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下來時,公司的電梯門“叮”地一聲響。
阮雪曼從電梯裡走出來時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了,她摘下太陽鏡,鏡腿兒都被她捏得咯吱吱直響,看着從她身後走進公司裡的那羣有說有笑的小姑娘,恨得牙根都癢癢了。
她原本是來公司找葉鶴峰的,想着再去跟他說說增加葉玉和葉淵股份的事,不想給公司造成太多紛擾,又聞言今天來了市委領導,所以她特意戴了副太陽鏡將自己全副武裝,豈料,從等電梯開始她的耳根就沒清淨過。
一羣小姑娘在聊八卦,胸牌一看就是精石集團。
她們聊得無非就是近日來葉家和精石集團的緋聞。
原本阮雪曼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直到有人爆料說下午有人看到年總和素醫生在會議室接吻時,阮雪曼整個人都愣住了,緊跟着一股子怒火衝上了頭。
這個消息着實也令其他姑娘們熱血沸騰,有人說早就料到他們兩個會在一起了,有人說兩人在一起怎麼了,年總已經澄清了自己是單身等等的話。緊跟着一個女孩子神秘兮兮地,“你們是沒看見今天中午在餐廳,年總和素醫生可親密了,年總還用自己的刀叉親自給素醫生切鵝肝呢。”
其他人都點頭說聽說了,然後又是一輪的議論紛紛,不過都是一邊倒的觀點,她們都認爲年柏彥和素葉站在一起很養眼,天造地設的一對。
就這麼“天造地設的一對”着實將阮雪曼刺激着了,電梯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她死死盯着精石集團的logo,手指頭都快攥斷了。
好你個年柏彥,這下子終於露出尾巴來了!
阮雪曼狠狠咬了下牙,二話沒說轉身又走向電梯,沒進精石公司,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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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度燃亮了北京城,霓虹扯開了夜紗的朦朧。
年柏彥接到葉淵電話時已是晚上十點,他這邊也正好應酬結束,出了飯店便直接趕到了葉淵口中的pub會所。
燈紅酒綠的pub,吵鬧的環境,熱情洋溢的舞動身影,或璀璨或昏暗不明的閃燈。
年柏彥推開包廂時,一眼就瞧見了葉淵。
可謂是左擁右抱了。
兩個女人風情萬種地趴在他懷裡,一個嬌滴滴地喂他酒,一個拿着水果往他嘴巴里送,長桌上擺滿了酒瓶,各式各樣的,有空瓶,還有未開封的。
見年柏彥來了後,葉淵搖晃起身上前,拉着他一同落座。
“你來晚了啊,罰喝一杯。”葉淵將個乾淨的空杯子放到年柏彥面前,拎起酒瓶子就要倒酒。
年柏彥伸手壓住了杯口,不疾不徐,“發生什麼事了?”
葉淵是經常泡夜店不假,但在他印象中,這傢伙似乎有很長時間沒過過這種生活了。
“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出來喝酒還不行嗎?”葉淵笑了,撥開他的手,咕咚咕咚往杯子裡倒酒,“雖說你現在不是我妹夫了,但相識一場,陪我一醉方休總不會不給面子吧?”
年柏彥在飯局上就已經喝了些酒,原本不打算喝,但見葉淵這種狀態也就罷了,乾脆端起了酒杯,跟他輕輕碰了一下,一口飲盡,“行了,算我自罰。”
葉淵也幹了一杯,拍着他肩頭,衝着他豎起了手指,“爽快。”
緊跟着又爲彼此倒滿。
酒瓶放下後,手一伸拉過一個女人往年柏彥懷裡一推,“今晚你的任務就是陪好年總,明白嗎?”
滿懷飄香。
女人順着葉淵的推勁兒靠在了年柏彥的懷裡,嗓音猶若夜鶯般悅耳嬌柔,“放心吧葉少。”話畢,便拿過酒杯,身子如蛇般柔軟,“年總,這杯人家敬您。”
年柏彥沒接杯子,微微蹙眉看向葉淵,“喝得差不多就回去吧。”
“怎麼,你坐懷不亂呢?”葉淵看來之前就喝了不少,醉眼帶笑,“行了別裝了,你跟葉玉都是假的,跟素葉怎麼可能來真的?你這個人吶,真真假假讓人看不懂。”
年柏彥懶得跟醉鬼多費口舌,推開懷中女人送上來的酒杯,淡淡道,“葉淵,你受什麼刺激了?”
“刺激?”葉淵眉頭一挑,“今晚應該會很刺激,美酒、美食、美女供應不斷。”話畢摟過身邊的女人,低頭咬了她胸口一下,逗得她嬌喘連連。
年柏彥一言不發,多少猜出葉淵的心思。
“別說我沒想着你啊。”葉淵拿起酒杯又一飲而盡,倒酒時湊近年柏彥,指了指他懷中的女人,“這個嫩模留給你,新鮮美味。”
年柏彥連看都沒看,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既然他不說,他也不強迫。
一瓶烈酒很快喝光。
葉淵又開了一瓶,身邊的女人趕忙給兩人倒酒。
年柏彥是個極佳的傾聽者,他始終沒催着問他是怎麼了,只是碰杯喝酒,直到,終於等到葉淵耷拉着腦袋,一聲不吭地坐在那兒的時候,才淡淡問了句,“想說了嗎?”
