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臨風點點頭,說:“你在房間別出來,我想辦法,把他弄走。小云,你去泡茶,不要讓他知道,喬小姐在這裡。”
“噢,知道了。”小云出去了,歐陽臨風將喬曉曉從牀上抱到了輪椅上,說:“一會兒我就去上班了,晚點兒小云會推你出去散步。中午我會回來的,爲了不引起誤會,我一會就不回房跟你道別了。”
“知道了,他大清早跑這裡來幹嘛,該不是知道我在這裡,來找我吧。”喬曉曉擔憂地說。
“應該不會,別擔心,我出去了。”歐陽臨風帶上房門,朝客廳走去。
歐陽臨風來到客廳,顧海城正站在魚缸前,看着魚兒游來游去。他走上前,拍拍顧海城的肩,說:“今天不上班嗎,一大清早,怎麼就想着來看我了?”
“在醫院呆了一夜,難受,上你這兒來透透氣,你這兒風景多好。”顧海城苦笑道。
“醫院?誰病了?”歐陽臨風問道。
房間裡的喬曉曉用手推着輪椅,來到門邊,豎起耳朵,想聽他們說話。
“是韓婷婷,大清早,就被她的市長老爸一通訓斥啊,是兄弟,就好好安慰一下我。”顧海城開玩笑地說。
“好啊,走我,我們進房間,上牀,我安慰你。”歐陽臨風走上前,摟着顧海城,準備上樓。
顧海城眉頭一皺,一把推開了他,說:“我可不是你的基友,別對我動手動腳。肚子餓了,小云,有吃的嗎?”
“馬上就可以吃了,顧先生,請稍等。”小云熱情地說。
歐陽臨風笑了起來,說:“你倒是不客氣,把我這兒當成自己家了,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下次再空手來,水都不給你喝,凳子也不讓你坐。”
“要知道,別人請我,我都不去,我肯來,你這裡都蓬蓽生輝了,小子,知足吧你。”顧海城順手在茶几上抓起一個蘋果送進了嘴裡,拍了拍歐陽臨風的肩,說:“走,吃早餐去。”
“嗯,你還沒有說,韓婷婷怎麼了,要你在醫院守一夜?該不是看你天天在外面找喬曉曉,她自殺了吧。”歐陽臨風問道,這個問題也是喬曉曉想知道的。
“她能捨得自殺嗎,她不把我逼死,她能捨得死嗎?她昨天晚上來找我,告訴我,她懷孕了。我問她,能確定是我的孩子嗎,她一口咬定是我的。然後我說孩子生下來做親子鑑定,鑑定說是我的,我就承認。她抱着我不放,覺得我的話傷害了她,我一推,結果摔在電視櫃上,見紅了。”顧海城將昨晚的事情經過全都告訴了歐陽臨風。
歐陽臨風很是意外,想了想,問了一句:“你跟她上過牀嗎?這才結婚幾天,你們還沒來得及洞房花燭,就懷孕了??”
“有過一次,我沒那能力,百發百中吧。如果我那麼能幹,爲什麼喬曉曉一次都沒懷上?”顧海城說道,小云聽到他的話,險些把碗都打了。
小云這才知道爲什麼喬曉曉
躲在房間不出來,歐陽臨風叮囑她別讓顧海城知道喬曉曉在這裡,原來喬曉曉跟顧海城有關係。
歐陽臨風知道此刻喬曉曉就在房間裡,而且,很可能正趴在門上偷聽他們的說話,道:“萬一孩子真是你的呢?”
“應該不會吧。”顧海城也不太確定了,萬一真是他的怎麼辦?
