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傅唯一的生日宴,熱鬧非凡。

“你找我什麼事兒?”程晚夏看着一臉不爽的衛小小,轉移話題。

衛小小也不是那麼愛計較的人,對待某些事情還總是大大咧咧不在乎的,她回到正題,“還不是爲了安筱。”

“你倒是有了新人,把我這種舊人拿來無止境的利用了?!”程晚夏呲牙。

想想還是有些不爽。

有一種像是自己的東西別安筱搶走了似的。

“說得你好像吃醋似的。”衛小小笑得很驕傲。

“滾。”

“你放心,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no。1。”

“切。鬼才會相信你的甜言蜜語。說吧,這次又想我做什麼?”嘴上說不開心,心裡面其實也勉強有些高興。

“之前不是我一直在媒體面前吹鬍你和安筱關係很好了嘛,但這都過了大半年了,你倆連點互動都沒有,粉絲覺得安筱一個人在表演,虛僞得很,今天趁這個機會,我讓安筱來和你拍張合影,你看如何?”

“要不要帶上傅唯一啊?”程晚夏揚眉。

“那最好不過。”衛小小趕緊說着。

“商人,無良商人。”程晚夏嘀咕,也沒想過不幫安筱。

安筱在現在她心目中也沒什麼十惡不赦不能原諒的,反而還真心的希望她在娛樂圈這條路上走好,必定除了在燈光璀璨紙醉金迷不計過去只要現在的娛樂圈中,沒有任何什麼地方,更適合她現在待。

“這麼說你答應了。”衛小小嘴角一勾,笑得天花爛醉,拿起電話打給安筱,“你進來,晚晚說ok。”

沒多久,就看着安筱一套淡紫色晚禮服出現,安筱的穿着習慣和她以前沒什麼兩樣,喜歡穿點粉嫩系的衣服,衛小小雖然看着彆扭,但也沒多幹涉她的審美打扮,必定每個人不同,縱觀娛樂圈這麼多人,也很難找到有程晚夏每次出場時的霸氣,如果效仿程晚夏的方式,反而會東西效顰,得不嘗失。

“唯一在房間睡覺,我們進去吧。”程晚夏對着安筱說。

安筱點頭。

臉色很淡定。

幾個人輕腳輕手的走進房間,衛小小指使着他們依然蹲在嬰兒旁邊,然後兩個人擡頭看着鏡頭,笑得很開心的照了幾張。

照完準備離開時,安筱突然對着程晚夏說道,“謝謝。”

“我也只是看在,你包了紅包的份上。”程晚夏很直白。

“你還是這麼貪財。”

程晚夏笑了一下。

安筱也附和着笑了一下。

衛小小抓住機會,又用手機照了兩張。

“你倒是隨時都不放過機會。”程晚夏咬牙切齒。

“放心,會把你p得白白美美的。”

“姐自帶ps功能,不需要你畫蛇添足。”

“自戀。”衛小小編輯着微博內容,一邊說着,“對了晚晚,唯一過完生之後,你不忙了吧。”

“你又打什麼壞主意?”程晚夏皺眉,“我每天都要去健身房,我不能讓自己的體重超過3位數。”

“放心,不影響你去健身房。”衛小小很自然的說着,“我給安筱接了一部電視劇,你去客串一下,這次不是友情的,酬勞方面我會給你盡最大努力,最多耽擱你2、3天的時間,我讓人集中拍你的戲份。”

“我說衛小小,你就喜歡得寸進尺。”程晚夏惡狠狠的說着。

“別啊,你想你這麼一天都待在家裡做家庭主婦多無聊,我只是給你的業餘生活增添點樂趣而已。”

“你倒是對我好得很。”

“你知道的,我心一直向着你。”衛小小不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

程晚夏狠狠的看着衛小小,“我要先看劇本。”

“當然。”衛小小賊笑,“就知道你丫的,老孃沒有白對你好。”

“……”程晚夏實在無言以對。

幾個人從傅唯一睡覺的房間出來,往主大廳走去。

衛小小突然想到什麼,猛的對着程晚夏,“傅子珊要結婚了,是不是真的?”

