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邶天伸手攔住了自家妻子,對着手術裡的門,無奈地嘆了口氣。
當錢淺淺再度醒來的時候,刺鼻的藥水味讓她蹙起了眉頭,大腦裡,卻陷入了一片空白。
她茫然地睜開雙眼,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藥水味,讓她明白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這是一間豪華的病房,所有的房間擺設除了那些醫療器械證明這裡是醫院之外,其他的跟豪華套房並沒有什麼區別。
她的心,微微收緊,腦子裡第一個閃過的便是時鏡的影子。
視線搜索了房間一圈,卻看不到她心心念唸的那一個人,只有這一間空有其表的豪華病房,透着靜靜的寂寥,將她整個人籠罩了起來。
“時先生請放心,錢小姐的身子我們會好好給她調養好的。”
“嗯。”
從婦產科出來,時鏡便直奔錢淺淺所在的病房。
剛推開門,便看到錢淺淺正撐着身子從牀上爬起,來不及多想,他便朝她衝了上去。
“淺淺,你醒了。”
他在她身邊坐下,握緊她的雙手,連日來,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卻在這時候,讓錢淺淺驚人地看到了一絲笑容,從他臉上綻放的笑容。
錢淺淺傻傻地看着他,眼底有些動容,“我......我怎麼了?”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此時此刻,她竟然害怕他的每一個笑容之後,又是對她瘋狂一般地索取。
她的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想到那一晚,下身那幾乎被撕裂了的劇痛,讓她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後怕。
她看着時鏡,看着再度出現在他眼底的柔情,心裡,卻成了一片的茫然。
“沒事,別擔心。”
掩蓋了眼底的不自然,他在她的身邊坐下,揉了揉她的頭髮,還是如她印象中的那樣寵溺,“餓了嗎?我讓管家煮點吃的給你送過來。”
面對時鏡這樣突如其來的柔情,錢淺淺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這樣突如其來的恩惠,讓她感到有些不真實。
從他的懷中擡起頭來,她咬着下脣,帶着幾分害怕地看着時鏡,問道:“你......你不怪我了嗎?”
一句話,讓時鏡的脣角變得瞬間僵硬,眼底的自責在這時候再度劃過。
可是,又不想讓錢淺淺太過傷心,他只好將她流產的事給隱瞞了起來,對她露出了一抹柔柔的微笑,俯下身看着她,道:“看在你生病了的份上,就先不怪你了。”
他對她玩笑,卻讓她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簾,“哦,是這樣......”
輕輕的口氣中,透着濃濃的失落情緒,讓她在心裡苦笑。
生病了真好,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那麼希望自己生病。
生病了,他就可以像以前一樣溫柔地陪在她身邊,抱着她的身子寵溺地吻着她,陪他說話。
甚至,他那麼氣她,也會在她生病的時候不再怪她。
時鏡看出了她眼底的低落情緒,搖頭暗笑,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繼續道:“不過,如果你這段時間乖乖聽話把身體養好了,變得健健康康的,那我就再也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