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用去看了,我剛去看過,她回來累了,睡着了!”
衆人回過頭,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時來的晏寒墨靠在牆上,臉上帶了紈絝的表情!
蘇春嵐瞪着他,顯然對他解圍的舉動十分不滿!
晏寒墨裝成沒有看到自己老媽的眼神!
趙芷雲看着蘇春嵐冷笑一聲,顯然在嘲笑她那個兒子拆臺!
晏鴻霖擺擺手說:“行了行了,不早了,都休息去吧!”
晏寒厲點頭說道:“爺爺,我們先回去了!”
晏鴻霖已經站起身,他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好啊!回去吧!趕緊努力啊!”
老爺子一走,別人也都悻悻離開,晏銳學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晏寒厲向外走去,唐黛跟在後面,路過晏寒墨的時候,聽到他用極低的聲音說:“嫂子,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
唐黛的步子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向前走去。
她不信!
晏寒厲人已經走出門了,他並沒有聽到晏寒墨的話!
兩個人坐上了車,唐黛說道:“今晚就讓天珍回來吧,那兩個嬸嬸太精明,這件事恐怕瞞不了多久!”
晏寒厲點頭,沉聲說道:“我現在就給成言打電話!”
說着,他拿出手機,給霍成言打了過去。
霍成言此刻正在苦惱,他很想再跟天珍有進一步發展,可是她似乎對這種事情有些害怕,僅限於他可以抱她,但是如果有親的意思,她就會十分的驚慌害怕,表現的像個小女孩!
有時候太純潔了,是不是也不太好?
霍成言聽到晏寒厲的話,覺得有些遺憾,這麼好的機會,但是沒辦法,他不得不爲天珍的名聲考慮,讓她清清白白地嫁進霍家。
“好吧,我現在就帶她回去!你幫我問了沒有?爲什麼你家不同意我和天珍的婚事?”霍成言問道。
“今天事情太多,沒顧的上,怎麼也要等天珍回來我再問,現在我哪裡再敢去晏宅?”晏寒厲說道。
“行吧,我們凌晨就能到,你記得派人來接!”霍成言說道。
“我知道了!”晏寒厲說罷,掛了手機。
回到家,晏寒厲照例先進了書房處理公司的公務,唐黛洗完澡一邊晾頭髮一邊看手機。
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紀銘臣給她發了條短信,“我的人都幫你閨蜜搬完家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唐黛看了忍不住發笑,她隨手就給紀銘臣撥過去電話,難道是又有什麼新的發現了嗎?她還是好奇的,早日破了案,對於她來講,有最大的好處!
剛剛撥過去,紀銘臣那邊就接了,好像他就在等她的電話一樣。
唐黛還沒有準備好,不妨那邊接聽電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唐黛?”紀銘臣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出來。
“啊!剛看到你的短信,就給你回了,有事嗎?”唐黛回過神問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紀銘臣問她。
“我已經回來了!”唐黛說道。
“已經回來了?這麼快?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職業的敏感,讓紀銘臣快速問出這句話,不經大腦。
“哦,寒厲他工作太忙了!”唐黛說道。
“我現在去找你,你在家嗎?”紀銘臣急切地問。
“現在都幾點了?我們馬上就要睡覺了!”唐黛說道。
“我們”二字,讓紀銘臣清醒了,她終究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感,說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討論一下案情吧!目前田雪蓮一案又到了瓶頸階段,所以我們打算把容緋一案併到一起偵察!”
“有更多的發現嗎?”唐黛問道。
紀銘臣說道:“這次屍檢結果,讓我們有了個突破口。容緋是死後被推下樓的,現場並沒有掙扎的痕跡,開始我們認爲那裡不是第一現場,只是拋屍現場,當時我們並沒有找到第一現場,田雪蓮一案發生之後,我們發現容緋的案子其實和田雪蓮一案極其相似,田雪蓮也是沒有掙扎的痕跡!”
