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各位對我的器重,風某一定不負衆望——”
站在董事長席位上的男人,星眸沉穩,整齊的西裝革履,挺拔的身軀,渾身散發的一股自信和從容,爲這個男人更添幾分魅力,而身上與生俱來的氣質,自帶一股威嚴,讓人望而生畏,望而卻步,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連我這裡都沒有通過,怎麼就能勝任風家的董事長呢,劉助理,你也太慌了,好歹我也是風家的大少爺,前任的風家總裁,是這樣一個就能被忽略的角色麼——”
什麼時候,那兩扇玻璃門自動往兩邊劃開,然後就這樣一道穩穩的略帶奚落的聲音,隨後,衆人自動看向門口,長長的會議室大桌,如帆的設計模樣朝四周拉開,衆人齊齊偏頭的動作整齊而又壯觀,隨後,門口三三兩兩的男人,清一色的西裝革履,黑色的打的油亮的高檔真皮皮鞋,隨意而優雅的踩上會議室藍色的純手工羊毛地毯,而從門口倒往董事長席位後面牆上的投影裡,就出現從門口走進來的三三兩兩的男人的臉,一臉表情悠然的風明輝在最前面,身後是他的兩個保鏢,然後身穿紅色套裝,踩着紅色高跟鞋,粟紅色發蓬鬆在臉側的很有貴婦範兒的顧雲芷,顧雲芷的表情從門口進來時,表情沉着的看着一眼風冿揚,鮮紅瀲灩的脣緊閉,然後手中還提了一卷文件袋,身材高挑,很有氣質…
而顧雲芷的旁邊,又是公司兩個男人,光頭,前任的風氏集團副總裁和風氏傳媒集團的總經理。
後面跟着一臉無表情的雙手插在褲兜裡的顧恩華,走在最後的,一身白色套裝,頭埋在人羣裡畏畏縮縮的女人,風冿揚下細看了好久。
才發現那是風允兒,風允兒將頭埋在人羣裡,根本不敢看風冿揚,一路似乎都在躲着衆人的眼光。
而風明輝的出現,讓現場的之前已經投過票的股東唏噓不已,不是已經選定了風冿揚爲董事長麼,爲什麼臨時又蹦出個風明輝。
“風冿揚風先生,不好意思,我打斷了你坐上董事長席位的舉動,其實,我也不想的,只不過,天意總是這樣弄人,怪不得我,當然,也不怪你——!”
什麼時候,那整齊的步幅,就一路沿着會議桌旁邊的走道,然後,風明輝雙手悠然的插在西裝褲兜,然後,清明的眼眸裡滿滿明媚,隱着一抹得意笑意。
然後,就踱步上了主席臺的位置,然後,迎面而向風冿揚,大步跨過去…
俊朗的臉龐上帶着一股不可言說的得意和狂妄。
他是笑着一路走向風冿揚的,而風冿揚卻是一臉冷沉着看他走近,眼眸裡迸發的寒意,冷冽凜人
終於,兩個人面對着面站立,雙腳間的距離已經近的非常,當着今天全部到場的股東的面,兩個男人站在那裡,四目相對,幾乎都能在對方眼裡看到一股濃濃的殺氣,敵死我亡的廝殺氣場。
如此多的人,此刻的現場卻是鴉雀無聲。
風明輝站了片刻,立馬,轉身輕巧的拿過顧雲芷手裡一直提着的文件袋。
然後,轉身,故意在面向衆人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食指勾起文件袋的提帶,裡面滿滿包裹的白色文件的塑料的文件袋就直直從風冿揚的額間垂下來,他在他的視線提攏,提到他眼前。然後讓風冿揚看清楚上面的幾個字。
隨即,似對着衆人,也似目的是風冿揚,侃侃而談…“遺囑經驗證,公證處重新劃分了股票繼承份額,按理說,以你之前的股票佔有額,你是有機會繼承董事長的席位,但是,很不巧,你的親妹妹,她剛纔在公證處重新簽了字,說願意——將這部分股權給我,風先生,看來你這個哥哥做的很失敗啊,自己的親妹妹最後卻偏向了別人——”
男人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奚落語味,眼眸似乎是止不住的得意,眼底全是笑。
而風冿揚,下意識,那黑色的眼眸,帶着一股不明晰的語味,就自然的移向跟在這羣人裡走在最後的風允兒。
而風允兒,似乎,知道哥哥在看她,根本不敢擡頭看風冿揚的眼,那本來挽的比較整齊的頭髮,什麼時候,耳旁卻是劃下絲絲細發,額上的被打的印痕,就算是塗了濃濃的粉底,依然模糊可見,而此刻的風允兒,咬着下脣,眼底隱忍的光亮,知道哥哥在看她,那凌厲的眼神,就算她不看也感覺的到,瘦弱的身形在淚水滑落之前情不自禁的抖了兩抖,她不敢擡手,那白色套裝的袖管裡面,是被拉傷的一條條紅色的血痕,幾乎是皮開肉綻,她很痛,渾身都痛,而此刻,背叛自己的親哥哥,她知道,其實,她真的不應該。
而更多的是,她知道這樣做帶來的後果,風冿揚不會原諒她,風爸更不會原諒她,她的以後該怎麼走下去。她不知道。
而風冿揚看了她很久,似乎都沒有見她將頭擡起,而她顫抖的身軀,眼底那顫顫的淚花,還有垂在她臉側的髮絲…
