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你胡說什麼,我跟他不可能的。”安心眼神躲閃,被好友當場抓包,怎能不害羞,但是對於自己和宮千澤之間的事情,她從心底排斥着,好像內心深處在有個聲音警告她似的,不能愛上別的男人。
“心兒,你又來了,算了,關於這事,我不勸你了,不過,你應該知道,澤既然已經明說喜歡你,想要你做他的女朋友,那就證明他是認真的,雖然他以前身邊的女人很多,但是,我從沒看到過像這次這樣認真,而且他也曾跟我保證,既然決定追求你,就會盡一切的能力保護你,愛護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雖然三大家族的勢力很強大,可是我也相信他能夠給你幸福,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不管未來怎樣,無所顧忌地去大膽愛一場,纔不枉白活一場啊!也許,到了你晚年白髮蒼蒼的時候,還能夠想到曾經也曾擁有過一份美好的幸福。”若琪收起玩笑的態度,整個人變得認真起來,她看着安心那張精緻美麗卻總是軟弱得誰都敢欺負的小臉,語重心長的說道。
安心甚少看到若琪如此認真的模樣,顯然有點驚訝,但是,她不得不說,若琪平時看上去玩世不恭,但是真認真起來,說出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而她,竟然有種被說動的感覺,無所顧忌地愛一場,她真的可以嗎?就算兩人在一起的機會微乎其微,也沒問題嗎?
心有所動,所以神傷,安心斂眉,看着手中的雞尾酒,靜靜地發着呆,好像身邊的談笑風聲,人與人之間的風雲暗涌全都被她隔絕在了另一個空間。
若琪見安心沒有說話,知道她是在思考自己剛纔說的話,她很高興安心聽進去了,更高興她願意去想,她不再打擾安心,起身朝已經被女人圍得密不透風的關洛煜走去,現在,她該去解決一下膽敢覬覦她男人的那些不知死活的狐狸精了。
晚會進行到一半,安心漸漸有些呆不住了,因爲宮千澤忙着應酬,幾乎將她扔在了一旁邊快兩個小時了,開始還有若琪陪在身邊說說話,加上若琪歐家小姐的身份擺在那裡,也沒有敢上來向她搭訕,可是,若琪一走,安心就察覺到,周圍的氣氛在慢慢變化,而且隨着她的移動,那種怪異的氛圍也在移動,似乎她走到哪,就跟到哪。
可是,她一回頭,卻又察覺不到什麼。
最後,她只能被逼得上走上了二樓。
相較於一樓的熱鬧,二樓就安靜得多了,感覺那種怪異的氣氛不再,才終於鬆了口,外面,微風柔柔地吹了過來,沿海的城市就是這樣好,不管白天怎麼悶熱,到了晚上,總會變得涼爽,加上現在已經入秋,夜晚更加涼爽,甚至越到夜深,氣溫也越低,雖然,此時的風,帶着絲絲涼意,卻將她剛纔在一樓的煩悶盡數趕走。
頭腦瞬間清明瞭許多,靠在欄柱上,看着遠處高大樓廈霓虹閃爍,濃黑的天空點綴着幾顆星子,皎月像一盤巨大的玉輪,掛在空中,像是觸手可及。
看着月亮離自己這麼近,近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似的,心裡一動,踮起腳尖,伸長手臂,摸向天空。
可是,夠了很久,卻發現,自己連月亮的邊邊都沒碰上。
最後手累了,腳也累了,纔不得不放棄這可笑的舉動。
是呀,月球離得這麼遠,人怎麼可能夠得到。
剛纔的行爲,不過是因爲被眼前不實的景象所迷惑。
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會自不量力地想要去試一試。
最後,弄得灰頭土臉,渾身是傷,纔會幡然醒悟。
所以,還是算了吧!
安心在心底,幽幽地告訴自己,算了吧,既然沒有把握,既然明知道會受傷,爲什麼還要去嘗試?直接避免傷害不是更好嗎?
