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以後要經濟合作可能也有不那麼坦誠了。
所以,風老爺子在那個時候,是不會出面的。
最後,又有保鏢給他傳遞了新消息,那麼就是,少爺悔婚了,從訂婚宴會上退下來了…
雖然不知道少爺是個什麼想法,因爲他離開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是,這樣的結局,等於是把事情甩了一個爛攤子在那裡。
風老爺子在二樓的書房裡,身邊站着餘建,然後,老人低垂着頭,一語不發,沉思。
事情弄成這樣,不管怎麼說,現在,風家欠尹家一個交代。
對於風冿揚的脾氣,說實話,風老爺子心裡有底的。
他會這樣選擇,他還是稍微有一點意外…
其實,風冿揚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當初顧雲芷在訂婚前夕出走,他當初遇到的尷尬,就跟現在尹家小姐遇到的難堪一樣,同樣被人甩了。
被毀約的那一方,永遠是傷害最大的,這個名譽的傷害就很大。
老爺子一直覺得,依照風冿揚的性格,就是因爲顧雲芷的出現,他才更應該把這一場訂婚繼續纔對。
那麼才能算報復了顧雲芷。報復了她之前對他悔婚的侮辱。
但是,爲什麼他卻選擇了遵照顧雲芷的意思呢。
難道,風冿揚對顧雲芷的感情,真的很深麼,竟然那麼深麼?
老爺子的眼周圍佈滿了皺紋,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書房,似乎思索了很久很久,最後,才嘆了一聲,讓餘建扶他起來,然後拄着柺杖走到窗邊。
到底,現在這些小輩的思想是不是跟他們差太多,然後,他老爺子已經跟不上節奏了。
但是,這件事兒,現在最麻煩的,就是給尹家一個交代和解釋。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爲這場婚禮遺憾或者感情上不解的時候,似乎所有人都在責怪顧雲芷的率性,同時也在同情風冿揚又一次被顧雲芷傷害的時候,風冿揚卻若無其事的在辦公室裡玩着水晶球。
在百貨公司的商場辦公室裡,很悠然的把玩着手中晶瑩璀璨的水晶球。
小丫頭在地毯上爬來爬去,穿着小花裙子,肉肉的小腳板,然後整個粉紅的小內褲,小pp就那樣高高的翹起對着自己老爸,很高興的玩着風冿揚扔給她的兩個水晶球。
然後,終於,他身邊的辦事的助理回來,手裡拿着的不是平日的資料,而是,一份親子報告化驗單。
當看到表格下面那個百分之九九的吻合度,是締結的親子關係。
男人那俊美的臉上,薄脣輕勾,那是一抹優雅卻又的確愉悅非常的笑意。
呵,是他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
是啊,冉依顏生出來的只是風冿揚的孩子。
虧她故意瞞他瞞了如此之久。
她到底是什麼用意在瞞他,那是他的孩子,她卻不告訴他。
這個死女人,就是這麼一點特別的討人厭。
幾乎是將那份親子鑑定書,在手裡反反覆覆看了很多次…
最後,被男人丟在一邊。
轉頭,那久違的不見的自信而邪魅的笑。
他轉頭,看向地上爬來爬去的小女娃。
“沙拉,來,來爸爸這裡…。”
小丫頭聽到男人的聲音,轉頭,然後愕然的瞪大那美麗的眼眸,然後站起來,小跑到男人的身邊,可愛的包子臉,笑的咯咯的聲音。
“爸爸。爸爸。”
風冿揚臉上笑意暖暖,一伸手,一攬,就把小女娃抱在手裡。
“我們去接姐姐放學好不好…”
在寶貝臉上香了一個,然後,將沙拉抱在懷裡,站起身來。
小小的女娃在男人懷裡,高興的拍手,彷彿是聽懂了男人的話語,拍着肉肉的手
“姐姐。姐姐…。”
“呃,沙拉,真乖——”身後跟着一大堆的保鏢,就看到這個大男人很寶貝的抱着小女孩在懷裡,然後,又低頭,在孩子臉上香了一個。
不過那小丫頭真可愛,很可愛,漂亮的肉嘟嘟的臉蛋,然後,大眼睛,扎着兩個羊角辮,彷彿就是小時候的小大小姐的模樣。
說道孩子,風冿揚覺得他對自己這兩個孩子都是愧疚的,尤其是沙拉,出生的時候,他不在,沒有看到她出生的模樣,而且,這些多年,冉依顏將她養在外面,他一點消息都不通。
