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的別墅距離陸浩然的住處有一定的距離,而此刻心思紊亂焦急的男人卻是把車開得飛快,四十分鐘的路程,男人二十多分鐘就趕到了。
黑色賓利隨意停在門口,秦昊下車,快步往別墅大門的方向走去。
門鈴頻繁又無規則的響起,從中便能想象的出外面男人的臉色和心情。
而此刻,蕭雨漫正捧着一杯熱牛奶與陸浩然相對而坐,褪去了因藥性而透出不正常紅潤的臉頰此刻顯得有些蒼白。
“應該是秦昊來了,我去開門。”
落下那麼句話,陸浩然淡淡看了蕭雨漫一眼便起身前去開門。
門開,兩個男人相對而立,一個淡然,一個焦急。
秦昊的視線沒有在陸浩然身上停留多久,眸光越過,便看見蕭雨漫坐在沙發上正看着他。
他借過往蕭雨漫的方向走去,纔看清她身上的穿着和她的蒼白臉色。
“你怎麼穿成這樣?”
秦昊說着伸手攥住了蕭雨漫的手腕,語調裡面的冷漠和責問明顯,那雙向來靜謐沉淡的眼眸忽而覆上了一層似是憤怒又似是疑惑的情緒。
“秦昊,事情很複雜,我不知道現在怎麼和你解釋,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他用的力氣不小,蕭雨漫被他攥的有些疼,柳眉擰起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只說了那麼一句。
她的語調淡涼,卻能聽得出她心裡的諸多無奈,相處日子不短,秦昊自然多少了解了她些。
他沉眉,心裡雖是非常不悅原本說是和夏玫一同晚餐的女人此刻在別的男人家裡,甚至穿着男人的襯衣,但終究,他的修養讓他知道不應該在這裡再與蕭雨漫多說什麼。
如蕭雨漫說的,夫妻間的事情回家再說。
“好。”
冷然的扔下那麼一個字,秦昊牽着她起身,習慣性的伸手擁過她的肩頭,才發現她渾身冰涼甚至有些顫抖。
英俊的眉峰一蹙,似乎是下意識的將她摟緊了些。
秦昊的懷抱向來溫暖安穩,蕭雨漫放鬆下來靠在他的身邊,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而玄關處,陸浩然忽然拉住了蕭雨漫的手臂,她一怔,回頭,對上陸浩然關切的眼神。
“還有事嗎?”
她的語調比之前在浴室的時候更爲淡漠疏離,不想再造成更深層的誤會。
“涼水對身體不好,回去讓秦總給你煮點薑茶,還有……”
“陸總,我的夫人我自己會照顧,不勞煩你費心了。”
陸浩然的話音未完便被秦昊低沉蘊着淺淡怒意的聲音打斷了,而下一秒,陸浩然拉住蕭雨漫的手也被秦昊狀似無意的打掉。
陸浩然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真的吃了醋了,輕輕嘆了口氣,終於是沒再說些什麼,目送着兩人離開。
夜本涼如水,加上蕭雨漫剛剛的一番折騰,她窩在秦昊的身邊瑟瑟發抖。
秦昊感覺到身邊的女人不太對勁,擁着她快步上車,打開暖氣。
“夫人,回家之後,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男人暫時壓下了心裡那些憤怒和疑惑,漠然的說了那麼一句便開車回別墅。
蕭雨漫淺淺嗯了一聲,仰頭靠在椅背上,出風口的暖氣傳來,迷迷糊糊間,竟是睡了過去。
半個多小時後,黑色賓利駛進別墅,停完車,秦昊轉頭的時候旁邊的女人雙眸緊閉。
“夫人?”
輕輕喚了一聲,而女人並沒有反應。
男人無奈,下車繞到副駕駛座幫她解開安全帶,小心翼翼的將她橫抱在懷中。
月色下,男人抱着她走過鵝軟石鋪城的小路上,時不時的低頭看她一眼。
秦昊雖然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但看着她蒼白臉頰和虛弱的樣子也能猜得出事情並不簡單。
男人將心裡的那些衝動都暫時收起,只是將她安穩的放在牀上,並沒有驚擾到她。
他跪坐在牀邊盯着她的容顏,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麼,許久,感覺到腳微微發麻才起身離開。
洗過澡後,秦昊看着還在熟睡的女人,嘆了口氣,與往常一樣將她擁入懷中同眠。
午夜,身邊的女人不適的翻了個身,可男人卻並不是被她的翻身驚醒的,而是因爲她身上的溫度。
秦昊的手探上蕭雨漫的額頭,灼燙的駭人。
英俊的眉眼一沉,他立即下了牀,邊往浴室走去邊給季慕軒打了電話。
十幾分鍾後,季慕軒幾乎是一路將油門踩到最底到達秦昊的別墅的。
“發燒而已,用得着這麼着急麼,秦大少?”
季慕軒給蕭雨漫量好了溫度脫口而出的便是這句話,順帶還毫不客氣的給了秦昊一個白眼。
這貨還真把他當私人醫生了,凌晨三點做着美夢,一個電話說的火燒屁股似得,結果就是一個發燒而已!
季慕軒不禁想着這蕭雨漫到底是何方神聖,以前秦昊病到糊里糊塗的時候也不見秦昊凌晨把他喊來,眼下爲了這個女人,已經是第二次了!
難道真是秦昊春心大動,對這個女人傾了一顆心了?
“廢話少說,掛水還是吃藥?”秦昊懶得理季慕軒的抱怨和揶揄,直入主題。
季慕軒聽着擡眼看向秦昊,見他沉眉鎖眼的擔憂的看着牀上的女人,原本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心裡忽然多了點玩味的心思。
他站起身來,好整以暇的看着秦昊,慢悠悠的開口——
“秦大少,這吃藥和掛水見效速度都不快,直接給雨漫屁股上來一針,保管明天就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