唐黛問:“所以你認爲那裡是第一現場?”
“對,有這個可能,或許是我們把事情弄複雜了!”紀銘臣說道。
“鬧市殺人,這對於兇手的心理素質要求的十分嚴格!”唐黛說道。
“不錯!”紀銘臣說罷,又說:“但是我在現場發現了同一凌亂的腳印,證明兇手的心理並不算強大,這是個疑點,我一直想不明白!”
唐黛想了想,問道:“如果現場是兩個人呢?”
“兩個人?”紀銘臣站起身,習慣性地點了一支菸,走到窗邊站定,倚在那裡,等着她說她的看法。
“不錯!你看田雪蓮一案,明顯就是兩個人做案,那個劉景在案子裡面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是劉景對上一個案子卻一無所知,我們便可以假設,會不會是那個火鳳凰每起案子都找一個人來做,這樣對你們偵破案件會造成極大的阻撓!”
“說下去!”紀銘臣的腦子在飛快地運轉着,一口菸圈來不及吐出,從鼻子裡噴了出來,瞬間消逝無蹤。
“這些人跟受害人沒有直接關係,所以造成了你們排查的難度,調查受害人的社會關係,也不會查到兇手,這樣一來,背後隱藏的人就會更加安全!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直接殺人的兇手,只有一個,容緋沒有被剝皮,是因爲她死的太容易,而兇手以爲的我,其實是田雪蓮,是因爲幾番波折,所以才如此泄憤的!”
唐黛一口氣說完,輕輕呼出一口氣。
紀銘臣問道:“那你能不能從我說的這些來判定一下兇手的情況?”
“紀局,你有很多事情都在隱瞞,我不好說!”唐黛說道。
紀銘臣說道:“你知道當時晏寒厲就在現場,看着容緋掉下樓來,他是重要嫌疑人,所以我不能透露更多,那樣他相當也掌握了我們警方掌握的資料,明白嗎?”
“我理解,可你也不能逼我說的更多吧,我只能就現有的資料來分析!”唐黛說道。
“那好吧!明天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出來一趟,我給你看現場資料!”紀銘臣決定賭一把,如果晏寒厲是兇手,那唐黛一定會配合他的。
唐黛說道:“行,明天給你電話!”
掛了手機,唐黛坐在牀上,腦中在想這個案子。她很想知道,晏寒厲在這個案子裡面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
容緋在她的面前掉下,看似是巧合,她卻有一種命中註定的感覺,因爲從那時開始,她的命運開始有了變化,和謝子懷分手,突然嫁給了晏寒厲,捲到這一系列的事情當中!
是福是禍?她現在看不清楚!
此刻,書房裡的晏寒厲洗澡前從兜裡拿出那一團紅紗,放兜裡都快揉爛了,至今還沒有派上用場,他是不是太失敗了?輕輕地嘆了聲氣,他將衣服又放了回去,然後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進了臥室,他看到她皺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小臉一副十分糾結的模樣。他走過去,坐到她身邊,輕輕地揉着她的發問:“想什麼呢?”
唐黛回了神,問他:“人皮模特,弄清楚了嗎?”
“田雪蓮的皮已經經過特殊處理,被運到國外地下黑市進行交易,店主說當時有人出價更高,但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賣給了他,當時你已經在去往那裡的飛機上!”晏寒厲說道。
“就是衝着我來的!”唐黛問他:“用人皮模特,不覺得噁心嗎?”
“全世界有各種各樣的怪癖收藏者,有些人認爲這是難得的藝術品,在歐洲,還有人熱衷於收藏古屍,我們很難懂得他們的世界!”晏寒厲聳了下肩說道。
唐黛突然問道:“容緋死的那天,你爲什麼要去商場?”
她承認,前面聊那麼多別的,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是想看他的第一反應,是否真實!
晏寒厲的目光微冷,問她:“怎麼想起問這個?嗯?”
