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厲到底沒同意讓人大肆去E國搜查,他的人是不算少,可那些人如果投入到一個國家裡,那簡直就什麼都不是了。
所以他還是保持着他穩準狠的風格。
唐黛遇到危險,並沒讓他失去理智,他很清楚,一旦失去理智,等待的將是滅亡,這次的對手,並不是和你鬥智的,而是鬥勇的,更加危險,所以他要讓自己保持高度的清醒。
第二天,唐黛到了公司,還問晏寒厲,“於冰呢?怎麼伊思跑回來了?”
“於冰有事請假了。”晏寒厲簡單地說。
“哦?需要幫忙嗎?”唐黛側過頭看向他問。
“不知道,她沒說,大概就是不用吧!”晏寒厲淡淡地說道。
唐黛也沒多想,繼續着手中的工作。
她出去之後,晏寒厲想了想,給於冰打電話,問她:“那邊情況如何?”
“晏少,他對我還是很警惕。”於冰說道。
晏寒厲問她,“你的催眠水平,還能再提高嗎?”
於冰說道:“晏少,我的天賦不算是最好的,如果貿然提高,很有可能會精神分裂。”
晏寒厲的表情猛地一震,問她:“爲什麼?”
於冰說道:“催眠高手,精神分裂的有很多,畢竟人類的大腦是不可控的,人的思想又太過複雜,所以催眠並不像機器那樣精準,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概率太大,所以很有可能會受傷害。”
晏寒厲說道:“我知道了。”
可他此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於冰問道:“晏少,我還要再繼續學下去嗎?”
晏寒厲說道:“你就按自己的承受能力來吧,不要做讓你吃力的事情。”
於冰頓時感激地說:“謝謝您,晏少!”
晏寒厲掛了電話,站起身便向外走去,伊思見狀立刻說道:“晏少,您馬上就要開會了。”
晏寒厲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暫時把會議延後。”
“那如果少奶奶問下來呢?”伊思又追問道。
晏寒厲的脣已經抿了起來,說道:“就說我臨時有事。”
他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已經懶得應付任何人,到時候再說吧!
伊思感受到了老闆心情不好,於是不敢再問,只好看着老闆快速遠去。
晏寒厲驅車自己去了唐黛的學校,他高大霸氣的外形,到哪裡都是焦點,更不要說在校園裡,那些女生們愛慕的目光,可是晏寒厲從來都不在意這些,他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走的步步生風。
很快,他便走到了宋玉山的辦公室,敲門而入。
宋玉山見到他有些意外,他習慣性地看他的身後,沒有看到唐黛,便說道:“我說我剛回來,是不可能有人找我的,你找我有事嗎?爲了唐黛?”
因爲唐黛對他的尊敬,晏寒厲對他也是禮讓三分,他走過去,坐在宋玉山對面的椅子上,說道:“我是爲了唐黛學習催眠一事來的。”
“哦?她出了什麼問題嗎?”宋玉山略爲緊張地問。
“您認爲他能出什麼問題?精神分裂嗎?”晏寒厲問的十分直接。
宋玉山表情一震,看向他說:“那不可能!”
但晏寒厲已經看出端倪,他冷笑一聲,問道:“宋老師,其實您沒說實話,她是有精神分裂的可能性的,對不對?”
