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鏡的臉色瞬間僵住了,薄脣顫抖得厲害,抓着葉醫生的手腕收得越來越緊,“沒了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了?”
淚水,瞬間涌出了他的眼眶,“那是我跟淺淺的孩子,怎麼可以沒了?怎麼可以沒了!!!”
他瘋了一般地對着葉醫生吼出了聲。
“鏡少爺,你別這樣,先送錢小姐去醫院讓婦科醫生好好檢查一下,不然的話,後果會更嚴重。”
葉醫生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讓管家叫了救護車,在時鏡失魂落魄的情況下,將錢淺淺送到了醫院。
“錢小姐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錢小姐的身體沒事。”
這是新來的婦科醫生,對於錢淺淺這事,她說得直言不諱,目光朝失神着的時鏡看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將這一番話對隨後趕來的君邶天夫婦講述了一番之後,她便重新進了急診室。
“鏡,你別這樣,只要淺淺沒事就好,孩子的事,以後還可以再有的,你別自責了。”
時嘉瑜在時鏡的身邊坐了下來,安慰地拍了拍時鏡的肩膀,眉頭微蹙。
怎麼會變成這樣?淺淺怎麼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她難道一點妊娠反應都沒有嗎?
“是我......”
沉默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鏡終於開口出聲了,聲音沙啞得厲害,眼底的自責讓所有人都不敢說太多。
“是我毀了我跟她的孩子。”
“你別這樣,你也不知道她懷孕了,淺淺不會怪你的。”
時嘉瑜只能這樣安慰着,一個小生命的降臨,本該是一件好事,至少對於他們倆來說,本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卻偏偏又多了這樣一個插曲。
他們之間,怎麼會出現那麼多的問題,到底,誰纔是受懲罰的那一個?
明明多好多恩愛的一對,爲何會到了這般地步。
時鏡沒有再說話,牙齒咬着拳頭,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內疚,自責,籠罩着他的全身。
該死的,他到底做了什麼?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懲罰了她,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婦產科主任從裡面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對時嘉瑜道:“好在錢小姐的身子沒什麼大礙,並不影響她以後的生育問題,只不過這段時間,她要好好養身子,不能再讓她有任何的意外。”
衆人聽醫生這麼說,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好了,鏡,你別自責了,只要淺淺沒事,你們之間,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只要你願意,還怕沒孩子嗎?”
時嘉瑜安慰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淺淺現在最需要的是你,你要是這樣頹廢下去,那讓她怎麼辦?”
一句話,讓時鏡原本無神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光亮,跟着,見他擡起眼眸,朝手術室裡推了進去。
“鏡!”
“讓他進去吧,這小子這段時間,怕是更加不好過了。”
君邶天伸手攔住了自家妻子,對着手術裡的門,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