“我想弄清楚這一切!那天我可是和你第一次見面吧!真是不美好,竟然在你前未婚妻的死亡現場上見面!”唐黛扶額。
顯然,他對這個問題還是很敏感的。
他長長地嘆了聲氣,說道:“黛黛,你總是想這些,精神不會緊張嗎?”
“不去想的話,更會讓我心有不安!”唐黛撅起嘴說:“總得做點什麼吧,你說呢?我不能就這樣等着兇手再來找我!”
“好吧!我說,那天她給我打電話,說讓我過去,她看上了什麼東西,想讓我買!”晏寒厲說道。
“你不是說對她們沒感情的?那怎麼還隨叫隨到?還給買東西?”唐黛盯着他問,小臉已經板了起來。
晏寒厲無奈地說:“就是怕你吃醋,你看你!”
“誰吃醋了?快說!”唐黛命令道。
“好吧!通常來講,只要她們不過多給我找麻煩,不要太貴的東西就行,這個容緋還是很有分寸的,並不經常找我,要的東西通常都不貴,所以必要的應酬,我還是會去的!”晏寒厲想了想,說道:“那天我剛剛到了商場,她就從上面掉了下來!”他看看她,有些幸災樂禍,“只可惜你比我倒黴,站的比我還近!”
唐黛鬱悶地說:“那天我就覺得晦氣,結果一連串的不順啊!”
“怎麼?你想順利嫁給謝子懷?”他沉下臉,將她給拉到他的懷裡,打算答案一不滿意就要隨時收拾她。
“我就是發個牢騷嘛,看你緊張的,吃醋了?”她用同樣的語氣反問他。
他頓時笑了,說她:“行,咱們互相吃醋,平了!不過你那是乾醋,我吃的是正經的,謝子懷還活着!”
唐黛笑着問他:“你說兇手非要她死你面前,是不是在出氣?是你的暗戀者?”
“我可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瘋狂暗戀者,她要殺光我身邊的女人,可是卻不露面,你說這是爲什麼?”晏寒厲問她。
“也許她的身份不允許她露面呢?”她說。
“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他身子一倒,便將她也帶倒了,他專注地看着她問:“對方費盡心思不讓我們在一起,黛黛,我們一定得在一起,現在好不好?”
飢不擇食的不選擇環境了!
“看你這理由找的,今天我可沒心情,凌晨還得接天珍呢,你有精力我沒有啊!”唐黛推他一把說:“睡覺!”
聽說第一次很疼的,她可不想休息不好還得應付小姑子!
天珍接來了肯定要暫時住下的,晏寒厲心裡有些鬱悶,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天珍在這裡,他更沒法下手了,什麼時候才能吃到嘴裡?真讓人心急!
可是沒辦法,再不甘心也要放她睡覺了。
唐黛沒有想到,自己的決策真叫英明,因爲今晚她根本就睡不到凌晨!
也不知道睡到了幾點,睡的正香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十分地急促!
隨即就是高坤的聲音響起,“晏少,老太爺和兩房的人都來了!”
“什麼?”晏寒厲立刻就坐了下來,這個時候來了?
唐黛拿了手機,看一眼說道:“四點!真是要命!”
晏寒厲看向她說:“你換件衣服,和成言聯繫一下,我先下去應付!”
“知道了!你先什麼都不要說啊!”唐黛迅速換了件得體的連衣裙,一邊給霍成言打電話。
“喂!”霍成言的語氣很不好。
唐黛現在顧不得跟他計較,直接說道:“晏寒厲的爺爺半夜突擊,你到哪兒了?”
霍成言愣了一下,跟着說道:“大概還有半小時才能到!”說完,他跟着問:“怎麼現在去突擊?誰泄露了?”
其實他是懷疑唐黛!這女人就一直沒有好心思!
“你到了以後,立刻把天珍送到離你最近的骨科醫院,找個陪牀護士說昨晚送到的,明白嗎?”唐黛快速說道,沒理會他的疑問。
“我知道了!”霍成言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快速說道。
唐黛問他:“一個小時的時間夠不夠?”
