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拉進來,門也在那一刻在他身後合上——
“憲,難道你真的就忘了我麼,你知道我今天看你站在那裡不理睬我我有多難受,憲,你是我的——”
女人悽迷的眼眸,美目迷離,那金黃的波浪捲髮緊貼在她柔弱細軟的腰身,整個人就撲上來,緊緊的抱住眼前的男人。
她的頭貼在他的胸口,蘇煜憲只覺得鼻尖一股奇異的香氣,聞到讓人心神盪漾,不知道是從她的發間散發出來,還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總之,很濃郁,很吸引人。
越吸越覺得身體很酥軟,如同毒藥般讓人沉迷不能自拔,而女人的身軀卻故意越來越貼近他,胸前兩坨柔軟的椒乳用力的貼近男人陽剛性感的身軀,上身貼近的同時,修長的美腿也逐漸的擡起,隔着他高級的西裝布料去有意的觸碰他的大腿,女人身體柔軟,美麗的眼眸長睫翻飛,誘惑的紅脣貼在男人的耳邊輕輕的吐納着氣息,臉貼在他的側臉,想要故意撩撥起他的情慾、
就算是再有定力的男人都抵擋不住這種誘惑,就如同現在的蘇煜憲也是,體內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心馳神往,但是,潛意識裡他還是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沉淪下去,他屏住呼吸,強制的讓自己清醒,視線稍稍轉移,才知道這裡竟然是一間臥室。
“可兒,你邀我來這裡幹什麼——”這裡是臥室,如果被人看見,就算再沒有發生什麼別人都會誤會的,一樓的大廳宴會還在舉行,外面有多少H市的富戶和豪門,今晚的宴會,她難道不知道麼,她居然敢這樣膽大妄爲,難道她連她自己的名節都不要了麼。
“憲,我難受,你知道麼,當我在下面剛看着你看別人的女人的眼神,我嫉妒,我難受,憲,你是要把我當陌生人了麼,爲什麼我站在你面前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你還是在怪我,你是在怪我麼,當初沒有選擇你——”
李可兒那迷茫又帶着令人心憐的眼神,那句句的質問,語氣裡帶着的強烈感情,讓蘇煜憲有些爲難。
“可兒,我沒有怪你,我一開始就說了,這是你的選擇,我不阻攔你,我什麼都不說,我也沒有怪你的資格,我們必須尊重別人的選擇,你要知道,你現在的名分是鐘太太,既然你選擇了你現在的老公,我就只希望你好好做你的鐘太太,你知道你今天這樣的做法有多危險麼,你私自將我叫上樓來,萬一被別人看到,我們倆的名節,你老公的聲望,難道你都想毀了麼,可兒,不要這麼任性,人不可以這麼任性,既然你選擇了,你就要爲什麼選擇的結果負責——”
“負責,我什麼要負責,我只是一個女人,我只知道我什麼想要,什麼不想要——”李可兒突然間就那樣大吼起來,吼的心神俱碎,眼眸裡晶瑩的淚光一點一點漫上來“憲,我後悔了,我不要這些東西,我要你,我只要你,我不稀罕當什麼鐘太太,我願意再跟着你,我不喜歡我現在的老公,一點都不喜歡,你知道麼,每次跟他上牀的感覺都讓我感到噁心,憲,我還是喜歡被你擁着的感覺”
“可兒,對不起,原諒我我不能再接受你回到我身邊。”這句話,他語氣有些凝滯,恍然間,眼眸裡的一絲黯然又散開,他頓了頓,視線朝別處看看,語氣有些故作的輕鬆“你不明白,這麼多年的感情,然後突然的失去,讓我疼痛,參加你的婚禮,那是我對你最後的情誼——”
“可兒,感情就是那樣,一旦你走了,就不要再去奢望當你回頭那些東西還會在那裡等你,所以,人不可以任性的活着——”
李可兒就那樣站在他面前,她擡頭就能看清他的整個俊逸的臉龐,那美麗晶瑩的瞳孔,真的就淚眼盈眶,用力的搖頭,只是沒有滑落下來
“憲,不管我怎麼說怎麼做你就是不願接受我是麼”
她突然想到,眼眸死死的盯着蘇煜憲,而手指直直的向樓下指去
“剛剛在樓下那女的,你愛那女的是麼,或者,你不接受我,是因爲你嫌棄我已經跟人上過牀,不再幹淨,不是你心裡所想的女人,是不是,是不是!”