然後,她帶着她回來,卻根本不告訴他這是他的女兒,而且,還記得那一次早餐,他用勺羹打了沙拉的手,因爲她搶寶珠的煎蛋。
想來,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多混賬啊,只因爲他認爲她不是他的孩子。
說起來,混賬的也是冉依顏這個女人。
她常常斥責他區別對待沙拉,但是,如果她早點開口說沙拉是他的孩子,沙拉用得着受這麼多苦麼。
冉依顏對他,就是一個又愛又恨的角色,她總是自己繞些彎路,而他,每次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卻總是跟她對着幹,因爲他喜歡欺負她,喜歡跟她對着幹。
她一方面拼命爲他生下孩子,他覺得對不起她,憐惜她,但是一想到她根本不讓沙拉跟他相認,還明知道沙拉是自己的孩子,卻依舊眼睜睜的看着他這樣對自己的孩子,不講明原因,這點,也的確很可恨。
現在想想,他曾經這樣的對待自己的小女兒,現在的心一陣陣的痛。
這是他的小女兒呵,冉依顏又生下來一個他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他的記憶根本恢復不了。
在婚禮上,因爲她的出現,這個小小的身影,讓他找冉依顏焦急的心又一次猛然的像藥物一般,催化了,他頭又開始疼。
他滿世界的找冉依顏,找不到,卻在山莊的院落裡找到她的孩子,看到沙拉,沒有人知道,沙拉出現在寶珠面前那一刻,他到底有多震驚。
感情和思想的衝擊是巨大的。
腦袋裡彷彿又在不斷的逼出一些陌生的片段。 ωwш● т tκa n● ℃ O
直到林庭聖說出來的那些話,說他結過婚,他的新娘是冉依顏,冉依顏,冉依顏,又是這個名字,彷彿怎麼都掙脫不開這個名字。
但是,一路上他被林庭聖推着去訂婚,他腦袋裡還是恍恍惚惚,渾渾噩噩,一些東西,彷彿是躥了出來。
但是,他卻根本把握不住。
直到。直到。顧雲芷的出現,那一刻,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傷害,但是,他的記憶裡明明那麼多傷,但是,最讓他痛的,卻是冉依顏。
這個他愛到骨髓卻又傷害到她骨髓的女人。
所以,就在那刻,他終於記起來了一切。
以前和現在的都在腦袋裡重複。
所以,在訂婚宴上,他藉着顧雲芷的阻擾,然後,轉身了,這個婚,不能訂。
他已經結婚過了,他怎麼都不想二婚。
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因爲顧雲芷而退卻了這場訂婚,其實不是,那是因爲他已經記起來了,並且,恰好需要這麼一個東西,出現在這裡,堵住這些親朋好友的口,那麼這些人不能再用一套義正言辭來強行逼着他訂婚了。
“沙拉,爸爸帶沙拉去吃寶貝最喜歡的冰淇淋好不好。”
在走廊上,他英姿颯爽的背影走在前面,後面跟了五六個保鏢,有總裁的專用電梯,和出來的專用通道,所以,沒有閒雜人等。
沙拉那可愛的胖胖的身體在風冿揚懷裡往上一蹬,很高興的挽住了風冿揚的脖子。
小小的嘴巴,歡快的叫喊着“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這一聲一聲的叫的風冿揚的心情真的是好大,其實,沙拉真的跟小時候的寶珠不一樣,寶珠小的時候是一直幫媽媽,但是沙拉似乎見了他並不是那麼排斥。
每次他逗她總是特別的順溜,也可能是因爲,沙拉的年齡比小時候寶珠親自帶的年齡稍大。
寶珠是從出生就跟在他身邊,而沙拉是三歲才見到風冿揚,也就是說風冿揚在她三歲的時候才帶她。
沙拉親風冿揚不是今天才感受到的,之前好幾次也是這樣,都說她一哭起來很難哄,必須要媽媽,但是,她在他身邊不哭。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親子血緣。
“總裁,顧小姐有找——”當風冿揚帶着沙拉,從辦公室的走道出來的時候,下面的助理突然又上來,而且氣喘吁吁。站在風冿揚的面前彙報着。
“顧小姐?!”風冿揚冷聲重複了一遍,他似乎想起了,是顧雲芷。
呵,她現在來是幹什麼呢,她不是當初背棄了他的婚姻麼,跟別的家丁男人跑了麼,他曾經那麼相信她,結果,後來受了愚弄,才知道。