良久後葉淵擡頭,醉眼朦朧地看着年柏彥,笑容明顯無奈,“柏彥,你知道什麼叫愛情嗎?”
一句話,問愣了年柏彥。
“當你以爲你很瞭解愛情的時候,其實都是狗屁!”葉淵醉了,說話也有點顛三倒四,倒滿了酒後又道,“當你以爲你能擁有她的時候,其實你不過就是個墊背的!”
年柏彥端着酒杯的手指僵直了一下,他知道這番話葉淵是說給自己聽的,八成是爲了林要要,但,這話鑽進他的耳朵裡,卻莫名地揪地心口生疼。
不是他還不相信素葉的愛,只是,當他清清楚楚看到她對他撒了謊時,這份愛的分量究竟有多重已成了質疑。
換句話說,他年柏彥瞭解愛情嗎?
還是他自以爲很瞭解,實際上,一竅不通?
接下來的時間,葉淵就開始嘮嘮叨叨地在年柏彥面前說林要要的事,他說他不懂愛情怎麼就那麼難,他不懂他都做了那麼多還贏不了女人的心,他不懂她爲什麼還要嫁給那個男人。
年柏彥沒安慰葉淵,原本他今天心情也不好,一來二去,倒是跟着葉淵喝了不少酒,醉意也萌生了心頭。
直到凌晨一點多,葉淵才拍着年柏彥的肩膀,大着舌頭道,“我……我算是看清楚了,愛情這玩意誰先主動誰就輸了。我……我瀟灑去,犯得上跟個女人耗一輩子嗎?”
年柏彥也喝了不少酒,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晃動着酒杯,輕輕笑着。
葉淵喝得也差不多了,摟過身邊的女人搖搖晃晃起身,“嫩模留給你,可別嚇着小姑娘啊……”
話畢踉蹌了一下。
身邊女人趕緊將他攙扶,嬌嗔,“葉少,您喝得也太多了。”
葉淵笑了,湊近她,“放心……喝得再多也能辦你。”
“討厭。”女人輕捶他一下。
“柏彥,我先走了,今晚好好玩。”葉淵恢復一貫的痞子相,笑嘻嘻地擁着女人離開了包廂。
偌大的包廂只剩下年柏彥和小嫩模。
他沒動,閉着眼想要緩解一下醉意。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絢爛的燈光不停閃耀。
小嫩模靜靜地看着身邊的男人,燈光的側影將他的臉頰映得棱角分明,高大的身材,陷入沙發之中,醉酒中有致命的性感。
她輕輕湊前,小心翼翼地攀上了他的身體,嬌柔的手搭在了他寬闊結實的肩膀上,聲音輕而嬌脆,“年總,您喝多了吧?頭疼嗎?”
年柏彥睜眼,藉着晃動的光亮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她,還稱不上女人,雖說精描細畫,但還是蓋不住她的青澀。她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膽怯,還有些羞澀,穿得很少,黑色抹胸短裙,短到稍稍一坐就能露出腿根兒。
他倒是不會懷疑葉淵的話,能陪他葉淵的女人,不是火辣模特就是熱情明星,他既然說她是個嫩模,那八成也就是了。
見他睜眼了,小嫩模趕忙換上笑顏,主動依附了他的懷,紅脣在他性感喉結上輕輕廝磨,“我送您回酒店吧。”
她大半個身子都貼上他,飽滿的胸磨蹭着他的胳膊、胸口……
年柏彥擡手按了下太陽穴,順勢將她推開,一言不發地掏出錢包,將數多張大鈔放到桌上。小嫩模默默收好錢,然後起身,下一秒竟當着他的面兒寬衣解帶。
小黑裙悄然落地。
一尊女性的桐體在若隱若現的燈光中美不勝收,每一寸肌膚都透着年輕的活力,如夜色下盛開的曇花,嬌嫩you惑。
年柏彥探身拿過酒杯,慢悠悠倒了杯酒,輕抿了一口,淡淡落下句,“給你錢,是讓你走。”
小嫩模一愣,馬上搖頭,“不不不,我收了您的錢,就應該伺候您的。”
年柏彥沒理會她的話,煩躁一揮手,示意她離開。
小嫩模沒走,反倒重新坐回到他身邊,這時的她已是yi絲不gua,靠在西裝革履的年柏彥懷中時,這畫面異常的曖昧。
“今晚是我第一次出臺,您放心,我很乾淨……”紅脣送上,延着他方正的下巴漸漸向下,舌尖輕輕咬開他襯衫的扣子,“年總,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就認出了他是誰,近日沸沸揚揚漫天飛的緋聞中的男主角,只是沒想到她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小模特竟能見到真人。他是那麼英俊不凡,又是那麼難以靠近,舉手投足的沉定持重令她心醉。他跟其他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同,沒有飢渴沒有迫不及待,有的只是無法琢磨的沉靜。
可是他醉了,連她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好,沒想到赫赫有名的精石集團總經理醉酒後會是如此地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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