“你從哪裡聽來的?”程晚夏皺眉。

“傅子珊給我發了短信。”

“她倒還記得你。”心裡不禁咒罵傅子珊的沒有良心。

“她就說她要結婚了,紅包伴娘什麼的就免了,就勸我老大不小了,可以考慮一下自己後半生的事情的,丫的就是在給我炫耀的嘛!”衛小小不爽,“傅子珊結婚你去不?”

“不去,她沒邀請我。”

“不會吧!”

“真的,她人就這樣,其他人是理解不了的。”程晚夏很淡定。

“我還以爲就拒絕我了哦,不過傅子珊人是挺怪的。捉摸着凡人都無法理解她的思想。”衛小小聳肩。

程晚夏認同的點頭。

正時,朱沁蘭從裡面的棋牌室走出來,看着程晚夏和安筱在一起,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在朱沁蘭的心目中,一直覺得自己的親生女兒安筱比程晚夏矮了一截,心裡一直憋着一口悶氣,自然不想看到安筱和程晚夏走在一起。

她口氣不是很好的喊着安筱,“安安,你去哪裡了,不是說了陪着我搓牌的嗎?你不在,我又輸了好多。”

“我剛剛找程晚夏有點事情就出來了。”

“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找她的。過來,我們進去。”朱沁蘭喊着安筱。

安筱跟着朱沁蘭走了。

走的時候,朱沁蘭還低聲在安筱耳邊說着,“少跟程晚夏接觸,免得遭人對比。”

聲音不大,但耳尖的程晚夏和衛小小都聽到了。

衛小小眉頭皺起,“我說你們上流社會的太太,怎麼都是這樣的!”

程晚夏表示很淡定。

不這樣才奇怪了。

……

傅博文有些累了,趁着客人都在玩得不亦樂乎,自己就抽空去了一邊抽菸。

很意外的看着傅正軒站在那裡,酒店宴會大廳的一個後花園。一個人坐在木質椅子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似乎在有些呆滯的在看着天空。

感覺到來人,抿了抿脣,“累了?”

“有點,過來抽根菸。”

“哦。坐吧。”傅正軒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傅博文坐在他旁邊,點了一支菸,有些累的靠在椅子上,緩緩的問道,“子珊怎麼樣?”

“不知道。”傅正軒搖頭。

“嗯?”

“我見過她未婚夫了,是一個普通人家,家裡面很平凡,自己是公務員,離異過,沒有孩子,比子珊大了……10來歲。”傅正軒有些停頓的,淡淡說着。

“對子珊好嗎?”傅博文問道。

對於這種平凡家庭,錢多錢少人怎麼樣似乎都不太重要,主要是對子珊如何。

“還行吧。”

“不管怎樣,子珊難得想要過上平凡人的生活,支持她是最好的方式。”傅博文深吸了一口,勸慰。

“是啊。但總覺得,恍然若失。”傅正軒勉強的笑着,“昨天回來後到現在,心裡一直都處於失落的狀態,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調整,導致今天一天,我都沒能好好的面對寧沫和想想。”

“你比子珊更理智,所以不能在這個環節,害了彼此。”

“是啊,我現在還真的有些恨我自己的理智,如果能夠衝動一點,如果能夠不那麼理智,現在我和子珊或許……”

“不能想。”傅博文很嚴肅,“不能再想下去,你現在只能去祝福。”

傅正軒點頭,不停的點頭。

他現在只是在讓時間沖洗自己腦海裡面那些齷蹉而骯髒的思想,所以,他選擇一個人這麼靜靜的待一段時間。

待到,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爲止。

“寧沫這段時間在家待的時間多嗎?”傅博文轉移話題,一是分散傅正軒的注意力,二是想要得到點自己想要的信息。

“她在家的時間一直不多。”

“比起平時啦?”

“沒太注意。”傅正軒直白的說着,對於寧沫的平時生活習慣,他關心的真的不多。

“看來在你身上得不到什麼信息了。”傅博文聳肩。

“怎麼了,看樣子,這段時間寧沫和你衝突很大?”