她說的悲憤,說的咬牙切齒,其實,她承認,她今天如此的驚慌失措,全然就是因爲那個女人的出現,她一向自詡各方面都不錯,對蘇煜憲,她真的有種想要欲擒故縱的,就算她是鐘太太,她也希望和他保持這樣的關係,她放不了鍾國瑞的錢,放不了蘇煜憲的除了錢財之外的無可挑剔的完美,所以,這兩個男人她都想要。
可是,現在這個後補的人彷彿現在就要失去了,她心裡很難受,他如同是她的一筆財富,她捨不得失去。
如果是以前,她以爲憑藉着他和她多年的感情,她無可挑剔的外貌兼內在的完美,能讓他爲她念念不忘,她一直是有這樣的信心,在她全然不顧及他的感受成爲了鐘太太之後,她依然想要霸佔着他的感情,男人嘛,特別的長情如蘇煜憲這樣的男人,總是讓她特別的放心。
她一直相信他對她的感情不會變,不僅是那五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更重要的是,她覺得她的完美是其他女人無可比擬,無能匹敵的,她相信她就是一顆璀璨的明珠,她的光芒無處不在,讓他忽視她都不行,所以,她對他的感情,戲弄裡帶着放心,可是,現在,冉依顏的出現,她真的不知道就在她離開蘇煜憲着短短數月,他是從哪裡尋覓到這樣的一個女人,她身上的美麗如果她是月亮,她就是足足的一個太陽,完全遮蓋了她的光芒,如此完美精緻的女人,萬花叢中都不可能挑出的一朵,居然讓他遇上了,所以,她就來了恐慌感。
恐慌,而且是無以名狀的恐慌,明明是一個不認識的路人,卻突然讓她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是的,情理之中,一定是這個女人,今晚在蘇煜憲身邊的美麗到極致,能帶着一路光環鋪過去的女人,讓她在蘇煜憲心中的地位蕩然無存,她的光芒那麼耀眼,如果蘇煜憲選擇她那是她再沒有勝算。
“不管她的事兒——”蘇煜憲輕輕一句,一句‘她’,一句親暱的‘她’讓李可兒臉色更加蒼白
蘇煜憲輕輕的看她一眼,那眼眸裡的感情不是淡然,沒有厭惡,儘管她曾經主動背棄了他們的感情。。
“可兒,我是一個理智男人,我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應該怎麼做,知道麼,如果我的愛那麼廉價,只是一個在隨時等待你停靠的避風港,你認爲,我在你心中還能完美麼,我的愛不是一個備用品,我尊重你,所以,我也請你尊重我——”
備用品,備用品,這幾個字,讓李可兒望着他炙熱的眼眸,渴切的眼眸,如同在瞬間就被一盆冷水澆下來,澆熄了她所有的熱情,驟然變的清明,眼底都是滿滿的冷意。
難道,是他心裡一直都有感覺的麼。
“沒有,我從來沒有拿你的愛當備用品——”她搖着頭,有點恐慌。。。她不想失去他。
“憲,難道你真的這麼絕情麼,真的就能那麼滿懷信心的忘掉我麼——”說完這句,她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太賤了,爲什麼要這樣反反覆覆的問他,挽留下,其實,她何必這樣委屈自己,一定要放下身段去求他。
她,李可兒,同樣也是很優秀的女人——
“你走吧,我不攔你——”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她終究是沒有再僵持,她要的,就是他的臣服,她不會讓他凌駕在自己的感情之上。
她是如此好面子的一個女人,這場仗一直掌握主動權的是她,就算這場戲她自導自演,戲份有些變味,那麼也不能最後將自己弄得尊嚴盡失。
所以,她在沒有挽留,收回自己臉上多餘的情緒,一張臉都是滿滿的疏離和冷意,將臉側向一邊,她不想再看他,想讓自己鎮定,她相信他只要她生氣,他肯定就有所顧忌,不會走——
而她一放手,蘇煜憲卻幾乎是沒有任何停留,轉身就走,動作跟她剛纔轉頭的動作一樣流利自然,不帶半分忸怩。
當蘇煜憲快速的下樓的聲音傳進耳膜,李可兒終究還是驚悚的轉過頭來,眼眸移向門口,驚慌,她終究是驚慌,他走了,他還真的一點都不留戀的走了。。
“蘇煜憲,走了你別後悔——”
她氣急敗壞的從屋裡出來,蹬蹬的踏着皮鞋走向樓梯,根本沒有顧忌任何影響,站在樓梯口,聲音在空曠的空氣裡回回蕩蕩。
