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凱想了想點點頭,還真是。葉瀾聞言後更美了,興致勃勃,“連我姐都沒給你慶祝過生日?”
“她跟我一樣,都不過生日。”素凱知道她口中的“姐”指代的是素葉,說到這兒眼神略微了暗沉,情緒也似乎有些不高了。
葉瀾看得出素凱神情的變化,趕忙岔開話題,“那這樣更好,你這輩子都不會忘了我是第一個給你慶祝生日的人,是女人。”她不清楚素葉爲什麼不過生日,很明顯這其中會有一些她不知情的事,但今天是素凱的生日,她可不想因爲其他話題而影響今天的氣氛。
葉瀾的爽朗倒是令素凱哭笑不得,卻又無法拒絕她的心意。葉瀾看上去很高興,爲他切了塊蛋糕,親自插了一塊送到他脣邊,嬉笑道,“壽星,張嘴。”
餐廳裡雖說安靜,但還有其他用餐者,這邊的浪漫情景多少會引起其他人的關注。素凱原本就是個臉皮薄的大男人,又是個常年跟罪犯打交道的鐵血男兒,他的性格內斂而不擅長表達,葉瀾跟他截然相反,她直率熱情,有一說一,所以當她熱情洋溢地做出喂他吃蛋糕的動作時素凱十分尷尬,英俊的臉一時間變得很不自在,又不好意思推開她的手,只好低聲道,“你放下吧,我自己吃。”
“不嘛,我就要餵你吃。”葉瀾撒着嬌。
素凱下意識看了一下四周,見還有人衝着這邊瞧,整張臉漲得通紅,葉瀾才懶得搭理其他人的目光,伸手將他的臉扳了過來,小嘴一撅,“快點啊,我胳膊都舉酸了。”
素凱只好照做,快速張口接下蛋糕。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葉瀾骨子裡總有那麼一點跟素葉相似,有時候倔得讓人哭笑不得,他敢保證,如果他不張口,葉瀾這丫頭就會一直舉着蛋糕不放。
見他吃了,葉瀾這才滿意,笑着問他,“怎麼樣?味道好嗎?”
素凱點頭,“口感挺不錯。”他向來不喜歡吃蛋糕一類的甜食,這個蛋糕嘗上去倒是不膩。
葉瀾聞言後更高興了,“知道你不愛吃甜食,我可是走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蛋糕店近乎都轉遍了,才萬里挑一選的它。”話畢,她又衝着他撒嬌,“人家的腳都磨破了。”
不窩心是假的。
素凱看着她,一時間,心口像是被柔軟的絲輕輕纏繞似的,又側目看了一眼她的腳,“穿着高跟鞋能不磨腳嗎。”
“你在關心我?”葉瀾眼底驚喜。瀾一美活梨。
素凱捕捉到她眸底深處炸開的小小驚喜,倍感心疼,她是這般容易滿足的女孩兒,而他,卻素來吝嗇自己的言語,哪怕是關心。脣角動了動,凝着她忍不住喃了句,“你個傻丫頭。”
夜深。
素凱的車子開得很慢,但還是最終滑到了葉家老宅的門口,在攝像頭無法撲捉的位置,素凱熄了火,轉頭看向喝得小臉緋紅的葉瀾,“到家了。”
葉瀾看了一眼車窗外點點頭,沒馬上下車,卻懶洋洋地靠在了他身上,嘻嘻笑着,“素凱,我還沒送你生日禮物呢。”
“你已經給我慶生了。”他開車不能喝酒,她在餐桌上倒是喝了些,此時此刻醉眼迷離,臉蛋酡紅,在夜色的點綴下精緻五官都像是蒙上了細薄的紗,美不勝收。
葉瀾搖頭,“那不是禮物。”
素凱挑眉。16y5a。
“送你一個女朋友好不好?”葉瀾湊近他,醉眼展笑。
“啊?”素凱嚇了一跳。
葉瀾嘻嘻笑着,“我。”
素凱愣住,心底卻驀地升騰難以言喻的觸動,她甜甜地倚靠,像是充滿了一種力量,這力量正慢慢地鑿開了他一直封閉的那個口,注入了暖流進去。
“行嗎?”葉瀾下一刻又變得楚楚可憐,伸出兩根手指揪着他的袖口輕輕晃動着,“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嗎?”
素凱的心也跟着她的手指而晃動,像是在湖面上輕輕飄蕩的小舟,有漣漪入心。懷中女人嬌羞如月,他去在暗自怒喝自己:素凱啊素凱,你矯情個什麼勁吶。
“素凱……”她嬌滴滴叫着他的名字。
這一聲徹底摧毀了素凱心中堅固的防禦,始終被他壓抑的情感也如絕提的洪水般將他侵襲,他凝着她,剛毅的脣角抽動一下,下了重大決心似的說道,“好。”
這次輪到葉瀾愣住了,她沒以爲他會答應,一時間只會傻乎乎地看着他。素凱見狀對她的憐愛更甚,他不得不承認是周圍的酒氣令他喪失了理智,因爲他的雙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攀上了她的臉,語氣寵溺,“這是你給我的最好禮物。”
葉瀾的眼睛越瞪越大,突然驚呼了一聲,張開雙臂緊緊摟住了素凱的頸部,“素凱素凱,我不是做夢嗎?”
