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算來,盛楠是喬家老大喬啓疏的徒弟,雖在喬啓疏身邊沒多少年,卻頗得他喜愛。喬啓疏至今無子,喬家人都知道,在他眼裡,盛楠已經算是多半個兒子,未來喬啓疏很有可能選擇盛楠當他的繼承人。
葉誠卻並不知道這件事,現在聽喬啓正一解釋,頓時大喜過望。然而喜悅並未持續多久,他又想起仍然失蹤的長安,心頭依舊沉重。
“長安,也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不用擔心她。”喬啓正好像知道什麼,“她不會出大事。”
“六叔知道她在哪兒?”葉誠好奇的問。想起來,長安失蹤後不久他就彙報過喬啓正,可他居然絲毫都不着急,就算踐行對盛楠的承諾,喬啓正也該擔心一下長安!眼下聽起來,倒好像他早就知道長安在哪兒。
“不知道。”喬啓正想也沒想的回覆,皺眉敲了敲桌子提醒葉誠,“讓你做的事給我加緊做,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你管。”
“是。”葉誠忙應下。
他曉得其中厲害,只有查出盛楠說過的這個背後的人,才能徹底目前的所有謎團,徹底破了目前的局!可是這個人簡直就像幽靈一樣,每一次都藏在別人背後使手段,根本摸不出半點線索,更何況分析實在不是葉誠的優勢,他暗自嘆息,如果長安在,應該已經有些收穫了吧?
喬啓正說的輕鬆,卻知道事情絕非那麼容易。江口是如何強大的一個家族,喬家縱然再厲害,不放點兒血也不可能從江口雄的手裡把盛楠要回來。想必江口雄也早就想到這點,纔會由着盛楠打着江口家的名義胡作非爲,最後即便得不到佟威的那條航線,抓住盛楠,也能從他那位師傅那裡榨點兒好處出來,就看老大能讓老二出多少血了。
喬笙早接到他四叔的電話,聽到車靠近的聲音,就立刻親自出來開門,跟出來的還有喬笛。
“你怎麼在這兒?”喬啓正一邊大步朝裡面走,一邊問喬笛。她不是應該在新西蘭拍戲嗎?
“聽說這邊出事就回來了。”喬笛老老實實的回答,早沒了在盛楠和許長安面前那股活潑的樣子,顯得分外拘謹。
“你回來能做什麼,不添亂就不錯了!”喬啓正沉着臉說完,把車鑰匙扔給喬笛,“去停好車,訂好機票,今天晚上就給我回去!已經亂成一團了,你還跑來添亂!”
喬笛忙伸手接好車鑰匙,想反駁兩句,喬啓正已經大步進門,喬笙匆忙間還不忘回頭朝她揚了揚下頜,示意她趕緊去辦事。
“喂,臭小子,我是你姐!”喬笛氣得跺腳,一張小臉兒漂亮的連生氣都讓人喜歡,可惜喬家概對漂亮的女孩子看習慣了,竟然連個多看她的人都沒有,一個個全在喬六爺到後就立刻進了小客廳裡。
“盛楠被江口控制了。”喬啓正從衣兜裡拋出和葉誠握在手中的一樣的傳真在桌上。
此刻小客廳裡已經坐了兩位相貌酷似的中年男人,只是一位儒雅溫和,一位不羈,稍稍細看,熟悉些喬家的人便會認出來,這儒雅溫和的是喬家大老爺喬啓疏,不羈的自然就是喬家的二老爺喬啓達,兩個人其實是孿生兄弟,喬啓疏只比喬啓達早出來一分鐘,喬啓達自小喜歡拿這個說事兒,常說喬家老太夫人必然是記錯了他們兩個,纔會讓他做了弟弟,讓喬啓疏做了哥哥。
“啓疏,啓正,這事兒跟我好像沒多大關係。”所以此刻喬啓達開口,叫的是喬啓疏的名字,私下裡他們總是如此。
然喬啓疏畢竟是老大,在父母面前聽話穩重,在兄弟面前寬厚仁和,在晚輩面前嚴厲慈和,卻是很容的自己這個不服氣的弟弟這麼稱呼他。他和喬啓正一樣,只看一眼照片,就能認出絕對是盛楠沒錯,臉色不禁擔憂的沉了沉。
“啓達,他是我徒弟。”他開口,低沉的嗓音中便自帶了一股威嚴在裡面。
喬家老太爺到如今也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兒,“我喬家一共六個混小子,就只有老大最像我,其他都像他媽……”然而只要聽過這句話的人都知道,喬家六個兒子,只有喬啓疏最不像老太爺,反而是像威嚴的老太夫人!
果真,喬啓達聽了,便不言語,但神情裡仍然是不大願意的。
“二哥,你明知盛楠這小子是的心頭肉,何苦說這種話刺他的心?當初你要退出喬家,咱們老媽不願意,硬是在老媽面前跪了給你說情,你當時是怎麼答應的?”喬啓正提醒。
喬啓達瞬間更沒話,他當時想做軍火生意,老太夫人不願意,覺得這是要惹事兒的生意,可他鐵了心要做,鬧着退出喬家,從此和喬家的生意再無關係,老太夫人氣得差點兒拿刀子砍了他,是喬啓疏噗通跪在老太夫人面前,用兩隻手刀子才奪下來,手心裡鮮血淋漓,老太夫人雖然心疼他,卻仍是固執己見,最後喬啓疏就一直流着血在老太夫人面前跪了,說了,最後差點兒失血過多丟了一條命,才得了老太夫人的首肯,應下喬啓達表面上和喬家脫離關係,私下裡卻決不允許。
的這份情,喬啓達多年來不敢忘記,可,要跟江口家對着幹,他心裡實在沒譜。畢竟喬啓達做的是正規生意,手下雖然人不少,也都是有用之人,可是要真和江口家扛起來,也未必能佔便宜。不來強硬的,來軟的,早在盛楠失蹤後,他們就分析過,要是以合作來談條件,江口家必定獅子大開口,提出要喬啓達的大本營,那整個喬家就會失去保護,到時候江口要是對喬家下手,他們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所以,喬啓達心裡早就有了主意,這事兒不能管!可喬啓正把那件事拿出來,喬啓達就沒話說,他當時答應兩件事,第一,無論怎麼做,都不做違法的,第二,無論怎麼做,都是爲了保護喬家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