顧雲芷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他。
他一直不愛顧雲芷,但是,卻把她作爲親人之一,他沒有姐,很大了纔有一個妹妹,風允兒,也沒有親生的哥哥。
母愛的缺失,讓他對女性的那種渴求偏向了顧雲芷,因爲她一直在他身邊。
他們之間在一起的時候太多了。
顧雲芷很外向,而他很內向。外向的人會被內向的人的神秘感吸引,而內向的人更加渴求外向性格的孩子那種能帶給人歡樂和希望。
如果說曾經的冉依顏,那個只有幾歲的小女孩是他生命裡的第一縷陽光,溫暖卻不灼熱,如花初綻的芬香沐浴了他單薄的而脆弱的靈魂。
而顧雲芷在身邊,就是每天都升起並且很炙熱的太陽,她發光發熱,彷彿是極爲的想要影響你,然後,他淪陷了。
明知道她那麼開朗,大方,任性,明知道,她的性格他並不算很喜歡,可能是日久生情的緣故,可能是他身邊的女孩只有她的緣故。
他還是就這樣淪陷了。
明知道,也許他不愛她。但是,家中的長輩還是安排了他倆的訂婚,他沒有反正,也沒有贊成,那是因爲,他並不覺得如果和顧雲芷結婚,這日子全然不能過。重要的是,他不應該傷害她。
他爲她考慮,怕傷害她,但是,結果呢,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用了逃婚來避免。
一直以來,風冿揚都以爲,她是喜歡他的,直到她的逃婚,後來他派人打聽,她跟顧家的男傭私奔去了德國,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喜歡,所謂的信任,只不過是一場鬧劇。
儘管顧家的人都一致對外說顧雲芷是因爲不接受家裡長輩的對自己婚姻的安排,於是才離家出走。
但是,牽強的解釋就是牽強,如果她真的喜歡他,那麼長輩的安排和自己做主有多大的區別呢(這章闡述的內容在文文的開篇,顧恩華當初用自己妹妹阻止風冿揚喜歡冉依顏,還有一點就是陸晚晴懷孕,去百貨公司的大樓上去找顧恩華,顧恩華和顧老爺子的對話)
但是,不管真相怎麼樣,現在的風冿揚要去接孩子下課。
現在,他和這兩個女人的感情先不管,放在一邊,孩子要緊。
不管怎麼說,女人可以是別人的女人,孩子可是他自己的。
所以。
“你去告訴她,我現在沒空——”
助理頓了頓,頷首,然後轉身開去。
“寶貝,我們去接姐姐好麼——”
小丫頭的肉肉的手臂緊緊的環在爸爸的頸脖上,那嫩嫩的小臉蛋,貼在爸爸的臉側。
風冿揚真覺得心裡美死了…
突然間就多出來一個女兒,他不是第一次看見沙拉,一想到那個胖乎乎的小身子每天在地上走,地毯上爬,他曾經還有點厭惡,但是,當他知道這是自己女兒之後,想到她身上流着自己的血,那種父愛的感覺,柔軟的不能言語。
呵,他風冿揚的寶貝,多可愛啊。
寶珠是在私立的貴族幼兒園,每次要等風冿揚去接她,而因爲知道這是風家的小姐,幼兒園的老師每次也格外關照,一定要等到風冿揚親自來接,纔會把孩子送出去,送到家人手上。
車停在市中心的一家快餐店門口
寶珠一直喜歡在這裡炸雞和漢堡。
他們的位置挨着窗口,風冿揚自己去買東西,然後讓寶珠看着妹妹坐在橙紅色的沙發軟墊上,門口有保鏢守着,雖然看起來跟這樣普通的快餐店有點格格不入,但是,保鏢守在外面就還是低調的多了。
給寶珠點了一個平時最愛的雞腿,還有菠蘿漢堡,加上幾杯聖代。
而給小丫頭點了米飯和聖代。
他自己也點了米飯。
一個爸爸要照顧兩個孩子真的蠻辛苦。
交給傭人帶,他卻一點都不放心。
何況,孩子還這麼小,必須要有媽媽纔對。是的,還是要有媽媽…
寶珠的年齡自己吃飯還是可以的,但是,小丫頭就不行了,要風冿揚餵飯。
如果在家裡,她能乖乖的跪在餐椅上自己一口口抓着比她還重的勺子舀飯自己吃,但是,在外面,都是用盤子,小丫頭一勺子都舀不起來。
“這個,我要吃這個——”餵了兩勺飯和菜,小丫頭不樂意了,小小的指頭伸到盤子裡,指着裡面的肉絲。
這是最普通的快餐,白米上面澆了一層家常的炒菜,而,風冿揚給小丫頭點的菜是黃瓜肉絲,他希望小東西多吃點蔬菜,但是,結果,混着菜餵了兩勺子飯,小丫頭就不幹了,第三勺就搖頭,側臉過去不吃了,然後偏頭過來指裡面的肉絲。
肉肉,她要吃肉肉。