宋玉山猛地站起身了,他雙手撐在桌上,對晏寒厲說道:“我早就說過了,天賦很重要,沒有天賦依靠藥物的確有這個可能,但是唐黛她不會。”
“您怎麼確定她就不會?您現在的催眠水平到達哪一步了?除掉了宋沐的一段記憶,無法將他記憶再找回來,那麼如果唐黛她的水平達到了您之上,您還能引導她、防止她精神分裂麼?”晏寒厲咄咄逼人地問。
“我說過了,我所知道的催眠高手,沒有一個得精神分裂的。”宋玉山有些惱怒地說。
“那是您聽說,您見到了嗎?如果您真認識其中的一個高手,那完全可以讓他來給宋沐進行治療,找回記憶,何必還要讓唐黛來現學呢?”晏寒厲說的雖然犀利,可他的神情卻是理智的,並沒有失態。
他看着宋玉山,面色平靜地說:“我只是不讓用聽說二字來讓我的妻子冒這個險。”
宋玉山明白了,他看着晏寒厲,激動的情緒突然就安靜下來,他轉過身,走到自己的位子旁坐下,將手放在桌上,微微嘆氣說道:“我知道你是心疼唐黛,可她是我的學生,我不可能毀了她的。”
“但是您有把握嗎?”晏寒厲話鋒追的很緊,但卻沒有逼問的意思。
“當然,你不要質疑我的學識,我之所以不能再深入地學習,並不是因爲我的理論不夠,而是我的天賦不夠,這要求催眠人的思維不輕易地被左右,他不會時不時地冒出來一個想法,打亂他自己的思路,他要專注,這一切唐黛都具備,可我不行、宋沐也不行。”
宋玉山說罷,看向他說:“晏少,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這件事,我也不會強迫,並且以唐黛的安全爲重中之重,你大可放心。”
“很抱歉,我不能放心。”晏寒厲直言說道。
催眠是個他不瞭解的領域,他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危險,所以哪怕風險極低,他也不可能讓唐黛去冒險。
宋玉山長嘆一聲氣,說道:“好吧!我不強求,你們可以商量,總之她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不會看着她有風險的。”
此時,門突然開了,宋沐走了進來,他看向晏寒厲說道:“很抱歉,我在外面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我想說一句,我認爲以唐黛她應該會堅持下去。”
言外之意那就是不論晏寒厲怎麼反對,唐黛都不一定會聽他的,兩個人在這裡爭論也是白爭論。
這話令晏寒厲十分不快,他認爲這是一種挑釁,還沒人敢對他這樣說話。
但是宋沐的臉上沒有一點挑釁的意思,反而,他很客氣地說:“晏少,不然您和唐黛商量一下?我叔叔他是不會強迫唐黛學的。”
宋玉山點頭說道:“不錯,我會尊重她的意見。”
人都說到這份上了,晏寒厲也不可能強求對方不教唐黛催眠,畢竟這是唐黛的老師,唐黛非常敬重的人,所以他不能用自己以往的方式。
他回到公司,唐黛自然要來問他臨時出去幹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他也想和她好好談一談,於是便直言道:“我去找宋老師了。”
“找他?他不是剛回來?有事嗎?”唐黛不解地看着他問。
晏寒厲點頭說道:“我聽說頂級催眠師,很容易精神分裂,你知道嗎?”
一聽這個,唐黛笑了,說道:“我可到不了那個級別,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晏寒厲的眉頭擰得死緊。
唐黛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立刻翻過來將她的小手握住,但他臉上還是糾結的表情。
唐黛笑道:“老公,你放心吧,我可不會讓自己出一點問題,不然我老公可怎麼辦呢?其實我學習催眠,也不是完全爲了別人,而是爲自己多一些。萬一將來我碰到個厲害的對手,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是不是?”
晏寒厲自然想到了晏天珍,他沒有說話。
唐黛又說:“老公,像你擔心的情況,那是非常頂尖的人物纔會產生的,我遠遠達不到那種水平,我想到不了那時候,我們的事情應該完全解決了,以後我也不用再碰催眠了,你說是不是?”
晏寒厲妥協了,他就知道,只要她堅持的事,他都說不過她,而他所側重的,也是晏天珍這個隱患。
如果晏天珍的催眠水平在漲,而唐黛沒有進步的話,真有那樣的一天,她很有可能會受到傷害。現在的晏天珍,大概比以前還要狠毒。
他微微地嘆聲氣,說道:“好吧,不過你要交我如何抵抗催眠。”
“你學這個幹什麼?”唐黛笑着問他。
“萬一將來有人催眠我,我也好有抵抗之力,就像你說的,多掌握一門技能也是好的,不是嗎?”晏寒厲望着她,目光透出暖意。
唐黛笑道:“你是最難被催眠的那種人,因爲心志極艱。催眠其實是在人的意志不強的時候才進行的,如果一個人的意志強,那就要找他的弱點,在他恍惚的時候進行催眠,你這類人其實是催眠師所痛恨的。”
晏寒厲笑着問她:“包括你嗎?”