“啊...嗯啊!”一道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從前面的房間裡傳來,是女人的嚶嚀低吟,打斷了安心的思緒,令她陡然回神。
“慢點,宸,慢點,我快受不了了,啊...。”女人嫵媚的低喊,似痛苦地想要壓抑着,卻又忍不住興奮叫喊出聲,在空蕩的走廊裡,顯得異常地清晰。
不知爲什麼,安心本打算離開的腳步卻因爲女人喊出的那個“宸”字突然停了下來,鬼使神差般地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走了過去。
聲音是從第三個房間裡傳來的,當安心走近時,發現門竟然沒有關密,透過縫隙,安心看到,一個女人,半裸着上身,整個人掛在一個身形偉岸,穿着黑色手工西服的男人身上,男人背對着安心,一隻手摟着女人的,激烈地衝刺着,一隻手,抓着女人胸前的一團豐盈,粗暴發揉捏,沒有絲毫憐惜,卻引來女人更加瘋狂地喊叫,因爲情慾,一張美豔的臉上透出一抹興奮之色,性脣的紅脣不斷逸出令人臉紅的聲音,長長的黑髮隨着男人衝刺的動作,大幅度地甩動着。
看着這幅情景,安心嚇得捂住了嘴,眼中佈滿了震驚,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男人的背影,想看清楚這個男人,是不是她心中猜想的那個男人,但是,男人從始至終都背對着她。
突然,心變得沉重,而難受,她這是在幹什麼?什麼時候,會有偷窺的這種變態僻好了?就算是那個人,又怎樣?好像也與自己無關吧?那個惡魔,她逃避還來不及,爲什麼還要想他?爲什麼聽到他的名字,會這樣的敏感?
拼命地甩掉這些可笑的想法,轉身就朝樓下走去。
下了樓,安心站在樓梯旁,下意識地環視整個大廳,發現沒有歐禹宸的身影,只覺得心沉得更厲害了。
大廳裡雖然人多,但是像歐禹宸那樣出色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太費勁,就能輕易地在人羣裡找到,可是,她幾乎找遍了整個大廳,甚至角落,卻根本沒有看到歐禹宸的人影,連關洛煜和若琪也不見人影了,只有宮千澤,依然被人羣圍繞,不得脫身。
這裡,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安心擡頭,只見歐禹宸摟着剛纔一位穿着紅色晚禮服的美豔女人走了下來,而這個女人,正是安心剛纔在那間房裡看到的那個赤果着上身的美豔女子。
意識到剛纔那個男人正是歐禹宸時,心裡好似被誰剜去了一個大洞,被掏空,什麼都不剩。沒有疼,沒有痛,只有一片麻木和木然,在這個人聲紛擾的大廳裡,呼吸不順,好似快要窒息。
她怔怔地看着歐禹宸邁着優雅的步子,臉色卻蒼白的駭人,她對上男人那雙深沉的紫眸,試圖從裡面找到些什麼,卻發現,男人的眼中,除了冰冷,還是冰冷,此刻,男人嘴角掛着一抹顛倒衆生的絕美笑意,看着她卻像從來不曾認識過的冷漠。
“心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就在安心無措的時候,身邊忽然傳來清朗的聲音,讓她的身體猛然一震。
安心像是找到了支柱一般,腳猛地一軟,倒在了宮千澤的懷中。
“我就是覺得有點透不過氣。”安心軟軟地靠在宮千澤懷中,頭也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前,悶聲地道,在外人眼中,兩人此時的姿勢十分的親密暖昧,好像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相擁着互訴情話般。
宮千澤擔心之餘卻因爲安心的親近而萬分驚喜。
“宸,時間不早了,我就先送心兒回去了。”宮千澤朝剛走下樓的歐禹宸打的聲招呼,摟着安心便朝外面走去。
安心一直不敢擡頭,她害怕看到歐禹宸那張英俊而冷漠的臉,害怕看到他身邊那個美麗的女人,當她想到剛纔在樓上看到的那一幕,就覺得心裡難受得想哭。
她不願意去想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討厭這種感覺,壓抑得她想哭,想叫,卻又無力發泄。
走出會場,安心呼吸到新鮮空氣,才意識到自己一直讓宮千澤摟着,面上一紅,急於掙開男人的懷抱,哪知男人感覺到她的掙扎,環着她腰間的手臂更緊,以至安心腳步不穩,整個人都向男人身上貼了過去。
感覺到兩團柔軟緊緊地貼在懷中,安心身上那種獨有的馨香,發間茉莉花的清晰撲鼻而來,那嬌小盈弱卻出奇柔軟的身子貼在身上,令他只覺下腹一緊,該死的,只是抱着她,竟然都有感覺了。
“千澤,放開我,你這樣抱着我,我喘不過氣來。”安心動了動,發現男人仍然抱着不放,只得出聲抗議。
“心兒,你知道你有多麼地誘人嗎?”宮千澤無奈的聲音裡帶着一聲嘆息,緩緩地在安心頭頂響起,緊接着,終於鬆開了她。
聽懂男人話,安心頓時從臉上一直紅到了耳根,她害羞地微低頭着,嬌羞的模樣,在月色下,就如同美麗純潔的仙子一般,美不勝收。
“走吧,今天你肯定也累了,我送你回學校去,明天等你下課,我去接你。”宮千澤強忍着心底的悸動,收回緊鎖在安心身上的視線,爲安心打開幅駕駛座上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