“爸爸,妹妹她要吃肉,你給她吃素菜她不會吃的——”在旁邊,啃着炸雞的寶珠擡起頭來給風冿揚耐心指引道。
風冿揚真覺得自己做爸爸做的真失敗,想要哄孩子吃點素菜都這麼難,但是越想越覺得冉依顏每次給他的生的孩子出來,都是逗趣的要人命,一個比一個貪吃,一個比一個聰明。
想當初,寶珠小時候也是貪吃的。
“妹妹,吃我的——”看到爸爸不喂小丫頭吃肉,寶珠這個當姐姐的很好心就把手裡沒有啃完的炸雞腿遞過去,她遞過去,小丫頭就立馬小小的身子轉過來,那大大的腦袋無意識的偏下去,然後,張開小嘴去啃。
風冿揚一看見,心內一驚,差不多立馬就把小丫頭抱了回來
“寶珠,這個東西你自己吃就行了,別給妹妹吃,她還小,吃了會拉肚子。”
哪裡敢給三歲而且還是虛歲的孩子吃炸雞。
“哦——”寶珠悶悶的哦了一聲,立馬就把炸撤回去了。
小丫頭雖然沒有吃到,但是剛纔小嘴巴已經碰到了炸雞的那層脆皮,舔到了雞汁,現在正在拌嘴,回味裡面的美味。
嚐到了味道,然後再不吃風冿揚喂她的米飯,兩眼直愣愣的瞪着寶珠手裡的雞腿。
盯了很久,就看見寶珠不給她吃,本來站在座位上小身子‘哇’的一聲就坐下去,小腿一蹬就哭起來了…
風冿揚一下子急慌了,這哭的,滿餐廳的人都聽得到,當然,風冿揚並不是怕別人聽到孩子哭聲,讓他丟臉,更重要的是,這是他女兒,那哭起來,做爸爸的心多疼啊。
“來。來沙拉,吃飯飯。吃肉肉。”他知道沙拉要吃肉絲,連忙將肉絲舀了給小東西喂,但是,根本哄不住,他的勺子才遞到小丫頭嘴邊,小東西哭的淚眼朦朧,但是卻知道一揮手就把老爸餵過來的飯掀開。
情急之下,風冿揚只能把寶珠沒啃乾淨的雞腿骨頭拿過來,趁着小丫頭哭着嘴張開的時候,給小丫頭放進嘴裡。
反正她嚼不懂,拿給她慢慢玩。
果真,沙拉一下子就不哭了,抱着雞骨頭啃了一個下午。
但是,風冿揚卻通過這麼一件事兒,得出的結論,這養孩子,還是必須要女人。
孩子哭的時候,他幾乎手足無措。
小時候寶珠挺好養的,而且,那時候,孩子每次放在山莊裡,大家都喜歡逗她,所以,每天把寶珠照顧的樂呵呵,養的很好。
但是,現在,他有兩個孩子,才知道作爲一個父親肩上的重擔。
孩子是需要自己用心去疼的。
別人沒有理由好好去疼愛自己的孩子。
這就是,他現在把寶珠從山莊裡接下來,養在身邊的理由,每日,不管工作多忙,他都不會忘了去接送寶珠上學,放學,週末,也總會擠出時間陪孩子去玩。
他想做一個對孩子負責的好父親。
但是,現在,兩個,是甜蜜的負擔,但是,他卻怕自己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而且,有了柳絮的列子,他也不敢隨意把自己幼小的孩子,交到別人手裡。
唯一的人,唯一可信的人,只有孩子的親媽。
冉依顏那個死女人,在他失憶的時候,她也曾到了他的身邊,但是,他卻始終摸不透,她到底是用什麼的心態回到他身邊。
待了那麼一段日子,最後,又一聲招呼都不打的離開了呢。
現在,他記起了過去的事兒,反而對失憶之後冉依顏在身邊那段時間的記憶很模糊,印象裡,從她那清麗的臉上,除了淡漠,他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冉依顏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裝,莊重的坐在總經理的辦公室裡,專心致志的埋頭做自己的工作。
然後,私人助理在身邊整理公司這幾年的客戶資料。
“總經理,有人找您——”
用人事部進來的小劉,站在門口,手裡抱着一摞資料。
她用手敲了敲門,進來之後,對着冉依顏滿臉帶笑,輕聲細語很有禮貌的頷首。
自從冉依顏進了公司之後,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董事長的親生女兒,所以態度格外的恭敬,而且,冉依顏長的漂亮,是真心漂亮,剛進來的第一天,門口的幾個男同事差點連臺階都踩滑了,原因就是因爲一直在盯新任總經理的美麗的轉身背影。
雖然這位美人很漂亮,相處起來,性格也還不錯,高貴,但是還不至於冷漠,但是給人的感覺,總還是柔弱了些。
但是,頭腦還是很好用的,至少公司有她這半個多月來,業績是一路上漲。
