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澤聽完,整張臉都只能用十分難看來形容了,他神色陰沉森冷,整個人散發着危險而駭人的氣息,聽到殷媛的敘述,他不用想都能猜得出安心這段時間一定過得非常不好,否則不可能呆在a市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去了英國,還會被那麼多人追趕,也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安心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不告訴自己她到底遭遇了什麼?
“會不會這些人就是上次那些要抓她的人?”宮千澤思索着,安心已經被帶進去好久了,裡面也一直沒有聲響,不行,他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如果這些人真是殷媛所說的上次要抓安心的那些人,那麼這些人跑到法國來綁架她,動機一定不止要錢這麼簡單,說不定他們的真正目的是要了她的命。
越想越不安,越覺得安心面臨不可預想的危險,宮千澤看向身邊的殷媛道:“你躲在這裡別亂動,我進去救安心,如果呆會來人了,就說是我下的命令,讓他們直接衝進去,不留活口,聽明白了嗎?”
“宮,別,你這樣進去太危險了,我想他們只是要錢而已,我們給錢就是了。”殷媛拉住宮千澤,不准他這樣貿然涉險。
“鬆手,殷媛,今天安心我一定要救,就算是拿我的命換她的命,我也在所不惜。你懂了嗎?”宮千澤冷冷地看了一眼殷媛,眼底的堅定和決然絲毫不能動搖。
殷媛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宮千澤這樣地認真,由其是這個叱吒女人圈子裡面的風流浪子,如今竟然爲了一個女人,也會變得如此的認真和決然,怎不叫她震驚。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鬆手的,她只知道自己看着宮千澤一跑躲閃着跑進廠房時,她一直揪緊了心,緊盯新盯着口,心裡不停的祈禱。
安心自被綁起之後,整個人都已經絕望了,她覺得這次自己怕是真的死期將至,雖然,這幾個月來,她也經歷過幾次生死徘徊,可是以前,她都離歐禹宸很近,可是今天呢,歐禹宸人在遙遠的英國,自己現在卻被人綁在一個稀無人煙的地方,嘴裡被塞了東西,連聲呼救都做不到,只能任人宰割,多麼可悲啊。
可是,就在她悲觀絕望之際,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慘叫聲,緊接着有幾聲槍響傳來。
剛剛進來爲首的男人和一直守着安心的那兩人聽到聲響,立即警惕地掏出了槍,朝外面跑去。
安心聽到聲音,驚喜,激動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以爲有警察來救她了,在這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想過來救她的會是宮千澤。
所以,當她看到宮千澤拿着槍捂着受傷的肩膀出現在門口朝一步步走來時,她簡直驚呆了,她不敢置信,怎麼會是宮千澤,她那樣無情地拒絕了他,他爲什麼還要來救她?
她有滿肚子的疑惑和感動,可是嘴裡被塞着東西,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宮千澤看出她那震驚的眼神,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意,捂着傷口的手放到嘴邊示意她不要出聲之後,便立即防備地看向廠房四周。
剛纔他進來的時候,偷襲了守在門口的兩個人,雖然被其中一個人打中了肩膀,可是還是迅速地搶下了其中一人的手槍,也就順道將那兩人給幹掉了。
然後,他又悄悄地潛進了廠房裡面,照他觀察,這間廠房裡應該還有四個人,很有可能還有暗哨,如果一不留神,他和安心隨時都會成爲暗哨的槍下亡魂。
所以,這個時候,他得分秒警惕着,不能有一絲的鬆懈。
他慢慢地來到安心身後,邊解開綁着她手的繩子,還得留意周圍的動靜,可綁着安心的繩子太緊,他還沒來得及解開,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憑他受過特訓多年的經驗,至少有三人,這個時候,他只能再委屈安心一下了,爲了分開襲擊這些人,他找了一個陰暗的地方躲了起來,等着這些人進來。
果然,他剛躲進陰暗處,從外面就跑進來三個人,正是剛纔出的那三人。
三人進來看到安心還被綁在柱子上,交換了一下眼神,三人立即分散成三個方向,舉着槍向各處搜尋起來。