冉依顏坐在酒水臺上,已經吃了五六個小蛋糕,伸手去拿飲料,然後一轉頭,什麼時候蘇煜憲就站在她的身後。
嚇了她一跳,然後就看見蘇煜憲脣角勾起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怎麼了,心情不好——”冉依顏看他笑,笑容裡卻有一股難耐的苦澀。
“不知道,心裡也複雜,很難受——”給自己也拿了一杯雞尾酒,只是淺淺的一酌,裡面的酸,帶着點苦,如同他現在心裡的感受。。
但是看着她他覺得自己彷彿心裡好受點,他喜歡她暖暖的笑容,喜歡她美麗卻不妖豔的臉龐。
“喲,這不是蘇市長麼,怎麼,到這裡來喝悶酒來了——”正說着,後背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冉依顏轉頭,就看見穿着一身湖藍色的李可兒已經意氣風發的摟着鍾國瑞的手臂過來。
李可兒,冉依顏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見她,她今天穿的渾身珠光寶氣,那湖藍的裙身設計獨到,裙尾如魚鰭一般拖到地上,一看就是專人設計的,聽着她話語裡滿滿得意的語氣,剛纔蘇煜憲又消失了一陣,然後回來笑容裡難掩的苦澀,應該還是爲了這個女人。
聽到出李可兒話語裡的尖酸和刻薄,而且對象是蘇市長,鍾國瑞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從來不知道自己老婆和別人曾經的情侶關係,只是覺得老婆大人不高興的事兒,他就一言不發,站在旁邊嘿嘿的乾笑。
打着圓場——
其實李可兒這次心裡稍稍的有些平衡了,她以爲真的蘇煜憲就跟他外表展現的一樣絕情,但是,她剛剛站在這裡,側臉看他喝酒的動作,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看來,他還是沒有全然將她放下,她哪是男人那麼容易放下的。
“我們去跳舞吧——”冉依顏看着身邊男人那一臉沉鬱的表情,這樣建議,舞池裡有翩翩起舞的人,優美的華爾茲響徹整個大廳。
她牽了蘇煜憲就走,剩下一張臉黑到不行的李可兒站在地上。
“喂——”李可兒看着冉依顏的背影,不停的出聲吼她,但是冉依顏根本不就理會她。
“你有什麼權利帶走他——”她追上去,要跳舞,她也有份纔對,幾乎沒有顧及旁邊的鐘國瑞,李可兒顯然是受到了刺激,差點就把他們倆的關係公之於衆。
但是冉依顏還是沒有理她,而李可兒也知道剛纔自己的反應的確有些過激,急忙收斂了動作,畢竟,鍾國瑞情商再不高,那也還在她身邊站着,如果被他發現她心另有所屬,應該也不會原諒她的吧,男人,特別是商人,有時候很無情的。
華爾茲永遠是一種優美而安靜的舞步的節奏,舞池裡,蘇煜憲的手就搭在她的腰身,緩緩的音樂,感染着每一個在舞池的人,曖昧在暖暖的空間裡翻動,其實,對於面前的男人,冉依顏分不清自己是以一種怎麼樣的感情拉了他來跳舞,就是他眼眸裡的那一種落寞,讓她覺得很煩躁,她第一次主動的想要靠近一個男人,拂去他心裡的傷痕。
“忘了她。。有她你會很疼痛——”舞步進行到一半,她在他耳邊輕輕的說,然後,她這樣的語氣,讓正在走步的蘇煜憲輕輕一愣。
他驚愕的擡頭,就看見冉依顏盯着他的澄亮的眼眸,他不解。。。
冉依顏不知道怎麼就情不自禁說出來,其實,她的內心裡,還是不希望一個如此優秀溫柔的男人被一個玩弄感情的女人戲弄着走,她還記得,她曾在後花園裡聽到的李可兒的自言自語。
她不是真心愛他,只是因爲一個女人的虛榮心,想挽住更多優秀的男人在身邊,讓自己臉上有光。
但是,這種女人永遠不會考慮被戲弄的人的感情有多可憐。
所以,她剛剛纔會在他耳邊輕輕的喃呢出那句,毫無意識就說了出來,其實,按照她的性格,她是不太喜歡去幹預別人的感情或者生活,只不過,最近,她們住在一起,因爲有他,她覺得很溫暖,很快樂,很依賴,所以,她潛意識裡不希望他受傷,因爲這樣一個女人受傷。
但是,蘇煜憲卻因爲她這樣情不自禁淺淺的一句,眼眸變得迷離,在昏暗的舞曲燈光中和曖昧的氣氛裡,握在她腰間的手驟然緊了些。