唐黛聳肩說道:“我可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催眠師。”
說罷,她又軟軟地說:“好,我們一起學。”
這件事看似算過去了,可晏寒厲心裡卻像長了草一樣,怎麼都無法放心,所以他決定緊跟着她的進度,觀察她的狀態,如果一發現不對,就立刻叫她停止學習。
不過唐黛最近可沒時間去學習催眠,老師剛回來,她打算讓老師休息休息,另外,她在忙宋嫋嫋的婚禮。
今天是去和宋嫋嫋敲定婚前造型的日子。
紀銘臣最近很忙,要滿B市地清西蒙的人,還有很多案子要管,不然的話,他哪裡有時間訂婚?所以陪宋嫋嫋的工作,全都落在了唐黛的身上。
也幸好宋嫋嫋嫌他出不了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嫌棄他一起跟着。紀銘臣算是解脫了,他和女人去逛街,簡直要崩潰。
宋嫋嫋摸着臉說:“你看我是不是臉色不好?”
出院之後,她就開始戒毒,過程之痛苦自不必說,但結果還是好的。畢竟她沒有進行直接吸食,只是腸胃吸收,因爲怕她警覺,晏寒墨用的量也不大,就是時間有些長,所以結果還是不錯的。
但宋嫋嫋總擔心自己的臉色對訂婚造成影響。
唐黛說道:“挺好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覺得不錯。”
宋嫋嫋嘆氣說道:“也幸好只是訂婚,結果的時候狀態肯定比現在更好。”
兩個人進了門,已經在裡面做造型的女人頓時把目光望了過來。
唐黛認得這兩個人,只不過平時沒有什麼交集,所以並未打招呼,和宋嫋嫋一起往樓上走去。
沒想到,兩人還沒完全上樓,就聽到樓下一個聲音不高不低地說:“哼,跟別的男人打的火熱,竟然還有臉嫁給另一個,要是我,早就躲起來了。用那些事情洗白自己,有誰信?”
唐黛的眉頭皺了起來,她轉身就想下樓,可宋嫋嫋去拽住她,把她給拉上樓來。
“你攔着我幹什麼?”唐黛問她。
“和這種人有什麼好理論的?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別人愛說愛去,我既然做了就不怕別人說,反正最後我的目的達到了,這就行了。”宋嫋嫋不以爲意地說。
唐黛心裡只能忍了,因爲她知道,自己下去和對方爭執,難免要讓宋嫋嫋難堪的。
她輕聲說道:“剛纔說那話的,是鄭家的小姐鄭素素。”
“我和鄭家人不熟。”宋嫋嫋說道。
唐黛笑了笑,說道:“鄭素素沒什麼,但她的姐姐鄭子矜卻是紀蕊的好友,所以剛纔她能說這樣的話,我想應該是紀蕊和鄭子矜說了什麼。”
“這彎繞的。”宋嫋嫋說完,纔想起來問:“紀蕊這是對我進紀家不滿麼?”
唐黛說道:“那是肯定的,誰讓你是我的朋友呢?”
“我真是搞不明白,那些人怎麼想的,你又沒礙着她。”宋嫋嫋氣道。
“有些人就是如此。”唐黛說着,和她走到換衣間門口,腳步頓住了,“你換吧,我在外面等你。”
由於這裡是女賓區,高坤只能在下面等候,樓上只有唐乙在唐黛的身邊。
唐黛站在二樓的落地玻璃旁,看着樓下鄭素素和旁邊的女友說着什麼,那副尖酸的嘴臉,總讓她想起已經被劉景毒死的蘇嫣。
有些人的教養,真是不怎麼樣,別人明明礙不着你,可你偏要看別人不順眼,然後加以惡言相向,或是給人家造一些惡毒的謠。
唐乙在一旁問道:“小姐,要不要回頭我教訓教訓她?”
