誠如冉依顏說的,她連自己老公的樣子都不記得了。
是什麼樣子…她現在似乎纔想起來,她還是有老公的,難道那個狐狸精就那麼好,比她好那麼多,就算他偶爾回來看她一次也好,可是,他一次也沒有。一次都沒有。做的那麼絕,那麼絕…
好,祁風熙,既然是你不仁,那麼就別怪我不義,既然你這麼眷戀這個女人,那我,讓我也去會會,到底是何方神聖,你讓我不好過,我爲什麼要讓你夜夜抱着她安枕而眠。
她幾乎是立刻就叫傭人備車。
老媽媽趕上來勸說她“少奶奶,這麼晚了,你到底要去哪兒呢…你可別亂跑,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醫生說你的懷孕的情緒不穩定,懷孕的狀況也不好,醫生都說了兩次了,你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容易流產,老爺子叫我們用心服侍你,你說這頭三個月還沒過,你這大半夜不休息驅車去哪兒呢?”
其實,這老媽子不勸還好,一勸冉雙露更來火,孩子,孩子。他們口口聲聲話語裡只有孩子,何時照顧過她這個大人,懷孩子的母親,祁老爺子明知道他寶貝孫子在外面夜不歸宿,她胎像不穩全部都是因爲這個,可是,他有一點勸說自己孫子的意圖和行爲麼,安胎,丈夫在外面這個樣子,花天酒地,她怎麼安胎。
現在就是個老媽子也每天將她管出管進的,就知道拿個孩子來要挾她,更何況,她現在肚子裡還懷個孩子還是正統的祁家少奶奶都被他們這樣使來呵去,限制這限制那,如果哪一天她不是這個孩子豈不是更糟,誰願意過這樣的糟心日子。
“廢話什麼呢,叫你備車你就備車,到底我是少奶奶還是你是少奶奶——”她坐在牀上,還穿着睡衣,一臉的戾氣,燈光之下,整個頭髮都亂蓬蓬的,自從那次事情過後,她在祁家失了勢,祁風熙根本不理她,將她當個擺設,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懷着孩子,根本也就沒有及時的做臉,保護肌膚之類的護理,所以,人都老了一截。
所以,她兇起來,那杏眼圓瞪,表情是很猙獰的,傭人也拗不過她。
深夜,開着車出去,而且是兩輛車,冉雙露身上穿着寬大的睡裙,坐在第一輛車上面,後面的車上就坐着幾個保鏢。
車在暗夜中往白百合的住址行駛,冉雙露坐在第一個副駕上,從後車鏡裡幾乎能看到她那沉鬱着的冷眼,眼神有些飄忽,這些天,他的冷落和無視已經讓她受夠了屈辱,她的心千瘡百孔,其實,想到一會兒就可以看到祁風熙看着她前來的驚訝的神情,她的心裡隱隱的有些快意,這麼多天囤積在心頭的怒氣終於能夠發泄出來,至於,那個狐狸精麼,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番,讓她知道豪門的人,她一個小小的酒吧舞女根本不能沾惹,不對,是根本沒有資格沾惹。
今天,她就要拿那狐狸精好好的做一場戲,讓祁風熙知道,她冉雙露也不是吃素的。
是不容許他就這樣全然的忽視她,他可以在外面胡作非爲的。
兩輛豪車同時在晚上十點左右同時駛入一幢狹窄的小區門口,連大門口守崗的人都驚疑了下,但是,現在是晚上,關注到的人還是挺少,司機低調的將墨鏡壓下,扔了錢過去,意識這些人,他們得罪不起。
夜晚,車輛行駛在小區的路上,遠遠隔開的路燈,那暈黃的光在迷濛的夜色裡朦朧,冉雙露看着這平常人家的住宅區驚疑了下,她真的不明白,堂堂的祁少放着那麼大的豪華別墅不住,跑來這種三四流的商戶小區裡。
一樓,一樓,就是這裡了,窗子上加了防護欄,白色的窗紗在窗前飛舞。
祁風熙就在這裡面麼,下了車,冉雙露正對着窗戶,停了下來,她每天都渴望見到而始終看不見的那個影子,竟然就住在這裡麼,這件小小的經濟住戶房裡,她心內突然五味雜陳。
她叫保鏢去撞門,她今天是以一個妻子的名義來的,不需要這麼客氣,她不擔心冉依顏會騙她,因爲誰都不會這麼無聊,三個大漢收到冉雙露的指使後,去撞那扇單鎖的防盜門。
小區的整體房子就這個樣子,門的質量自然也不會很好,所以,保鏢才齊齊的使了一下子,‘嘭’的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門板被猛力的撞擊衝開,重重的彈在牆上,發出一道巨大的聲響。
如此大的動靜,讓牀上交合的兩人,女的尖叫一聲,而男人身上未作寸縷,飛快的從牀上爬起來,然後伸手去抓了底褲來套在身上。
然後才擰開牀上的燈——