“這種事,還真不好說。好了,你也別想太多,有曉曉的消息嗎?”歐陽臨風試探性地問。
“沒有,她生我的氣了,我當時真想扔下韓婷婷去找她,可是………”顧海城不想再往下說。
“我明白,我想曉曉會理解的,我只是奇怪,你不愛韓婷婷,幹嘛還要跟她上牀。現在倒好,她懷孕了,等孩子生下來,問題是更復雜了。”歐陽臨風知道顧海城娶韓婷婷的原因,也知道只是一時之計,可是有了孩子,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顧海城低着頭,長嘆一口氣,說:“我能怎麼辦,她送上門來了,我還怎麼拒絕。穩住她,就等於是穩住了她爸。而且,那天我跟曉曉出去吃飯,回來的路上被人跟蹤,我在車裡發現了竊聽器,連我的談話內容都要偷聽。我媽跟我說了我爸的事,如果我不跟韓婷婷結婚,我爸就會有麻煩。能不能當海關的那個關長,我不在乎,可是我爸,都五十多歲了,再堅持幾年,就能功成身退。”
竊聽器?那天晚上,喬曉曉一起三回頭,顧海城都沒有留她。她很失望,很難過,她以爲他不在乎她,原來他們被人跟蹤,他在車裡亂翻,是在找竊聽器,他那天說出來的無情話,全是說給偷聽的聽的。
喬曉曉知道他的難處,知道他被韓婷婷和她爸爸逼的很緊,也知道顧海城的爸爸遇到了麻煩,可是喬曉曉不能容忍,在她出現危險的時候,他選擇的是繼續結婚,而不是去救她。
她可以容忍他與韓婷婷逢場作戲的上牀,可是讓韓婷婷懷上孩子,這又怎麼說?喬曉曉淚流滿面,想起那一夜,她問他:顧海城,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他說:有。
顧海城,你對我真的好無情,我多希望,聽到我的求救電話以後,你能扔下韓婷婷,過來救我。
原來我對你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於你而言,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早餐端上桌以後,小云給喬曉曉盛了一碗雞粥,放一樓客房送去。歐陽臨風一驚,顧海城也看見了,叫住了她,說:“小云,到桌子上來吃吧。”
“不是我吃,我是給喬小姐盛的。”小云說完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
顧海城沒有出聲,看了歐陽臨風一眼,他低下了頭,不敢看顧海城。
“給我,我給她送去。”顧海城接過小云手裡有大碗,朝一樓的客房走去。
房門緊閉,喬曉曉在門裡深吸一口氣,門外的對話她已經聽到了,小云說漏嘴,顧海城已經猜到她在這裡了。
“海城,我來吧,我一位
朋友,你也不認識,你別嚇着人家。”歐陽臨風硬着頭皮說。
“小子,這筆帳我今天先不跟你算,把門給我打開。”顧海城冷哼一聲,歐陽臨風尷尬地笑了笑,走到門口,輕輕叩門,說:“曉曉,他已經知道了,你要不要見他一面?”
“不見。”喬曉曉冷冷地說,她被人綁架的時候,他在幹什麼?
她當時處於昏迷狀態,被扔在高速公路上,剛睜開眼,還沒看清楚在哪裡,有人給了她一腳,她滾下了斜坡,摔斷了骨頭,還好一位釣魚的大伯發現了她,把她送到了村裡的衛生院。
可是,當她聽說,她出事以後,顧海城並沒有來找她,而是繼續舉行婚禮,那一刻,心裡的疼痛早已超越了心裡的痛。
在他眼裡,她到底算什麼,他現在找她,又有什麼意義?
一個站在門裡,一個站在門外,兩個人就這麼僵馳着,顧海城不肯離開,喬曉曉不肯開門。
“曉曉,要不,你先把門打開,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你說是不是?”歐陽臨風勸說道。
喬曉曉真不是想開門,是她想上廁所,憋不住了,腿不方便,她爬都爬不到廁所去。
在冷戰一個多小時以後,喬曉曉終於打開了房門,她看都沒看顧海城一眼,而是大聲喊:“小云,快,我要上廁所。”
“我抱你去。”顧海城主動請纓,喬曉曉卻不屑一顧。
“不准你碰我,你這個時候,應該去醫院陪你的太太,就算抱,也不是抱我,抱孩子去吧。我都忘記恭喜你了,恭喜你老婆兒子雙豐收。”喬曉曉嘲諷道。
小云趕緊過來了,看顧海城堵在門口,小聲說:“顧先生,您是不是讓一下。”
“曉曉,讓我幫你吧。”顧海城誠懇地說。
“滾。”喬曉曉吼道。
這纔是喬曉曉,她隱藏的真性格,盛怒之下,顧海城只得乖乖退讓,小云進房以後,順手關上了房門。
顧海城和歐陽臨風站在門口,說:“你小子,打的什麼算盤,我滿世界找她,你卻把她藏在這裡,她爲什麼坐在輪椅上,她的腿怎麼了?”
歐陽臨風看了一眼房門,朝顧海城招招手,將他帶到了花園,說:“高大明上高速以後,看到了警車,他做賊心虛,怕是抓他的。就把曉曉扔下了車,曉曉說當時有人踹了她一腳,她才從那裡摔下去的,腿骨折了,一位在水庫釣魚的大伯救了她。”
“高大明這個混蛋,我饒不了他。”顧海城恨恨地說。
歐陽臨風看了顧海城一眼,平靜地說:“昨天晚上,高大明在牢裡自殺了。”
“什麼??”顧海城一驚,還沒有查出高大明背後指使他的人,他怎麼就死了。
“你找不到證據的,那些需要被保護的人,會被保護的很好。而那些不想被留下的人,可能還會有意外。”歐陽臨風話裡有話,顧海城又豈會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