唐黛勾了勾脣,說道:“不必。”可她的眼裡卻已經浮現出譏誚的神情。
她看向唐乙,輕聲吩咐了一句,唐乙點頭,走到一邊去發短信。
過不多時,宋嫋嫋身穿着紅色漢服走了出來,因爲是訂婚,所以她沒有選擇婚紗,想走古風。
唐黛讚歎道:“這衣服真是漂亮。”
“還不是你的眼光。”宋嫋嫋笑着說。
當初她原本想訂婚穿婚紗的,還是唐黛發現了這件衣服,建議她換中式,她才聽從的。
想到這裡,宋嫋嫋不由說道:“可惜你已經結過了,不然這衣服就給你用了。”
唐黛嘆道:“我那時候光顧着保命呢,根本就沒顧上這些。”
“要不再補一個?”宋嫋嫋試探地問。
婚禮對女人來說多重要啊,唐黛連訂婚都沒有,婚禮也不是自己稱心的,想想她都替唐黛遺憾。
唐黛笑着說:“可算了吧,我丟不起那人。”
“那有什麼丟人的?”宋嫋嫋問她。
“別人不知道的以爲我們又伸手找人要禮金呢,再說了,當初晏家辦的婚禮規模對的起我,所以我總不能讓晏家人多想吧!”唐黛笑着說。
“這倒也是!”宋嫋嫋點頭說道。
造型師過來給宋嫋嫋開始做造型,唐黛靜靜地在一旁看着,造型做完以後,兩人又時不時地提出一些修改的意見,最後終於定了妝。
折騰完幾個造型,已經中午了,樓下的鄭素素和朋友早就離開了。
宋嫋嫋是開車來的,所以她要自己開車去餐廳,而唐黛怕自己連累了宋嫋嫋,便沒坐她的車,坐自己車過去。
畢竟現在西蒙的目標是她,她可不想再鬧出晏寒墨那樣的事情來。
上了車,高坤說道:“少奶奶,那個鄭小姐是要去參加郭旋與戎高索的結婚儀式。”
“什麼?郭旋和戎高索今天結婚?”唐黛意外地問。
“是的,現在儀式應該快要開始了。”高坤說道。
唐黛來了興趣,說道:“我給宋嫋嫋打電話,改路線,去吃喜酒。”
唐乙揶揄地說:“小姐,您也太八卦了吧!”
唐黛笑着說:“這可不叫八卦。”
“那叫什麼?”唐乙問她。
唐黛抿着嘴笑了,說道:“看看小三的下場也是很好的。”
她指的自然是曲美鳳了,當然更重要的目的,她想看看容宛靜和曲美鳳還有沒有聯繫。雖然曲美鳳這個人不值一提,但這樣的人能從小三登堂入室,還叱吒這麼多年,說明是有她獨特的本領的。
唐黛不會看輕任何一個人,更何況容宛靜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利用之人。
郭旋沒能逃開嫁給戎高索的命運,這應當與郭情離不開關係。
唐黛先給宋嫋嫋打了電話,讓她變道,然後又給郭情打了電話,讓她安排一下,自己和宋嫋嫋到時候能夠進訂婚現場且不被人注意。
兩人到了門外,宋嫋嫋還說呢,“你怎麼有興趣參加這樣人的婚禮?”
唐黛說道:“看戲麼。”
平卉在門口等着唐黛,一見到她就將她引入大廳,在角落裡坐了下來。
郭情悄悄地走過來,說道:“正上演着好戲呢!”
唐黛已經看到場中間站着一個女人,而這女人懷裡則抱了一個孩子。賓客們的目光都看着那名女子,大多數人都是興味十足的,這也正是誰都沒注意唐黛進來的原因。
這樣的戲碼不陌生,讓她想起了唐修的私生子。
宋嫋嫋的嘴巴已經張大了,還真是看戲啊!
“戎高索的孩子?”唐黛輕聲問。
郭情笑着說:“是啊,沒準還有更多呢!他那樣的人。”說罷,她又說道:“要是早知道今天有好戲,我早就通知你過來看了。”
唐黛說道:“沒想到戲真大。”她看向郭情,輕聲問了一句,“有沒有發現曲美鳳和容宛靜再有聯繫。”
郭情搖頭說道:“看樣子容宛靜像是放棄曲美鳳了,不然曲美鳳不可能讓郭旋嫁給戎高索。”
唐黛挑了挑眉說:“不能掉以輕心。”
“嗯,我知道。”郭情輕輕地點頭說道。
唐黛掃了一眼主桌上的幾個人,問她:“你老公沒來?”