等燈光一亮開,從外面進來的人一大羣都站在這間屋的房門口。
兩個赤裸的男女在牀上,祁風熙身上還有一點衣物遮掩,而女人,只能飛快的撿了已經掉到了地上的被單飛快的往身上一裹,那驚如小鹿的臉上,帶着一點令人疼惜的恐慌,她瞪着大大的眼,看着面前這羣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冉雙露,你幹嘛——”終於,祁風熙回過神了,不耐的瞪了她一眼,開始去撿自己的長褲。
“真的,原來。原來都是真的。我是你的妻子。你竟然大半個月都不回家看一眼你懷了孕的妻子,卻跟這個女人在這裡鬼混——”
在那牀頭曖昧的燈光下,凌亂的牀單,那瀰漫着性愛後的糜爛的氣息,還有半隱半現的赤裸玉體,女人臉上的半抹紅潮。是個人都知道剛纔黑燈之下,他們在做什麼。
如果對象是一個比她漂亮,比她嬌貴,比她稍微好一點點,又或者比她差一點點的女人她都不說什麼。
可是,面前的這個女人,就只有一張臉蛋馬虎可以看得,他們的身份氣質那麼懸殊,祁風熙居然挑了這樣的一個女人都不願意理她。
他跟着這個賤女人來牀上歡歡愛愛,而她,卻要在家挺着一個大肚子辛苦的給他懷孩子。
憑什麼,到底是憑什麼…
她所有的恨,所有的悔,所有的怨,幾乎都化作了滿腔的濃濃的憤!
憑什麼,到底是憑什麼,其實,如果只是想象,想象中自己的心還能稍稍的平復,可是,當事實的真相擺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在白色的凌亂的牀單上赤身裸體的那一刻,她還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不對。不對。我還是不應該聽媽媽的。如果可以由我自己再選擇一次,我鐵定不會再選擇去冒這個險,嫁入你們家,我更不該強行的在你的酒裡下藥,懷上這個孩子。一切。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原來,其實一開始自己這樣的做法就是錯的,是錯的。冉雙露搖着頭,淚水充盈了自己的眼眶,沒有愛,沒有幸福的婚姻,就算有錢又有何用…錢是冷的,有再多的榮華富貴都是冷的,如果一開始,她可以自己選擇,她一定踏踏實實找一個自己可以相守一生可以互敬互愛的男人。
而現在,這些,像是一個套,將她套在裡面,她肚子裡還有孩子,還有一個孩子…
“哈哈。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冉雙露笑着,可是淚水大滴大滴的就打了下來…
“冉雙露,你是瘋子麼,大半夜的,你帶了人來撞別人的門,你知不知道可以告你擅闖民居…”
“告啊。你去告啊。”此刻,面前的冉雙露全然就像一個瘋子,表情怪異,面色森冷,雖然在笑,眼淚卻大滴大滴的下落。
其實,看到這樣的冉雙露,祁風熙表情微怔,心中還是有一絲歉疚,畢竟,她也曾經是他的妻子,畢竟,她也曾經坐在牀頭,爲他折衣,整理牀單,他們曾經也有一段甜蜜和睦的時光,那個時候她叫他‘熙’,那個時候他也以爲她是他的小貝兒。
可是,她現在的這副模樣,他看着還是有些內疚,畢竟她現在還頂着他妻子的名義,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對她這麼厭惡,可能是欺騙讓他覺得恥辱,她給他下藥,然後懷上孩子,爲了穩住了祁家少奶奶的這個位置不折手段,這讓他噁心,所以,他厭惡。
但是,畢竟現在她是孕婦,她是孕婦,祁風熙就這樣勸誡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女人,所以,他憋着自己的怒氣。
“是你這個賤女人勾引我老公的麼。賤女人。狐狸精…”突然,冉雙露就朝着身上裹着被套的白百合跑過來,然後如同發了瘋一般揪起牀上的枕頭就劈天蓋地沒頭沒腦的朝白百合頭上招呼,白百合也是懵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人衝過來就拿着枕頭打她,但是她的手都拿來緊棉被了,所以也騰不出手還擊。
她沒法還擊,但是站在一旁的祁風熙卻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這根本不管白百合的事兒,其實,就算是錯也應該是他的錯,是他想要放蕩,他本來就沒有拿她當妻子,所以,根本不與白百合相關。