“夠了!”霍成言說道。
“你到了給我發個信息,我好把握時間!”唐黛說道。
“知道了!”霍成言答道。
這似乎是兩人認識以來,唯一的一次沒有火藥味兒的對話。
電話掛了,霍成言突然感覺她似乎是真的在幫他一樣!他看看懷裡的天珍,表情有些複雜!
唐黛看眼時間,想了一下,又換回睡衣,這才迅速走了出去。
樓下趙芷雲挑着眉說:“寒厲,你說天珍在家睡覺呢,怎麼不敢讓我們上去看看?”
唐黛走出來說道:“三嬸,寒厲他不願意讓你們去看天珍,是真的不想讓你們打擾到她!”
“打擾到她?”趙芷雲厲聲道:“我看是她根本就不在吧!”
“不錯,天珍的確不在家裡?”唐黛說道,想都沒有想。
晏寒厲看向她,目光中看不出任何的波動,他不動聲色地站着,可是悄悄握緊的拳頭卻證明他內心的波濤。
“哈!我就說吧!”趙芷雲一副抓包的興奮狀,完全忘了唐黛怎麼可能幫着她?
唐黛看向爺爺說道:“爺爺,我覺得三嬸她就是公報私仇,非得咬住天珍不放,我說實話吧!天珍昨晚不舒服,被送到醫院了,我們是真的不希望她被打擾,讓她好好休息,纔不想說實話的!”
“切,誰信啊!我看天珍就沒有回來!跟霍成言那小子正苟且呢吧!”趙芷雲尖酸地說。
晏寒厲剛要發作,唐黛就拉住他,不冷不熱地說:“三嬸,且不說天珍現在沒和霍三少在一起,就算兩人在一起,他們將來也是要結婚的。可是天愛妹妹,現在在家嗎?”
“你什麼意思?”趙芷雲立刻翻臉質問。
“三嬸,在陷害別人之前得看自己是不是乾淨,您先管好了天愛妹妹再說吧!免得將來不好找婆家!”唐黛冷冷清清地說道。
“你胡說!”趙芷雲罵道:“你還替那女人說話,你知道什麼?就是個傻子!”
“行了!”晏鴻霖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他看向唐黛說道:“現在帶我們去看天珍!”
“爺爺,看天珍沒有問題,我去換件衣服!”唐黛說罷,轉身上了樓。
晏鴻霖看向晏寒厲說道:“你穿的齊整,就在這裡等着吧!一會兒坐我的車子去!”
晏寒厲說了一個字,“是!”他知道唐黛肯定是做了什麼,剛纔他吩咐她換衣服的,可是她還是穿了睡衣,一定是有她的安排,這一次,他被拴牢,只能看她的了。
上樓後,唐黛立刻給高坤打電話說道:“你讓人去在我們的必經之路撒滿釘子,保證所有的車都要被扎,明白嗎?”
“是的少奶奶!”高坤快速答道。
唐黛在樓上磨蹭了一會兒,這纔不緊不慢地走下樓。
“換個衣服這麼磨蹭!”趙芷雲哼道。
唐黛沒理她,裝沒聽見。
出了門,晏寒厲要和晏鴻霖坐一輛車子,趙芷雲衝唐黛說:“你坐我的車子吧!”
唐黛笑着說:“好啊,我沒有意見,不過兇手一直盯着我呢,三嬸你不怕我連累你?”
趙芷雲一聽,臉上立刻露出害怕的表情,她說道:“坐你自己的車去吧!”說罷,她生怕唐黛上車,趕緊關上了車門。
唐黛笑,吩咐人開來車,坐了進去。
幾輛車子駛了出去,蘇春嵐擰晏寒墨的耳朵,氣道:“你竟然敢騙我,你護着那女人幹什麼?”
晏寒墨叫道:“媽,我都多大了,還來擰耳朵那一套?”