郭情勾了勾脣說道:“他倒是想來陪我呢,是我嫌他那樣的身份來這種婚禮,太掉價了,更何況我也會覺得不自在。”
也是的,這樣的繼母,這樣的妹妹,真是覺得丟人。之前霍文柏對郭情新鮮憐愛,讓他見見郭情是什麼環境下生存的,這倒沒什麼。
可現在那新鮮感漸漸散去,如果總讓霍文柏看到這母女的嘴臉,時間長了難免會看輕郭情,看來郭情想的很清楚。
宋嫋嫋完全沒聽兩人說話,注意力都放在這齣戲上,她突然說了一句,“哇,郭情,你繼妹夠生猛的。”
唐黛和郭情看過去,只見郭旋已經衝下臺,衝着那個女人打去,一邊打一邊還大叫:“賤女人、賤女人,叫你隨便勾引男人,你是不是缺男人?你就該……”
不堪入耳的話源源不斷地從郭旋的嘴中罵出,完全不是一個女孩子應該的表現,而抱着孩子的女人爲了護住孩子,不得不半跪在地,將孩子護在懷裡,任由郭旋打着,一點都不反抗。
本來這是個小三,本來郭旋是受害者,令人同情的,可此時,動手去打一個幼子的母親,還是這樣野蠻,令賓客們覺得反感,更有很多當母親的,可憐這個孩子。
孩子還小,不會說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哭的撕心裂肺,讓人揪心。
曲美鳳也急了,可是她不管怎麼扯,都無法阻止野蠻勁兒上來的女兒,她也恨自己怎麼就培養出這麼個閨女,力大無比。
憤怒到了極致的郭旋,根本就不管身後是誰在拽她,一個甩手,就把曲美鳳給甩了出去。
敢跟母親動手,這也算是大逆不道了,不光是賓客們都傻眼了,更傻眼的是戎家人。
這樣的女人如果入了門……
有些男人都年不過眼了,紛紛過來拽她,不過郭旋也不是蓋的,現在誰攔她,她殺人的心都有,敢這樣羞辱她?
這些男人沒在她身上討得什麼好去。
戎高索的父親戎璞示意兒子去把人拉開。
戎高索原本對此無動於衷的,他纔不管這誰被打,也不管那是不是他兒子,可是老爸的話不能不聽啊!不然沒錢了他上當兒玩去?
於是戎高索去拉郭旋,可是怎麼都拉不動,反而差點讓郭旋給打了。
郭志強覺得這樣太丟人了,連忙叫了幾個人去把郭旋拉開。
戎璞說道:“讓各位見笑了,我們從來不知道這逆子在外面竟然有了孩子。我們真是對不住郭家,更對不住郭小姐,我們也不好讓郭小姐受委屈,可這孩子出來了,我們也沒辦法再給塞回去。”
郭志強越聽越不對勁。
果真,戎璞總結道:“我看這門婚事還是算了吧!彩禮我們也不要了,一切損失由我們戎家來承擔!”
戎高索正不想娶這真漢子,一聽這話,他先高興地說:“爸,這是這輩子您做出的最英明的決定。”
戎高索覺得臉上難看,不由喝道:“閉嘴,你這個逆子!”
如果不是他,怎麼會惹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曲美鳳急眼了,叫道:“你們怎麼能悔婚呢?我們郭旋都被……”
郭志強一把扯過她,怒道:“你要胡說什麼?”
他看向戎璞說道:“我們女兒的名聲畢竟也受損了,這不太合適吧……”
戎璞卻說道:“畢竟婚還沒結,我想今天大家也看到了,我們悔婚完全是因爲高索這孩子實在太不像話,弄出這樣的醜聞來,千萬別委屈了郭旋。”
大家都看到了,郭旋有多彪悍,把戎家給嚇退了。
郭志強不好明說,只好說道:“戎璞,你明白的,爲什麼我會同意這門婚事。”
戎璞卻裝傻,說道:“我們是怕委屈了郭旋,你看高索的孩子我們也不能讓他流落在外吧,孩子這麼小,也離不開母親,所以她肯定也要進戎家,到時候……也不像話啊!”