更何況,相對冉雙露,他現在更是偏向護着白百合。
他轉身,也根本不顧門口還站立的祁家的一個傭人和保鏢,這麼晚了,老媽子還跟了出來,可見,她有多擔心冉雙露懷裡的胎兒
“你夠了。冉雙露。你這個瘋子。你夠了”他也不敢用力,但是脾氣暴怒下的他也沒有多憐香惜玉,他猛地一把抓住冉雙露的手腕,將她扯開,將冉雙露從牀上扯開。
“少爺,你別跟少奶奶吵架,醫生說少奶奶懷孕期間,不能經受太大的情緒波動,你一定要讓她——”老媽子在門口看的焦急,但是又不敢上前來,老人家苦悶,這祁家,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兒了啊,她從小看到大的少爺居然在外面養女人,而少奶奶不知道又是怎麼了,懷着孕挺着個大肚子也不顧自己還不足三月的危險期,這大半晚的硬是要出來鬧,這怎麼像話啊,夫妻兩大半個月也不見一面,唉,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好…祁風熙。你果然有種…。爲了這個女人,你真心是要護着她到底是吧。那麼,在祁家,我算什麼。我現在算什麼。”冉雙露哭着,鬧着,淚水哭花了臉,死死的目光瞪着祁風熙。語氣裡滿滿的質問。
“少奶奶…”老媽子在旁邊實在擔心的不行,急忙走上去扶住冉雙露…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少奶奶啊,而且,肚子裡還有孩子。
“這孩子。我不懷了。我不懷了…”冉雙露就那樣慟哭這一聲吼了出來,孕婦的情緒根本就容易激動,然後又是在這種情況下,看着丈夫和情人在牀上,而自己的老公卻死死的護着別人,是個女人都接受不了的,而冉雙露心痛無比,一聲就吼了出來。
但是,等到她一聲吼完,整個人臉色卻陡然變色,是祁風熙離她最近,首先感覺到她的不尋常…
“啊——”然後一聲疼痛的尖叫就從女人的嘴裡喊了出來,一聲尖叫,伴隨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首先發現苗頭不對的祁風熙一下子竄過來抱住她。
“少奶奶——”老媽子也突然發現了不對勁,急忙衝上來
祁風熙飛快的扶住冉雙露快要撐不住的身體,手環在她的腰身,然後冉雙露那鬱郁昏厥的臉龐,那蒼白的臉,眼眸彷彿就要闔上,祁風熙也驚呆了
“血…。”是老媽子最先發現,那嫣紅的血在昏黃的燈光下順着冉雙露的白淨的腿就流下來。
啊!祁風熙一看,一下子就驚呆了。不僅他驚呆了,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白百合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血可以淌成那樣,彷彿是河流一般,汩汩而下,她緊緊的捂住了嘴,因爲害怕,臉色蒼白。
“醫院…快點送往醫院…。”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然後祁風熙只攏了一條長褲,根本顧不得上身沒有穿衣服,抱着冉雙露飛快的趕往醫院。
可是,遲了,一切都遲了。
到了醫院,醫生說本來就氣鬱導致氣血凝滯,少奶奶的胎其實在一個星期前就有危險,只要情緒一激烈,受到大的波動,就容易導致流產。
不僅這胎會流產,以後如果懷孕,情緒不好,就會出現習慣性流產。
習慣性流產,這短短几個字,讓祁風熙的大腦在頃刻間一片茫然…
“少奶奶,已經流產了…”坐在陽臺上,冉依顏一個人穿着白色的浴袍靜靜的坐在那裡。
然後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冉依顏聽了以後,神色淡淡的說了一聲‘知道了’,那幽深的眸子,望向遠處夜色翻卷起晦暗的氣息,又添了一句“她那個孩子本來就是要掉的…”
冉依顏的眼眸隔着玻璃輕輕的朝臥室的的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裡看了一眼,那裡面,裝着一本病歷,冉雙露的胎,已經在一個星期前已經不穩了,只要給她找一點刺激她情緒的東西,所以,只要告訴她祁風熙和那個女人的事兒,她的那個孩子,就非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