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弦笑笑,笑容高深莫測。
“你要是想有翻倍的利息,我可以給你,一百倍怎麼樣?一千倍都不成問題。只要你幫我存着,我可以把我的所有都交給你,我要是再亂花錢,你就不要給我錢。可好?”
郝萌仔細聽着溫子弦的話,總算察覺到了他的“司馬昭之心”。
冷冷的看着溫子弦,郝萌面無表情的說:
“溫師兄,這些事情,你該叫你的老婆幫你,我想你的老婆一定會很樂意幫你!”
溫子弦聞言,不動聲色的側過身子,吸一口煙,深深的吐出白色的菸圈。
他聽到郝萌話裡濃濃的戒備與敵意。
他覺得自己應該面對現實。
現實就是:不管他對她如何好,不管他與她說如何動人的情話,她對陸之謙的情意,也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他冷笑,轉身,朝前走去。
郝萌一直跟在他身後。
倆人一起去了地下車庫,取車,上車。
溫子弦依舊極有風度,爲郝萌開車門,護着她上車,爲她系安全帶。
一路之上,倆人無話。
一直到了等紅燈的時候,郝萌覺得車廂的安靜快要令人窒息。
她纔開口,打破這沉默。
“師兄,你家的房子在哪裡?”
“嗯,前面。”
前面?郝萌努了努嘴,真是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事實上,郝萌一路上都默默記着溫子弦車子駛過的路線。
她心裡對溫子弦的戒備與警惕,一刻也未曾鬆懈下來過。
郝萌又問:“你很少回來a城吧?平時都是誰住在那裡?”
“沒有人。”溫子弦答。
“哦,那挺可惜的。”郝萌由衷的說。
此時,前方的紅燈滅,綠燈亮起。
溫子弦猛地踩下油門,車子瞬間滑出好遠。
郝萌措手不及,手指緊緊抓住系在身上的安全帶。
因爲緊張,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胸口也因此上下起伏着。
溫子弦這才慢慢放緩了車速,側過頭來,看她一眼,說:
“你要是覺得可惜,我可以免費把那房子給你住。”
郝萌呵呵乾笑了兩聲,客客氣氣的說:
“謝謝師兄的好意,不過我有地方住了,不需要。”
溫子弦搭在方向盤的手微微握緊,忽然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
“聽說現在的女人,永遠不會嫌錢少?”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郝萌臉上,彷彿在期待着她的迴應。
郝萌笑笑,漫不經心的答:“應該是吧。”
溫子弦若有所思:“既然這樣,那女人也不會嫌房子多吧?”
郝萌面無表情,低低的“嗯”了一下。
溫子弦的話中有話,郝萌頓時覺得有些難以招架。
還沒有反應過來,溫子弦又說:
“那要不這樣吧,我把我的房子過戶到你名下,這樣你可以隨時過來住。”
郝萌嚥了咽口水,差點被自己嗆死。
溫子弦可真敢開口!
把房子過戶到她名下?
“什麼意思?”郝萌咬住脣,轉頭看他。
溫子弦笑笑說:“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送你點東西,認識你四年了,也被你折磨了四年,難道不該送你點東西當做紀念品麼?”
郝萌覺得溫子弦簡直是瘋得不輕!
“我折磨你?師兄,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不清不楚了?我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在什麼地方折磨你了?”
郝萌氣得只差吐出一口血來。
溫子弦卻依舊在笑。
笑得肆無忌憚,雲淡風輕,薄脣勾起,帶着一絲邪肆的意味。
郝萌聽着他的笑聲,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溫子弦卻忽然很大方的說:
“什麼折磨不折磨的,我們就不要提了,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郝萌,你不覺得我剛纔的話,重點是房子麼?”
郝萌用力白了他一眼,狠狠的。
溫子弦接收到她的白眼,空蕩蕩的心彷彿被填滿了一點點。
她在瞪他,至少可以說明,她並不是完全對他無感覺的。
溫子弦轉了個話題:“你是不是也經常這樣拿眼瞪着陸之謙?”
郝萌怒,“管你什麼事?!”
溫子弦看着前方的路,專注開車,半晌,才認真的說:
“我只是想說,如果你喜歡陸之謙那樣的,其實我也可以的,而且我可以比他還好。”
“你別把話扯遠!我剛纔問你,我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在什麼地方折磨你了,你還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郝萌。”溫子弦停頓了半晌,說,“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的時候,樣子子特別很可愛?”
溫子弦再度轉移話題。
郝萌不假思索的回答,惡狠狠的口氣,“沒有!”
“很好。”溫子弦聳聳肩,說,“那我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溫子弦由衷的說着,說完繼續專注開車。
郝萌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再與他溝通了。
溫子弦的圓滑與奸詐,果然不是正常人的水平。
他幾乎能把所有的話,都說得特別漂亮。
郝萌自覺不是他的對手,乾脆靜坐在車座上,默默發呆。
車子很快便駛入一棟白色的洋房小別墅。
進了門,有守門的大叔來開門。
大叔在見到副駕駛座位上的郝萌時,臉上的笑意頓時無限放大。
溫子弦下了車,繞過車門,走到郝萌這邊的車座位上。
郝萌不想總讓他給自己開車門,於是伸手自己去開。
溫子弦見車門開了,依舊紳士的將手護在她頭頂,護着她走下車。
郝萌下了車,站在了溫子弦別墅的門前。
忽然覺得有些心虛,她竟然真的主動來到了溫子弦的家。
如果陸之謙知道了,該會如何想她?
郝萌在心中默默祈禱,但願陸之謙一輩子都不知道她來過這裡。
她暗暗給自己打氣:只要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從此以後,再也不與溫子弦有任何瓜葛。
郝萌下車後,溫子弦讓她先站着。
他則繞到了後車廂,從後車廂裡取出剛剛他們從超市搬回來的各種食材。
守門的大叔原本想要上前幫溫子弦提,被他揮手拒絕了。
快要走進屋子裡時,溫子弦彷彿想到了什麼,忽然回過頭來,看着守門大叔,淡淡的說:
“你今天休息,我今晚都會在這,你明天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