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天朗面前,方姨還是不敢太放肆的,她皮笑肉不笑的說:“小姐,剛纔是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對不住了。”
“是麼?”江天晴也笑了笑,說:“那你就重新來一遍,給我畢恭畢敬的放好!”
方姨忍着一股氣,又重新將碗筷輕手輕腳的擺在了江天晴面前。
江天朗一直在一旁看着,卻沒有阻止。江天晴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她的脾氣,他一清二楚。這丫頭,做任何事,都講究個轟轟烈烈,不怕打攪任何人,只要自己過的舒心。
自從上次親眼目睹了江天晴站在窗戶邊想跳樓之後,江天朗算是徹底服了,自那之後,再也沒有強迫過天晴做她不願意的事情。
之所以不敢放她出去,是怕她又做出什麼事來。
把方姨訓了一頓,江天晴心裡是爽多了,她開始吃眼前的米飯,唯獨不吃江天朗給她買的榴蓮芝士。
江天朗眉頭皺了皺,問:“怎麼不吃那個?”
“不都說了嗎?不想吃!”
江天晴把他衝了一頓,自顧自的扒拉着碗裡的米飯。
江天朗神色一變,對方姨道:“你先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近餐廳。”
方姨看了看天晴,心想,讓你拽,等會兒有你好受的。她低眉順眼的說:“是。”
方姨走後,一種不好的預感漸漸升起,江天晴有點害怕的看着他,道:“你……你要幹嘛?”
只見江天朗優雅從容的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在她驚慌的目光中,江天朗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吃,我不介意餵你吃。”
江天晴這才鬆了口氣,她還以爲他要對她怎樣呢!虛驚一場。
可下一秒,江天朗的話就又讓江天晴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因爲江天朗說:“是用嘴餵你哦……”
於是,江大小姐二話不說,拿起勺子,便吃起了面前的榴蓮芝士。
江天朗見她專心致志的吃,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非要逼她吃了這個。可是,他辛辛苦苦排了一個小時的隊買回的東西,被她當作狗屎一樣嫌棄,他心裡就很不爽!
看着江天晴乖乖的吃着他買的榴蓮芝士,他的脣邊就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江天晴吃了一大半以後,就放在一邊,道:“吃飽了。”
再好吃的東西,被人逼着吃,恐怕味道都會大打折扣吧?
可是江天朗卻說:“都吃完,一點都不許剩!”
江天晴氣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紅着眼眶,撅着嘴,“江天朗,你也欺人太甚了吧!”
“江天晴,就欺負你了,怎麼樣吧!”江天朗指了指那塊芝士,道:“都給我吃完!以後我每天都給你買,你都得給我吃的乾乾淨淨。還有,每天都要量體重,一個月之後,要是給我胖不到100斤,給我等着瞧。”
江天晴驚訝的瞪着眼睛,她1.63的個子,居然讓她長到一百斤?那麼胖!她還要不要活了?
見她不說話,江天朗擲地
有聲的重複了一遍,“聽見沒!還想不想去監獄看他們了?”
“聽見了。”她悶悶的吐出幾個字。
江天朗卻不依不饒的說:“大點兒聲!”
江天晴氣的深深吸了口氣,用盡吃奶的勁兒,跟他吼道:“聽、見、了!”
江天朗的耳朵被她尖銳的叫聲弄的嗡嗡作響,他點點頭,“很好,你只有乖乖的,你爸和你哥才能平平安安。”
江天晴實在苦惱,從小到大,自己就沒有乖過。江天朗口中的乖,她能做到麼?
這時,方姨在餐廳外面道:“江先生,門外有人找。”
江天晴和江天朗同時訝異,都晚上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呢?
江天朗問:“是誰?”