“這下可好,讓你爺爺知道你和他們一起騙人,我看你到時候怎麼過關!”蘇春嵐咬着牙氣道。
通往骨科醫院的路上,會經過一段黑暗的公路,那裡因爲太過偏僻,所以路燈只開一半,還會有些壞掉的不亮!
車子快要駛到那裡的時候,幾個人拿着麻袋,往公路上拋灑着釘子!
這裡太黑,所以晚上從這兒經過的車子很少,晏家的幾輛車,駛過了這個路段,沒過多久,車子全部都停了下來。
趙芷雲下了車,說道:“車子怎麼會全被扎的?”她看向唐黛說道:“一定是你做的!”
唐黛挑眉說:“三嬸,我可沒這個本事,你得想想會不會是要殺我的人乾的,你們可別被誤殺了!”
趙芷雲頓時害怕起來,她左右看着,四處都是黑漆漆的,還有一盞快要壞掉的路燈,半明半暗地閃閃閃……
人的內心有了恐懼,那麼她看什麼都是覺得害怕的,她揪緊了領口,人不由靠近晏寒墨,好歹這是個男人!
晏鴻霖的眉緊緊地擰着,一言不發地看着馬路,顯得十分生氣,可是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高坤走過來說道:“晏少,我派人四處打聽了一下,據說這裡在白天發生了一起車禍,運送釘子等五金材料的車子發生了側翻,現場可能未打掃乾淨!”
晏寒厲點頭說道:“只要不是兇手對少奶奶不利便好,你立刻派人打掃乾淨路面,開幾輛車過來!”
他表面嚴肅正經的很,可是心裡卻真的樂了,虧她想的出來!不過希望天珍一定得按時到醫院,否則看爺爺這麼生氣的臉,他怕會牽怒於她!
“是的晏少!”高坤立刻說道。
唐黛放心了,有這些時間,霍成言怎麼都能帶着天珍趕到吧!
正想着,她聽到晏寒墨輕飄飄的聲音,“嫂子,厲害啊!”
唐黛轉了頭,看見他站在黑影中,半明半暗的臉,晦暗不清,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是在笑,眸底與黑暗成了一體,幽深的不見底!
她沒有說話,轉過頭看到二嬸和三嬸都到了爺爺身旁,一個表現關心,一個則在挑撥是非!
她發現晏爺爺的身體很好,折騰大半夜,臉上也沒有表現出倦意,眼睛依舊炯炯有神!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保養的!
車子開來的時候,唐黛感覺到兜裡的手機一震,應該是條短信進來了,這大半夜的,沒人會給她發短信,所以應該是霍成言的短信,她想着上了車看看。
但是很可惜,車子來的不算多,所以她被迫要與別人擠一輛車!
趙芷雲說:“我不要和她一輛!我的車給她,我坐嫂子的車吧!”
唐黛微微勾脣,心想正合她意!
晏寒墨卻說道:“嫂子一個人不安全,我還是和她坐一輛吧!”
蘇春嵐推他說:“你別給我胡鬧!”
晏寒墨沒再說什麼,也沒有堅持。
晏鴻霖收回目光,坐上車與晏寒厲走了。
蘇春嵐這輛車正要開,晏寒墨突然打開門下了車,把衆人都嚇一跳,他跑到唐黛的車旁,開門就上了後座,然後叫道:“趕緊開車!”
司機立刻開了車,蘇春嵐把頭探出來罵晏寒墨,“你個混小子,滾回來!”
可惜沒人理她,車子已經開出很遠,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蘇春嵐暴怒,“快追啊!”
趙芷雲冷笑,“幸好我沒兒子,不然被唐黛那狐狸精給勾引了,我要氣死的!”
蘇春嵐現在已經快要被氣死了,她怒道:“你說那唐黛有什麼好?是漂亮些,可是滿大街漂亮的女人多去了,怎麼就不能替代了?”
