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車子速度極快,從別墅到駱蕁住的小區之間也只用了十幾分鍾。
“砰砰砰!”
深夜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一聲接着一聲,短暫而急促,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顯得特別突兀。
駱蕁正在拼命往行李箱塞衣服,突然聽到自己聲音響起,嚇了一跳,手一抖,一件白色的襯衣就掉到了地上。
她轉身看向那扇發出聲響的房門,只感覺隨着不絕於耳的敲門聲,那扇門也跟着隱隱顫動着,不堪一擊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有東西破門而入一般。駱蕁從茶几上拿過小小的一把水果刀,輕手輕腳的走到房門口,深呼吸了幾口氣,想要通過門上的貓眼看清外面敲門的人。
然而從貓眼裡一眼望出去,只有漆黑一片。
他們這個小區爲了省電,每層樓的走廊裡都是安裝的聲控燈,只要有聲音響纔會亮燈。剛纔明明有聲音響起,但是爲什麼外面好像沒有亮燈還是漆黑一片的樣子?
駱蕁全身的細胞都因爲恐懼而顫動,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再次往貓眼看過去,赫然卻發現門外有另外一隻眼睛正在朝她看來。駱蕁再也忍不住心中泛起的恐懼,往後一退,跌倒在地。
身體與地面的碰撞,發出一聲悶響,因爲身體的疼痛,她連忙拼命的擡起手臂捂着嘴脣,害怕自己再發出一點聲響,這個時候駱蕁才發現,原來只是這麼短短一刻,她身上的衣物竟然都已經被汗水溼透。
而外面似乎也已經聽到屋內的聲響,再次砰砰的拍打着門。
已經顧不得探究房門外究竟是什麼東西,她強忍着身體的痛意,拼命爬起來跑回房間,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快打電話,快給安習之打電話。
此時此刻,駱蕁只想趕緊撥打電話給安習之。
然而當她按下手機解鎖鍵時,手機屏幕卻依舊是漆黑一片。
怎麼回事,連手機都打不開了?
爲什麼這個時候連手機都打不開了!
沒有辦法,駱蕁只好放棄給安習之打電話的打算,重新跑回客廳門口,忍着極度恐懼帶來的頭皮發麻的感覺,在敲門聲停下的空檔,鼓起勇氣開口問道:“誰呀?”
門外一陣沉默,就在駱蕁以爲不會有任何迴應,準備自己回房間關好房門,自己保護自己的時候,突然響起了聲音。
“是我。”
“我是安習之。”
安習之?
這聲音確實十分熟悉,還帶着幾分讓她覺得安心的感覺。
駱蕁小心翼翼的開了一絲房門,確定門外果真是安習之後,後退一步,打開了房門。
安習之長腿一邁,大步跨了進來,看到地上大開的行李箱,目光微微一沉,她果然想再次離開。
“你怎麼會來?”
雖然剛開始被安習之只敲門不吭聲嚇得不輕,不過知道來人是安習之後,駱蕁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
“我說過,除非我放手,否則你休想離開。”安習之突然將駱蕁一把扯進懷裡,伸手捏着駱蕁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駱蕁瞳孔一縮,立刻掙扎起來,啞着聲音道:“唔~安習之你……你……他媽放……”
安習之吻的十分用力,因爲駱蕁的奮力掙扎,兩個人的嘴脣和牙齒磕到了,所以有血腥味迅速充斥在了兩個人的嘴間。他沒有一絲要放鬆的意思,力道不輕地吻着,像是要將駱蕁拆骨一樣吃進腹中。
駱蕁反抗無力,只能承受。
很久之後,她已經毫無力氣掙扎,原本搭在安習之肩上的雙手也緩緩垂了下來。
安習之霸道的力度漸漸變得輕柔起來,脣齒纏繞之間漸漸的帶上了幾絲情慾。一吻結束,他的雙手仍然緊緊桎梏着駱蕁,盯着她看了許久。
駱蕁氣喘吁吁的擡頭看着他,頓了一下開口道:“這個時間你怎麼會在這裡?”現在可是凌晨時間。
熱吻過去,安習之冷靜了下來,看着地上的行李箱,冷冷的開口道:“收拾行李,又想去哪兒?”
“我……”駱蕁正處在驚嚇和繼續被驚嚇的雙重恐懼中,聽到安習之的問話,下意識就頓了一下,等之後緩了過來卻又不想解釋了。
她這樣欲言又止的態度,讓安習之更加確定的相信駱蕁就是想再次拋下自己一走了之,讓他原本就已盛怒的心情更加暴躁起來,怪笑一聲道:“我告訴你,只要你還在濱城一天,就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就算你這一次再出國,去到世界的任何一個城市,我要找到你也只是時間問題……你明白嗎,駱蕁?”
駱蕁從心底感受到一股浸骨的寒意,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在安習之的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凌厲的冷意。
這一刻,駱蕁比誰都清楚,如果安習之不想放手,她是真的,沒有辦法離開了。
“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駱蕁心裡只覺得一陣疲倦感襲來,根本沒有辦法抑制。她最近因爲各種事情分神無數,休息也完全不夠,剛剛又遭遇了強烈的雙層恐懼夾擊,這會兒安定下來只想趕緊找個沙發好好躺着休息一會兒。
駱蕁擡着眼皮看了安習之一眼,動了動手臂想要掙脫開安習之的束縛,卻沒想到纔剛用力甩動了一下,眼前就是一陣陣兒的發黑,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仰去。
她這番不管不顧往茶几上倒去的行爲,讓安習之眉頭一皺,他一把拉過駱蕁,攬住她的腰肢,咬牙道:“你又想幹什麼?”
駱蕁在安習之的懷裡虛弱道:“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安習之將她橫抱起來,看到她臉色有些過分蒼白,邁着長腿往房間走去,語氣卻依舊冰冷道:“要看我的心情。”
“安習之,你別鬧了。”駱蕁此刻身子發軟,連說出來的話都少了幾分平時的冷淡,多了幾絲軟糯,就好像是在像人撒嬌一樣。
安習之心裡一動,沒有說話,只是那將駱蕁放在牀鋪上的動作比平時溫柔了幾分。
他不說話,駱蕁也不知道說什麼,兩人就這樣沉默着。
“安習之,我想喝水。”駱蕁軟軟着聲音說道。
那聲音軟軟糯糯,明明不帶有任何攻擊性,但落在安習之心頭,卻瘋狂的蠶食着他堅硬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