她也不知道,他的臉什麼時候湊下來的,她似乎一直是貼在他的胸,但是突然間,她彷彿感覺到一股急促的氣息移到她的頸脖,她下意識裡身體僵了一下,預感裡彷彿是什麼就要發生,她有些不知所措,舞步漸漸的僵硬,但是那股溫熱的氣息卻逐然靠近。
隨後,彷彿是過了很久,一個溫熱的吻,輕輕的,細細的,溼溼的落在她的臉側。。
“唰——”冉依顏那刻大腦中驟然一片空白,似乎一切都還在進行,周圍相擁的男人,她神情空洞,但是卻不知道此刻自己正確的做法是什麼。
推開他,然後說狠話,但是對一個才被女人傷害過的男人來說,是多殘忍啊。
還是,轉身就走,什麼都不說,但是,留下他一個人,他一個人站在舞池裡多尷尬,多自責,對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來說,比推開他還殘忍。
可是,不行啊,她怎麼能看着他的心又一步步在她身上淪陷,她有丈夫,有一個權力大於天的丈夫,她擺脫不了,這,一直是她揹負的巨大的包袱。
他不知道,永遠不知道她的迷惘和爲難。
他突然又一次在她耳邊低頭,那眼眸湛亮,輕輕的聲音“知道麼,一直讓我難過的不是她,而是你——”
是你。。是你。。冉依顏瞪大眼看他,這兩個字,突然,就在她的心上,劃下深深的印記,他的眼眸晶亮,清晰,感覺不是跟她開玩笑,他身上那清新淡雅的香氣縈繞在她的鼻尖。
她震驚了,其實,這些日子,她何嘗察覺不到,何嘗沒有想到這些問題,孤男寡女,在一起久了,總是避免不了這些問題。
是你。。是你。。她是聽懂了他這語氣裡隱晦的深沉的含義。他喜歡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第一次尷尬的赤裸相呈,還是他送給她醜醜,那顆醜醜的仙人球,叫她取名字開始,亦或者,每個夜幕降下的H市一片風拂過的幽然夜景下,他陪着她看,看那遠處浩渺的景色,看天邊落下的夕陽,動了情。。
她不是一次暗暗的告誡自己,可是。。他是那麼優秀對感情又淡泊的男人,反而一次次捨不得離開的人是她。
此刻,她死死的盯着他,她晶瑩的瞳孔倒影出他一個完整的臉廓——
她迷戀他身上的淺淺溫暖,迷戀他的溫潤的微笑,迷戀他每次下班以後就出現在她身後的俊逸臉龐,迷戀他偶爾就是站在身旁也能聞到的淡雅香氣。
一切一切的迷戀。。這些都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的。。從來沒有。。。她想要,卻從來沒有擁有的過的,而他,給了她的夢。。。
她一直逃避一直逃避的事實,可是,現在,終於還是發生了。。。
他吻了她。。。。。
而且,那個吻落下,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該制止,還是接受,她聽不見自己的心跳,心裡的感覺,是緊張,是高興,還是悲傷,還是遺憾,她知道不能放縱自己,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他有結果,可是,上天卻總是跟她一次一次的開着玩笑。。
真的是開玩笑,她牢牢的管住自己的心,但是,他卻在她的臉頰留下了淺淺的吻。
可是,她根本沒有自己戀愛,自己離婚的能力,就是沒有自己選擇愛與不愛的權力,可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身邊這個看似活潑,自由,完美的女人,曾經過着這世上最不堪的生活,她是不堪重負才逃出來的,這世上,還有比她更可悲的女人麼。
李可兒就一直注視着這邊的舞池,鍾國瑞邀請了她兩遍跟他跳舞她都推辭了,結果,鍾國瑞只能去找別人的舞伴,而她,端着一杯白葡酒,就倚在臺邊一直看着舞池裡的兩人。
結果,她就看見蘇煜憲低頭吻了她,吻了冉依顏,吻了她並不知名的這個女人,她的心突然跌落到了谷底,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然後眼眸裡射出來的光,死死的盯在蘇煜憲的身上,絕望又帶着恨意。