趙芷雲神秘一笑,輕聲說:“或許是別有洞天呢?這樣的女人,一旦沾上,不要了男人的命是不罷休的,你看寒厲,自打有了她,連從小護着的天珍都不要了!”
蘇春嵐臉色更難看,她能讓自己的兒子沾上那樣的女人嗎?拼了命也要阻止。
唐黛則對晏寒墨上車極其的不歡迎,她還想看手機短信呢,這下泡湯了,她瞥他一眼說:“你折騰什麼呢?”
晏寒墨叫道:“嫂子,我可是爲了你才騙爺爺的,如果他知道我騙他,你知道我會被怎樣嗎?”
唐黛不以爲然!
“我會被家法伺候啊!家法你知道嗎?很可怕的!”晏寒墨叫道:“你不知道我爲你付出了什麼!”
唐黛聽的一身肉麻,她擺手說:“算了吧,什麼年代了,唬誰呢?”
唐家和晏家的家族史是差不多的,現在唐家已經沒有家法這一說,她纔不相信晏家還有!
晏寒墨卻“靠”了一聲,說道:“時代在進步,可是晏家還活在古老年代呢!”
唐黛還是不相信,懶得理他。她覺得晏寒墨就是她最不喜歡的那種人,嬉皮笑臉、不務正業、玩弄女性!
不過在見識了謝子懷的欺騙後,晏寒墨這種人的地位提高了一個檔次!
這一次,車子順利地駛到了醫院,車子一停,晏寒墨得到了冷少親自開門的待遇,看着大哥那淬冰似的臉,他嘿嘿訕笑着,躲着他下了車!
蘇春嵐跑過來訓他,“你瞎坐什麼車?萬一兇手要殺她,你當了替死鬼怎麼辦?”
晏寒厲拉過唐黛,低聲問:“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晏寒墨不滿地嚷道:“大哥,你以爲我是色狼啊!”
“你不是嗎?”晏寒厲的目光掃過去,冷聲反問。
唐黛搖頭,晏寒厲輕攬了她往醫院裡面走。
一行人走進醫院,由高坤引領一路走進病房,病房裡只留了一盞暈黃的燈,但是仍舊能夠看到晏天珍躺在牀上睡覺,病房裡的護士看到這麼多人來了,立刻站起身。
“對不起,現在已經過了近視的時間!”護士輕聲說。
趙芷雲沒理她,趾高氣昂地問:“這個病人什麼時候送來的?”
“昨晚啊!怎麼了?”護士問。
晏天珍被驚醒了,她坐起身揉揉眼睛問:“爺爺,嬸嬸,你們怎麼來了?”
晏寒厲看向護士說道:“你先出去吧!”
護士點點頭,走了出去。
趙芷雲哼道:“在馬路上撒釘子,不就是爲了爭取時間回來嘛,這個可騙不過我!”她看向老爺子說道:“爸,這事兒您可得徹查!”
蘇春嵐說道:“折騰了大半夜,我可是累了,你不累嗎?”
趙芷雲冷哼,“你是怕寒墨被牽連吧!”
“你說的什麼話?那你查吧!”蘇春嵐一副不管的樣子,但脖子晃啊晃的說:“不就是一千萬沒了,至於這麼折騰?”
趙芷雲想還嘴,可是看老爺子臉色不好,只能暫時忍下了,她可不想把已經過去的事兒再挑起來,那就真的中了蘇春嵐的計。
晏鴻霖拄着柺杖站在地上,一言不發。
唐黛不太清楚,他到底想不想查個清楚?
趙芷雲突然想起來,叫道:“對了,王醫生呢?他不是也跟着一起去了?問他不就行了!”
一千萬進了腰包又出來了,她可不甘心,她非得出口惡氣不可!
晏寒厲的眉間淡淡起了摺痕,唐黛看出了情況不好,她忘了這個人,不知道霍成言有沒有關照過讓王醫生統一口徑?
