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有的酒會背後都是利益的流動,駱蕁之前不過是被慈善兩個人給弄得有些茫然而已。
“安習之以前參加這樣的酒會麼?”
“安習之?你跟他一起去的啊?”許妍怪叫了一聲。
“他往年都沒去的。”
安習之往年都沒有來過的慈善晚宴,這次忽然來了,一定是有什麼吸引他的事情。
對一個商人來說,吸引他的,無非就是利益了。
駱蕁一邊想着一邊掛了電話,一邊想着這個所謂的慈善晚宴吸引安習之的利益到底是什麼,一邊在水池前洗了個手。
出洗手間的時候,低着頭想事情,故而沒有注意眼前的人。
眼見着面前一道酒紅色的身影閃過,駱蕁下意識往旁邊避了避,但是那人卻像是故意一樣擋在了駱蕁的面前。
“怎麼,纔多久沒見,駱小姐不認識我了?”
這道聲音,很耳熟啊。
駱蕁擡起頭,迎上陸遇戲謔的目光。
“是你?”
“是我。”
“挺巧的。”
“不巧,我特意來找你。”
聞言,駱蕁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季先生開玩笑的吧,到女洗手間門口找人,這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你不懂?”幾分笑的有些曖昧。
駱蕁皺起眉頭來,有些茫然。
此時遠處靠近舞臺的一張圓桌上,原本正跟鄰座的魏氏集團現任代理總裁魏平聊的好好的安習之,瞥到了洗手間門口的兩個人,他的目光定在陸遇身上,久久沒有挪開。
魏平說了兩句話,發現安習之沒有搭理他,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洗手間門口的兩個人。
“那不是安總的女伴麼?怎麼跟他在一起?”
“你認識?”安習之皺了皺眉。
魏平猶豫了一會兒,眼神中顯現出一絲不耐煩。
“那男的啊,一個小演員而已,放在過去,就是戲子,下九流都不如。”
聞言,安習之眉頭皺的更深了。
原本談吐不凡的魏平,此刻忽然像是有些炸毛了一樣,如此評判一個做演員的男人,這很難不讓人產生別的猜想。
安習之的眼神在陸遇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眼神有些複雜。
這邊駱蕁彷彿感覺到了安習之的目光一樣,感覺身上有些灼熱,偏過頭正好迎上安習之的目光,帶着幾分警告,在陸遇身上盤旋。
“我還有事,先走了。”駱蕁並不想節外生枝,匆匆辭了陸遇,朝着安習之的桌子走去。
晚宴已經開始,舞臺上是某臺的著名主持人在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駱蕁在安習之身側坐下了,微微側身看着臺上。
而陸遇,跟在她的身後坐在了隔壁的桌上。
魏平朝着陸遇瞪了一眼,似乎很不滿。
安習之靠近駱蕁的耳邊,語氣有些冷,“你認識那個男人?”
駱蕁神色平靜,“見過兩次,不算認識。”
安習之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來。
她注意到安習之全程都在跟身側姓魏的男人說話,似乎是提到了什麼遊樂場設施之類的話,暗暗記在了心裡。
說是晚宴,真正吃東西的人很少,駱蕁原本就有些餓了,看着一桌子的東西沒人動,心裡有些鬱悶。
吃不了東西,駱蕁只能喝水,水喝多了,就想去洗手間,晚宴進行了一半的時候,駱蕁實在是憋不住了,只得起身去了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場上正在鼓掌,聲音很大,臺上似乎是某個超一線的女明星在唱歌,剛唱完在跟主持人聊天。
而駱蕁就在着雷鳴的掌聲中,被一隻手拉出了場外。
一路上,駱蕁提着裙角,生怕自己踩到裙子摔個跟頭,八釐米的高跟鞋在酒店的走廊上奔跑,她的腳踝幾乎都要踩斷了。
“唉,我說……你……你放開我。”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陸遇………”
最後一聲,駱蕁顯然已經用了自己最大的音量了,喊了一聲之後聲音在整個酒店走廊上回蕩。
陸遇放開了她的胳膊,她一下子癱在旁邊牆壁上大喘氣。
“你不餓麼?”陸遇雙手插在褲兜裡面,藏青色的鉛筆褲襯托地他一雙腿修長筆直,跟上半身酒紅色的西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餓不餓關你什麼事?”駱蕁捂着劇烈起伏的胸口,伸手脫下了腳上的鞋子,一隻腳光着,微微擡起,看了一眼,後腳跟綁帶的地方微微有些磨破了。
“你不覺得那個晚會很無聊麼?”
駱蕁覺得眼前這個人完全是不顧及別人情緒的人,他似乎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自己不想跟他說話,一個人站在這兒自說自話有意思麼?
“我帶你去吃飯。”
陸遇的這句話引起了駱蕁的注意。
她的肚子很及時地叫了兩聲,似乎是另一種答應邀請的方式。
“跟我來吧。”陸遇輕笑了一聲,然後朝着前面走去。
駱蕁咬咬牙,穿上鞋一瘸一拐地跟在他的身後。
原本以爲陸遇要帶她去酒店樓下吃飯,或者酒店後廚她都不會覺得奇怪,偏偏他帶她進了酒店房間。
希爾頓酒店的vip套房。
看到餐桌上點好的燭臺還有兩人份的西餐,冰桶裡的香檳的時候,駱蕁心裡覺得,這絕對是早有預謀。
“坐。”
陸遇紳士地拉開了駱蕁面前的椅子。
駱蕁猶豫了一會兒,坐下了。
“不要告訴我,這些都是爲我準備的。”
陸遇剛入座到對面,一邊拿冰桶裡面的香檳一邊說。
“我不告訴你你也猜到了,這很明顯麼?”
燭光二人晚餐,這還不明顯,我除非瞎。駱蕁默默吐槽。
“砰”一聲,香檳的木塞打開,冒出一縷白煙,陸遇拖住酒瓶的瓶底,沿着瘦高的香檳杯到了半杯遞給駱蕁。
金黃色的液體在玻璃杯裡面微微的搖晃,散發着淡淡的果香和酒精味。
“你憑什麼肯定我會跟你走?”
“那麼無聊的地方,你待着不難受麼?”
“更無聊的地方,我也待過。”駱蕁一臉的淡定。
比如大學的圖書館,考試之前,她一直在那兒待着,一個讓人崩潰的地方。
“那應該是沒有選擇的時候,當有趣和無聊兩種選擇擺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當然是跟着有趣走。”
“在這之前。”駱蕁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我並不能確定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