“成敗在此一舉。”傅博文看着傅正軒,“所以,這段時間是我的關鍵時刻。”

“那,祝你成功。”

傅博文點頭一笑,電話在此刻響起,他看着來電,走向一邊接起,“季陽。”

“傅總,我現在在澳門了。”

“這麼快就到了。”

“嗯,我找到歐貴生了,現在還在賭桌上,等他玩過了這一局我再和他商量股份的事情,只是傅總我問一下,是全部要歐董事手上的所有股份嗎?”

“嗯,全部要。”傅博文點頭。

“是的,傅總,那我掛了。”

“辛苦了。”

傅博文掛斷電話,轉頭看着傅正軒已經離開了。

他抿了抿脣,有些事情,還是要當事人自己才能夠走出來,其他人,也愛莫能助。

對於傅正軒,他覺得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相信。

……

晚宴。

丁小君特意和酒店負責人說了,原本的那15桌,都安排她指定的那些人。

酒店負責人有偷偷的詢問傅博文和程晚夏,程晚夏當然是氣得不輕,但轉念又想算了,估計不讓丁小君這麼做,肯定又得翻臉比翻書還快,鬧起來大家都不得安寧,忍着氣同意了。

丁小君以爲自己得意了那麼一回,晚宴的時候,心情自然就好得很。

開席之前,偌大的大廳突然黑暗,在一陣絮語聲中,一道白色的光線打量了大廳中間臨時搭建的一個小型舞臺上,傅博文穿着白色的西裝,程晚夏穿着銀色的長席禮服,兩個人站在燈光下,聚光燈打亮的光芒,在程晚夏帶着亮片的禮服上微微反光,看上去像一隻誤入人間的天使,而天使的身邊的站着器宇軒昂的護花使者,美得像畫兒一樣。

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主人家的開場致辭。

“非常高興各位在百忙之中來參加犬子的半歲宴會,我代表我的家庭感謝各位,今天如有任何招待不週怠慢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也請在接下來的晚宴中不要拘束,盡情吃喝,晚宴結束後,繼續棋牌、唱歌、跳舞等娛樂項目。另外,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我和我的妻子在此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佈。”傅博文帶着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臺下所有人都看着他們。

“有這麼一個人,曾經在我和我妻子有矛盾的時候,一直照顧在我妻子身邊,還給我妻子帶來了一個無比可愛的小寶貝,對待我妻子就像親女兒一樣,她也在臺下,請鄭素秀阿姨。”

所有人在黑暗的人羣中尋找,即使什麼都看不到。

鄭素秀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上去,整個人有些尷尬,在程晚夏耳邊嘀咕,“晚晚,怎麼了?”

程晚夏笑得很漂亮,“噓,你聽博文說。”

鄭素秀沒見過這種世面,整個人有些緊張,甚至微微發抖。

程晚夏自然的拉着鄭素秀,在暗暗的給她安慰。

“阿姨。”傅博文轉頭對着鄭素秀,“我不太會說話,也不知道怎麼感謝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對晚晚的照顧,唯有感謝,謝謝你阿姨。”

鄭素秀有些顫抖的聲音連忙說着,“博文你這麼說,阿姨會不好意思的。”

“阿姨,你受得起的。”程晚夏接嘴,“可能外人理解不了,可能外人會認爲,你只是我們家的保姆。”

這句話,分明就是在隱射今天中午丁小君說的那些話。

臺底下的丁小君臉色自然就變了。

“但是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媽媽,在我哭的時候,是你幫我擦眼淚,在我難受的時候,是你在旁邊不停的安慰我,在我懷着唯一不能生活自理的時候,是你在旁邊照顧我鼓勵我。在我們相處的這麼長一段時間,從來都不是你佔了別人眼中說的便宜,反而的是我一直在你身上索取,索取我沒有好好感受過的母愛,索取那些記憶中的溫暖親情。阿姨,可能我今天的決定有些倉促,但是卻是我內心最真的想法,我想當着我最重要的其他親戚朋友們宣佈,阿姨,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媽媽了,不管你承不承認,這個女兒你要定了。”

“還有我這個女婿。”傅博文插嘴。

鄭素秀咬着脣,眼眶紅潤,眼淚跟着眼眶瞬間就落了下來,她拉着程晚夏,她其實和富家太太還是有區別的,那有些長着繭子的手心硌得程晚夏有些痛,那種痛卻一點難受,反而讓人感動,她說,“晚晚,我的好女兒,媽媽該說什麼好?”