晏天珍垂着頭,一言不發。
晏鴻霖開口吩咐道:“阿鐵,給王英綱打電話。”
阿鐵約二十多歲的模樣,是老爺子的生活保姆,他個子不高,很瘦,唐黛從他精瘦的樣子和犀利的目光,分析他應該是爺爺的保鏢!
“是!”阿鐵沒有走開,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很快便掛了,說道:“老太爺,王醫生主在醫院,他馬上就過來!”
趙芷雲叫道:“他怎麼會在醫院?他肯定是剛到不久!”
沒人有理會她,這些人裡面,只有她一個想弄清楚這件事。
王英綱很快便走了進來,他彎腰叫道:“老太爺!”
王英綱的臉上,有着疲憊,顯然是沒有休息好所致!
晏鴻霖看向他問:“天珍小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王英綱看了晏天珍一眼,不敢有所隱瞞,低聲說道:“回老太爺,天珍小姐剛回來不久!”
趙芷雲尖叫一聲,“爸,您看吧,我說怎麼樣?啊?”
大概因爲太過興奮,所以導致聲音太過尖利,讓人耳朵受不了!
蘇春嵐瞪了兒子一眼,這下麻煩了!他緊張的手都絞在了一起,想着詞來爲兒子推託責任。
晏鴻霖目光嚴厲地瞪了晏天珍一眼,冷聲說道:“所有人都回晏宅!”
除了趙芷雲面帶得意,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回去的路上,晏鴻霖不再要求晏寒厲與他同坐一車,晏寒厲開車,唐黛和天珍坐在車子後座。
唐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沉默着。晏天珍一直低着頭,也沒有說話。
快到晏宅的時候,晏寒厲才說了一句,“天珍,對不起,是哥哥想少了!”
晏天珍沒有吭聲,還是低着頭。
唐黛覺得天珍現在內心應該充滿了惶恐,她一定希望一會兒有人站在她的身前,她看看晏寒厲,不知道以前發生這種事情,都是什麼樣的場面?
霍成言把晏寒厲的手機快要打爆了,可是晏寒厲卻沒有接!
到了晏宅,晏鴻霖犀利的目光看向晏天珍問:“天珍,你和霍小三發展到哪一步了?”
晏天珍一個勁兒的搖頭,她一個女孩子,咬着脣,對於這種事羞於開口,哪怕是爲了自己辯解,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晏寒厲看的心疼,可是他一個當哥哥的,對這種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忙,他空有力氣卻幫不上!難道他上去說她是純潔的?但是那樣會遭到兩個嬸嬸的攻擊,問他爲什麼知道她純潔?到時候會更加麻煩,他太瞭解她們了!
趙芷雲笑得詭異,她說道:“爸,天珍當然不可能承認了,要我看,應該讓她做個檢查,看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做!”
簡直太惡毒了!唐黛從晏寒厲身邊躥了出來,將站在人羣中間柔弱的且拄着拐的晏天珍攬在懷裡,盯着趙芷雲叫道:“三嬸,如果天愛敢去做檢查,我就讓天珍去!”
趙芷雲臉色一變,叫道:“這關天愛什麼事兒?”
唐黛說道:“三嬸不就是想要求晏家的姑娘都清白嘛,我早說過,天愛清不清白,你清楚嗎?你們懷疑天珍,我可是知道天愛時常流連夜店,還交了男友,所以我懷疑她不清白了!”
“你!”趙芷雲氣道:“你血口噴人!對了,剛纔你騙爺爺,你應該受到家法!”
唐黛一挺胸,說道:“沒準我肚子裡已經有了晏家的血脈,你用家法給弄出了問題,你負的起責任嗎?”她心裡在想,難道還真的有家法?晏寒墨沒有騙她?可家法是什麼呢?她估計左右都是體罰一類的!
趙芷雲尖聲叫着,“怎麼可能這麼快?你結婚幾天?你唬人呢?”
唐黛跟着說:“我們結婚證早就領了,再說你不覺得我們結婚結的太快了嗎?”
