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看着他們,看着他們微笑着對視,看着他們默契地彈琴,看上去完美又奪目的一幕在他看來卻那般的刺眼又扎心。
心臟就好比被人狠狠地捏住,就連呼吸都難受得讓人抓狂。
一曲畢,全場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所有人都對他們豎起了大拇指,兩人只是有些羞澀地站着,面帶微笑,期間,新郎新娘還過來跟他們一起照相。
兩人站在一起,又是最完美最讓人羨慕又嫉妒的組合。
他越來越嫉妒炎君杭,該死的嫉妒他。
心裡有些受傷跟失落劃過,他終於還是從婚禮現場默默離去了,一向囂張又目中無人的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這裡顯得那樣得多餘,哪怕連上前質問錢淺淺的勇氣都沒有。
呵!他能質問什麼呢?又有什麼樣的理由去質問她?
說她揹着他去跟別的男人約會嗎?他又有什麼樣的理由這樣質問,他是錢淺淺的什麼人?
充其量,不過只是無恥到拿着那張霸王合同威脅她的黑心資本家而已。
這樣想着,他有些自嘲地聳了聳肩膀,大步朝公園外走去,那背影顯得難過又失落。
進了車子,他卻沒有馬上離開,只是坐在駕駛座上失了神,剛纔的一幕幕不停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讓他越想就越覺得心底泛酸。
也許,他可以霸道,可以目中無人地將錢淺淺當場拉走,不帶半點理由,只是隨他高興,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在炎君杭面前,他竟然會少了那樣的自信跟高傲,而這樣的一種感覺,卻又是因爲錢淺淺。
該死的,因爲錢淺淺,他竟然也有失去自信的一天。
“學長,你的琴一點都沒有生疏嘛。”
在新郎新娘給他們不停致謝之後,兩人從婚禮現場走了出來,心情都相當得好。
錢淺淺是因爲自己能爲一對新人送上這樣完美的祝福而歡喜,而炎君杭的好心情則是因爲她。
再一次跟她在一起演奏,曾經的默契都找回來了,還是那樣得讓他心動又不能自持。
側目看着錢淺淺臉上那欣喜的微笑,他輕輕揚起嘴角,道:
“以後多練幾次,就更熟練了。”
他的話任誰都聽得出來有另外一層意思,
可偏偏心思簡單如錢淺淺,卻完全沒有把他這句話往更深的一個層面去想。
聽他這麼說,錢淺淺還不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就是啊,學長,你彈琴的技術在我心裡都可以比得上理查德戈特了,可別荒廢了這麼好的天分。”
她說得無心,可炎君杭聽得有意,她這一番話,就像是在他枯竭的心靈裡注入了一汪清泉,甘甜又舒爽。
眼眸有些動情地看着錢淺淺,原本就微揚着的嘴角更是動情地往上浮動了幾分。
低眉望着錢淺淺,那雙漂亮的黑眸裡閃動着幾許異樣的亮光。
“所以......你願意陪我一起彈嗎?”
他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動情,也包涵着另外一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