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跟她剛纔做了什麼嗎?
粗重的喘息,狂亂的心跳,翻涌着**的幽暗眼神,
似乎是告訴她,這個男人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掠奪,毫不留情的掠奪!……
強壯的身軀壓覆着柔軟,赤褐色的肌膚與瑩白相疊交纏,含糊的申吟,粗重的喘息,和起伏的身體相諧成優美的旋律……
窗外風雨交加,桌上的激情卻足以燎原……
桌上,地上,早已潮溼一片。
屋外,彷彿有叩門聲。
一聲聲,越來越急。
但是,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聽見……
這一刻就算魔鬼降臨人世,也沒辦法將兩個人分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風停了,雨住了。
白色的窗紗被夜風輕柔的托起,若有若無的拂過白色的桌案,梔子的花瓣隨風翩躚,四下翻飛,淡雅的馨香飄散在空氣中……
這辰光,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良久,一切平靜下來。
二人發出輕輕的喘息。
安聖基隻手撐起肩頸,赤果的胸膛壓覆上藍心湄胸前的柔軟,幽深的眼哞,精湛的眼底,此刻卻不復平時寒寒的冰酷,融融的笑意傾瀉而出,神色愉悅的很。
他伸出手臂舒展地擁著她:“喜歡嗎?”
藍心湄轉過頭:“問這樣的問題的男人,都沒有自信。”
“好吧,那我不問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一隻吃飽了的小貓咪。”安聖基點了點她的鼻頭,寵愛地輕啄一下她的嘴脣,“不過我還沒有吃飽呢……”
“你想怎麼樣?”
“晚上……”安聖基的脣落了下來,溫柔的,小心翼翼的,碰觸着,卻不進入她脣齒之間,仿若最溫柔的誘惑。
熾熱的氣息,如同醇酒的芬芳,讓人迷醉,“跟我回家吧……”
他還想繼續,繼續和她共度良宵!
“哦?你不是說酒店嗎?”藍心湄的眼神突然敏銳起來,心猛的震了震。
他還知道跟她回家嗎?
可是她卻知道,他口中的家,跟她以爲的不是一個地方。
“……”安聖基的臉上有些不豫,但還是開了口,“我帶你回家……”
“我不想去,你家的人太多了!”
“你什麼意思?”安聖基眼神開始冰寒。
“我真的不去。”藍心湄重複一遍,“我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
安聖基眼內風起雲涌危險的氣息:“跟我回家,沒有什麼共事一夫。”
“如果我不呢?”要說他跟衛子然沒一腿,誰信?
“別挑戰我。”安聖基冷然一笑:“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不然剛纔你跟我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我想而已。怎麼?女人就不可以想要嗎?”
藍心湄昂起頭來,雖然髮絲依舊有些凌亂,臉上還殘留激情過後的紅暈,但是,她的表情是那麼的高貴而冷酷,就好像一個傲視天下的女王般,看着安聖基。
她這樣對他笑,笑得越燦爛,便離得他越發遙遠。
“剛纔的事情我不會跟你計較,但是,請你也不要以爲這意味着什麼!我走了!”
說完,她站起身,迅速穿好衣裳。
伸手去拉門把手,卻被一個懷抱緊緊擁住!
安聖基在她耳邊輕笑道:“你這麼急着跟我撇清關係?剛纔似乎不是這樣的吧!你這個女人就這麼輕賤?穿上衣服比男人忘的都快!”
藍心湄聞言自嘲一笑,彎起脣來:“安聖基,您和我都是成年人,誰也不存在誰被誰誘惑,誰被誰逼迫一說!您也不是純情少男了,不要弄得這麼苦情好嗎?”
“你是說下一次見面,我們還是要裝作不認識嗎?”
安聖基的眼中朦起一層火焰,一層火焰上面卻又覆蓋着一層寒冰,這個女人怎麼能如此我行我素!
他被激怒了,狠狠的激怒了!
“下一次見面也不要跟我裝失憶了!”藍心湄皺起眉頭,“同樣的把戲,玩第一次還是新鮮招數,第二次就會令人厭倦!我不是衛子然,會對你這樣的招數樂此不疲,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玩失憶的,再見!”
說完,她便打開門,沒走幾步就在轉彎處,撞在一個人的胸前!
此時小別墅裡的電力雖然已經恢復,但只限於應急照明,走廊裡還是黑暗一片,藍心湄藉着月光纔看清楚那張臉。
乾淨利落的短髮,修長的眉宇,俊逸而溫柔的表情,宮澤泉?
他怎麼會也來了這裡?
“剛纔我敲那扇門,你一直都不開……”宮澤泉看着她,語氣中有難以捉摸的味道。
“我不想開!”藍心湄撞見他有一瞬的詫異,難道,他也是今天老爵士請來的客人?