安心擔心極了,她一則害怕這些人會找到宮千澤,二則更害怕宮千澤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她死就死了,可是不想連累別人,由其是宮千澤,如果他因她而喪命,那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她緊張地看着三人搜尋的方向,心裡急得要命,她真希望現在自己能要什麼心靈感應就好,她在不停地祈禱,希望宮千澤快點離開這裡,一定不能被這些人發現,他已經受傷了,如果再出什麼事,她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突然,前面一聲槍響,一個人倒了下來。
這聲槍嚇,驚到了另外兩人,由其爲首的那人,眼底充滿了駭人的殺意,那雙瞪得圓圓的眼睛裡盡是腥紅噬血的狠厲。
他們朝槍聲響起的地方走去,可是,還沒等他們走近,第二聲槍響又再度響起,第二個人跟着也倒了下來,安心雖然隔得遠,可是也能看到倒下去的這人正中眉心,好精準的槍法。
爲首的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額上冒出了點點汗珠,佈滿殺意的眼裡漸漸被恐懼取代。
人在面臨未知的危險時,即算是再狠的人,也是會有恐懼的。
可是,宮千澤根本不給他害怕的機會,第三聲槍響,三人均倒地身亡。
從小到大,平時就算是看到有人打鬥,都會嚇得縮到一旁,要做好幾天惡夢的安心此時早已經被眼前接二連三槍響和眼前三人全被一槍斃命的場景嚇得目瞪口呆。
她睜大眼睛,眼神呆滯,看着地上那三個連死了都還睜着眼睛,似乎在看着自己的人,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是她真正的第一次面對死亡,也是頭一次見到死人,心裡充滿了無盡的恐懼,這些恐懼就像一道網,緊緊地纏繞着她,纏得她難受,纏得她窒息。
可是,她恐懼也好,害怕也好,危險還沒有脫離她。
六個人死了五個,還有一個人不知道躲在哪裡,所以,連宮千澤也不敢輕舉妄動,憑他多年的經驗,這個人一定藏身暗處正盯着他。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沒過五分鐘,那名一直躲在暗處的男人終於現身了,男人從安心的身後走了出來,黑色的槍口正對着安心的太陽穴,男人邊走,邊看着前面的陰暗處,用着沉穩而冷靜的聲音道:“出來,否則我馬上打死這個女人。”
宮千澤在暗處動了動,因他的話,心頭一跳,內心開始掙扎,到底要不要出去。
“我數三聲,再不出來,馬上一槍打爆這個女人的頭。”男人的槍管緊貼着安心的頭上,雖然,安心此時仍然處在呆滯驚嚇狀態,可是太陽穴上突然傳來的疼痛很快令她恢復了神智。
當她看到一管黑抹抹的槍口正對着自己的腦袋時,心害怕地猛跳起來,她覺得自己已經快撐不住要暈過去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讓她看到這樣恐怖的事情?
“一,二???還不出來,她馬上就要死。”男人的聲音又狠又冷了幾分。
宮千澤聽完,心頭一緊,立即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男人看到宮千澤出來,眼底立刻迸射出極深的仇恨。
是的,宮千澤幾乎只花了幾分鐘就連幹掉他五名兄弟,這怎麼不讓他恨。
“放了她。“宮千澤雖然出來了,可仍然不敢放下手中的槍,手中端着槍,朝男人一步步靠近。
“把槍放下,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狠意,指着安心的手槍又狠狠地朝她頭上頂了過來,疼得安心直冒冷汗。
宮千澤並沒有照做,依舊用槍指着男人。“你先放她走,我就放下槍。”
男人見狀,退到安心身側,從身後抽出一把刀子將綁着安心的繩索割開,又將安心狠狠地拽了到了面前擋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男人的另一隻手仍用槍頂着安心的頭,一隻腳狠狠地朝安心的腿上踹了過去。
頓時,安心疼得咬牙切齒,可倔強地連聲疼都不叫出來。
宮千澤心痛萬分,以前在部隊出任務時,也曾遇到過戰友被人脅持,當時就算是戰友被歹徒用槍直接打穿了腿骨,他當時眉頭都沒皺過一分,心裡冷得比石頭還硬,今天現在,只看到安心臉上稍有一絲痛苦的神情,他就有種感覺好像是自己被人鞭打了一樣的疼痛難受,由其是看到安心明明那麼疼,卻還拼命地咬牙忍着,平時那樣柔弱,那樣容易受人欺負的女孩子反倒在這個時候卻這麼以倔強堅持,更讓他心痛。
“把槍放下,聽到沒有。否則,立刻打死她。”男人顯然已經被激怒,雖然此時宮千澤明顯處於弱勢,可是他的心理強大,男人也被震懾到,由其是宮千澤只微微沉下幾分臉色,便有種說不出的威懾和駭人的冷意,是很考驗對手心裡承受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