風冿揚的眼眸裡的冷冽漸漸的散開,什麼時候,他的妹妹變成了這幅模樣了呢。
當初的風允兒,那是個天真,也有些跋扈任性的大小姐,只是何時,她變得這樣膽小,審慎,而且,成熟,從她照顧老爺子就可以看出來。
什麼時候,可是,現在的風允兒…他的心突然有些痛,不是因爲她背叛了他,而是,她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是她的哥哥,卻從來沒有發現這些…因爲自己的事兒,而忽略掉了她。“除去股東手裡拿着的股票,老爺子手裡持有股份份額是百分之七十,風家向外發售的股票只有百分之三十,那麼,就算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權,折算下來你也不過就比我們多了百分之十四的股票繼承份額,我知道你之前在證券中心,以私人名義,強行在一些股東手裡買進了近百分之十的股票,加上二叔手中的一些零碎票,那麼也才近二十六。剩下的五十六你只能分走百分之十八的份額,所以,你手裡現在的股份份額加起來不過就百分之四十四的股權,而我——”男人頓了頓,搖了搖手裡的文件,氣勢裡滿滿的魄力
“老爺子的三分裡我佔了兩份,有了風允兒的那份我就有將近三十八的股份,加上我爸給我的兩股,加上剛纔好不容易,股東手裡買下來的六個份額股,我手裡就有近百分四十六的股權,所以,目前,擁有股票第一股東的人不是你風冿揚,而是我風明輝——!”
風明輝似乎從來沒有如此有底氣過,‘啪’的一聲,手中的文件袋有力的摔在董事長坐席的玻璃桌上,聲音振響,臉色浩然,而他的激烈言辭一度讓下面悄無聲息的數位股東在瞬間,吸氣聲,唏噓聲,不絕於耳,還有部分人擡起頭,眼睛因爲驚訝瞪的如銅鈴。
好久,下面,無人敢吭聲。
而風冿揚,站在原地,好久好久,如同一尊石像,射向風明輝的眼眸如淬了毒的冷箭,卻終究,身體彷彿是動不了般,僵硬的站在那裡。
“呵——”好久,當風明輝以爲風冿揚不會開口的時候,側邊,卻聽見了風冿揚一聲冷笑,終於,男人轉了身,面向衆人,也面向風明輝,脣角的笑意微帶譏誚“臨時要拿足夠的錢去買着風家的百分之六份額的股權,可見真的是費勁了錢財和人力呢…”
想當初,他買進風家的總股票份額的百分之十,是借了林庭聖的錢,劃賬一千多億,沒錯,是逼着一些人賣掉而他買進的,而現在,風明輝竟然在短時間內,不僅能湊到着數目龐大的錢財,如果這樣兌現的話,差不多也要六百多億才能買下這百分之六的股權,並且,並不是那麼多股東願意出手賣的,他風冿揚都是靠手段才弄到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他風明輝,必須有人幫他,那麼這個人。
風冿揚脣角的勾拉的更起
“顧恩華,你們顧家也算是傾盡權力在幫他了,顧家就那麼大的家業,這六百億在短短期內拿出來,也是不容易的吧——”三大家族,只有風家,林家,和榮家,其中以風家和林家的財富地位舉目耀眼,噹噹初,林庭聖能拿出來這一千億的資金給他,都是通過向外界發散股票集資的,而且,還變賣了林家的一些劣勢的產業,這一千億並不是這麼容易集成,而他,一個小小的風明輝,才當了幾年的風家總裁,根本不可能拿得出來,那麼,只有靠顧家,但是,顧家,連林家都不是那麼容易湊出來的龐大資金,顧家這次,爲了風明輝,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那又如何——”風明輝毫不迴避的承認,只要他當上了風家總裁,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個道理,顧恩華也懂,只要風明輝當上風家總裁,最終,風家的生意會慢慢的一步步的並列於顧家的家業裡。
也本來就是他的打算…
但是,面對風明輝那挑釁的語氣和展現在衆人面前那一副自信的模樣和態度,好久,男人俊臉上突然笑了,恍然間,笑意明媚。
面對衆人,男人站了很久,最終似乎有點尷尬低頭,他低着頭在轉着手指上的戒指,眼眸遊弋,好像在沉思着什麼。
有過了很久,終於,擡起頭來。那脣角依然是帶着一點笑,卻笑的有點苦澀和複雜。
“風明輝,你覺得你贏了,贏的很漂亮,防着最後給我一招,但是,現在我實話告訴你,其實,一開始,你,或者說,你們的心思就錯了,爲什麼呢——”他自問着。
好久,又似有一聲嘆息,眼瞟向一處,那是風允兒站着的地方
“允兒,其實她根本不是風家的血統,而且,她也不是風家的人,她沒有風家的親屬關係,她不是老爺子的孫子,只是我從來沒有公開,她沒有資格繼承風家的東西,一切財物,包括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