郭情譏誚地說:“戎家爲了躲婚,竟然願意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接受私生子進門。”
唐黛說道:“這是不是叫惡人惡報?如果不是你之前沒叫我過來,我都懷疑這是你安排的了。”
郭情笑道:“戎高索身上的債太多了,根本就不用我安排什麼,不過這下壞了,我希望郭旋嫁給他呢,這麼看來,郭旋要被砸手裡了。”
曲美鳳此時怒道:“你們戎家不要太過分,我女兒嫁你們還是下嫁呢,你們這是欺負人怎麼着?讓大家來看看,原本就是你們不對,小三抱着孩子上門來鬧,攪了婚禮,現在可倒好,你們要接受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悔了婚,你們這是要給我們難堪的是不是?”
理原本是在郭家的,可剛纔見識到郭旋的野蠻,現在倍受同情的卻是戎家了。
戎母何常筠忍無可忍地站出來說道:“夠了!我們也是受夠你們郭家了,郭旋嫁不出去人所周知,可你們幹什麼算計我們兒子?讓我們兒子去你們郭家,給他下藥,非讓他和郭旋生米煮成熟飯,然後非把郭情嫁給我們兒子。既然事情已經這樣,我們也就認了,可是大家看看,剛纔這郭旋多彪悍?連母親都敢動手,這回頭不定怎麼對我們呢!”
郭旋適時地來了一句,“你放屁!”
衆人都笑了!
唐黛無語,這可真夠配合的。
何常筠氣道:“大家看看,這樣的媳婦我們可不敢要,哪怕你郭家比我們要厲害,我們也忍不了,這婚事就算了吧,幸好還沒領結婚證。”
這門婚事原本她也不喜歡,所以她多了個心眼,一再地往後拖,說準備婚事太忙,等忙完婚事再去領證也不遲,反正大家都見證過了,還怕戎家反悔不成?
曲美鳳心想也是這個理,除非戎家不想在B市呆了纔敢反悔,但誰哪知今天出了這樣的事,居然讓個小三鑽了空子。
她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戎璞一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親是不可能再結了,所以他也和妻子保持了一致,說道:“我原本是想給雙方留個面子的,事情鬧到現在我們也不想看到,但是我也沒辦法了,所以這婚事,我們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
曲美鳳氣道:“你不想同意就不同意?那我女兒都被他給毀了,怎麼着?”
反正剛纔何常筠已經說出下藥之事,她也沒什麼可遮掩的。
“那明明就是你下的藥!”何常筠冷哼,“沒想到那麼大的家族會做出這種下三濫之事,果真這樣的事情是做順手了,纔會逼死人家原配,登上入室,也上不了大雅之堂。”
臉皮都扯破了,還忍什麼?
“你說什麼?”氣急的曲美鳳顧不得現在是在哪裡,有多少人看着,衝上去撕打過去。
戎家人也不肯示弱,紛紛上來援助,郭旋更是掙脫開來,也衝上去打了起來。
這下亂套了,郭志強站在原地看着這一幕,只剩下無力。
郭情卻在角落裡笑得淚光閃爍。
唐黛知道,她一定想起了她慘死的媽媽,如果她媽媽看到今天這一幕,在天上也能閉眼了吧!
她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郭情的手。
郭情吸了吸鼻子,把眼淚逼了回去,說道:“今天我很開心,真的!這算是意外驚喜吧!”
宋嫋嫋說道:“這樣強悍的母女,以前你過的什麼日子啊!”
唐黛說道:“看看你爸的臉色,我估計她們以後沒好日子了。”
郭家也不是要臉面的,如今這母女已經把臉給他丟完了,想也知道他有多惱怒。本來這麼多年,他逼死正妻迎娶小三,這事兒就讓人擠兌個沒完,念在曲美鳳和他感情一直不錯,又給他生個兒子,沒什麼錯,這些他都忍了。
可是現在,風美鳳讓他忍耐的理由已經沒有了。
郭略雖然還小,可正是叛逆期的時候,他也衝過去加入羣戰的陣營,沒輕沒重的他,拎起桌上的白酒瓶子,衝上去就給了對方一下。
這一下,砸到了戎高索的頭上,只見鮮血直流,有人驚呼一聲,“殺人了,郭家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