“不是。”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壓抑什麼,因爲無法忍受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今晚他纔來的不是嗎?雖說以後的路未必會好走,雖說因爲他的職業會給她帶來危險,但是他想得很清楚,與其讓其他男人來保護她倒不如他親自來。
這個小女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闖進了他的心,他無法忽視每一天都愈加強烈想去見她的念頭。
葉瀾受寵若驚,依舊摟着他,“你以後真的是我的男朋友了?”
“是。”他伸手,終於遂了心思將她摟住。
葉瀾微微推開他,與他的目光相對,眼裡的驚喜一直蔓延了整張小臉,伸出小拇指,“我們拉鉤,否則你會反悔。”
“傻瓜,我不會。”
“不行,我怕你跑了。”
“拉鉤不需要這種方式。”素凱凝着她的臉,伸手將她的小手拉下來緊攥。
葉瀾傻乎乎地看着他,眨巴着眼,“那是哪種?”
“這種。”素凱不受控制地低頭,主動吻上了她的脣。
這一刻,天地萬物似乎都被情人的吻染上了華彩,像是有煙花在夜空綻放似的,燈光迷眩,月色皎潔,也似乎在爲車廂中的一對情侶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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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開普敦。
白人區的一處私宅,也盡然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愜意,只是,居住在其中的主人家未必那麼愜意了,怕是被最近的紛擾已經弄得筋疲力盡。
空氣中有鮮花的清甜,素葉慢條斯理地品嚐着咖啡,依照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倒是與此景相配搭了。與她面對面坐着的正是前幾日以20億成功投的m100-2鑽礦的英國華彩鑽石公司負責人奧斯頓,他身後不遠處站有三名保鏢,各個威武雄壯。奧斯頓面前的咖啡早就涼透了,他卻沒心思命人去換新的,死死盯着桌上的兩億支票,汗珠沿着額頭滑落,伸手擦了擦汗,好半天才顫顫悠悠地拿起支票,擡眼看着素葉,嗓音乾澀,“我……我不明白,明知道那個礦是個空礦,你們怎麼還……”
“奧斯頓先生,我今天來也不過是依照年先生的吩咐,只是要你一句話,這個礦你是轉讓還是不轉讓。”素葉放下咖啡杯,身子朝後一倚,神情淡然,“轉讓,你至少還可以收回2億,雖說與你投出的20億不過就是九牛一毛,但畢竟是跟鑽礦的市值價位相差不多;不轉讓,你就真的守着這個空礦賠個血本乾淨了。”
拿過年柏彥當時給的信封,裡面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去找奧斯頓,上面寫有奧斯頓在開普敦的地址和電話,在信封中年柏彥交代得很清楚,務必要用這2億的支票來買回m100-2鑽礦及礦中所有物的開採權。他交代得一如平時說話做事似的簡潔幹練,聰明的素葉自然明白了該怎樣做,雖說年柏彥的行爲有些費解,但她還是照做了。
年柏彥曾經對她說過,每一次的賭石就像是一場賭命,所以他會將每一位的競爭者分析透徹,事實證明奧斯頓的性子還真是在他的預想中,他說過奧斯頓這個人有着一股子高傲氣,他的不可一世註定了一旦投下礦就會迫不及待地進行勘測,以藉此向失敗者證明自己的眼光是有多麼的獨一無二。三天,雖不能將鑽礦翻個底兒朝上,但測量鑽石存儲量已足夠了。
那麼,素葉此時此刻的上門,恰到好處。
奧斯頓對於素葉的登門造訪極爲驚訝,空礦的消息一經傳出,所有的媒體像是長了千里眼順風耳的狗紛紛咬着他不放,他只能藏在私宅中不出門,這個地方鮮少人知曉。而素葉只是簡單明瞭說了一句話:空礦的事情,年先生可以幫你擺平。
兩億,對於他投下的市值只有一億七千萬的鑽礦來說,已算是一筆不小的轉讓費了,加上他勘測花費的錢,差不多。
“這是關於m100-2毛礦所有物及開採權的轉讓合同,簽了,你就可以拿走兩億。”素葉從包裡共拿出三份合同遞給他,這是她按照年柏彥提及的鑽礦重點快速擬的合同,爲了防止有漏洞,她還專門詢問了律師,合同一式三份,只要奧斯頓一簽,她會將第三份直接交給律師,以此保證此合同產生法律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