而冉依顏,在那個吻落在臉頰兩秒鐘後,一滴晶瑩的淚珠也從眼眶裡滑落出來。
難過,從來沒有這麼難過,她該怎麼說,怎麼告訴他,她跟他不可能有結果。
面對一個完美他,她怎麼拿自己那樣一個不堪的過去面對他。。
所以,冉依顏的眼淚,就大滴大滴的落下,她不想面對,也不想失去,氾濫的淚水侵蝕雙頰,卻怎麼止都止不住。
她放開他,轉身就走——
“依顏——”這次,換蘇煜憲焦急了,看着她轉身疾走的背影,急忙追上去,是自己剛纔是舉動太唐突,嚇着了她麼。。
而,別的人都沒有關注到他倆,舞池的燈光太暗。。
誰都看不清誰的臉——
除了一開始就知曉他們站在那裡的人,比如李可兒。
蘇煜憲就看着她的背影,臉上滿是擔憂,猛然的追出去。。
冉依顏一個勁的朝外面走,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樣跑出來,她的心裡很糾結,可是說是揪痛。。
其實,她現在才知道主宰不了自己命運的可悲,其實,她也可以狠下心來和風冿揚離婚,然後追尋自己想要的愛情,可是,潛意識裡她怕,就是怕,風冿揚的勢力那麼大,如果真的離了婚,她覺得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所以,她不敢。。不敢。。不敢。。這兩個字,讓她現在想要擁抱自己渴慕的溫暖都不可以。。
沒有資格,她覺得自己永遠幸福不了——
就算她可以穿着美美的禮服,迎接着身邊男人女人渴望,豔羨的眼眸,但是,誰又知道,這樣的女人,竟然從來都沒有自己去獲取幸福的權利。
可悲。。她覺得自己好可悲。。。
面對蘇煜憲的愛意,她根本接受不了。。
理由,甚至是不能說的理由。。
她抹着眼淚,從舞池裡到外面,手提包裡的手機在震動,雖然在哭,她顧不得其他,翻了出來,上面顯示的是唐靜的號碼。。
她毫不猶豫的接通了。可是裡面只是嗚咽的哭聲。
“靜姐,你怎麼了,靜姐——”她顧不得自己的情感,然後朝電話裡面焦急的喊。。
“依顏,那個畜生。。那個畜生。。。。。”電話裡面泣不成聲。。。。終於,哭了很久,才迸發出一句“我被那個畜生強bao了”
冉依顏接到電話幾乎是渾身一哆嗦。。今晚,到底都是怎麼回事兒,聽到‘強bao’那兩個字,她瞬間覺得呼吸缺氧。。臉色蒼白,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蘇煜憲已經從大廳裡出來,看到冉依顏拿着電話蒼白的着臉,神情恍惚的模樣,總覺得有什麼不好大事兒發生。。
“。。靜姐。。靜姐。。出事兒。。。”她掛了電話,好久好久彷彿目光纔有焦距,移到蘇煜憲那驚疑的臉上。
“上車,快,上車。。。。”此刻已經在大門的外面,銀色的奔馳就停在一旁,蘇煜憲急忙催促着冉依顏。。而冉依顏彷彿如夢轉醒,跟隨着蘇煜憲跳上車。
唐靜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怎麼就被人跟蹤了,而且對象還是她的前夫周剛,她下班,去市場買了一些菜和魚給孩子拿回來做晚餐。
沒有了周剛的日子,她每天輕輕鬆鬆的上下班,照顧自己的孩子,不用再遭受毒打,而且,沒有周剛時時在討錢,她的經濟也不是那麼困難,孩子也不用受苦,她只想着自己辛苦一點,給孩子一個安定的環境幫助他成長。
所以,她每天下了班,買菜,接自己兒子放學,這樣的日子,她覺得很滿足。
今天,兒子週末,自己在家裡玩,她出去買菜,加了條魚,就想着給兒子吃點營養的東西。
她進了屋,叫了兩聲‘多多’多多已經在牀上玩的睡着了,她細心的給兒子蓋上被子,然後就繫了圍裙準備去廚房開始做飯,然後就看見身後劃過一道長長的黑影。
這道黑影,讓她心神一驚。。
還沒來得及轉頭,嘴巴已經被人捂住,然後,她驚恐的眼眸往上,後面的男人露出一張國字臉來,她嚇的魂飛魄散。。
“嘿嘿——”周剛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推到牆上,與往常一樣,嘿嘿的得意的笑聲,另一隻手裡握着一個酒瓶,渾身臭氣熏天。。