“就這一句就好。”程晚夏看着鄭素秀哭,整個人也有些動情,眼眶也紅了起來。

現場其他人似乎也被這麼溫馨的一幕所感動。

臺下響起劇烈的掌聲。

對於感動的瞬間,不管在哪個階層哪個地方,總是會讓人動容。

當然,也有臉色難看的,比如丁小君,比如朱沁蘭。

丁小君的不爽是因爲程晚夏當着衆人似乎打了她一個巴掌,還那麼的響,自然整個人不爽透頂。

朱沁蘭的不爽只是,怎麼說她也是她名義上的母親,這麼做不就是明擺着說程晚夏不認她這個母親嗎?!儘管她沒想過認程晚夏這個女兒,但也無比不爽的被人這麼狠狠的甩一巴掌。

整個會場依然響起劇烈的掌聲。

燈光漸漸點亮。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宴席吃飯,恢復原本的熱鬧。

程晚夏是當着上海所有上流社會的人承認了鄭素秀的身份,不僅如此,傅博文還特意找來了記者把這一幕給報道了出來,第二天,整個上海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鄭素秀,程晚夏的母親。

晚宴結束。

賓客歸至。

最後留下的傅博文和程晚夏、傅正天和丁小君。

鄭素秀帶着妞妞和唯一讓司機先送了回去,必定很晚了,兩個小朋友都要睡覺。

4個人,原本準備離開時,傅正天突然叫住他們,“難得有機會大家都在,雖然時間晚了點,有些事情還是想和你們說說。”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雖然疲倦到覺得自己一躺在牀上就能睡着,還是抿着脣點頭。

4個人坐到江皇酒店的vip咖啡廳套房,一人一杯咖啡,優雅的套房內,傅正天沒有開口,其他人也沒有說話。

“唯一半歲了。”傅正天突然感嘆,“這半歲來,唯一從來沒有踏進傅家別墅一步。”

其他幾個人依然沉默。

“我也不拐歪抹角了,博文,你帶着你一家人,還是搬回別墅來住。”傅正天一字一句,帶着些嚴肅的口吻。

“不了,爸。”傅博文一口拒絕。

“你先別拒絕我,我說道的你們一家人包括你、晚晚、唯一還有晚晚剛剛認的母親和你們的養女妞妞,家裡房子大,他們來也完全能夠住得到。”傅正天對着傅博文,“既然是一家人,我們住在一起再正常不過,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爸。”傅博文很認真的看着傅正天,“我從來沒有和你談過除了公事以外的事情,當然,我現在真的不是埋怨什麼,在工作上面你能夠給我一個很好的引導,在實現我自己價值的同時,也能爲你分擔一些煩惱,我覺得這是我作爲傅家長子嫡孫該做的事情,也從來沒有過推諉過。但是現在,我從內心來講,我真的不想把唯一接回傅家養育。”

傅正天臉色微變,明顯的冷了些。

“唯一現在還小,我想要讓他無憂無慮一些。”

“在傅家就不能無憂無慮了?”傅正天有些生氣,“我也沒說過要把唯一像你小時候那樣送去國外養育。”

“爸,其實我們離得這麼近,住不住在一起又有什麼區別。我承認之前是我做得不夠好,把唯一藏在自己的懷抱裡,想要把他保護在象牙塔下,不讓任何人來打擾他,因爲他太脆弱了,現在我答應,我會帶着我們一家人,隔三差五的回到傅家。必定你們是唯一的爺爺奶奶,有着不能割捨的血緣關係。”傅博文保證。

傅正天還想再說什麼,忍了忍。

倒是丁小君忍耐不下去,很嚴厲的說着,“博文,你爸什麼都答應你了,你居然還這麼拒絕,你到底想過你爸的感受沒?他現在把什麼希望都放在你放在唯一的身上,你就是給他這樣的答案嗎?”