方姨道:“是一個先生,說姓向。”
江天朗還疑惑着,江天晴立刻反應了過來,對方姨道:“請他進來。”
說着,江天晴起身去了客廳,江天朗尾隨其後。
向南飛進入客廳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江天晴,絲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江天朗。
他一把抱住天晴,道:“對不起,天晴,我來遲了。”
天晴愣了愣,由他抱着,她說:“你不是說出去進修三個月麼?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江天朗看着這兩人親親我我,旁若無人的說話,一股火擠滿了胸口,他冷聲道:“天晴,這是誰?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江天晴連忙放開了他,然後她對江天朗道:“這個是我的未婚夫,向南飛。”
向南飛,是湘城市著名珠寶商向國華的兒子,當初,江天朗一走了之,江天晴爲了讓父母解除對她的看管,便裝作忘了江天朗,答應相親。
後來相親之後,各式各樣奇葩的人讓她頭大,比來比去,江天晴將最終目標鎖定在了向南飛身上。
向南飛從那時就傾慕江天晴,就算江天晴不給他好臉,對他愛答不理,甚至知道,江天晴是利用他來敷衍父母,他也還是喜歡她。
三個月前,他應父親的命令去國外的一家珠寶公司學習那裡的管理方法與珠寶設計的經驗,那時候,江家還是好好兒的,一派風調雨順。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次回來之後,江家就遭遇了這麼大的事故。
江天朗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天晴,又看看向南飛,然後走上前將江天晴拉到身邊,低聲問:“你哪兒來的未婚夫,我怎麼不知道?”
江天晴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定的說:“當年你說走就走,難不成讓我爲你當一輩子老姑娘?”
向南飛是屬於儒雅型的男人,戴着一副金絲邊眼睛,書生氣很重,說起話來也十分謙虛。這也是江天晴能跟他做這麼久的朋友的原因,他不像那些自大的男人,自作聰明。江天晴看着舒服,就願意跟他處朋友。
向南飛疑惑的望着那兩個兄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突然開口道:“天晴,我去國外之前,你爸媽曾經跟我談到我們的婚事,你考慮清楚了麼?
”
這個江天晴是知道的,當時,她沒有心思考慮什麼婚事,她滿腦子都是江天朗。她知道,利用一個老老實實的男人四五年,一直讓他幫自己作掩護,真的不太好。可是,江天晴本就沒什麼節操,就算有點愧疚的心,只要一想江天朗,也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現在,一切都變了,江天朗都變了,難道就不允許她也變一變?
所以,江天晴甩開江天朗的手,走到向南飛面前,很得體的笑了笑,說:“南飛,這樣吧,你先回去問問向伯父。現在我家不比從前了,如果向伯父依然同意我們的事情,我就在這裡,等你娶我。”
江天朗聽着她清脆的聲音,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冷汗。江天晴居然有未婚夫了?爲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兩人在談論嫁娶之事,在外人面前,他只能是她二哥。父母定下的事情,他又有什麼理由去反對呢?
江天朗一想到這丫頭就要嫁給別的男人了,心裡的火就蹭蹭往外冒,不只是這樣,他恨不得拿着笤帚把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給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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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那麼呆板,還帶着那麼老土的金絲邊眼睛,這種男人怎麼可能Hold住像天晴這種小魔女呢!
向南飛發現江天朗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便問:“天晴,這位是……”
江天晴正不知如何介紹江天朗呢,江天朗自己反倒走上前,道:“我是天晴的二哥。”
“二哥?”然後向南飛很有禮貌的伸出手,說:“不好意思,二哥,以前沒見過你。”
可是,江天朗冷冷瞥了眼向南飛,並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他道:“向先生慢走,不送!”
向南飛一怔,茫然的看着十分不友善的江天朗。
他纔剛來,都還沒落座,怎麼天晴的哥哥就要趕她走呢?
天晴怕江天朗接下來會對向南飛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她連忙說:“南飛,你先回去問問向伯父的意見吧。”
向南飛看着天晴,眼中帶着笑意,“好,天晴,你等着我。”
然後,又對江天朗道:“二哥,我先走了。”
“不送。”
江天朗說完,背過身去,一副懶得看他一眼的架勢。
向南飛走了一會兒之後,江天朗依舊站在客廳中間,臉色也陰沉的可怕。
要問江天晴怕不怕這樣的江天朗,其實,她應該是怕的。但是,江天晴很信奉一句話:害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怕,就會輸一輩子。
而她江天晴,是個從不服輸的人。
她聳聳肩,對江天朗道:“我先回房了。”
這時,江天朗纔有點反應,他走過去,捏着她削薄的雙肩,讓她轉過身,看着他。
她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他,明知故問:“怎麼了?”
“怎麼了?”他咬牙切齒,恨恨的說:“怎麼會突然跑出個未婚夫來?那個向南飛跟你,多久了?”
江天晴伸出手,裝模作樣的算了算,說:“從你離開的那時候起,該有五年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