因爲冉氏一直是做食品,從材料到製造每一道工序的嚴格把關,並且,提升了廣告經費,有了宣傳自己的產品的特色口號。
所以,雖然身體柔柔弱弱,想法卻很有殊出之處…
“知道了——”冉依顏雖然嘴裡在回答,頭並沒有擡起。“讓他到會客室吧——”
“是——”小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轉身離開前其實,她還很想說,來的是一位超帥的帥哥,但是也奇怪了,總覺得這個男人像電視還是雜誌上的男明星,但是,一細想,卻又想不起來這個誰。
冉依顏是忙完了手裡的事兒,然後過去,會客廳在人事部旁邊,是一個裝着玻璃門的小屋…
只有幾平米。
因爲公司的規模本來就不算太大。
風冿揚在那裡耐心的等,環眼四周,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
最後纔看見那門被推開。
落入視線裡的人兒,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裝,衣服的尺寸很好,高挑,纖細,展現出她前凸後翹的勾魂身材,白色的絲襪,下面是一雙棕色的女性皮鞋。
她的穿着,還算保守…
依然是那精緻的五官,如星辰一樣瑩潤的眸子,小巧的誘人的紅脣,頭髮全部向上挽起,給人很乾練的中層的職業婦女形象,兩個嵌在耳垂上的水晶墜子,很乾練,也很乾淨。
冉依顏進來,第一眼就看見是他坐在沙發上,面前還有一杯應該是人事部那邊倒進來的水,他就擡起漆黑的眸子久久從看她一眼。
而一看見是他,冉依顏的眸子微微睜大,最後,反應過來,飛快關上門就要離開。
但是,風冿揚比她的反應速度也慢不了多少,在她變臉的一瞬間,他臉色也驟然一沉,眼眸如鷹隼,他看到她轉身,他也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並且跟上去。
“冉依顏,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客戶的麼——”
他一出去,然後,就看見冉依顏繞過人事部的辦公區向大門外面走,他急忙趕上,從後面朗聲的喊了一聲。
因爲這一聲,人事部的全部同事都偏起頸脖,時間彷彿凝滯,人人好奇的怪異眼眸在這兩個人臉上流轉。
終於,因爲這一聲,冉依顏的腳步頓了頓,背對着風冿揚的身影,而風冿揚以爲她要停下來的時候,他快步的跟上去,而兩秒鐘後,冉依顏又擡步走了。
風冿揚只能加快腳步,氣的咬牙,這個死女人…
她走,他追,一直追到大門外。
然後,在大門外的街邊,他一把跑上去將她的手臂抓緊,用力拉回來。
然後,他看到她那清麗的淡漠的容顏,果然,他最想的還是她。一看到她,過去很多熟悉的感覺全部都回來了。
但是,她身上的疏離感和敵意卻讓風冿揚還是有些意外,她什麼時候將對他的疏離築的這麼遠。
“冉依顏,你幹什麼——”
他一把拉住她,然後,有些憤懣,然後將她的身體扯近他。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誰,先生,還是請你放開我——”
她的眼看他有敵意,聲音也是滿滿的冷冽,她不想再糾纏,斷了,早就應該斷了,如果一開始她明白這一點,她就不會讓自己輸的那麼徹底。
自尊,青春,包括,孩子。
“呵。你不知道我是誰…”聽到她的淡漠的語氣還有她這句搞笑的離譜的話,風冿揚一把握住她的手,絲毫不放鬆,冷笑。
他的陰沉的眸在她臉上游弋,但是,女人的臉部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如果你再不放開,我打電話,告你騷擾——”冉依顏沒看他,話語間也沒有留情,或者說留有任何餘地。
儼然,彷彿跟他就是一個陌生人…
“呵,你要告我。你告啊——”男人的視線在她那蒼白的面容上來回,看到她眼眸裡的冷,一種全然要將他隔開,然後裝作一個陌路人的舉動在此冷笑。
下一步,要是她敢掏手機,他就能敢把手機給她砸了。
但是,最後,她沒有掏手機,而是,轉過臉來,擡頭,不耐的瞪他“風冿揚,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被你愚弄夠麼——”
