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從被窩裡摸到了郝萌的腰,輕輕將她納入懷中。
郝萌蹙眉,鼻子皺了皺,愈發迷戀的吸着他身上的香味。
這個時候,她好像有些明白那首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曲《味道》。
‘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有些人說不清愛的原因。
或許那只是氣味相投的緣故。
早在動物不知道什麼是愛的時候,他們已經懂得在宇宙洪荒,茫茫無際的曠野中,憑藉氣味,尋找與自己氣味相投的另一半。
郝萌窩在陸之謙懷裡,陸之謙從身後抱住她。
他們的姿勢,像兩隻並排的湯勺。
有那麼一瞬,郝萌真希望可以這樣一直躺在他的懷裡。
聞着他身上的香味,就好像吸着毒藥。
哪怕這一刻死去,也是快活的吧。
翌日
陸之謙整理好一切去上班的時候,郝萌還睡着。
他並沒有叫醒郝萌。
也許他下意識的,寧願她一直在他的牀上睡覺,也不願意讓她外出。
可是他知道他已經管不住她了,他也沒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再去管她。
陸之謙剛一離開,郝萌便從牀上坐了起來。
今天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她片刻都不能耽擱。
起牀梳洗換好衣服後,郝萌便打電話約陸之月出來見面。
離開陸家這前,郝萌從沈姨那裡拿到了劉醫生開給胖球的藥物。
她小心的用袋子裝好,並讓沈姨繼續爲她留意着,該給的好處絕對一分不少的給她。
沈姨聽到又有油水可以撈,自然是滿心應允。
郝萌與陸之月碰面後,先與她在品牌街上廝殺一輪,賬單全部由郝萌的卡來刷。
而陸之月只需要按照百分之八十的價格,還現金給她就好。
陸之月這幾日正愁着自己錢不夠花,不夠買名牌。
正巧遇上了郝萌這個隱形土豪,她簡直是刷得不亦樂乎。
待陸之月購物完畢,來到銀行取出了大量現金,交到郝萌手中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不對勁。
“郝萌,我越想越不對勁,你無緣無故的要這麼多現金做什麼?陸之謙又不是沒給你錢花,你有必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斂財嗎?”
郝萌聽着陸之月的話,卻只是笑了笑,說道:“你別管那麼多,反正我有我的用途。”
雖然郝萌這樣說,陸之月還是覺得很是疑惑。
她雖然愛掃貨,但是她也很愛她的堂哥。
她也是親眼見過陸之謙怎麼迷戀郝萌的。
一時之間,陸之月很是難過的蹙眉,臉色不大好看的逼問郝萌:“你要這麼多現金,是不是……是不是想帶着錢逃路?”
這是陸之月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卡是可以被停下來的,但是,只要錢只要在郝萌手裡,她想怎麼用都可以。
陸之月這時才感覺後悔,她擔心自己這一時大意,害了陸之謙。
到時候她的小命再值錢,也陪不了陸之謙一個女人。
郝萌見陸之月急得快哭了,趕緊將她給的錢收入自己的袋子裡,生怕她後悔了又把錢搶回去。
郝萌一邊藏好錢,一邊說道:“之月,你別亂想了,我沒有要逃跑,我真的只是需要錢。”
陸之月說什麼也不信,後悔道:“我不要了,你把錢還給我,我的卡給你,你去把我剛纔刷的給刷回來……”
說着,她手忙腳亂的將自己的卡,往郝萌手裡一塞。
郝萌一見這陣仗,頓時有些懵了。
她嘆一口氣,終於把她想買通沈姨的事情,說給了陸之月聽。
陸之月聞言,滿臉震驚。
而後,她又開始給郝萌出謀劃策,並請求她千萬要原諒陸之謙。
“郝萌,陸之謙真的很愛你,他不是故意不幫你和孩子的,你一定要相信她。就算他不幫你,我也會幫你的。”
郝萌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陸之月將郝萌帶到了一間熟悉的中草藥店裡。
坐診的醫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醫生。
他身穿淺藍色布衣,身材中等、花白頭髮,眉目慈善。
陸之月說這是她母親一直在看的老醫生,他們一家老少,但凡有什麼病痛,都是來給這醫生診治。
但凡不是大病,只要一劑三貼藥,保證藥到病除。
郝萌交了診金後,和陸之月一起來到了老醫生的診位前。
陸之月笑眯眯的與老醫生打了聲招呼後,便把郝萌從沈姨那裡弄來的中藥,擺放在老醫生眼前,開門見山的說道:
“醫生,麻煩您幫我看看,這些藥材有沒有什麼問題?”
那老醫生有些意外病人不是來看病,倒是讓他認藥的。
他不知道這葫蘆裡埋的是什麼藥,可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老醫生,當下就捋了捋白鬍子,一一辨認起了眼前的中藥材。
老醫生的手顫顫巍巍的,一邊摸着桌上的藥材,一邊在嘴裡唸叨着:“這是桔梗,這是柴胡、還有這個是防風、甘草、荊芥、防風、羌活、獨活、川芎……這些都是治療感冒傷風症狀的藥材。唯獨這一道——”
老醫生說到這裡,臉色微微一變。
郝萌蹙了蹙眉心,趕緊追問道:“唯獨什麼?”
老醫生這才擡起眼眸,上下打量了郝萌一眼,捋着白鬍子,皺着眉說道:“唯獨這一道木薯,有點畫蛇添足的意思。”
郝萌聞言,心中的警戒線立即豎起,誠懇的問道:“老醫生,那這木薯有什麼問題嗎?”
老醫生笑笑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問題,木薯本來就是食材,平常人都可以吃,只是這一貼感冒藥,爲何無端端的添加這一道藥,老夫爲醫七十載,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配藥法。”
郝萌正躊躇着,陸之月卻反應極快的問道:“醫生,那小孩吃這貼感冒藥可以治好嗎?”
老醫生聞言,蹙起眉頭,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眉心深深的擠出了擠到褶皺,半晌才緩緩說道:“沒有煮熟的木薯,它的毒性是很大的,即便是完全煮熟的木薯,毒性也沒有辦法完全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