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樑真一直將話題往安習之的身上引,駱蕁抿了抿脣道:“我和他只是上司下屬的關係,所以沒什麼話題好聊的,更不可能住在他家裡。線下你也在電視上看到過,他現在有女朋友。”
樑真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道:“嘖嘖,身邊的人和心裡住的人不是同一個,看來安習之比我還慘啊!”
她明顯就是要結束跟安習之有關的話題,這個人卻還是一直要提。駱蕁已經有些不悅,不想理會樑真這一句陰陽怪氣的話,問道:“我們去哪裡。”
“馬上就到了。”車子拐了一個彎,鑽進一個巷子裡。
駱蕁突然沉默了下來。她現在開始後悔答應樑真聊天許久的請求了。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總還是要將她本來答應來這裡的原因給說一下。
“你現在已經在幫樑伯伯管理公司了嗎?”駱蕁主動開口道。
“就是一些雜事。”說到這個,樑真的臉上突然就染上了幾分自豪,“我家老頭很多事情都會交給我處理,挺信任我的,雖然都是寫雜事,但這讓我挺開心。畢竟現在還年前,還可以歷練下,又不用整天泡在工作裡,娛樂工作兩不誤。”
駱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剛纔說能勸說樑伯伯放棄項目單獨接寰球這邊的工作,不會是吹牛的吧?”
“怎麼可能!”樑真頓時開口反駁,“我說行就是行,你別看我爸那個樣子,他啊,只要我堅持什麼都……”
意識到自己正被駱蕁的話題帶着走,樑真突然停住了。駱蕁果然從小到大就是鬼靈精,她留下本來就是安習之的那個項目,現在自己還拼命順着她的話題講,就等於是直接給了一個承諾。
樑真反應過來後,嘆了口氣頗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說話了。
駱蕁覺得好笑,看了他一眼,“都是認識那麼久的人了,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能被駱蕁誇獎,是樑真以前最開心的事情,可是現在想到駱蕁這一切都是爲了安習之的項目,樑真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咬着牙不說話,腳下一踩剎車道:“到了。”
駱蕁將眼神轉到了車外,看了一眼入目的店名招牌,眼神一動,皺了皺眉頭,“酒吧?現在這個時間酒吧還沒有開始營業。”
“哈哈,你放心,我想讓它什麼時候營業,它就要什麼時候營業。”樑真笑了笑,語氣裡還有些得意,開門下了車。
“你開的啊?”駱蕁開口問了一句,仍然不想下車,但是樑真已經從另一邊過來爲她打開了車門。
樑真大方承認道:“歡迎來到我最成功的副業。”
駱蕁看着那張清秀的臉,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踏實,猶豫了片刻之後,開門下車。
跟着一個自己並不信任的人來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駱蕁現在最不想做的事情。
抿着脣猶豫了幾秒,樑真走在前面停了下來,回身看着她說道:“我又不是人販子,你還怕我會把你給賣了不成。放心吧,我就是想讓看看我這幾年的副業而已。”說完又亮出招牌式的清秀笑容。
駱蕁看了眼酒吧外部的裝修,看起來都挺正規的樣子,又想着現在是大白天的,樑真應該沒有膽子大到白天可以對她做什麼。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也是爲了讓自己安心,所以她拿出手機將這裡的定位發給了安習之。這樣就算真發生了什麼,自己也還是一線獲救的希望。
走進酒吧裡才感受到與外面不一樣的氛圍,她詫異地停下腳步,看着前方,這裡是全天營業的啊?怎麼才午飯時間就有這麼多人了。
酒吧裡面的冷氣開的很足,駱蕁走進來以後竟然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樑真轉頭看了她一眼,立刻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伸手遞給了駱蕁,“這裡面空調開的比較大,可能會有些冷,你穿上吧。”
“不用,我不冷。”駱蕁沒有接,“只是剛從外面進來沒有適應,現在感覺挺涼快的。”
樑真笑着收回了手,抿了抿脣,“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謹慎,是不是因爲長得太好看了,在國外總有人想輕薄你啊?”
駱蕁沒有搭話,笑着搖了搖頭,眼神往四周看去,很多人在酒吧的舞池裡跟着音樂極盡地扭動着身子,有的人則在卡座中靜靜地喝着酒。
樑真本就是這個酒吧的老闆,平時也是十分招搖的人,所以在他走進來的一瞬間就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許多人紛紛將眼神都往這邊投了過來。尤其是看到樑真身邊還跟着個頂級美人駱蕁,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有幾個站在吧檯的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不錯喲!真哥。”有人朝着樑真豎起大拇指,一臉地淫笑。
樑真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吧檯一處的幾人一陣鬨笑,加大了音量,大聲道:“妞兒不錯!”
駱蕁覺得一陣反感,眉頭一皺。
樑真轉過頭賠笑道:“都是哥們兒,愛開玩笑沒有惡意,你別往心裡去。”
駱蕁全身已經感覺到有些不自在了。
她當然知道那些人和樑真是認識的,不但既然能和這樣的人做哥們兒,樑真本人又能比他們好到哪裡去?
駱蕁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剛踏上樓梯的腿停了下來,“稍等下,我想起公司還有一份文件急着要處理,安習之回去肯定會發現那份文件,很重要如果我沒有及時處理,他恐怕會找過來,我先打個電話過去說一下。”
樑真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這麼急啊!這裡酒吧爲了隔音,所以用的材料比較特殊,手機可能會沒信號,不如上去用座機打吧,”
駱蕁轉身,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是沒有信號的,她不知道這個酒吧爲了隔音而採用什麼屏蔽信號的東西,但是覺得肯定不對勁,就算是信號差,也只是斷斷續續的,不能什麼信號都沒有。
“走吧,上面有固定電話,拉的線會比手機信號好些,你用那個想打給誰就打給誰。”樑真說完帶着駱蕁就往樓上包廂裡走,“你再這麼防着我,我可要傷心了。”不由分說地伸手將駱蕁推了上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駱蕁覺得自己若是再推辭,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於是沒有辦法,只能先擡腿往樓上面走,手指已經觸到了包裡的特製辣椒水。
“這上面都是雅座,電話在我辦公室裡,我帶你過去。”樑真在後面解釋道。
可是駱蕁根本就沒有心思聽樑真在說什麼,精神十分高度緊張。
“上酒。”樑真招了招手,對着身後的服務生吩咐道,然後又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順帶拿一罐果汁。我差點忘了你飲酒即醉,現在還是這樣嗎?”
樑真的臉上瞬間浮起了一陣笑容,十分滿意地看着駱蕁凹凸有致的背影。
今天……可算是有福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