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集團公司的慈善晚宴不過就是個藉着慈善的名頭,其實是給那些娛樂圈的人有機會跟商界搭上關係的晚宴,以往,您不是不去的麼?”
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慈善晚宴,安習之向來不屑一顧,不知道今天爲什麼忽然有興趣了。
劉韻有些不解。
安習之看了她一眼,“邀請名單上有魏氏集團,寰球下半年要做的項目,跟他們有些關係。”
魏氏集團旗下主營業務是遊樂場,而寰球下一階段打算做遊樂場的的新設備,研發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現在在調試階段,安習之打算去接觸一下魏氏集團現在的負責人,聽說是魏氏集團的長子魏平,從人品看公司,這是他的行事原則。
另一方面,他私心想跟駱蕁待一會兒。
駱蕁這邊合同看到五點鐘下班,她看了一眼時間,晚宴的話,她現在要回家換套禮服。
正要走,劉韻敲門進來,說是安習之找她有事。
她只得放下包去找安習之。
一進辦公室,駱蕁就明白安習之找她什麼事了,辦公室裡一排衣架,上面掛了十幾條禮服裙子,有長有短。
“禮服我自己有,現在回去換還來得及。”
“太麻煩了。”安習之淡淡道,“隨便挑一件,今晚的酒會不是很重要。”
不是很重要還穿禮服,自己就是安習之的助力,完全可以跟着安習之進場。
最後還是站在衣架旁邊的那個化妝師給駱蕁挑了一件淺紫色的側開叉修身長裙,配着銀色高跟鞋,頭髮鬆鬆的挽起,額頭兩側用捲髮棒微微卷了兩下,做了定型。
也不知道安習之是不是故意的,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裝,配了一條紫色的領帶,看起來跟駱蕁的衣服很配。
到晚宴現場的時候,駱蕁看到現場的陣勢,心裡一慌,差點摔倒,幸好旁邊安習之扶了一把。
居然是紅毯入場,兩側的閃光燈幾乎亮瞎了駱蕁的雙眼。
她沒經歷過這種場合,這不是明星纔會走的紅毯麼?
挽着安習之的手臂,承受着現場全部人的目光注視,駱蕁覺得腳下的紅毯格外漫長。
周圍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完全落在她的耳中。
“這女人是誰?”
“陪着安習之的不應該是桑瑩麼?”
“前段時間都說跟桑瑩訂婚了啊!”
“又是桑瑩那邊放出來炒作的吧,娛樂圈的事情有什麼真假啊,想要嫁入豪門的太多了,最後成功的有幾?”
“那這女的是娛樂圈的麼?哪個公司的藝人啊,沒見過啊。”
“看着年紀不小了,不是剛出道的吧。”
“難道不是藝人?”
“……”
紅毯兩側圍着的都是記者和攝像機,駱蕁努力鎮定着自己的心神,這會兒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的答應來了,原以爲只是一場普通的晚宴而已啊。
好不容易等安習之在簽名版上面簽名完了,她挽着安習之的手臂繞過簽名版入場,酒店裡麪包了一整個最大的廳,裡面記者明顯少多了,都是專門的現場拍攝人員。
駱蕁進場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那邊負責接待的人顯然是專門在等着安習之的,看到駱蕁和安習之之後急忙迎接。
“安總大駕光臨,感謝感謝,這位是?”
“我是寰球律師部的助力,安總的下屬。”駱蕁接過話來。
安習之眉頭微微一皺,似乎不太滿意這個解釋,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來接待的人領着他們倆朝着靠近舞臺的位置走去。
駱蕁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晚宴,以前駱氏舉辦過很多宴會,但她很少出席。而且駱氏也沒有舉辦過這種宴會。
滿場都是大圓桌,看起來倒像是中式的結婚酒席。
正前方還有一個鋪着紅毯的大舞臺,上面有主持人似乎是在串詞,話筒沒開聲音,所以場上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駱蕁跟着安習之一起坐在靠近舞臺的位置上,圓桌上擺着精緻的點心和涼菜,紅色的桌布看起來十分喜慶。
入座以後,安習之旁邊的中年男人就跟安習之聊了起來,駱蕁索性起身去了洗手間,她得先弄清楚這個慈善晚宴是怎麼回事。
走到洗手間,翻出手機找到了許妍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小尋子,這會兒打電話找我請我吃晚飯?”
“我找你問件事情。”
“什麼事?”那一頭傳來咯嘣咯嘣的聲音,許妍似乎在吃什麼蠶豆之類的東西,聽得駱蕁一陣牙疼。
“我現在在參加一個叫藍玉的慈善晚宴,這個晚宴是幹什麼的?怎麼場地擺設看起來跟中式婚禮現場一樣?”
許妍在電話那頭一愣,半晌忽然怪叫起來。
“你剛剛說什麼,藍玉?藍玉就是那個巨星雲集的藍玉慈善晚宴麼?”
“巨星雲集?不是商業酒會麼?”
“當然是商業酒會,但是這種酒會也是巨星雲集的,你會見到各種電視上那種超一線大牌藝人。”
“所以到底是幹什麼的?”
“嗯……這麼解釋吧。”許妍仔細想了想,“大概就是商界大亨花錢讓娛樂圈大腕們上臺給他們表演找樂子的那種聚會。”
“跟慈善有什麼關係?”
“商界大亨們給的錢全都用來做慈善啊!”
“那還不錯。”駱蕁點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不管是商界人士還是娛樂圈的人都是功德一件。
“你真以爲全拿來做慈善啊,鬼知道用到哪兒去了。”許妍嗤笑了一聲,駱蕁不混娛樂圈她不知道,但是她算是常年跟娛樂圈沾邊的,現在又在這個圈子混,對於這些事情是很有敏感度和發言權的。
“能有一半做慈善就不錯了。”
聽了許妍的話,駱蕁皺了皺眉,“那麼按照你的意思,這場晚宴,不是爲了慈善,那應該是個交流平臺吧,不管是商界大亨還是娛樂圈大腕,都是兩個領域裡面頂層的人,這樣的人聚集在一起,有很多利益可以共同追逐。”
許妍倒是沒有駱蕁想的這麼深,被她這麼一點撥,忽然有些醒悟,“好像有道理。”
駱蕁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來問她的,現在許妍是懂了一竅,到最後居然還是自己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