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程曉玥哭笑不得地看了看蘇慧芳,換了一個座位,坐在蘇慧芳的身邊,她像小時候一樣,窩在蘇慧芳的懷裡,聲音裡帶着點撒嬌的感覺,“媽,你對你的女兒和兒子也太沒信心了吧,我們怎麼可能這麼認爲?”
“你這丫頭,忽然跑來問話這麼直接,也不怕把你媽我嚇到。”蘇慧芳伸出食指在程曉玥的額頭上戳了一下,一臉無奈。
“媽,公司發生了很多事情,除了高叔叔之外,一定還有人在背後搞鬼,原本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合理查出真相的,可是高叔叔對於阿冽和可欣妹妹的婚事太執着了,他總是說阿冽是他的兒子,這件事情若是不解決的話,我怕以後還會出現狀況。”
程曉玥的擔憂蘇慧芳也明白,高思遠最近的狀況簡直跟瘋了一樣,誰勸都勸不住,蘇慧芳想勸,但她卻又怕自己說的越多,反而會適得其反。
“這件事情是你高叔叔鑽牛角尖了,當年我們準備婚禮之前,曾經說過,結婚後要生一個兒子,這麼些年來,他沒有結婚,只收養了可欣,大概是把所有對兒子的期盼和執念都放到了阿冽身上。”蘇慧芳重重地嘆息一聲。
“就因爲這個原因?”程曉玥嘴角微微一抽,隨後卻又生出許些瞭然,如果愛一個人愛到發狂的話,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雖然程冽在昏迷前查出了一些不好的證據,但也側面證明了,高思遠對母親的情愫有多深。
“是啊,一切只能說是天意弄人。”蘇慧芳沉聲道。
“媽,當年季家姐妹在海上失蹤的時候你也在現場,你能確定他們死了嗎?”程曉玥沉默了下,又問道。
“這個我不能確定,但是當初海嘯很大,落入海里能夠生還幾乎是不可能的。”
蘇慧芳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一片唏噓,季家人當初抓了她要挾程諾,後來海上起了海嘯,把季家兄妹給捲進了海里,反而是她,因爲被關在船艙裡,反而獲救,這算不算是善惡終有報。
不能確定,那就是說,還是有可能的,程曉玥在調查了許久,前前後後把這些年的資料調查了一遍,有些懷疑季家,雖然只是一個懷疑,但在找不到兇手的情況下,任何可能都是有可能的。
“董事長,股東大會已經開始半個小時了,您現在在哪裡,那些股東對你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表示強烈的不滿,一直在吵着要見你。”
接到陸洋打來的電話,程曉玥眸光一凜,冷冷地說:“我知道了,讓他們再等一個小時,不想等的可以滾。”
最討厭那些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愛指手畫腳出事了,明明問題已經很嚴重就出來拖後腿的人,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槍爆了高思遠那個腦殘的腦子。
“啊,還要一個小時,可是程總住院的消息已經被放到網上去了,如果我們再不發佈一點對公司有利的消息的話,公司的形象就再也無法挽回,那些股民們會徹底對公司失望的。”陸洋道。
“再堅持一個小時而已,你負責穩住大局。”
金秋十月,陽光正好,和煦的秋風在空氣裡打着旋兒,一片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樹葉在風裡上下起伏着,儘管是秋天,但秋老虎依舊厲害得緊,空
氣裡多了一絲燥熱,隱藏在程氏大樓附近的記者們不禁有些焦急。
他們在這裡潛伏了一個早上,到現在還口水都沒有喝,明明今天是程氏的股東大會來的,怎麼門口這麼安靜,除了之前進去的一羣股東,做爲程冽的姐姐,程曉玥居然沒有出場。
就在衆人不耐煩的認爲,今天怕是採訪不到什麼好新聞的時候,一輛黑色的爵士緩緩地從街頭行駛過來,衆人眼前一亮,都緊緊地盯着從車上下來的人。
車門被打開,從副駕駛上先下來的是肖明瑞,這也沒什麼,肖明瑞跟程家本來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關上車門,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伸出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先出來,搭在了肖明瑞的手上,緊接着一身大紅色長裙的蘭梨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
記者們眼前一亮,蘭梨自從在金像獎頒獎晚會上現場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公衆場合,很多記者去蹲點肖家,也沒有機會採訪到蘭梨,現在她出現了,這可是大新聞,當下,記者們都蜂擁而出。
肖明瑞和蘭梨還沒有走近程氏大樓,就被這些蜂擁而上的記者給圍住了,遠處,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低聲問道:“來的是肖明瑞和蘭梨,我們要動手嗎?”