“媽,我能夠給你們的都是我盡全力可以給的。我是一個人,真的不是機器,我也希望你能夠尊重一下我。”傅博文對着丁小君,眉頭皺緊,“還有媽,鄭素秀雖然不是我們的親生母親,但是她很多時候比親生母親還要稱職,我覺得你真的有必要,好好向鄭素秀學習一下,而不是一味的,看不起她的出身。”

“傅博文!”丁小君氣得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臉色那個難看。

傅正天拉了一下丁小君,“在後輩面前,注意一下形象。”

“形象?!在你兒子眼中我還有形象嗎?!我就是一潑婦吧?!”

“你這個樣子,就是潑婦!”傅正天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必定是經歷沙場的人,發起脾氣來果然是恐怖得很,“別說你平時的表現,你今天這樣那樣陰陽怪氣的我就受夠了,鄭素秀我不太熟悉我不評價,就你兒媳婦程晚夏你也不及她的風度,你以前那個端莊大氣的貴夫人到底去了哪裡?!”

丁小君看着傅正天,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裡面都聽到了什麼。

“如果不想再被趕出傅家,你就給我收斂點。”傅正天再次補充。

丁小君窩着惡氣。

傅正天說得出就做得出來,上次被攆走還心有餘悸,是再也沒膽子多說。

“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博文我說的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傅家大院隨時歡迎你們回來。”傅正天對着他們,稍微和顏了些。

傅博文點頭,“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

然後,帶着程晚夏離開了。

丁小君看着他們,有些忍不住,但是明顯的口吻溫柔了些,“正天,你這麼一直遷就他們,只怕兩個人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夠了。”傅正天對着丁小君,“你兒子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是吃軟不吃硬的嗎?怪不得這麼久了勸他們都勸不回來,也不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用錯了方法!”

丁小君啞口無言。

“這段時間先別打擾他們,過段時間,看時機再說。而且博文這幾天在做大事情,你那些小事情別再去煩他了,知道嗎?”

“嗯。”丁小君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

總覺得所有人都向着傅博文和程晚夏。

本來昨天她還真的思考過自己對博文的方式,想着或許也可以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態度,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簡直沒有讓她發狂?!

她忍着怒火,無處發泄。

……

傅博文和程晚夏都有些累的坐在車後座,司機小吳開車送他們回紫瑾小區。

“博文。”安靜的車內,程晚夏突然開口。

傅博文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看着程晚夏在夜色下,美得如夢如幻的臉頰,“嗯?”

“爲什麼沒有答應你父親的要求?是爲了我嗎?”

“當然,不只是。”傅博文嘴角一勾,完美的弧度上揚着,“真的覺得住在這裡比回到別墅更快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越來越依賴我們現在的家,總覺得離開了這裡,就沒有了家裡的感覺。所以何必委屈自己,回到那個沒有心的宮殿中去。”

程晚夏忍不住撲進傅博文的懷抱裡,“博文,我愛你。”

所有的謝謝你,都會變成,我愛你。

我愛你。

真的很愛你。

“我也是。”傅博文摟着她。

車外飄灑着綿綿細雨。

上海的冬天,果然很冷。

但這裡,卻暖的,無與倫比。

“對了博文。”程晚夏突然想起什麼,撐着頭看着他。

“怎麼了?”

“今天衛小小讓我幫安筱客串一個角色,據說只需要拍攝幾天就行。”程晚夏補充說明,“有片酬的。”

“什麼時候?”

“具體沒有定,不過以衛小小的辦事效率,估計就是在這一兩週內。”

“哦。”傅博文僅僅是發了一個擬聲詞。

“你有意見啊?”

“沒有,但……”傅博文欲言又止。

“說啦。”程晚夏催促。

“有吻戲嗎?”

“……”

“有牀戲嗎?”

“……”

“會有肢體接觸嗎?”

“……”

“武戲容易受傷,你就只拍文戲行不?對對臺詞什麼的就行了。”傅博文很認真。

程晚夏看着他,“要不,等衛小小把劇本拿回來了,我給你過目?”

“可以。”傅博文很大爺的說着。

程晚夏滿臉黑線。

是不是男人都是這樣,自己的東西,都不願意與外人分享?!

