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幾近無眠
身體一點點變得冰冷,心也一點點變得麻木堅硬。
她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再坐在這裡等,因爲她不知道,下面還會再發生些什麼事。
張偉在小心的安慰說:“不要太擔心。暫時,我看他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頂多就是讓我們停業整頓,至於那個鬧事的夫婦,我想,他們只怕也是找來的,根本就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的病,是從我們這裡傳染到的,頂多就是摔摔東西找找麻煩罷了,也未必能把我們怎麼樣。”
許晚晴苦笑,“你是在寬慰我吧?”
張偉拍拍她的肩,說:“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多想無益,你臉色很難看,還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許晚晴點點頭,無聲的站起來,張偉開車送她回公寓。
進了電梯,按了樓層,便將頭抵在電梯那小小的封閉的不鏽鋼門上,感覺整個身子都是軟軟的,好像所有的力氣,都已經被抽離。
叮的一聲,到了,她走出來,下意識的把走廊的拐角望了望,隨即又是微怔。
她在看什麼?
在看蕭卓巖是不是在那裡嗎?
他曾經數次在那裡出現,可是,這一次的拐角處卻是空無一人,只有白色打光冷冷的照着。
她的心裡居然有點空落落的。
爲什麼不願意去相信張偉所說的話?
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她心亂了,也解釋不清。
回到家,一夜幾近無眠。
深夜一點多,手機突然響起來,把她嚇得一激靈。
膽戰心驚的拿過手機一看,居然是鄒燁磊。
她接起來,喂了一聲,鄒燁磊在那頭不說話,她一下子又緊張起來,懷疑是不是陸盈心拿了他的手機,正胡思亂想間,鄒燁磊在那頭輕輕的叫:“雨君?”
他的聲音微有些沙啞。
“是我!”許晚晴回答,“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聽,你好象也沒睡?”鄒燁磊問。
“是,我沒睡。”許晚晴回答,“我失眠。”
鄒燁磊笑,說:“那真是巧,我也是失眠,我們倒是同病相憐。”
許晚晴微嘆,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聽見電流的聲音滋滋響,良久,許晚晴打斷了沉默,說:“燁磊,還是早點休息吧,你明天一定還有很多事要做。”
“明天沒有什麼值得期望的,也不過就是那些煩惱的事,不想也罷!”鄒燁磊沉悶的說。
“不要這麼說,”許晚晴苦笑。
“咖啡店的事,我聽說了。”鄒燁磊突然說,“一直打電話給你,但是,好像你一直在關機。”
“哦,我最近去外地了,這個手機一直扔在家裡沒用。”許晚晴解釋。
“這個?原來你還有別的手機號,把號碼發給我。”鄒燁磊說。
“還是……不要了吧。”許晚晴猶豫着回答。
“你是怕再引起誤會嗎?”鄒燁磊笑得苦澀,“也是,上次海邊的事,我已經給你造成了很大困擾?”他明白的,他一直想去找她,但又怕事情變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