一笑滿臉橫肉:“看來你這個臭娘們離了我日子還過的好的很嘛,都忘了有我這個丈夫了——”
唐靜體型本來就弱小,而且力氣跟周剛比起差太多,她肯定是硬抗不過他的
這裡是一個三樓一個單間,而且是最末的一間屋子,這個房子本來就陳舊,所以沒有什麼人來,而且,兒子還在睡覺,才四歲,非但不能幫到她,而且還極有可能被這個喪心病狂的禽獸傷害,所以,她只能跟他周旋。
她用力扳下他那隻又髒又臭的手,冷冷的說道:“我和你已經離婚了,你不是我丈夫,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離婚——”周剛冷笑一聲,他人平時雖然看起來是極不注意細節一個人,腦袋也算的精明得很,知道什麼對自己有益,什麼是自己抗的住的,什麼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要敵不過,他就會選擇乖乖服軟。
但是,對付唐靜他是綽綽有餘的,冷笑一聲,一口酒氣就噴在唐靜的臉上,唐靜厭惡的將小臉撇向一邊,但是卻又被他用力的將下巴扳過來,不得不強迫着面向他
“唐靜,你他媽真以爲我是傻子,離婚,離你孃的婚,你以爲我真的願意離婚麼,那不是人多麼,老子就簽了一張紙而已,你他媽想掙脫我,他媽的,你這輩子都休想——”
“既然你簽了字就已經離婚了,如果你還在紛擾我,我可以告你——”
“告啊,你去告。。。”男人啐了一聲,又仰頭喝了一口酒“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那幾個人的關係,那個男人的當官的,你以爲你仗着個當官的了不起了,老子惹不起老子出去躲幾天清閒,回來老子找你慢慢算,聯合外人來對付我。。臭婊子,你還真行——”
男人的五個手指輕佻的撫在唐靜的那白皙美麗的臉上,而唐靜知道,她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們住的是頂樓,這些這座房子是老樓,地段不好,房間的佈局也不好,就是一個單人間,一層樓難的有幾個人在,更何況,她這是最末的一間,她當初租這裡,這是最便宜一句間,爲了減少負擔,她就租下來了,可是現在,想要喊求救就是難於登天。
“不是。。不是那樣的。。。。”現在的她其實還是很怕他,因爲她被他打怕了,很尤其是他喝酒以後,下手沒有一點輕重,所以,她只能服軟。
“不是怎樣的——”周剛一聲痞裡痞氣,眯眼,低着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睛就放到了女人的胸口,那白皙的肌膚,眼神一亮。。是好久沒有那個了。。
手一把就毫不客氣抓上女人的領口,從胸口一下抓開。。劣質的衣料就被撕開,釦子也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兩顆
“求求你,放了我,你不能這樣,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可以告你——”
“告——”她的整個身體就如同小雞仔般輕鬆的被周剛擰在手裡,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而周剛本來就火大,聽到那個告,當日的屈辱彷彿又用上心頭,心裡更恨。。
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就給了女人一個耳光。
“啊——”因爲他的力道很大,然後帶着泄憤的心裡,用力一擰,女人慘痛一聲就叫出聲。
這還不算,啪的一聲,將瓶子砸到地上,驚響在整個外屋的冷寂空間裡。
糟水亂濺,玻璃渣遍地——
女人見到這氣勢,狠狠的用盡全力想扳開他的手但是根本反抗不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他孃的,這兩天你的日子過爽了吧,老子他孃的一點都不爽——”
“嘿嘿——”男人一手拍在她的小臉上,脣角還毫無掩飾的得瑟的笑。
“知道我是好久沒動你了,知道我要做什麼麼——?”