還好她早早就的息影不幹了,要是現在還在拍戲,不知道和傅博文鬧出多少矛盾出來,演戲不卿卿我我的,誰看啊。

當然,這些話程晚夏肯定都識趣的不會說出來。

她現在只需要躺在傅博文暖暖的懷抱裡,感受他的溫度他的寵溺和愛就行了。

……

接下來一段時間,傅博文變得很忙。

程晚夏拿到了衛小小給的劇本,衛小小這個人確實風風火火的,果然沒有出她的預料,在第三天就拿來了劇本,再隔了一個星期就開始拍攝。

還好,劇本挺正常的,全沒有傅博文所擔心的,全部都只有文戲,還只是對安筱的文戲,看來不需要給傅博文過目自己就可以做主了,而且從戲份看來,不出意外,也就兩天能夠搞定。

程晚夏也在拍攝的前兩天收到了衛小小打來的報酬,果然是不少,這個女人,倒還真的是靠譜得很。

捉摸着過兩天就要拍戲了,對於以前的她來說倒是隨手拈來,現在必定擱淺了一段時間,而且也生了孩子心裡變化了些,爲了對得起自己那筆片酬,還是非常認真的琢磨了兩天。

不管處於怎樣的狀態,她還是希望自己隨時隨地出現在媒體上,都是豔驚四座的。

別問姐爲什麼,姐臭美,就這麼任性。

……

相對於現在程晚夏的半休閒狀態,傅博文顯得忙碌得多。

白季陽已經在傅博文辦公司待了2個小時了。

傅總一直低着頭想事情,白季陽這麼幹坐着不說話,憋得自己尿意都出來了,卻還是不敢說半句話,就怕一不小心打斷了傅博文的思路。

突然,安靜的辦公室響起手機鈴聲,傅博文擡頭,看着放在辦公桌上那閃爍的黑色手機,看了看來電,陌生號碼,抿着脣接起,“傅文淵?”

“傅博文,你是準備趕盡殺絕嗎?”果然是,傅文淵。

每個人被逼急了,總會做一些極端的事情。

“你現在鬆手還來得及。”

“我不會鬆手,永遠不會!”傅文淵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不鬆手你又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啊?”

“至少讓你後悔。”

“文淵。”傅博文口氣溫和了些,“從你逃離到現在,也過了大半年時間了,你勤勤懇懇籌劃了那麼多,最後都敗在了我的手上,你還看不明白嗎?想要拉倒我真的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寧沫應該給你提過了,你現在放手,我送你去國外,安心的渡過你的後半輩子,你如果放心不下你母親,等風頭沒有這麼緊了,我把你母親給你送過來。”

“你這是在語重心長的給我慈悲?”傅文淵冷冷的諷刺。

“隨便你怎麼想,至少現在,我沒想過把你送進監獄繩之以法,至少現在,我爲了你,也違背了法律,包庇了罪人。”

“不要把自己說得這麼了不起傅博文,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是在給傅正天一個交代,不管怎樣我是傅正天的親生兒子,你做得太絕傅正天會怎麼看你?傅家的天下還敢全部給你?!”

“還是那句話,隨便你怎麼想。我的解釋就這麼多,接下來你想要怎麼做看你自己,路都是自己選擇的,走錯了,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傅文淵已經掛斷了電話。

傅博文看着“通話結束”的字樣,捏緊了手指。

傅文淵這種人,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讓自己徹底的毀滅絕對不會主動放手。

他沉默了一會兒,擡頭對着白季陽,“按照計劃,召集幾個董事馬上開會。”

“是,傅總。”白季陽連忙點頭。“只是,傅文淵還是不肯放手。”

“他不會放手。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再給他留後路了,在他的身上我已經花了太多時間和心思,這次,就是一個結束。”

“哦,那坤康集團這邊怎麼做?我已經提前和趙小雨打過招呼了,她所損失的利益會從接下來我們傅氏的合作案中得到相應的報酬,但目前爲止,趙小雨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看上去在靜觀其變。”

“趙小雨這邊你安排人注意到她的動向就可以了,她是個精明的人,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她得非常有把握的情況下才會有所作爲,你放心,依我對趙小雨的瞭解,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所以最後,不出意外都會按照我們所預料的那樣去做。”

“是。”

“你現在先把材料準備好,通知幾個關鍵董事半個小時後馬上開會。”

“好的,傅總。”

白季陽走了出去。

傅博文轉動着皮質座椅,看着上海有些陰冷的天空。

傅文淵,就這樣早點結束了!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傅博文抿了抿脣,轉動着椅子,“進來。”

寧沫推開房門,走進來,自然的坐在他對面的位置。

“有事兒?”

