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寧惜累的氣喘吁吁,而唐穆帆卻是心滿意足的把她擁在懷裡。
只要是跟她在一起,哪怕是這樣安靜的時光,也是美好的。
這時,寧惜說話了,她說:“上次,你問我,我家門的密碼,那幾個數字代表什麼。”
唐穆帆一怔,然後點點頭,“你那時說是隨便設的。”
“其實……111213。”說到這兒,寧惜恬靜一笑,“11年的12月13號,那年的第一場雪。後來,你還說,我們以後每年的第一場雪都出來約會。”
她的話音剛落,他轉過她的臉,又深深地吻上了她的脣。他心裡的感動和吃驚相互交織,他恨自己的傻,恨自己當年沒有保護好她,讓她獨自承受着那一切。
一切一切的話,此刻說出來都是那麼的蒼白,只有這個吻,才能表達他內心的情感。
離別五年她的強勢迴歸,差點讓他認不出她來。他以前認爲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後來,她一直對他冷冰冰的,絲毫沒有一點感情,差點讓他誤以爲她的心也硬如磐石了。
原來,這個女人的心底,永遠有他觸及不到的那一處柔軟。軟的不可思議,令人揪心。
唐穆帆想了想,對寧惜道:“小惜,回到我身邊吧,好不好?我真的沒有辦法再去過那種沒有你在的日子了。”
他明顯感到懷裡的女人身子一僵,半天不說話。
唐穆帆知道她的擔憂,所以道:“我和蘇怡的離婚協議上,我已經簽好了字,如果當初我知道這輩子還能見到你,我說什麼都不會跟她結婚的。”
她的眸子一縮,不可思議的望向他。
唐穆帆的表情很嚴肅,他緩緩開口,說出了當時跟蘇怡結婚的原因。
寧惜聽的時候,心裡泛起一陣陣漣漪,她沒想到唐穆帆跟蘇怡結婚,居然也是無可奈何。
當時她從國外回到湘城的時候,看到他結婚的這個消息,她一直封閉而冷靜的心終於是被打破了,所以再見他的時候,她一再告訴自己,冷靜、絕情,千萬不能再回到從前那樣的身份。
唐穆帆苦苦的笑了笑,說:“我跟蘇怡只是一紙契約的婚姻,本來契約期限是半年的,可是,我想我不能再堅持下去了。沒有你,我會瘋掉的。”
寧惜現在早已無慾無求了,因爲就在今天上午,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在她聽到唐穆帆乘坐的那臺飛機墜毀的消息時,她就在想,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只要他可以好好活着,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唐穆帆輕輕嘆了口氣,說:“小惜,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家,還有堂堂正正的身份。”
她的眼睛溼潤了,“我信你。”
後來,唐穆帆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那條他一直珍藏着的粉鑽項鍊,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彷彿能把她融化,“小惜,我給你帶上吧。”
她輕輕點頭,他將這條項鍊重新戴在了她脖上。
粉鑽項鍊依舊閃亮耀眼,沒有因爲時間的遷徙而褪色。就像他們的感情,從未改變過。
唐家別墅現在也已經一片混
亂,蘇怡和唐父唐母看見飛機失事的消息,幾人都差點昏過去。尤其是嚴麗,已經暈了過去。蘇怡痛哭,唐父臉色也是蒼白不堪,自己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卻遭遇了不測。
就在別墅裡亂紛紛的時候,唐穆帆打來了電話,只是淡淡的說:“爸,我沒上那架飛機,現在還在湘城。”
唐父心中激動萬分,問:“那你現在在哪兒?”
可唐穆帆已經掛了電話,唐父氣的扔掉電話,現在他是越來越不瞭解自己的兒子了。
第二天上午,唐穆帆先把寧惜送去了醫院,又開車去了公司。
到了唐修禮的辦公室,唐穆帆道:“爸,美國總部那邊我不去了,以後還在這裡。”
唐修禮微微驚訝,隨即,他怒道:“你是不是把公司當成菜市場了?想去不想去,就看你心情?”
“爸,對不起。”唐穆帆說:“我要跟蘇怡離婚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唐修禮沉聲嘆了口氣,道:“現在唐氏還在我們手裡,但你叔叔那邊還沒有死心。我的意思是,能跟蘇怡過下去,就再過段時間,不然,對我們公司的影響不好。”
“我過不去下去了。”唐穆帆道:“我不愛蘇怡,我沒法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過一輩子。”
唐修禮說:“你要是跟蘇怡離婚,那就去美國總部,到那邊還能好好看着你叔叔。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跟蘇怡離婚,可以。但是寧惜那個女人想進我們家門,不可以!”