但是,看到她那憤憤的臉色,男人卻笑了,脣角一勾,笑了。
看來她還是沒有失憶吧,還知道他叫風冿揚。
“看來你也沒有不知道我是誰嘛——”男人戲謔的語氣,那魅惑的眸眯成狹長。
而女人因爲他這句話,更加的惱怒,彷彿是如夢初醒,她到底在幹什麼,又站在這裡跟他浪費時間,然後,又糊里糊塗的栽進這個男人的陷阱。
想罷,她又用力的抽回自己在他手裡被緊握着的手腕,抽身了自己就離開,但是,用了兩次力,不僅沒有抽回來,反而被他握的越緊。
“我愛你——”他突然這樣的一句。
看到她因爲要抽回自己在他手裡被緊握的手腕,因爲用力,整個臉都紅了。
他不忍心她這樣折騰她自己,然後,很深情的吐出了這三個字。
果然,冉依顏的力道小了,身體猛然的一頓。
“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他喃喃的說着,然後將她拉進,根本不給她機會,扣着她的纖腰,擡起她的紅脣,然後很狂熱的吻她。
他的吻,很投入,很狂熱,吻的盡情盡興。
冉依顏身體一頓,但是,他吻,她卻一邊還是在極力的推開他,她不要他的吻,不要。
她感到噁心。
因爲她現在已經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那是她對自己心說過的話。
那是一種傷痛,她每天如同一隻鴕鳥,孤獨又無助的將頭埋進沙漠裡,又如同一隻受傷的獸,舐着自己的傷口。
現在她已經習慣了,已經習慣了,忘卻有他的一切,隔離開沾染過他的一切,但是,他爲什麼又來。
他真的一定要這樣做麼,一定要讓她淪陷成他感情的奴隸麼。然後生生世世以敲詐她的感情,傷害她的感情爲樂麼。
他不是已經訂婚了麼,她在電視上,到處都看到他訂婚的消息。
他不去好好的做他的準新郎,現在又在這裡來幹什麼。
終究,她還是推開他了,在他剛纔力道變小的時候,他吻的盡興的時候,她一把厭惡的推開他了。
“風冿揚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現在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當衆吻我,我可以告你性騷擾。”
“但是今天,我沒有那麼閒去警察局,所以,你最好有事說事兒,沒事兒自己離開。”
風冿揚冷冷的看着她那側過去的冷漠的側臉,他知道,也終於明白,這次,她在跟他玩真的。
“我說我的孩子需要娘算不算事兒——”
他其實不是調侃,卻用了調侃的語氣。
冉依顏又瞪了他一眼,提着包包轉身就走。
“那好…”他趕忙兩步邁到她面前,他的腿長,冉依顏走兩步,他只需要一步就可以跨過去。“我現在需要三十萬的貨品,三十萬,對你們公司不是小數目,五天之內給我完成可以吧。你們公司對客戶不是區別對待吧。”
冉依顏又擡頭沒好氣的看了一眼他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她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公司流程,要貨找銷售,然後先支付一半的定金——”她站在他面前,不冷不熱的語氣。
風冿揚笑,還是笑,勾了脣角。
“難道直接找你不可以麼,你不是經理麼——”
冉依顏不開口了。她懷揣了手,身子側向一邊,包包垂着身側,真的很不想理他。
“我不付一半,我直接付全款可以麼——”見她不開口,他還吊兒郎當的補了一句。
“可以,什麼時候錢到賬戶,我們可以開工,五天,三十萬的貨,沒有問題。”
她是很不想跟他說話,但是,他是藉着生意來的,客戶不可以區別對待,他說的,所以,冉依顏必須要搭理他。
“那麼,到時候我要產品一點瑕疵都沒有,有問題,哪怕是一點點問題,我都一定會反轉回來,到時候,不要怪我毀約哦,你們公司需要三倍賠償——”
於是男人又很不要臉的,涎着臉補充。
總覺得這男人的話有點問題,但是,冉依顏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絕。
“嗯——”
她清麗的臉龐雖然還是佈滿淡漠,卻硬着頭皮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