“傅文淵是不是完了?”寧沫開門見山。

傅博文看着她,半響,“你這麼精明,你應該看得很明白。”

“斷了傅文淵的資金鍊,切了傅文淵的左右手,封閉了傅文淵的所有渠道,傅文淵想要翻身已經不可能了?!”似疑問,又似肯定。

傅博文淡薄的點了點頭。

“果然,你們傅家人做事情,都是趕盡殺絕。”

“我並沒有對他趕盡殺絕,在前一秒我還勸過傅文淵,讓他放手,我送他出國。”

“他不答應嗎?”

“他太執着了。”傅博文說着,“小沫,離我現在開董事會還有半個小時,開完會後,傅文淵的現在的所有計劃都會功虧一簣。完事之後,在我把所有證據收齊,我會把這一份東西交給公安局,傅文淵的這些犯罪證據加上他前期殺人事件,他如果被逮捕了,想要給他判個死緩都不可能。如果你覺得你對傅文淵還有一定的影響,勸勸他。在今天之內都有效。”

這是給他們最後的期限。

傅文淵肯定會被逮捕,前期一直沒有拘捕他,是傅正天給市政公安單獨談過,也給過一筆昂貴的捐款,讓他們睜眼閉眼,他們會將傅文淵偷偷遣送至國外,但現在,到了這個地步,傅博文已經不可能再放任傅文淵如此了,而傅文淵現在也斷了所有的生存渠道,他玩的那些花樣和招數統統都被傅博文扼制,傅文淵的下場,不言而喻。

寧沫出去了。

眼眶有些紅。

傅博文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脣。

寧沫這樣的女人,就真的栽倒了傅文淵的手上。

這段時間,寧沫其實給他暗地裡提供了些線索,否則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讓傅文淵毫無還手之力,但寧沫可能到最後還是沒有想到,傅文淵會執着到這個地步。

她可能一直還在幻想,就算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會放棄傅文淵。

傅文淵。

不是你不放棄他,而是他從來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他從來都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利用的工具而已。

還忘了提醒寧沫。

當然,可能提醒了無事於補。因爲寧沫已經把她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傅文淵的身上。

寧偉的犯罪證據他也有,到時候你們寧家傾家蕩產,不知道會不會覺悟,將自己的全部壓在一個明知道沒有回報的男人身上,到底值得嗎?

……

寧沫一路開車離開傅氏大廈。

她覺得眼眶有些紅,急速的快車讓她整個人有些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她擦了擦眼淚,冷靜的讓自己不哽咽,不表現出半點脆弱。

因爲傅文淵不喜歡流眼淚的女人,不喜歡脆弱的女人。

從小,她就喜歡傅文淵,很喜歡很喜歡。爲了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她總是強迫着自己,讓自己很努力很努力的接近他的地方。

她不喜歡數學,真的好討厭。

但是傅文淵是數學課代表,傅文淵還得過奧數冠軍,她不想被傅文淵認爲她笨,所以她讓她父親請了4個數學家教老師叫她數學,每日每月的做練習題。

她不喜歡金融,但是大學的時候,卻跟着傅文淵選了金融行業。

她想,總有那麼一天,傅文淵會有用到她的地方。

總有那麼一天,傅文淵會因爲想要利用她,而跟她在一起。

ωwш● тTkan● C〇

想在,想來。

她的愛情真的好卑微。

卑微到自己都開始可憐自己。

愛了那麼久,愛得那麼撕心裂肺,愛到毀滅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最後換來的,竟然也真的只是,一張冷漠的臉,一具冷然的身體。

誰說的人定勝天,天道酬勤!

誰說的努力了一定會有回報。

可爲什麼她在傅文淵的身上,什麼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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