“啊——”
疼痛感女人無所適從,但是爲了孩子只能抑制住自己的哭聲,極力隱忍,終於,一個小時後,而被放開的唐靜已經身體虛軟,無半點力氣,身體就軟軟從牆上滑下來,眼淚在眼眶中已經乾涸。
毫無焦距。。
“臭娘們,告訴你,老子還會來的,你以爲老子三萬的禮金就白送了,就算你再離婚登上了天,還是逃不過我周剛的手心——”
完事後,男人砸吧着嘴,舔着厚脣,口水裡還帶着一絲酒味,然後在女人空動的表情上輕拍了兩下女人的臉。。
“嘿嘿,老子過去怎麼沒發現,這妞模樣還真不錯,老五都跟我說了幾次把你交給他玩玩,我都把這事兒忘了,看來是個男人喜歡的貨色——”
而唐靜渾身襤褸,就那樣趴在牆角,淚痕乾涸在臉上,一句話都不說,表情始終木然空洞。。
“被給人操了就那樣一副要死要活樣子,女人,不就是拿來給男人cao的麼——”
看到唐靜那副模樣,周剛心煩,然後鞋子很不厭煩的踢了踢了唐靜的腿。
“老子還來的啊——”
臨了了,滿足的離去,還給這樣唐靜丟下一句。。
而唐靜的整個心都停滯了,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片一片的,渾身冰冷,將那個禽獸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身體和心裡都是一陣陣的疼痛,疼痛,冷寂,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她以爲已經擺脫了,她以爲已經擺脫了跟這個禽獸在一起的生活,才知道又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只是用了另外一個形式進行,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還有孩子,她還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許久,她心上一陣陣的痛,但是無可奈何,好久,纔給冉依顏打電話。。
畢竟,現在,冉依顏對她來說算一個朋友,她現在身痛,心痛,而且,根本不敢對別人啓齒,所以,她只能打電話給依顏。。
同是女人,她只能寄希望於她。。
她希望她能幫她出出主意。。
打完電話,她渾身無力,隨手將電話往地上一扔,就那樣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坐在牆壁下,吹着從門口涌進來的冷風,心冷透了。
大半個小時後,坐着蘇煜憲的車,冉依顏終於趕了過來。。
她知道唐靜的新家在那裡,她來過,搬家還有她的幫忙,她路記得相當熟。
但是,她好不容易爬上了三樓,然後趕到了最後一間單室,就看見門口坐着那樣衣不蔽體,渾身污穢的唐靜。。
“靜姐。。。”冉依顏看着眼前的一幕,失聲就喊了出來,喊完之後,才直直的搖頭,禽獸,真的連禽獸都不如,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是他——”唐靜,終於,呆滯的眼神這樣說了一句,冉依顏頃刻間就明白了她說的是他是指的誰。。
她還是搖頭。。淚水盈眶,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突然意識到蘇煜憲還跟在後面,她一個反身就急急忙忙的衝出去,恰好攔住立馬就要到門口的蘇煜憲。。
“不。。先別進去。。。”
她攔住蘇煜憲,晶瑩的眼眸哀求他,蘇煜憲就那樣明顯的一怔,英俊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聽她的話,腳步頓在門口,沒有進去——
冉依顏急忙進屋拿了毯子蓋在唐靜衣衫凌亂的軀體上,女人下面光潔的腿間,那不堪的一幕,冉依顏都不忍再看,她怕她忍不住自己的想要嘔吐的念頭,然後再去裡面小屋的衛生間裡放水。
“靜姐,進去洗個澡收拾下吧——”
但是,蘇煜憲卻已經一腳踏了進來,阻止了冉依顏的行爲,他已經猜到了什麼事兒。。
“如果這種行爲不制止,會縱容他一直亂來的,難道你們就打算這樣處理事情麼——”
“那怎麼辦——”冉依顏轉頭問他,而一直神情呆滯的唐靜也終於轉頭過來,臉上還頂着一個大大的巴掌的印痕。
“當然是通過司法途徑解決,他這種行爲,對前妻的性侵犯,已經構成了犯罪——”
“不行,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呢。。”沒想到,唐靜居然這樣一口回絕“而且,我不要這副模樣去警察局,到時候大家都知道,我不要去不要去——”用力的抓着頭,無根手指都滑入頭髮,唐靜顯得很抓狂和煩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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