“動什麼手,現在那麼多記者,難道你要開着車上前一路碾壓過去,”另一個聲音沒好氣地說。
“可是,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今天出現在程氏大樓的可疑人物都要全部解決掉,要不讓大樓上蹲點的狙擊手解決。”之前說話的人道。
“所以,你都說可疑人物了,爲什麼還要說是肖明瑞和蘭梨?要不要等下咱們合計一下把程曉玥也給解決了,這樣更方便。”說話的人看同伴簡直像是在看一個智障。
終於,這些人都消停下來,而蘭梨,已經被記者們的問題給包圍了。
“蘭梨小姐,你終於出現了,早上傳來程氏企業總裁被人惡意襲擊陷入昏迷的事情,請問這件事情屬實嗎?”
“關於程氏企業因爲出現重大失誤,做爲公司的暫代總裁,程小姐將會在股東大會上陷入其他股東的攻擊中,並且還有消息傳言,程氏將會改朝換代更換新的決策人,也就是說程氏將不會再是程氏,你是來代替程總參加會議的嗎?你認爲你能保住程氏的地位嗎?”
“蘭影后,之前你在金像獎頒獎晚會上忽然立場,並且態度惡劣,網上衆說紛紛,現在看來,是因爲程總出事的消息被你知道了,所以你纔會那麼失態對不對?”
“蘭梨小姐,程氏的資金鍊出現如此嚴重的問題,如果不能抱住程氏,你們會採取什麼措施,是把程氏拆分開來,還是,程氏已經無法抱住,換一個姓氏?”
這些尖銳而犀利的話語讓蘭梨皺起了眉,她取下帶在眼睛上的大墨鏡,露出一張憔悴的臉,陽光照在臉上十分刺目,讓她有一種快要被融化的感覺,她沒有回答這些記者任何問題,只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目中無悲無喜,像是已經沒有什麼能再牽動她的心扉一樣。
程氏裡面調出了一個保安隊,從記者羣裡面開闢了一條道路,肖明瑞小心翼翼地護着蘭梨,朝程氏大樓裡走去,期間也有一些記者想要強行衝過去攔住蘭梨,但是被
肖明瑞那犀利的目光一掃,還有周圍虎視眈眈的保安,不禁退縮了。
一名記者對着後面架起的攝像頭報道起來:“我身後就是程氏大樓總部,根據可靠消息表示,今天的程氏股東大會上將會風雲四起,皆因爲程總之前在位時因爲一些決策上的失誤導致資金鍊斷裂,現在,程氏即將改朝換代,而身爲程總的未婚妻蘭梨小姐並沒與從商的經驗,不知道她能否扭轉局面,近請大家期待接下來的報道!”
此時此刻,在大西洋的彼岸,某個私人海島上,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正站在海邊,遙遙的凝望着那片他熟悉的土地,眸中帶着眸中執着的思念,他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閒服,上身是駝色的羊毛衫,下面穿着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着便於行動的運動鞋。
即使是這樣簡單的着裝,穿在他身上,也遮掩不了他的風采,彷彿不是衣服承託人,而是人承託了衣服,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帶着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整個人身上卻都透着一股憂鬱的氣質。
一陣海風吹來,掀起他額前的劉海,露出被額頭上一些淡化的傷疤,僅僅是從這些傷痕,就能夠讓人看出,曾經他的臉上,傷的有多重。
“嘩啦”一聲,潮水打在礁石上發出陣陣聲響,隨後又層層疊疊的退去,捲起來的水珠打溼在他的身上,青年伸出手,接住了一滴海水,眸中忽然就翻涌起陣陣的冷意。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水珠從指縫間划過去,跌入塵土裡面,就再也找不到了。
沙灘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着一件黑色的風衣被披在身上,輕柔嫵媚的聲音在空氣裡響起,“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可不能就這麼吹海風,那些人是怎麼照顧你的,也不勸勸你。”
“是我把他們趕走的。”青年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他的聲音沙啞而難聽,像是玻璃被劃破那一瞬間的聲音一樣,尖銳的難聽。
身材妙曼的女子就笑了笑說:“在屋裡呆時間長了是很悶,不過可不能時間太長,你的嗓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恢復期。”
“聽說你讓人去查了程氏企業的狀況?”青年沒有回答女子的話,反問了一句。
女子就皺了皺鼻子,她長的很漂亮,原本就嫵媚動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更加可愛了,幾乎讓人移不開眼,她低低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是調查了一下程氏的狀況,你想不想知道?”
青年轉頭看向女子,眸中帶着詢問,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那麼直直地看着她,女子無奈,說道:“好吧,我告訴你就是了,現在程氏比較混亂,程氏已經出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問題,資金鍊斷裂,程冽一直沒有解決,現在程冽受到襲擊,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
“不過程氏還有程曉玥和高慕白,這倆人可都不是善茬,再不濟也還有肖明瑞,不會有什麼大事,你就安心吧,對了,最近娛樂圈裡似乎對蘭梨的風評不太好,不過她本人並沒有理會,想來也是,程冽都變成那樣子了,她哪裡還有心情管那些風言風語。”
男子手指微微一顫,迎着風朝海島中心的別墅走去,女子見他這樣,不由的就嘆息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