太可笑了!每一次都是跟安聖基感情出現問題的時候又遇見他!
她不想再招惹他的深情款款,這樣既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他!
宮澤泉伸手鎖住藍心湄的手臂,語氣中也有些擔憂:“心湄,你剛跟他在一起對不對?你知不知道他和衛子然……他們……?”。
“澤泉,你既不是我的親人,也不是我的情人,請問你憑什麼管那麼多!”
“憑我是這世上真正珍惜你的人!”宮澤泉在她身邊沉默如同一蹲雕像。
藍心湄愣了愣,眼淚突然凝聚在眼眶中,他的溫柔曾經給她溫暖,而今卻刺傷她!
她站定,臉頰埋藏在月光看不見的陰影中,緩緩地捏着扶手一字一句地說:“你不用珍惜我了!算我求你……”
“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
宮澤泉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沮喪,緩緩地走到藍心湄身後,攀住她的肩膀:“對不起,我知道我剛纔說那樣的話觸怒了你,我不該管你那麼多的!可是,你現在不要回避我好嗎?剛剛你跟安聖基的事我都聽說了,又怕你會做出什麼傻事來!還是讓我像以前一樣遠遠的守着你好不好……”
藍心湄深深吸一口氣,將頭靠在宮澤泉的肩上,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肩膀。
遠遠看去,他們就好似一對相依相偎的戀人。時麼知眼。
藍心湄以輕不可聞的耳語貼向宮澤泉的耳邊,緩緩道:“澤泉,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難受!你不是想知道我剛纔在做什麼嗎?現在,我就告訴你!”
宮澤泉的握住她的肩,看着她瑩然有淚的眼神,只覺得心頭一痛,他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來,但是,他卻不想聽到她的口中親口說出來!
自從藍心湄跟安聖基結婚後,他再也沒有跟她聯繫了。
因爲想尊重她的選擇,不想給她造成困擾。
這些日子期間,他的心情很差,時不時想起她的模樣,她倔強的笑容,她溫柔的樣子,她小時候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如此種種,已經佔據了他的心房,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拋舍不下她。
只可惜,在茫茫人海,他遲了一步,沒有在那個人之前遇見她!
就在這時候,那扇門被猛地打開,一個修長的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
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使他的臉呈現出一種複雜的韻味,好像帶着些回味,帶着些惆悵,帶着些冷酷,又帶着些狠厲……
此人正是安聖基。
他的眼神緩緩往前看去,頓時定住了!
藍心湄正伏在宮澤泉的肩上,長髮蓋住了她的半邊臉。
然而,兩人看上去是那麼的深情款款,你儂我儂……
安聖基突然怒氣大熾,幾步跨到他們面前,冷笑道:“藍小姐,怪不得你那麼快離開我!原來還要赴下一場的約!你倒是很忙呀!是不是業務太繁忙?”
藍心湄聞言,從宮澤泉膀上擡起來,冷冽一笑:“安聖基,既然你不想跟我回去,就不要在那裡說三道四!唧唧歪歪的男人我最看不起!”
“哦?你覺得你憑什麼讓我跟你走?你覺得你值嗎?你配嗎?”
宮澤泉伸出一隻手,制住安聖基肩膀,擡起眸冷冷地看着他:“安總,請你說話注意些!”
安聖基認識這個人,雖然他失憶了,但是,對於A城商界方面的情報依舊瞭如指掌。
眼前這個男人是日本黑道的後代,在A城勢力盤根錯節,也有着鑽石王老五的美譽,這個女人竟然跟他也有一腿!
一個可怕又邪惡的念頭在他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來,剛纔的那一幕幕,她明顯並不太生澀,主動起來也很火辣。
當然,也不是處女……
難道,她一直都是這個宮澤泉的女人?她到底要腳踏幾條船!
脣邊撇出一個血紅的笑意,就好像滴着毒液的罌粟花,安聖基笑道:“宮先生,你竟然還爲她說話?你知道剛纔她跟我做了什麼嗎?你知道怎樣的姿勢令她最滿意嗎?”
好像是揹負了魔鬼的咒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語調爲什麼會變得那麼惡毒!
也許是想到剛纔那個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女子,也曾經和麪前這個男人在做同樣的事,他的心就有一股嫉妒的烈火熊熊燃燒!
既然她也不是什麼好貨色,這女人憑什麼來指責他?冷落他,拒絕他?
指責他跟她玩遊戲,指責他拋棄她,還指責他裝失憶,她到底有什麼好冰清玉潔,高高在上的!
其實,他沒有發現,他自己只不過——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