晏寒厲已經被唐黛的一系列表現給震住了,一個女人站在他的身前,用她瘦弱而筆直的身軀來拼命地保護着他和天珍,這種滋味兒,讓他難言難盡,心中苦澀而激動,他幾步走上去,將兩個女人攬在懷裡,低聲說道:“黛黛,你最好不要太激動!”
現在這個時候,他也只能這樣配合她,只要她不會被動家法。幸好他和她已經結婚,孩子是最大的,是婚前在一起還是婚後在一起,沒人再追究。
晏鴻霖看向趙芷雲說道:“你也夠了!”
唐黛鬆口氣,看來孩子果真是利器。
趙芷雲立刻說道:“唐黛,到時候你生不出來,我看你該怎麼辦!”
唐黛說道:“我又沒說一定懷上,生不出來太正常了,我跟寒厲結婚時間尚短啊!不過我聽說如果女人心情不好,對懷孕不利,如果懷上了,心情也會影響孩子的大腦發育!”
趙芷雲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話堵的,堵死她算了!
她還是不甘心,她看向老爺子叫道:“爸,天珍的事情一定得查明白了!”
晏鴻霖看向她問:“讓天愛一起去查查?”
“爸……”趙芷雲叫出聲,可是卻沒有同意讓天愛一起查,她對唐黛說的話,半信半疑,萬一天愛要是……
她不敢想!
晏鴻霖轉過頭,說道:“這件事就這到此爲止,誰也不準再提!”他看向晏寒厲說道:“這次你讓我太失望了!”
晏寒厲沒有說話,卻把目光拋向了唐黛。
晏鴻霖收回目光,說道:“晏寒墨,出來,領家法!”
蘇春嵐的聲音都有些變了,她叫道:“爸,怎麼成了寒墨領家法了?”
她一下子就慌了,最要命的是事情中心的晏天珍、晏寒厲、唐黛都沒有事,爲什麼偏偏懲罰的就是她兒子?這偏心偏的也太誇張了吧!
晏鴻霖說道:“他瞞下這麼大的謊,難道不該領家法嗎?”
“可是天珍是犯錯的,寒厲和唐黛哪個不比寒墨的錯大,您不公平啊!”蘇春嵐說道,說什麼她也要保護自己的兒子。
晏鴻霖看向她淡淡地說:“天珍是女孩子,不能打。唐黛很可能懷孕,也不能打,萬一唐黛沒懷孕,寒厲還要努力與她孕育下一代,還是不能打!”
“那就打寒墨嗎?這不公平!”蘇春嵐叫。
“有什麼不公平?難道他沒犯錯?”晏鴻霖看着她又問:“你這是想違揹我的命令?”
晏寒墨走出人羣,臉上帶着笑,無所謂的樣子,他脫了上衣,只穿着黑色的西褲,他看起來瘦弱的身體,沒想到卻極具肌肉線條美感,看的出來是在健身,他跪在地上,輕鬆地說:“來吧!”
管家捧上了鞭子,那鞭子烏黑烏黑的,又似透了妖冶的紅,看的唐黛心驚,她一直覺得家法這種事應該離現代人很遠很遠,她也以爲晏寒墨是瞎說的,但卻沒想到是真的!並且還是這樣的家法!
鞭子一下下打在晏寒墨的身上,他臉上並沒有痛苦表情,卻是在笑,可是每打一下,他臉上的肌肉就要抽搐一下,他笑着,看着唐黛在笑,他的眼睛裡都是笑,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笑得妖冶、笑得詭異!
唐黛沒有移開目光,她也在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她竟然有種內疚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非常的討厭,晏寒墨做什麼,不一定是爲了自己,她應該開心的,因爲始作俑者蘇春嵐最後害了自己的兒子,可是看着晏寒墨,她卻在難受,心裡很難受很難受!
她想出面制止這種落後的陋習,可是晏寒厲都沒有開口,她更沒資格站出來說什麼了。她看着他帶笑的目光,移不開、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