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面傳來男人焦急的一聲低吼!
剛纔秦昊安排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突然之間,只感覺掌心握着的手被大力的抽掉,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書房的門已經被‘砰’的一聲關上!
“秦總,秦夫人她……”
秦昊無暇聽錢夏行接下去要說的話,起身正要追下去卻是忽然想到什麼,回頭,冷冽的視線定格在錢夏行的身上,“你最好別想逃跑。”
說完,秦昊便慌張的追了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秦昊追到門外的時候,已經不見蕭雨漫的身影,只有趙俊站在不遠處一臉吃痛的樣子。
“夫人呢?”
秦昊衝到趙俊的身前低沉問道,只見趙俊一臉自責的擡頭看他。
“夫人剛剛上了一輛計程車走了。”趙俊捂着剛剛被蕭雨漫咬過的手自責的開口,“對不起秦總,我沒攔住夫人……”
沒等得及聽趙俊繼續說下去的話,男人轉眼看見不遠處駛來的一輛空車,揚手一招。
打開車門,秦昊上車,趙俊剛準備跟上便被男人一把推開。
“你立刻去找唐政和沈葉琳,千萬不能讓他們離開a市。”
落下這一句話,男人關上車門讓司機立馬開車。
“先生,您去哪裡?”
前座,司機邊發動車子匯入主流邊開口詢問,後座的男人卻是突然懵了。
去哪裡?
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直覺蕭雨漫不可能回別墅。
難道是去以前的公寓找夏玫?
“先生,請問去哪裡?”
秦昊被司機再次傳來的詢問聲拉回了神,思緒一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去長壽園。”
低沉落下這四個字,前座的司機身軀顯然一僵,倒也沒有多問,掉頭往墓園的方向開去。
車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慢慢變成了磅礴大雨,蕭雨漫眼眸渙散的看着窗外,握拳的手越來越用力,任由指甲嵌入掌心,傳來一股又一股疼痛的感覺。
前座司機偶爾擡頭看向後面的女人,只見她渾身都處於發顫的狀態。
“小姐,你還好嗎?”
司機大叔忍不住關切的問了這麼一句,後座的蕭雨漫應聲擡頭,卻着實將司機大叔嚇得不輕。
她面色蒼白如紙,那渙散的眼眸像是死人一般沉寂,朝着司機大叔點了點頭。
司機見她如此也不敢再與她搭話,打了個哆嗦,踩快了油門往墓園的方向駛去……
二十多分鐘後,出租車停在墓園門口,蕭雨漫隨手從手袋裡面掏出錢夾,恍惚的她不知道扔下了多少錢便下車衝進了雨裡。
七點多,天色一片昏暗,本就陰森的墓園在這樣的大雨裡面變得格外陰寒。
蕭雨漫腳步凌亂的走在墓園裡面,一陣又一陣的寒氣讓她渾身哆嗦,她卻沒有一份懼怕,邁步往母親墓碑的方向走去。
長壽園很大,蕭雨漫走了很久才走到蕭曉玲的墓前,而當她看見墓碑上蕭曉玲的照片時候,再也忍不住——
一聲悶響!
蕭雨漫直直的跪了下來,強忍的淚水在這一刻抑制不住的滑落臉龐,模糊在了雨水之中。
“媽……對不起……”
她跪在墓前,顫抖的素手撫上母親的照片,艱難的從口中溢出一聲道歉。
她看着母親微笑的照片,腦海裡面拂過李叔的話,錢夏行的話,還有唐政和沈葉琳的那些交談,一句一句,就像是毒蛇一樣纏繞在她的心口,隨時可以讓她斃命。
蕭雨漫就這樣跪在墓前不斷的聲聲道歉自責,而雨越下越大,打在臉頰的時候微疼,她肩上的刀傷不知道什麼時候撕裂了開來,被雨水漫過以後,白色紗布已是一片殷紅,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跪在那裡,垂着頭,髮絲凌亂的黏在臉頰,自責和疼痛讓她整個人蕭瑟發抖。
秦昊趕到的時候,落入眼簾的便是她這般的狼狽模樣。
“夫人!”
男人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蕭雨漫聽到這一聲低喚轉過頭去,那如紙一般蒼白的臉色深深刺痛的是秦昊的心。
“夫人。”
秦昊呢喃着將她擁在懷中,兩人都是被雨淋得全溼,擁抱之間都是刺骨的寒意。
蕭雨漫很安靜的被他擁着,貝齒咬着下脣隱忍肩上的疼痛,很久,她才低聲開口:“秦昊,我要唐政和沈葉琳付出代價。”
聽似平靜又淡漠的聲音落入男人的耳蝸,抱着她的男人身軀一僵,隨後更是用力了一些。
“一定。”
他低沉落下這兩個字,眸色閃過的都是陰狠和殘忍,而懷中的女人早已在他回答之前昏迷過去,攥住他衣角的手垂落在了地上。
遲遲沒有得到迴應的秦昊將她從懷中帶開,垂眸,這才發現她已經昏迷過去,立即將她橫抱起來衝出墓園。
“少爺,少夫人!”
秦昊抱着蕭雨漫回到別墅的時候李嬸已經等在鐵門口,立即將傘遞給了秦昊。
男人空出一隻手來撐傘,腳步凌亂的往別墅大門走去,直上二樓的主臥。
“少爺,少夫人這是……”
“立刻打電話給季慕軒,讓他馬上過來一趟。”
落下這一句話,秦昊從衣櫥裡面拿了乾淨的衣服,將蕭雨漫抱進浴室。
李嬸從未見過少爺如此慌張的樣子,而少夫人的臉色實在駭人,她一刻也不敢怠慢的去樓下給季慕軒打去電話。
關上浴室的門,秦昊將蕭雨漫放在浴缸裡面,擡手打開水龍頭往浴缸裡面放熱水。
男人脫去蕭雨漫的衣服,纔看見她肩上早已血紅的紗布。
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換下紗布,落入眼簾的是不知道何時撕裂開來的傷口,模糊的血肉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張與無措。
也許是熱水給蕭雨漫帶來了暖意的關係,蕭雨漫在折騰之間睜了睜眼睛,看見的便是他的慌張。
“秦昊……”
她虛弱開口,擡手想要抓住秦昊的手卻感覺肩上強烈的刺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夫人,你忍一忍,季慕軒一會就過來。”
他說着,試着用乾毛巾捂住她肩上的傷口避免再與熱水接觸,但是一陣又一陣的鑽心疼痛終是讓蕭雨漫承受不住,在他眼前再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