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臉上一喜,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歡呼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道聲音突然凌空響起。
林子徹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跳下吧檯,走到駱蕁身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計較她做出的有掃林氏安保威名的舉動。但是臥巢少東要不要計較,你得問他?”
雖然還沒到晚上,可是房間裡燈光十分昏暗,駱蕁一時根本沒有發現裡面除了許妍和林子徹的一干美人外,還有其他存在。然而隨着衆美人紛紛起身,翩翩而去,駱蕁終於發現在房間角落裡,原來還有個男人。
他腦袋上綁着白色的繃帶,還有幾絲血絲浸了出來,或許是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但那傷口處的繃帶不知道是誰綁的,竟然綁成了可愛的蝴蝶結,與他那張嚴肅蒼白的面容看起來,十分違和。
雖然很滑稽,但是駱蕁一點也笑不出來。林子徹或許會看在曾經的一點交情上不與她爲難,可是這位作爲本次事件受害者的臥巢少東就不一定了,本身就是受害者,家裡背景也不淺,若是他緊咬着不放人,駱蕁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那臥巢少東不知道什麼一直坐在房間角落,也不說話,看到衆人都將眼神放在他身上,這才動了動脣,喉結上下滾動着。駱蕁感覺他狀態有點不對,有些像要喝水的樣子,自己又有求於人,所以連忙從茶几上倒了杯水遞過去。
那人接過水杯看了駱蕁一眼,不慌不忙的將杯中水飲盡,才緩緩道:“既然是徹少的朋友,我也不得不賣個面子……”他頓了頓,盯着駱蕁白淨的臉蛋,喉結連續上下滾動,做着咽口水的動作。
這臥巢少東本就是個十分好色之人,房間里美女如雲,他早就躁動不已,偏偏被許妍打破了頭,大動不得,所以只能讓美女們圍着蹭兩下過過乾癮。又被人撩的熱情高漲,口乾舌燥,所以纔會有剛纔開不了口的事情。然後駱蕁好心給他遞了杯水,解決了開不了口的困難後,突然看到面前這麼漂亮的美人,頓時又心猿意馬起來,這樣一個頂級美人不知道壓在身下婉轉承歡的滋味如何?
文淵皺了皺眉,上前擋在駱蕁前面,隔開了臥巢少東黏膩膩的視線,冷聲道:“既然兩位都沒有意見,文某三人就不打……”
此時寰球大廈十一樓總裁辦公室。
安習之挺直着身體坐在老闆椅上,雙眼卻目不轉睛的盯着玻璃外那個簡易搭成的工作臺上。平時在那個位置工作的人這會兒已經不知道去了哪兒,只剩下空蕩蕩的辦公桌,沒有一點生氣。
這個女人膽子不小,早上才因爲遲到被扣工資,下午就敢在會議室開手機,現在更是在上班時間公然曠工,不知所蹤。安習之緊緊握着黑色的簽字筆,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沒將胸口那股子氣壓下去,手一動,黑色的簽字筆被狠狠摔在了地上,碎裂開來。
他抓起辦公桌上的手機,伸手便撥通了林子徹的電話。
林子徹很多年沒有見到駱蕁,原本還想等事情弄完跟駱蕁出去吃飯,沒想到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安習之三個字時,就知道今天晚上這頓飯估計是沒了。
他朝駱蕁眨了眨眼,握着手機越過衆人接通了電話,調侃道:“半小時前才通過電話,現在又來,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別廢話,駱蕁在不在?”安習之站在沙發旁,心情很不好。
林子徹轉頭看了駱蕁一眼,嘴角掛着一絲狡黠的笑容,故意說道:“我剛好準備晚上和他們一起吃晚餐,你有什麼事我都不想聽,只想去吃飯。”
他們?
安習之輕易捕捉道這個字眼,咬着牙道:“文淵也在!”不是疑問是確定。
這個女人……是不是除了他,只要能夠幫到她的,她都會不要臉的貼上去?
“沒錯,你答對了!駱蕁朋友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正要走,我也要跟着去蹭飯……”林子徹唯恐天下不亂,明知駱蕁對於安習之的特別,就是要偏偏說些話來刺激他。
安習之只覺得額頭的青筋都要爆炸了,對着手機大聲道:“受害者是誰,馬上把電話給他,立刻!”
臥巢少東看向駱蕁的眼神突然被文淵擋住,臉上隱隱露出了不耐,剛想越過文淵再和駱蕁交流一番,沒想到林子徹突然朝他遞過來一個手機,示意他接聽。
許妍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半眯着眼睛走過來,攬着駱蕁的手臂,問道:“可以走了嗎?”本以爲得到的是肯定答案,但是沒想到發現駱蕁和文淵二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她敏感的察覺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只抱着駱蕁手臂不吭聲了。
“不好意思,我沒懂你的意思,麻煩你再說一次。”駱蕁咬着牙,臉色簡直不要太難看。
本來臥巢少東看在林子徹的面子準備放人的,可是突然接了個電話,然後就改變了主意,不讓走了。
在這濱城裡,有幾個人會不賣林子徹面子,除非這個人比林子徹擁有更大的全力。
“我說徹少的面子不得不給,但她打破我腦袋這事兒沒兩清之前,誰也不許踏出這個房間。”本來不看林子徹的面子,看在這位美人的面子上,那個女人也可以隨便帶走。可是那個人發話了,就只好連美人一起得罪了。
駱蕁全身有怒意在燃燒,身子開始微微顫抖,咬着牙道:“他太過分了……”
許妍和文淵看着她,眼裡浮現出瞭然,都知道駱蕁口中說的他是誰。
“如果現在真的是他要阻攔的話,我們今天恐怕沒有辦法把許妍帶出去。”文淵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冷,“我出去打兩個電話,很快回來。”
駱蕁抓着文淵的手臂,“如果要動用你家的勢力就太麻煩了,不能連累你。”安習之本來就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和文淵互看不順眼,若是在讓安習之知道,文淵和他的家族都摻和進這件事情來幫她,只怕會不顧後果與文家公然做對,到時候因爲她連累到文家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