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沈無雙轉過頭看着段映紅,眼裡有着兩人才知道的笑意。
沈嚴看着唯一的背影不置一詞,冷硬着臉。
不一會兒唯一就從旋轉樓梯上下來,而她手裡抱着一個箱子。
“一一,你爸爸在和你開玩笑呢?你不要當真,他只是有些生氣才說出那樣說話,你不要往心裡去”。
段映紅上去攔住人,開口就是給沈嚴做解釋。
“滾,貓哭耗子假慈悲”唯一看着人身子就忍不住有些氣的發抖。
可是段映紅卻沒有打算放過她,退後幾步拿過沙發上的包包,拿出裡面的東西?。
再次回到剛纔的位置,背對着沈嚴。
這下看着唯一的眼裡沒有了僞裝,全是諷刺和鄙視。
“一一,你不要生氣,你爸爸真的只是有些氣憤而已,你要是在外面住,我們都不放心”。
“再說,你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姨也爲你擔心啊”。
“這是阿姨前兩天去療養院給你開的藥,你帶着,以備不時之需”。
說完吧剛剛拿出來的藥遞給唯一,唯一看着那熟悉的藥名整個身子劇烈的顫抖。
瞳孔也忍不住收縮,“你個賤人,給我滾,你去死”。
唯一現在的情緒已經不能用失控來形容,而是有些暴躁。
段映紅見此情形退後兩步,顯然有些害怕現在的唯一
可是手卻顫顫巍巍的伸出去,意思很明顯。
“啪”唯一伸出一隻手打掉那藥之後握着她的手。
“賤人,信不信我廢了你,不過是我沈家養的一條狗而已,有什麼資格做主”。
唯一看着段映紅的眼睛已經有些赤紅。
而段映紅不但沒有害怕,還伸過頭去,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話。
“因爲我知道你有精神病,因爲我知道你需要吃藥,所以才自作主張啊,呵呵”。
聽着耳邊那笑得得意的聲音,唯一用力一把將人推倒在地。
“啊!一一”可是,段映紅的頭卻剛剛好死不死的裝在了茶几的角上。
頓時血跡蔓延了出來,段映紅摸着自己的頭,感覺有些溼潤。
“母親,有沒有事情,撞到哪裡沒有”沈無雙趕緊扶起自己的母親。
可是看着自己母親手上的血跡,忍不住驚叫出聲,“爸爸,媽媽的頭,媽媽的頭”。
聲音已經有些哭腔,指着唯一,手指都在顫動。
“快去請醫生來”沈嚴看着自己受傷的老婆,在看看自己那叛逆的女兒。
感覺到周圍那些傭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放不下面子。
“你這個逆女”走上前準備在給唯一一巴掌。
可是手指卻被唯一的小手拉住了。
“可一可二不可在三,沈總已經打了兩次了”。
這次唯一沒有在喊父親,而是公式化的喊沈總。
沈嚴聽見唯一的稱呼,有些回不過神來,看着自己女兒對於自己那陌生的眼神。
沈嚴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失去。
“沈總也覺得我應該吃藥麼”唯一眼睛有些微微的溼潤和期望,只是沒有太明顯,所以沈嚴沒有看見。
“那是你母親擔心你舊疾發作,親自去醫院給你開的,你爲什麼就不能好好和母親說話”。
沈嚴看着唯一,可是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唯一那僅有的一絲絲希望都破滅。
心裡忍不住嘲笑,她還在期望什麼呢?
對呀,就是她的親生父親都認爲她有病呢?
不過,也難怪,一個被關在精神病院幾年的人,說你是健康的有誰信?
“父親也覺得我有病麼”可是唯一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那是他的父親,她不甘心啊?
“一一,對不起,都是阿姨的錯,阿姨不該再沒有你准許的情況下私自這樣做的,阿姨對不起你”。
看見沈嚴的動搖,段映紅的臉色有些陰沉,看着唯一,頓時心生一計。
頂着血流不止傷口,來到唯一面前勸說。
“是啊,妹妹,母親都是爲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發……”只是那個病字還沒有說出來便已經被唯一的眼神嚇住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你說話的份,一個小三的孩子而已”唯一看着沈無雙,整個人都是不好的。
就是她母女倆奪走了她的一切,現在還在這裡假惺惺的。
“她是你姐姐”原本已經有些心軟的沈嚴看着唯一那咄咄逼人的模樣,開口說道。
“她不配,她和那個小三不過是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而已”。
“一一”段映紅聽見唯一的話,語氣裡全是低落。
只是低下頭的瞬間眼裡陰狠閃過,沈唯一這個小賤人,當初還啊太仁慈了。
才讓她蹦躂到現在,不過,從現在開始,她也不要想出現在御景園。
“是阿姨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母親,阿姨不求你原諒阿姨,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一一,很多事情你要想開一點點,別再做錯事了”。
“阿姨也是爲了你好,你的病情要是沒有很好地控制,對你以後的婚姻和生活造成很大的傷害”。
說完伸出自己血跡斑斑的手去撿地上的藥給唯一。
“你這個賤人爲什麼不去死啊”唯一搶過藥砸在段映紅的臉上。
她這輩子最痛恨別人說她有病,並且還是那令人難以啓齒的病。
可是別說其他人,就是她自己的父親,也是認爲她有病。
“一一”段映紅捂着自己的臉,只是手指縫隙間透露出來的全是嘲笑。
“滾,賤人,不要喊我的名字”唯一怒吼出聲。
“沈唯一,你到底要幹什麼,非得要鬧的雞犬不寧才安心麼”。
“沈唯一,你走吧,我沈嚴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沈唯一,別這麼自以爲是,沒有誰必須圍着你和你母親轉”。
“沈唯一,欠你母親的我已經還了,從今以後,走出我沈家的大門”。
沈嚴一句一句張口不停地說着,可是每一句話卻如同刀子一般紮在唯一心上。
讓那本來傷痕累累的心臟更是血跡斑斑。
她一直以來做這麼多叛逆的事兒,也不過是想自己的父親關注自己而言啊?
說到底,她沈唯一就是一個缺愛的孩子,希望自己父親愛自己的同時。
她卻用上了最極端的方法,卻不知道,這樣正中段映紅的下懷。
讓父女倆的關係越走越遠。
唯一吸了吸鼻子,她不能哭,沈唯一不會在別人面前哭。