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臉上原本苦惱的表情換上了笑容,時鏡的心裡便開始舒暢了起來。
他還是不喜歡這個笨女人愁眉苦臉的,哪怕現在,摔斷手疼得要命的人是他,可是看到她開心,他似乎連痛都給忘了。
“現在出去攔車,攔到了叫我。”
下一秒,又見他擺出了大少爺的架子,在沙發上重新坐下。
“哦,好,我馬上去。”
錢淺淺果然聽話,立即便點頭跑了出去。
看着錢淺淺的背影,時鏡的薄脣微微地動了兩下。
他剛纔要是說叫司機起牀送他們去醫院,那個笨女人一定會很盡責地提醒他,現在已經半夜了。
所以,他乾脆就把這一道程序給省了。
視線投向屋外,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爲了避免城市的噪聲干擾,時家的別墅距離攔車的地方有好長一段的距離,深夜的小道安靜地只有那幾盞路燈,還有路燈下錢淺淺一個人單調的影子。
她站在路燈下,值夜班的出租車在這個時候並不算很多,錢淺淺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一輛。
心底又忍不住擔心時鏡,她的眉頭不經意地皺了起來,跟着,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從樓上滾下來的那一幕。
如果時鏡不拉她進懷,或者,時鏡當時也想過要保護好他自己,也許,以他的身手,手臂根本就不會脫臼。
可是,那一刻,她能感覺到他幾乎是將她整個人完整地護在懷中,而跟樓梯面接觸的全是他的身體,纔會讓她在完全落到地上的時候,並沒有帶來太多的疼痛。
她想,那個時候,時鏡的舉動到底是出自怎麼樣的一種本能,纔會讓他那樣奮不顧身地護着她,保護好她,將她保護得那麼完整,完整到不受半點傷。
想着想着,她又在不知不覺間失了神,路燈下,單薄的身影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
直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此時正朝着她走近,慢慢地,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猛然轉過頭去,便看到時鏡那張平靜的俊臉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
嚇得加速的心跳在這時候慢慢平靜下來,她捂着胸口,大大地鬆了口氣。
三更半夜一個人站在這裡,確實有些嚇人,也虧了像時家這樣的有錢人,爲了圖安靜纔會把房子建在這裡,反正他們家多的是車,當然無所謂。
要換做那些沒車的人,誰會願意住在這種交通那麼不方便的地方。,
不過也是,沒有車的人也住不起這種城市裡的安靜地段。
“時鏡,你怎麼出來了?我還沒有攔到車呢。”
她走到時鏡跟前,擡眸道。
見時鏡剛剛將手機放回到口袋中,斜睨了她一眼,面色輕鬆道:
“我看你這麼久沒回來,以爲你畏罪潛逃了。”
哪怕是受了傷,他的這張毒舌還是沒有改掉,明明就是不放心她一個人等在這裡攔車才拖着這斷掉的手臂出來,可說出來的話,卻總是這般不討喜。
錢淺淺看着他,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