父親堅決的態度讓唐穆帆心中煩悶,他態度也十分堅決,“小惜在哪裡,我就在哪裡。美國總部那邊,我不會去了。”
說完,直接從唐修禮辦公室走了。
望着越來越不受控制的兒子,唐修禮氣急敗壞,大手一揮,桌上的文件噼裡啪啦的摔了一地!
自從寧惜答應回到他身邊後,也搬回了金奧華府那邊住。
幾天之後的傍晚,寧惜下班,正欲離開醫院,卻在電梯口碰到了霍然。
她一笑,“你也才下班啊?”
霍然面色冷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一個比較偏的位置,這裡沒什麼人,適合說話。
寧惜嚇壞了,她一把掙開霍然的手,皺眉問:“霍然,你幹什麼?”
霍然問:“你都好幾天沒回家了,你這幾天都住到哪裡去了?”
寧惜面色一冷,避開他審視的目光,道:“這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霍然反問了一句,道:“你是不是又跟他在一起了?”
寧惜突然有一種被人窺探到秘密的窘迫,她面無表情的說:“跟你無關。霍然,我們只是朋友。”
說完,她轉身想走,卻被霍然擋住了去路。霍然道:“就算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那我也必須提醒你。唐穆帆已經結婚的事情,整個湘城市都知道了!你在這個時候,又跟他走到一起了,你就不怕輿論的壓力把你給淹死!”
也許,唐穆帆已婚這個事實,就是她的軟肋與死穴。無論何時,想到唐穆帆已婚,她就爲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悲哀。
可是,唐穆帆說過,給他點時間,他會給她一個交代的,不是嗎?
所以,寧惜說:“我自己選擇的路,是哭是笑,都由我自己承擔。謝謝你,霍然。”
她瀟灑的轉身而去,留下霍然手握成拳,目不轉睛的望着她的背影。果然,是被他猜對了,寧惜一貫是那麼的理智,怎麼一談到唐穆帆,就開始感情用事了呢?
江家。
江天晴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江家的大門了,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以前她是最愛出去玩兒的,可是江天朗成天讓那個討厭的方姨看着她,她一步也出不去。
江天朗下班回來後,她盤腿在沙發上玩電腦,瞟了他一眼,然後直接無視他,繼續玩。
“過來。”
江天朗站在不遠處,對着她叫了聲。
江天晴放下電腦,冷着臉走了過去,“幹嘛?”
江天朗將手中拎着的一個盒子放在了桌上,道:“把它吃完。”
江天晴莫名其妙的白了他一眼,打開盒子後,居然是她最愛吃的那家榴蓮芝士。曾經,她總是纏着他去給她買,可是買這個需要排很長時間的隊。
江天晴深深的嗅了一下榴蓮的味道,好香啊。可是,現在再看到榴蓮芝士的心境,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這個男人,他不是恨他們江家麼?又爲什麼還買這個東西回來給她?
天晴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道:“我早就不喜歡吃這個了。”
他微愣,他記得五年前,這丫頭最愛吃的甜點就是這家的榴蓮芝士了。看着她越來越瘦,每天方姨做的飯,她就吃那麼一小口就說飽了,他的心裡就不舒服,自己也吃不下幾口了。
於是,江天朗說:“本來我是想明天帶你去湘城監獄看你爸爸和哥哥的,既然這樣,你明天還是好好呆在家裡吧。”
“等等。”
江天晴突然出聲叫住了他,下巴一昂,眯起眼睛,一臉質疑,“江天朗,你會有這麼好心?”
江天朗不喜歡她這樣的表情,充斥着懷疑、鄙視與各種不信任。曾經的天晴,不是這樣的,對他要多迷戀有多迷戀,看着他的目光裡除了崇拜就是依賴。
他走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先去吃飯,我明天帶你去湘城監獄。”
他給的誘惑太大,她只好被他拉着想餐廳走去,江天朗順便把剛纔給她買的榴蓮芝士也帶去了餐廳。
方姨將飯菜一一擺好在桌上,當把碗筷給天晴的時候,她放碗筷的聲音明顯重了些,不是像對江天朗,恭恭敬敬的。
江天晴眸光一閃,老東西,你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被欺負的主兒嘛!
於是,江天晴眉頭一皺,筷子一扔,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方姨本就不喜歡江天晴,一副大小姐的左派,現在父親和哥哥都進監獄了,她還有什麼靠山?所以,江天朗不在家的時候,方姨對江天晴那是冷淡的很,不聞不問。
方姨愣住了,她沒想到江天晴會當着江天朗的面這樣對她說話,搞的她下不來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